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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凤芊翎、凤鸢和云啸月与云展他们分手后,一行三人就向成都进发。只是凤芊翎似乎并不急着去少林寺,见到好景定会停下来赏玩一两天再走,偶尔见到湖水清澈得可爱也会逗留几个时辰,租艘船来划着玩。云啸月心里纳闷得紧,可是见凤鸢她们玩得高兴,微微一笑也不催她们姐妹俩,甚至到后面还主动提出由他来划船。
他的这一切表现都看在凤芊翎的眼里,有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就忍不住跟凤鸢说了:“四妹,我觉得云啸月挺好的,比云枫强。”凤鸢翻翻白眼,“你觉得好就去追他好了。”这话放在现在都属于豪放女,何况那个年代?简直就是惊世骇俗了。凤芊翎不觉有些恼了,“二姐一心向佛,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为了你,我何苦让他跟我们一块走?不是为了你,又怎么会遇见美景只停留那么一小会?”
这番文绉绉的话让凤鸢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有时候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你和云枫才相配,你看你们都喜欢说那些酸掉牙的话,都喜欢奢华的打扮,只是……”
“你舍不得,”凤芊翎爱怜地捏下她的脸,“姐姐不喜欢小弟弟,何况是我最喜欢的小妹妹喜欢的。”她面容一整,问道:“四妹注意到没有,这几日并没有血魄教的人出现。”凤鸢的眼睛一睁,“二姐的意思……”“嘘”凤芊翎示意她别说出来,“睡觉吧。”
凤芊翎问过这话后就像忘了,非但只字不提,就是凤鸢来问也装迷糊,只不过她的行程明显加快了,不再流连山水,甚至有时晚上都用来赶路。凤鸢有点摸头不知脑,好在她已经习惯了二姐大幅度的情绪变化,所以跟着赶路也不问为什么。
可是云啸月就不同了,他是人,剑庄的二庄主,他必须问清楚,因为他不是牛,不喜欢被人傻傻地牵着走。“凤二小姐,可以问个问题吗?”为了便于称呼,云啸月私下问过凤鸢凤芊翎的生辰,没想到他们非但同年而且同月,只不过凤芊翎小几天。但是凤芊翎打死也不愿意为这几天矮一头,所以他称她为凤二小姐,她称他为云二公子。
“我说不可以行吗?”凤芊翎捉黠地闪闪眼睛,心里暗骂他废话,想问直接问就是,掉什么文?云啸月有些尴尬,搔搔头看向凤鸢,后者心领神会,笑嘻嘻地停下马说:“不行,不说就不走。”凤芊翎故意苦着脸抱怨说:“好啊,你们两口子欺负我一个人。”凤鸢的脸红了,“二姐!”二姐怎么可以乱说话?万一二哥生气了可怎生是好?她偷瞄眼他,乐呵呵的没有生气,她心里像落下块大石头。云啸月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滋味,凤芊翎说他和凤鸢是两口子,她可是她的二姐,难道……他心里不觉生出若干的想法和向往。
他二人的表情全落入凤芊翎的眼里,她笑嘻嘻地跳下马,“好啦,今晚就在这打尖了。”
不远处,“锦玉飘香”的招牌旗在风中猎猎起舞。
里面有人,满满的都是人,凤芊翎有些惊讶,低声笑道:“这破地方竟然有这么多人,悠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说什么笑话。云啸月微一皱眉,率先踏入锦玉飘香。“看到没?这种男人才会替你着想。”凤芊翎暗拉了下凤鸢的衣袖,凤鸢没有答话,她何尝不知道云啸月比之云枫对她好上一百倍,她敬重他、喜欢他,可是跟爱情无关。
“毒医四小姐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酒楼里的人立刻蜂拥了过来,目标直指凤鸢。凤鸢疑惑地回头看眼凤芊翎,意思是问这是不是娘捣鼓的鬼,凤芊翎摇摇头,娘再怎么讨厌云枫也不至于这么来整自个的女儿吧?
