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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升堂审理案件,却是由河南府知府赵建壁亲自主持。
赵建壁一脸严肃的望着衙门大厅中的众人,问道:“各位县尊乡绅,县尉、百姓、衙役、捕快。本官现在命令你们,全部到堂来,你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给本官回答案,给本官解释案情。”
县令杨广一听,自是认为这知府急于定这二人的罪,于是急忙说道:“回禀赵知府,昨天下午小人与捕快、乡勇等人都已经去查阅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小人查阅之后,但是并没有发现其他什么有用的线索。此事定是那当铺老板和当铺伙计做的无疑了。”
这赵知府随即斜眤了他一眼,直看得他浑身汗毛直立,毛骨悚然。
随即说道:“那这案就由杨县令来审吧!我在一旁旁听。”
这县令也是个清楚事理的,朝堂百官哪个不知道这史刚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只可惜他深受陛下喜爱,要不然就冲他好管闲事早就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而这赵知府让他审案自己旁听自然是要他杨广背黑锅了,可惜官大一级压死人呐,他杨广不得不从。
想清楚了之后只见那杨县令随即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唯唯诺诺说道:“是。”
走到高堂之上杨广喊道:“来人呐,带犯人上堂!”
狱卒将三个嫌疑人通通带到堂上,就听见三人在喊冤。
杨广一拍惊堂木。
‘啪’
震的三人再不敢多舌。
杨广看向那当铺老板和伙计说道:“本县理案,向来重证据实,你口口声声称你没有杀害赵大雄,你倒是拿出你没杀害他的证据来啊!”
只听到一个声音。
“此话说得好,如若不是我亲耳听到,真不敢相信出自杨大人之口。史某今日是受人之托,来向父母官老爷申冤的。”只见史刚是迈着龙行虎步,走进了大堂之中。
杨广心里是‘咯噔’一声,这煞星又来了,不过没理由啊!这案子的调查从来都没让这小子插过手,那这小子怎么来了?!
“你说这薛山和贾二被讼杀害了镖师赵大雄,你倒是把证据拿出来啊!”
杨广急忙解释道:“赵大雄身死之时只有这薛山到过长虹镖局,那西门氏却是已经来到了当铺,没有作案时间。”
史刚又问道:“那么贾二呢?!薛山杀的人和又有贾二有什么关系。”
杨广只好说道:“那贾二眼馋赵大雄的宝刀久已,定是那贾二唆使的薛山杀人!”
“那我再问你,薛山刚到长虹镖局门口,就和王兆南聊上了天儿,作案时间哪里来的?!”只见史刚咄咄逼人的道。
“这……这……”此番话直问的杨广是哑口无言。
杨广实在不知这史刚是怎么把案情知道的如此详细的。
只见史刚问向西门氏:“西门氏,那日你们何时吃的午饭?午饭是谁做的?”
西门氏回答道:“是妾身做的……妾身巳时的时候便开始做饭,午时的时候夫君遣我去当铺赎刀,说等我回来一起吃饭,没想到……呜呜呜………”
只见史刚冷笑一声:“哦?!那这就有意思了。听说西门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果然名不虚传,记忆力竟如此之好,过了这些天,居然还是犹如才在眼前发生过一样,真是令本官惊叹啊!”
西门氏自知坏事了,竟在此处漏了马脚。
史刚又道:“我还听闻你棋艺精湛,性格冷静,连洛阳城内最爱下棋的老爷子都不是你的对手?!听说还是你主动要去当铺赎回宝刀的?回去后就发现赵大雄死了,竟会有如此巧的事?”
西门氏闻言心如死灰,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史刚看她不说话于是说道:“你不说,那就由我来说!案发当日头一天,赵大雄走镖归来,你写帖子通知当铺上门商谈赎刀,意图嫁祸当铺。
第二天,午时整你将已经藏好的砒霜下毒到赵大雄的饭菜里,自己一个人出门赎刀。
当铺朝奉薛山来到长虹镖局,逛了一圈便与王兆南聊天回当铺。午时二刻,再由你回来发现尸体。是也不是?!”
西门氏闻言冷静的说道:“对!那赵大雄是我杀的!谁让他整日沉迷赌博,赌输了就回来打我发泄,到后来竟然连自己兄弟的赏钱都克扣。我苦点儿累点儿没关系,但是这种日子,到哪儿是个头儿啊!所以我转念一想,不如死了得了。”
史刚叹了口气:“唉,既然你已经承认,那就带下去吧!杀人的罪状大明刑法岂能容你。”
随即衙役当场将西门氏带回监考,而薛山、贾二二人当场释放。
赵建壁见阴谋不能得逞,冷哼一声带着人走了,那些衙役小吏为防止史刚苛责也做鸟兽散。
唯有这洛阳县令,他跑不了。
史刚兀自生气也不看他。
于是他急匆匆向史刚请罪:“卑职才疏学浅,未能识破奸计,差点儿误判善良,卑职愧为朝廷命官啊!”
史刚转过头对他说道:“不对吧,杨大人。满朝文武谁人不知你的才学丝毫不在史某之下。西门氏这个计谋要是昏官可能看不出来,但在你面前只不过是雕虫小技,你会说看不破?!你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报效社稷,安抚百姓,礼义廉耻信你真是修炼到家了。”
杨广听了这番话,心里不以为意,甚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史大人说话不要太刻薄了嘛!杨某以为,史大人什么都明白,可唯独就是在这人情世道上,一窍不通啊!这么说吧,圣人尚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呐,是人哪儿有不犯错的,可凭什么就你摆出一副比圣人还圣人的面孔,抓住别人一点儿小过小失,就把人往死里整。”
杨广见史刚仍然是摆着一副臭脸,也不在乎继续说道:“这可是活生生的人世间,人有七情六欲,并非过错,这天底下,官场上哪有你这么死心眼的?!
像我这样的官太多太多,而像你这样的死心眼又太少太少了。孔圣尚曰:法不责众。就你一个人,扛着一杆大明王法的大旗,就能够横扫天下,澄清玉宇?
如果官场上的事,都照你这么一板一眼的去办,那满朝文武,还不都得弄得是人人自危吗?你不是成天口口声声,说什么王法王法,
你知道什么叫王法?好,就让杨某来告诉你吧。王法,王法,就是皇家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