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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今天的报纸呢？”
郑科长瞥了李子璇一眼，又问道。
“哦，在这呢。”
李子璇大步走到办公桌前，快速地把揉着的报纸给抹平，递给了郑科长。
“你把这报纸揉成这个样子干什么？”
皱起自己的眉头，郑科长一脸不悦地看着他，这还是自打李子璇入职一来，第一次向他摆出这种不悦态度。
先是楞了几秒，李子璇呆呆地看着郑科长，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问你话呢？”郑科长又高呼了一声，拿着报纸，“啪”一下摔到了桌子上。
李子璇后退了一大步，这才是连忙地致歉道：“郑科长，对……对不起，我收拾桌子的时候没注意，以为是昨天的，不小心给揉了。”
“昨天的报纸你也不能揉啊，你这不是铺张浪费吗？你这样的心性，让我以后怎么敢用你？”
一份报纸就牵连到这些事情上，郑科长这话说得严重了！
李子璇不由得哆嗦了下，抬头看着郑科长，一张脸已经是皱成了苦瓜。
李子璇微微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轻声细语地吐出几个字道：“我吸取教训，下次不会了。”
“好了，你回去吧，写一份检讨。”
郑科长丢下一句话后，坐在了桌子上，拿起报纸看了起来，目光直直地盯着姜姗姗。
表演的时候，自己一直都在关注着这个演员，真的是太有气质了。
写检讨？未免太严重了吧？李子璇站在那里不肯离开，紧紧握着双拳，犹豫着……
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呢喃道：“郑科长，这么点小事，就要写检讨吗？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大题小做？”郑科长大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扔下报纸，抬头看向了李子璇。
“哼哼……”
冷哼了一声，郑科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口道：“你要是觉得我大题小做，我做得不对的话，那这份检讨我来写，写好之后，我给处长拿过去，这是我的失责。”
“不是……郑科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子璇连忙摆手说道。
“行了，你不用说了。”
郑科长有些厌烦地说了一句，走在衣架那里，拿下衣服，又把春曦服装厂那页的报纸拿上之后，匆匆走出了办公室。
砰的一声，用力地关上门，科室里就剩下李子璇一个人，站在那里待了许久。
片刻时间后，李子璇才走出办公室，来到菀彩萱的科室时，发现他们科室已经锁上了门。
“去哪了？都不叫我？”
埋怨一句，李子璇的心情变得异常的烦躁。
今天这郑科长态度的转变，李子璇不会想到，是因为菀国华的一通电话，就连菀彩萱也不会知道。
事情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发生着。
……
而此时，在入南街村的村口处，一下多了很多的人，都是要前去春曦服装厂的个体户。
陆月娥和吕晓明也在其中，本来李志文是让他们明天过来的，知道今天人会很多，让他们错开这个高峰点，可焦急的心，哪里能够按捺得住！
关于春曦服装厂，因为模特表演会和报纸头版的宣传后，在黑海市就这样一下火了起来。
因为亲眼看到明星们表演的原因，黑海市的人们，已经是将春曦服装厂摆到与魔都服装厂一样的位置上去了。与此同时，在春曦服装厂报纸发放的这一天。
加盟店的数量如何控制，价格该如何设定，这一些问题，李志文他们一直在讨论制定着。
足足有几十人的个体户聚集在厂房这里的时候，李志文几乎是拿着喇叭在与这些人说明着加盟条件。
此时的郑喜山并不在这里，同时他在给新入职的那三十名插队知青开着会议，说明着厂里与众不同的制度。
厂里的建筑还在修建、女工们在车间里制造着衣服、一些职工在库房里分类着生产出来的衣服。
而在工商局那里，高志强开始租赁大批空着的夜市摊位。
在这一天，春曦服装厂的每一个人，都格外的忙碌。
李志文站着，重新换了一个“五马”喇叭，试了试声音后，大声喊道：
“我先跟你们强调一下，只要是加盟了春曦服装厂的商户，就不能再售卖其他品牌的衣服，我们春曦服装厂会有市场调研员，检查时一经发现，会单方面取消加盟资格……”
把重要的信息强调完，李志文停歇了片刻，拿起茶缸喝了一大口后，把喇叭举在嘴边，继续喊道：“南边兴华商场的商户有哪些？”
“这里！”
“这！”
“我也是那里的商户！”
“我也是！我也是！”
……
同时，竟然是有十多名个体商户站了起来。
“好，兴华商场的个体户先去那边统计一下。”伸手指向统计台，李志文没有停歇，接着喊道：“黑海大学沿街路的商户有哪些？”
之后又是百货大楼、新兴大街的商户、兴华大街的商户，李志文按片叫着，一一做着统计。
到了最后，自己笔记本上记录的地方全部喊完之后，李志文又大声说道：“还有哪些人没有统计的？”
“我是南边兴华商城的，刚刚来的迟，还没有统计。”
“我是百货大楼的，也没有统计。”
“我是没有……”
又有一群人站了起来，此时在厂房里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不时地还会有些人又走了进来。
“大家没有登记的，去那等登记，登记完的，就可以先回去了，如果资格合适，我们春曦服装厂的职工会到你们的商铺去通知你们的。”
李志文边指着登记台那里，一边大声地重复着。
只是喊了很多遍，登记台那里的排队的人是越来越多，而厂房里的人，却没有一个离开的。
这些人都是同一个心理，会不会选上自己？
见这么多同行来加盟春曦服装厂，想要加盟的心，就变得更加的急切，所以不想就这样先离开，一会给厂长一些好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盘算。
这些心理，李志文当然清楚，人群中看到了陆月娥和吕晓明夫妻两人，便大声喊道：“晓明，登记完的话就先回，留在这里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