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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杯水车薪
证监会，魏蔓的办公室。
魏蔓把一杯香浓的咖啡放到秦战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贴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一只修长的美腿搭在他的腿上，她非常喜欢这种亲昵而随性的姿势。
“看今天早上的新闻没有，又有人跳楼了……”秦战说。
“嗯，据说是融资杠杆出了问题……”魏蔓点点头。
“据说，孩子才几个月大，爸爸就没了，妈妈也快疯了……”秦战叹了一口气，脸上一片阴郁。
魏蔓沉默了一会儿，抬起一双美眸看着秦战，“我也是母亲，你的心情我懂，不过股市有风险，他们都是成年人，在进入市场之前，他们应该对自己的经济实力和承受能力有清晰的判断……总不能赚了钱就得意忘形，赔了钱就哭天喊地，让国家为他们的贪婪和豪赌买单……”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还是觉得有关部门和媒体对股市风险的宣传不够，一味地报喜不报忧，一味地造神运动，让老百姓感觉玩股票比抢银行的技术含量更低，来钱更快……结果把大批对股票一窍不通的肥羊，拉进股市任人宰割……”秦战说。
魏蔓的脸上一僵，“你是在影射我们吗？”她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我也没办法，领导要政绩，经济要繁荣，老百姓要赚快钱……老实说，这么大的泡沫绝不是一两人就可以吹起来的，一定是大家的利益需求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交叉点，大家一起把这个东西炒起来的，不过，过了这个交叉点，有人攀升，有人跌落早就是注定的结局，只不过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会是跌落的那部分……”
秦战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好吧，现在股市已经跌倒两千多点了，你们这边有没有什么应对措施？”
魏蔓微微摇了摇头，“你也应该看到了，央行放出了很多重大利好消息，我们证监会这边也组织了大批国家队和大笔资金做好了救市的准备，而且公安部那边也发布了开始展开恶意操控股市的调差……我相信这一次三管齐下，应该能有很大起色……”
秦战淡然一笑，“我不觉得……”
“为什么？”魏蔓惊讶的看着秦战。
“市场有市场自身的规律，尤其是长期来看，绝不会以所谓的领导意志和群众意愿为转移，你们的做法更多的只是一腔情愿而已。”秦战说，“更何况，我们的股市由于自身发展的特殊性和局限性，对实体经济和gdp的影响其实十分有限。这样大规模的救市从根本上说只是为了领导和政绩工程和社会维稳的需要而已……我听说社保基金那边也要入市，我想问问你们拿全国人民的养老钱为股市的疯狂赌局买单，你们有没有征得全国人民的同意？还有，我有一点始终不明白，你们所谓的救市在技术层面有什么实际的针对性吗？你们救的是操盘设局的庄家，还是被深度套牢，家破人亡的散户？”
魏蔓错愕的看着秦战，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你怎么这么大火气啊，这些又不是我能决定得了的……”魏蔓有些委屈的说，“再说，我也对这种没有针对性，没有原则的救市行动持保留态度，可是上面的大领导不这么看，我有什么办法……你要知道，我也是体制中的人，我不能随便对公众发出我自己的声音，一切以大局为重……再说，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放任股市崩盘不管吗？”
“以现在实体经济的基本面来看，股市没有任何崩盘的理由和条件，不过股市也没有任何虚高暴涨的条件……股市自己在剧烈动荡之后会找到一个合理的平衡点，一切让市场自己调节自己消化就好了，没有必要消耗大量的国家资源为极少数人的贪欲和面子买单。”秦战说。
“我今天找你过来可不是让你给我上课的……”魏蔓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赌气从秦战的身边站起身来，做到他对方的沙发上，“我找你来是想提醒你，这一次救市的规模很大，调用的资金也很充足，股市至少在短期内高速上涨，已经是不可阻挡的趋势。所以，我想提醒你，你手里的期指合约得想办法赶紧处理了，虽然你现在看上去赚了个盆满钵满，可是我们的国家队一进场，你马上就会赔到血本无归的！”魏蔓越说越生气，本来是好心好意提醒他，甚至想和他来一场久违的办公室温存，可是这个家伙今天一到这里就好像气不顺的样子，甚至毫无缘由的对她发起了邪火，这让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秦战笑了笑，“我当然明白你的好意，不过，你对股市未来的判断我不是很认同。一个虚弱到极点的人，你就是给他吃一瓶伟哥，他也不会变得坚挺持久，而最大的可能是，他会死得更快，仅此而已。”
魏蔓看着秦战不领情的样子，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秦战，别以为你蒙对了几只股票的走势，就以为自己是股神了！我们这个圈子涉及政治、经济、金融、安全等等领域，这里面的远筹帷幄是你难以想象的……我知道的，但不能对你说的东西简直多了去了！”魏蔓傲娇的说道。
