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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娇和辛良成推辞不过,也只能收下,想到外甥,忍不住问道,“不知道我那刚刚出生的外甥,如今身在何处?”
徐婉宜安抚道:“小公子如今养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尽心照顾。”
辛娇松了口气,“外甥由夫人养育,我们家很放心。今日打搅夫人实非我们所愿,我们一家就先告辞了。”
徐婉宜让翠微从侧门送走辛家人,自己回到前院招待宾客。
女眷们的眼神在徐婉宜脸上打转,想看出点什么破绽。
董夫人见徐婉宜回来,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问:“怎么样,现在没事了?”
徐婉宜看对方担忧的样子,知道没什么坏心思,“没事,都是误会。”
董夫人松了口气,“我就说你们家姑娘怎么会……不说了,没事就好。”
见徐婉宜没有想说的意思,她也不再多问。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辛娇大闹灵堂的事很快传到了各府,自然也有徐婉宜推波助澜。
众家女眷说起这件事的态度十分耐人寻味。
“你听说武安侯府那平妻哭灵当天的事没有?”
“这谁不知道啊。不就是那平妻娘家人来闹了一通,说自己家女儿是侯府嫡女害死的吗?”
“听说还毒害自己的祖母,真是骇人听闻。”
“这靳小姐平日里看着不像这种人啊。”
“有些人披着一张人皮而已,你又怎么看得清内里呢?”
“要我说啊。这靳小姐背靠成国公府,做出这种事情来也不稀奇。毕竟不管是什么事,成国公府总能摆平。”
“什么仇什么怨要这样害人家?啧啧,真是看不出来。”
“那还用问?都说圣上爱长孙,百姓怜幼子。靳小姐一定是害怕这孩子抢走武安侯的宠爱,才先下手为强。”
“你可低声些,当心成国公府知道了。”
“辛家人还当场抖落了靳小姐毒害祖母的事,先前怎么没有听到风声?”
“换你家有个强势的外家,你敢宣扬出去吗?”
诸如此类的流言疯传的时候,徐婉宜在饶有兴致地逗弄婴儿。
翠微进来见着这一幕,忍不住说:“夫人,您可别逗小公子了,当心等会哭给您看。”
徐婉宜伸出手指戳着婴儿软嫩的脸蛋,“才不会呢。”
婴儿的小手抓住徐婉宜作怪的手指。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刚生下来丑得跟个小猴子一样,才长了这么几天的功夫,就已经大变样了,褪去了原先的皱皱巴巴的皮肤,变得又白又嫩。
“总是小公子小公子地叫着也不方便,不如先起个小名。”徐婉宜想了一会儿,“就叫你瑀儿好不好?”
这孩子仿佛能听懂似的,听到这名字就咧开嘴笑了起来。
翠微跟着重复了两句,问:“这小名有什么说法吗?”
“一种美玉,希望他将来能有如玉的品德。”
“瑀儿的乳母找好了没有?”
之前事情多,瑀儿一直都是喝牛乳,徐婉宜没有来得及过问乳母的事。
翠缕回禀道:“已经找好了,都是身家清白的,就等着夫人您挑选。”
“带进来。”徐婉宜继续专心致志地逗弄着瑀儿。
“奴家给夫人请安。”依次进来了六个乳母,本本分分地福身道。
徐婉宜道:“抬起头,让我好好看看。”
六人谨慎地抬起头。
徐婉宜一一打量过去,最左边的乳母长了个黑痣,有碍观瞻,右二的乳母个头矮了些,要是影响孩子怎么办?
中间的乳母年纪轻,本钱也足,最右边那个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实本分的。
徐婉宜暗自点了点头,指着两人,“就你们俩留下,其他人回吧。”
被指中的两个人面露喜色,其他人则是沮丧不已,这可是侯府的差事,赏银一定比外边要丰厚。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徐婉宜例行问道。
年轻的乳母回禀道:“奴家林氏,单名一个眉字。”
老实的低眉顺眼地回答:“奴家王氏雯华。”
徐婉宜道:“给小公子当乳母,最要紧的是以小公子为先,任何吃的喝的都要给大夫过目,绝不能对小公子有危害。你们可明白?”
两个乳母齐声道:“奴婢明白。”
“翠缕,你带她们俩下去安置。”
翠缕接过瑀哥儿,带着两个乳母就下去了。
翠微一边收拾着,一边和徐婉宜说闲话:“辛夫人的灵堂上,奴婢听了个成国公府的事,主子听一听,乐一乐。”
徐婉宜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
翠微:“听说三皇子向圣上请求赐婚他和成国公府嫡次女。”
徐婉宜诧异道:“三皇子不是已经有正妃了吗?”
“可不是,求的是侧妃的位份呢。”
徐婉宜咋舌,“成国公府怕是不会让自己的嫡女做人家的侧妃。”
翠微:“这边三皇子的赐婚圣上还没同意,那边二皇子又来掺和一脚,也向圣上求赐婚,求的也是成国公府嫡次女,不过这回是正妃。”
徐婉宜笑,“这可怎么办,两边都是皇子,谁都得罪不起。”
翠微赞同,“谁说不是呢,都是凤子龙孙,答应哪个都会得罪另一个。”
成国公府怕是头疼着呢,难怪都没有精力搭理外孙女这边的事,只是派了一个丫鬟来草草应付。
翠微问:“依夫人来看,成国公府究竟会答应哪位皇子?”
徐婉宜摆了摆手,“如果是我,我谁都不会答应。”
翠微困惑,“可对方毕竟是皇子,哪有容得成国公府拒绝的道理?”
反正成国公府素来中立,与其答应其中一位失去陛下信任,不如上书表明无意立储之争,还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话徐婉宜没有再说。
翠缕出去时还好好的,回来的神色愤愤不平。
徐婉宜打趣道:“瞧瞧瞧瞧,这是谁又惹我们翠缕姐姐了?脸拉得这么老长。”
翠缕大倒苦水,“夫人您就别笑话我了,方才我出去遇见了月姨娘和侯爷,在莲池的亭子里……”
她面色一变,难以启齿似的,“做那档子事。真是,青天白日的,侯爷怎么如此糊涂,月姨娘也是,辛夫人刚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