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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请您冷静!”
来人死死扣住地面,迎着灵压艰难地喊道。
一直以来不论发生何种情况,都是一副风轻云淡模样的驭歌如狂魔一般,虽然他有意识在极力压抑着自身情绪,但怒火却依旧让他的灵力外放,且越来越强。
“咔嚓”一直带在脸上的恶鬼面具再也经受不住这庞大的灵压,眼角处出现几道细小的裂缝。
“大人,请您冷静,颜公无恙!”忽然想起了烈阳祭司的嘱咐,来人强忍着胸腔快要爆炸的难受感,抬起头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
此话一出,正处于暴风眼当中的驭歌忽然身子一抖,双眼中的杀意渐渐消散,眼睛逐渐恢复了澄明。
再过几个呼吸,驭歌终于冷静下来,而廓尔丹这才浑身一松,摔进地里呼呼地喘着气,浑身如同在水里侵泡过一般湿透。
驭歌见状,眼里掠过一丝羞惭,随后快步上前将廓尔丹搀扶了起来,轻轻往他身上输送灵力:“真是对不住,驭歌失态了。”
得到灵力温润的廓尔丹如鱼入水一般,萎靡的精神算是恢复了不少,长长地出了口气之后摇头道:“大人的心情我明白,请大人不必介怀,倒是大人故友之事...”
驭歌环视四周,忽然摆手:“换一处地方再说。”
廓尔丹闻言一怔,随后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点点头。
驭歌便带着廓尔丹划破空间径直离开。
片刻不到,呼呼几声传来,一道道身影出现在两人原先所在位置。
一名国师族打扮的头领上前几步,蹲下来捏起一捧烧焦的黑土,细细端详,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如何?”一名同伴上前问道:“是那些世家吗?”
“应当不是。”头领摇摇头,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一片狼藉:“这不是他们所习功法。”
“难不成是大梁的内御直?”同伴惊讶道:“他们果然还是潜入了我案南?”
头领沉吟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虽然我不喜欢他们,但这种做了事又逃跑的行为,不是内御直的行事风格。”
“那还能有谁,总不能是我们自己人吧。”同伴皱眉道。
“或许...”头领捏着下巴,自语道:“是他们。”
听到了他的话的同伴楞了一下,随后凑过身子低声道:“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
“放肆!”头领闻言低斥道:“你什么身份,这事也是你能议论的?”
“对不住,我只是一时糊涂。”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同伴吓得浑身冷汗一出。
见同伴这副模样,大概是真的害怕了,头领的声音也缓和了一些:“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国师一族世受国恩,此等风言风语,无需理会。”
“是!”同伴抱拳道,随后又放下手,低声道:“那这里的事...”
头领沉吟片刻,道:“找几个信得过的弟子调查一下,记住,不要声张。”
“是!”同伴领命匆匆离去。
此时,远处终于闻讯赶来的村民,看着辛苦劳作却遭受无妄之灾的救命田,顿时哭嚎遍野。
没有理会这些村民,如今这乱世,活下来就是运气,头领看了看天,低声道:“王,天道众不可信啊。”
一处人迹罕至的荒野上,已经恢复过来的廓尔丹将颜公在天道宫之事一一道来。
得知颜公无恙后,驭歌那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颜公如今每日在宫中饮食皆安,这段日子相比刚刚被圣汗请来时,脸色红润了不少,在北境上一路跋山涉水,风餐露宿而劳损的精神也恢复了不少。”廓尔丹说道:“烈阳祭司特意让我告知大人无须担忧。”
“如此便好。”驭歌点点头:“烈阳祭师的想法驭歌明白,请你回去转告他,驭歌不会不知轻重。”
“是!”廓尔丹闻言松了口气,一路上来他犹豫的原因就是担心将这是事告知驭歌后,以颜公在驭歌心中的地位,怕他失控做出什么事,到时候没人能保住他。
可把这事瞒下来也不现实,烈阳祭司深知以驭歌的能力,他迟早也会知道,到时候若是驭歌胡乱猜想,更加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倒不如直接了当一点,哪怕他要做什么,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现在看来,情况还比较乐观,这样一来,只要驭歌不回去,那两位大祭司就是有心为难,也不是简单的事。
“那小人就先回去蒙国了。”廓尔丹抚胸道。
“注意安全,驭歌就不送了。”驭歌微微颔首。
廓尔丹点点头,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望着远去的那道白日流星,驭歌久久不语。
犬柔故地,境王兵寨
小源站在一顶帐篷前,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有点超出你的想象了么?”忽然陆长风杵着长枪出现。
小源摇摇头:“我只是没办法想象这是一群怎样的兵卒。”
“我和你也差不多。”陆长风看着紧闭的帐篷呼了口气:“境王军,名不虚传。”
“为了大梁百姓,死都不怕,这点尸毒又怎么可能击溃我堂堂境王军。”胳膊上缠着绷带的穆副将一拐一拐地出现两人面前笑道。
小源见状连忙行礼,陆长风也一改以往的那股傲气,朝着穆副将行礼:“见过穆将军。”
“行了,明明是两个年轻娃娃,怎么学得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穆副将摆摆手:“什么穆将军,兵都没几个了,不介意的,跟小黍一样喊我声爷爷便可。”
见提到小黍,小源脸上有一丝不自然,但还是很快隐藏下去了,但却没有躲过穆副将的眼睛,他无奈地摇摇头也不点破,来到两人面前看着帐篷,默默地叹了口气:“他们都是我大梁的好儿郎啊,原本还有大好的人生,这该死的天道众!”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小源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让老人回忆起当年那不堪回首的那段经历,等于让眼前这位老人撕开那血淋淋的伤口,可是,这事关北境军的清白,北境人的荣誉,不得不问。
穆副将沉默了片刻,浑浊的眼睛变得有些湿润,脸上有一丝悲愤,嘴角哆嗦了几下,终究是将真相缓缓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