“是啊，运筹帷幄，好高大上的字眼儿……”秦战淡然一笑，“我当然没有那么多的专业知识和幕后信息，我唯一能肯定的是，到目前为止，股市上反映出的问题并不仅仅出于股市本身，而是整个社会现状的缩影……我们做个游戏好不好，你暂时抛开你的公务身份，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好不好？”秦战眨了眨眼睛，魅惑的说道，“你告诉我，以你这么多年的社会经验，新闻里说你们的养老金没有问题，你会不会相信？政府公报里说，我们发展土地经济是为了让老百姓住上更便宜的房子，你会不会相信？专家说，我们的幸福指数和平均收入水平高居世界前列，你会不会相信？你的老板对你说，你放手去干，出了什么问题我负责，你会不会相信？你的闺蜜说，让你男朋友睡我这，你放心出差吧，你会不会相信？”
魏蔓愣在那里，张大了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以她的冰雪聪明当然知道秦战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到底要说什么。
“你想一想，如果你觉得身边的人都在骗你，如果整个社会的诚信体制都出了问题，如果大家都知道股市是一场没有任何信用的赌局，只是看危机来了，谁逃得更快而已，你猜大家会怎么做？难道大家会跟着所谓的国家队，无怨无悔，不顾死活的推高股市？笑话！他们只会借助国家队注入的资金，快速出逃，进而引发新一轮的狂跌……所以我认为股市还会继续跌下去……”秦战忧心忡忡的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所做的一切没有任何意义？”魏蔓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秦战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还记得，你们最看重的那些龙头企业在高点狂抛股票的做法吗？他们对股市造成的伤害远不是你们现在做的事情就能挽救的。一个企业不想着怎么把企业做大做强，而是想如何卷了投资者的钱过上奢靡的幸福生活。你觉得投资者会怎么想？你觉得他们的信心会受到怎么样摧毁？最要命的是，这并不是个案，而是普遍的社会现状，全民的赌博心态，全民的不信任心态，最终会毁掉你们所有的努力……”
魏蔓皱了皱眉，“我觉得你有些偏激了，你的很多观点我不能认同……不过……”她有些茫然的看着秦战，“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秦战笑了笑，“我说了让你们顺其自然，你们又不肯，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现在只知道我该怎么办，我这一次过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求你……”
“哦？”魏蔓抬起一双美眸看着秦战，这家伙总是让她难以捉摸。
“我听说柳依依那边正在募集资金，准备配合你们的行动，而且你们好像也把柳氏集团列入重点扶持名单了？”秦战说。
“没想到你的消息还很灵通的……你想让我做什么，多给柳氏集团一点支持？”魏蔓有些诧异的看着秦战。这家伙好像早就知道了一切，只不过是在这里跟她装糊涂，找机会教育她而已吧！她忍不住腹诽道。
秦战嘿嘿的笑了两声，“那倒不用，我这里有三亿资金，你找个渠道和名目帮我投到柳氏集团名下手机芯片研究室……我听说他们研究了好多年了，最近临近突破，可惜已经没有研究经费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柳依依说，她会很感激你的……”魏蔓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既有惊讶，又有一点小嫉妒。
“在公司股票崩盘的微妙时期，我怕她会滥用这笔投资……”秦战拉起魏蔓的手，看着她迷人的眼睛，“在这个时候，我更信任你，告诉她绝不可以挪用，更不可以把手心芯片的研究切割出去。”
“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帮你，看看你刚才跟我说话的态度……”魏蔓嘴上娇嗔着，心里却被那一句我更信任你彻底融化了！这个大坏蛋，看不出来，还挺会哄人的。
秦战站起身走过去把魏蔓揽在怀里，“因为你是我的好老婆啊，这里每个人都知道的。”
魏蔓依在他的怀里，撒娇道：“想得美，就算你想，我还得和妞妞商量商量要不要你这个大坏蛋呢……”她嘴上矜持着，可是身子却早就软了，一双红唇也忍不住被他的唇吸引过去。
“等一下，我一直想问你，你这些钱是哪儿来的？”魏蔓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她知道秦战的大概收入，上一次买期指的差不多两亿，和今天拿出来的三亿，这和秦战的收入相比简直是天文数字了！
“这个啊，找小区的大妈们集资的呗！”秦战嘿嘿的坏笑。
“别油嘴滑舌的！”魏蔓轻轻捶了他一下，“你小心一点儿，公安部最近对股市和期指的资金来源查的很紧，你千万别出什么问题……”
秦战在魏蔓甜软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放心吧，这些钱都是清清白白的，不会有问题的。”
“那就好……”魏蔓伸出双臂紧紧搂住秦战的脖子，踮起脚尖把自己完全献给这个可爱的男人。
“如果你想取悦柳依依的话，老实说，三亿和她目前的损失相比，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啊……”魏蔓在秦战的耳边喃喃说道。
“我没有能力替她挽回损失，我只是想借助她手里的项目，重树大家对实体经济的信心……”秦战说。
“老实说，我不看好你的投资……”魏蔓把秦战压倒在沙发上，一双小手急切的解开他衬衣的扣子。
“你是说手机芯片还是柳依依？”秦战笑着说道。
“都一样……”魏蔓娇声喘息着，迫不及待的将他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