“慢点,慢点,一个个排队。”云啸月对于这种混乱的场面很有经验,去年剑庄施舍粥和馒头时比这还混乱。人群安静了下来,可是立刻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起来,不过再怎么议论,他们都还是听从云啸月的指挥,排成了两条长龙。凤芊翎赞赏地点点头,回头以目向凤鸢示意,“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凤鸢冲她翻个白眼,意思要她少管。
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被蝮蛇咬伤,凤芊翎连看凤鸢四个开的都是同样的药方,忍不住低声说:“四妹,我帮你誊方子,见是一样的你就给我写的。”她附到凤鸢的耳边,“这样把你困在这,前面必定有蹊跷,我叫云二公子去看看。”凤鸢抹把额上的汗,点点头,如果照前面看病的速度,估计就是两天两夜都看不完,凤芊翎的提议正合她意。也因着这话,她饭也不吃,一门心思地诊视病人,一直忙到月上树梢才诊完所有的病人。
“二姐,累到你了。”凤鸢疲惫地望下凤芊翎,才感觉饥肠辘辘。凤芊翎没有多说话,凤鸢累,她也轻松不到哪里去,叫小儿上几道好菜后,她整个趴到桌上,“娘啊,幸好我没选医也没选毒。”凤鸢呵呵笑起来,突然她眉头皱起来,在酒楼的拐角还有个病人。
躺在地上的是一个穿锦袍的年青公子,脸上有几个老大的脓疱,露在外面的手上也有脓疱,凤鸢急忙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包,取出一根刺入那公子手上的脓疱里。
“他怎么了?”凤芊翎满口都是饭,好奇地探头望了下,“不会是梅毒吧?活该!”
凤鸢没有说话,高举起银针默默看了会,叹口气拿一块干净的布抹了,仍把针放回针包里,走回到饭桌边坐下,拿碗吃饭。“没救了?”凤芊翎夹了一大块鱼放到她的碗里,“快些吃,也不知道云二公子那怎么样了?”凤鸢实在太累了,勉强挤出个笑容说:“也不是没救,只不过需要南海紫莲花,再用雪山顶峰的雪捣碎,配以玉门关金蟾的涎服下,或可解除也未可知。”她的话音刚落,楼外立刻响起急鞭马的声音。
“真需要这样?”凤芊翎挤挤眼,又夹了一筷子蔬菜给凤鸢。凤鸢这次没有说话,也没有笑,她被鱼刺卡到了。好个凤鸢,不愧是神医的后人,双手轻探喉咙,“哇”地吐出鱼刺。“还好啦,我饿了。”紫衫龙王太过狠毒,竟然毒害这么多人来试她的医术,她岂能轻饶他?她刚才说的不过是缓解症状之法,并不能治本。
凤鸢刚搁下碗,凤芊翎就心急地催她走。凤鸢转了转眼珠,“二姐,月色这么好,我们赏过月再走吧。”见凤芊翎急得快要蹦起来,她哈哈笑得腰都弯了,“某个人掉进去了,某个人掉进去了。”凤芊翎俏脸一红,“个死丫头,胡说什么?”她神色暗淡下来,“月老喝酒喝糊涂了,哎,这都什么事啊?”凤鸢听她姐姐这么一说,不禁跟着有些伤感起来——她喜欢云枫,云枫却喜欢端木凌;二姐喜欢云啸月,云啸月却喜欢她,缘份二字怎么就这么难解啊?
等她们赶到十里渡,云啸月正和酒丐在畅快地喝着酒呢,只不过他们光端着杯没有喝。凤芊翎远远地围着他们转了个圈看了看,去外面解了马缰绳过来,自己拿着一根,把另一根递给凤鸢,“我说拉,一起拉。”云啸月和酒丐刚被拉起,他们坐的桌子连同地面一起立刻塌陷了下去,周围约一尺的地方更是露出无数黑亮的钢针。
“咦”一声轻叹突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