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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是康振业先联系席暮深的原因。
其实看在康家和牧家的交情上,也是要去一去的。
虽然她跟康熙桐的婚事已经告吹,但是越是这样子,她不去反而落人口舌。
听到康振业这么说,牧绵也只好顺着他来:“放心,康伯父,我会去的。”
康振业带着一抹欣喜,想说什么,最后没有说出口,但是牧绵明白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让席暮深陪着一起去吧。
她抿了下唇:“康伯父,我只能代表我自己,至于席暮深,我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去。”
康振业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在牧绵这里没想到也碰了钉子,他勉强一笑:“康伯父知道。”
说完,他起身向门外走去。
牧绵站起身,目送他出门,可是康振业走到门口时,忽然又掉头回来,面色为难的看着牧绵。
牧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回望着他。
康振业露出一抹笑容,是来自长辈关怀的那种笑,伸手抚了她的头发一下:“小绵,其实我很希望有一天,能听你叫我一声爸爸。”
如果她嫁给康熙桐,这个愿望很容易实现,可是她却喜欢上了席暮深。
牧绵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伤感,可想而知,姚芊芊在康家过得也并不如意。
牧绵没有说话,事已成定局,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所以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
康振业最后黯淡的离开了,本想要从牧绵这边拉拢席暮深的关系,可没想到牧绵这个小家伙,也不好说话啊。
果然和席暮深很般配,一样铁石心肠。
康振业刚走,席暮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牧绵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康振业的事情告诉他。
闻言,席暮深沉默了一会:“晚上再说。”
牧绵有些别扭,她小声说:“我今晚不回去了。”
席暮深眉头一紧,很不悦她刚才说的话:“晚上怎么了?”
牧绵轻哼一声,有些扭捏:“我不要总住你那儿。”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大概是知道她爷爷回来,不好意思了,怕被老爷子说。
“那你睡哪?”席暮深扬唇一笑,淡淡地说。
“恩”牧绵想了想:“康熙惜一套公寓,钥匙在我这,我今晚就去那儿住。”
席暮深轻笑着,爽快地说:“好,那今晚就放过你。”
他的声音低哑而充满暧昧,一时让牧绵有些发愣,他怎么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似乎能猜到她的样子,席暮深又是一阵轻笑:“牧绵,脸红了?”
闻言,她干脆把手机挂了。
紧接着,席暮深又给她发了条短信,说他今晚恰好有点事要处理。
牧绵哼了一声,原来是因为这个,不过她心里有些许不满,他都……没有什么要和她说的吗?
牧绵倒也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很快这件事就抛到脑后了。
她给康熙惜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晚在那栋公寓里住,康熙惜也爽快的答应了。
晚上回去,直接在外面吃了饭,就回到了公寓。
难得一个人,洗了澡之后就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杂志,一边吃着水果。
这时,手机响了两声,牧绵拿起来一看,发现时殷司佲。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挂掉。
自从她参与了帝国合作项目,她和殷司佲就多了层关系,是合作伙伴,也是竞争对手。
她和殷司佲除了公事,也没有什么可以在私下里联系的。
不过,仔细想想他的来意,难道是因为殷霄霄给她看了他的果照,让她负责?
牧绵急忙摇摇头,甩开这稀奇古怪的思想,可是手机却不停地响起。
看这架势,恐怕她不接电话,就会打个没完。
牧绵有些烦躁,接了起来,语调有些微冷:“殷司佲,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那边的呼吸有些粗重,伴随着夜晚的凉风,他应该是喝过酒的。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冷冰冰的说道:“牧绵,你下来。”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殷司佲凭什么用命令的语气跟她说话:“殷司佲,我没有必要听你的。”
他冷笑一声,声音更是降了一个音调:“牧绵,如果你不下来,我就在楼下喊你的名字。”
他讽刺一笑:“难道,你想要一夜成名吗?”
牧绵无可奈何,暗暗骂道,真是一个疯子。
她的挂断了电话,然后穿着纯白色的家居服来到楼下,刚一下楼,就看到了殷司佲靠在车边。
他穿了一件皮外套,休闲的装扮给他英俊的面孔增添了一丝邪肆不羁,牧绵站的离他有两步远,然后静静地看着他。
他倚着没有动,似乎也在打量着牧绵。
良久,牧绵不悦的开口:“殷司佲,你叫我下来是什么意思,我和你好像没有什么私事可以谈吧?”
他的黑眸紧紧盯着她:“可是你愿意下来见我。”
牧绵特别无语,冰冷的开口:“那是因为你影响到我的生活了。”
殷司佲只是淡淡的笑着,夜晚的凉风吹拂乱了他的头发,增添了几分邪魅。
他一向都是极其自律的人,此时却在他脸上看到几分犹豫,他看着她,语气很淡:“牧绵,你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
闻言,牧绵不禁笑了:“殷司佲,你什么时候也变得感性了?”
他深邃的眸子一敛,再看着她时,多了几分深意:“牧绵,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宁可将你毁掉!”
然后,他的声音有些轻:“至少这样,我就不用时常的犹豫,时常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乎是呢喃了,但是牧绵却听明白了。
她不想面对这样的殷司佲,于是,转头就向电梯门口走去,她甚至有些后悔了,她就不应下来。
可是当她转过身的那一瞬,一只大手硬生生的将她扯了回来,然后她就被紧紧抵在车门上,有些不堪。
殷司佲的神情是有些狼狈的,这种神情是牧绵所熟悉的,因为在康熙桐的眸子里,也见过这种狼狈。
她的身体与他紧紧贴合,手被他禁锢在两侧,这不是一个愉快的姿势。
只见,他英俊的面容上有着一抹戾色,盯着她精致的小脸:“为什么,牧绵,席暮深就可以这样对你!”
他的眼里漂浮着不定的神情:“我以为,你是喜欢康熙桐的。”
牧绵冷着脸,虽然是深夜了,但还是会有人经过,她可不想被人说三道四。
“殷司佲,你在这胡说什么?”
他冷冷的笑了:“牧绵,你当初因为商业联姻才选择的康熙桐,结果你心里喜欢的是薄斐然?”
殷司佲唇角噙着一丝冷笑,薄斐然,这个人的身份背景很复杂,他绝不是一个善类。
牧绵皱了下眉:“你放开我,你喝多了。”
“是吗?”他的笑意愈加深刻:“但是我说的话都是正确的,对吗,牧绵?”
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其实,康熙桐和我一样,都是一个可怜虫。”
他的面孔渐渐贴近她,只要微微起风,就可以闻到她身上的淡淡气息。
而他,灼人的气息里,满是酒意。
牧绵感觉,再在这里与他耗下去,不是一个好兆头,她挣扎了一下,可是他禁锢的反而更紧了:“殷司佲,你再这样,我就叫人了。”
闻言,殷司佲满不在意的笑了笑:“那敢情好,让所有人都误会,我们才是一对。”
牧绵气的小脸惨白,之前说的没错,这个人就是个疯子。
他不太清亮的眸子盯着她:“牧绵,知道,席暮深现在在哪吗?”
他微微俯身,贴在她的耳边,暧昧的开口:“尊爵的豪华套房,你猜,他在做什么?”
他继续冷笑:“牧绵,你玩不过他的。”
牧绵看着他微醉的眸子,神情也逐渐冰冷下来:“殷司佲,我不知道席暮深是怎么想的,但是你”
牧绵笑了,笑的有些讽刺:“你一个出卖过我的人,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她不是傻瓜,殷司佲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他不会做亏本的事情,他既然敢算计她,将她送上席暮深的床上,那他一定是获得了相应的利益。
果然,前脚将她当成礼物送给席暮深,后脚就成了帝国项目的合作对象。
牧绵笑的极其嘲弄:“殷司佲,我的生活不需要你来插手,你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呢?”
她的话一顿,接着道:“我想,我们现在应该是帝国项目的竞争对手吧,如果在南岸的这个项目里,你觉得赢家是你,还是我?”
她的话几乎是挑衅,跟席暮深相处久了,商业上的尔虞我诈她也多少学会了一点。
“你这是在威胁我?”
他的眸子深了深,而他困着她的身体,几乎没有松开过。
牧绵没有丝毫害怕,她扬起下巴,毫不示弱的看着他:“殷司佲,这不是你管用的招数吗?”
难道就只允许他威胁她?
殷司佲紧盯着她的眼,漆黑的眸子涌动着愤怒,忽然一拳捶上她身旁的车顶,一声闷响,他的手指缓缓流下刺目的鲜血。
牧绵一惊,随后被他满是鲜血的手指捏住脸颊,然后他缓缓凑近,微弱的距离更像是在吻着她。
他们都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阴暗角落里,一辆色轿车静静停在那里,似乎已经很久了。
一道修长的身影,静静地看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