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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儿,他们都在说你其实没有在上学,这是怎么回事?”
薛氏声音发颤“是不是,是不是……他在害你?”
这他自然指的就是刘老爷刘文儒了。
事情这么快就传开了吗?英歌带着审视的目光去观察着薛氏,这件事情会不会太巧合了,就像上次她准备告知刘文儒自己是女孩子这件事一般。
“娘还不知道的呢,就早上起床,咱们这个院子里还有外面那些人都传开了去了。”
既然能够发出那么快的消息,只有大手笔的人才可能的,目前她接触的人中也只有他了,刘老爷了。
“娘不用担心的,我不是没去读书呢,我只是没有跟随子春先生读书而已,我自己另有先生的。”只不过英歌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能说,甚至根本就是假亦真时真亦假。
“歌儿呀,不是你读不读书的事情呢,这是,这是眼看着刘老爷这是准备把我们给赶出去的节奏呀……”
对呀,英歌倒把这茬给忘记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她真正的目的就不好了。
“娘,我适才已经跟刘老爷说,他会继续供读我读书的。”
“这些话怎么能够作数呢,万一他只少说说而已的呢!”
“不行,就必须让子春先生收了你才行,这样他就没有什么由头可以找借口赶走我们娘俩了。”
“娘,不用的,我自己可以的,我有老师教的。”
“不行,这件事你别管了,我来做。”
“要做什么呢,娘。”
薛氏面色严肃,只是不回答英歌的话。
不会是之前的那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吧,英歌想想都头疼,怪不好意思的,不过这个头疼的又不止她一个,就让那个文人子春先生难受吧!
消息传播得很快,当大家都知道英歌没有在子春先生的那里读书的时候,各个冷嘲热讽。
“呦,这都谁呀,这不是我们那个未来的状元郎么,嗯,还是赛龙舟上会写诗的那个。”
“英歌,你会写诗呀,那你写诗能写出一个状元郎不。”
就连春翘和小桃红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唉声叹气、愁容满面的,无奈英歌只能像跟薛氏解释的一般,又把话说了一遍。
用一个男性的理性思维去说服女性的思维的时候,那简直就是灾难,再次沟通失败后,英歌也不在庭院里了,直接房门一关,躲在房间里读起书来了,那些烦心的事,就交给他们的吧,因为你也说不清楚。
英歌这样想有点小窃喜,好像她越来越像个男人了呢,讲不通就不讲了,关门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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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样想,但是当第二天她起床到院子的时候,依然多少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院子里只有小桃红一个人。
“薛娘子去找春翘她的娘五婶子了。”
“少爷,午饭已经给你装好了,你还要出门的吗?”
“当然,要去了。”
在她们眼中,英歌实际上根本没有先生收她,她却好在要去读书,这简直就是可笑。
小桃红口中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是依然还是把英歌的餐食给准备好了。
今天庭院里很热闹,当然这些都是来看英歌的。
“英歌少爷去读书呀。”
“状元郎要去读书了……”
好吧,既然你们不信,我就是说破嘴也没用,那就暂且这样吧。
这一路上这些言语无非就是说什么被子春先生不喜欢,没有收为学生云云之类的,就像刘文儒那样的,也会做的事情。
英歌一路走,一路思考,这样好像也没什么。
“英歌,你怎么还在这里呢?快点走,你娘在清河书院跟子春先生闹起来了呢!”
呦呵,果然薛氏的战斗力非比寻常,这就开始了。
英歌走到清河书院的山脚下果然如同她预料的那样,周围围观了一群的学生,她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群,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她那个叫智行的先生又是谁,他蹲在一块大石头上,甚至手上还拿着一捧瓜子,津津有味地嗑了起来。
薛氏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这次她学聪明了,还拉了一个同盟,她在人群中还看到了春翘,而春翘也看到了她。
“英歌,你快阻止薛娘子,她要一步一跪地上山求子春先生让你读书。”春翘跑过来拉着英歌的衣袖说。
“求神拜佛呀。”果不其然,英歌看到薛氏已经跪拜了十几个台阶了,没有继续,是因为往山上的路整被来个书童模样的仆从给拦住了。那两个小童脸色灰青色,估计也是气得不轻了。
子春先生历年结交的都是鸿儒而非白丁,如今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这个妇人果真是难缠得紧。
小童见到英歌,又气又怒。“英歌你们母子想要干什么呢,这清河书院是们家开的吗?”
“没做什么,我娘只是关心我,她很伤心罢了。”
薛氏喊叫声震天。“儿呀,都是娘没用呀,你爹早死,为娘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长大了可好,没爹的孩子,走哪里都是被别人看不起的呀。儿呀,你的命咋苦呀……”
薛氏把英歌她爹,她自己,她这么些年经历的都给教了个遍。
“这次是刘大老爷好不容易求了机会,结果又给弄没了呀,是娘没用,娘没护住你呀……”
薛氏倒也不是胡搅蛮缠,她是那种柔柔弱弱地哭泣,哭的过程中又口齿伶俐地把事情的原委给讲了个清楚。
周围的人自然也不傻,也有那好事的,小声地讨论,围观的学生议论纷纷,周边的居民有喜爱看热闹,一时间都聚集在了清河书院的门口,这对于学院来说成何体统,书童着急万分,这府学官怎么还不到呢!
正闹着的呢,一个小童急匆匆地过来了。
“子春先生说,让英歌先进来,堵在门口是何道理?”
薛氏听见这话,顿时停住了哭声,周围的人也一脸惊讶。
小童态度倨傲地说:“先生说了,你这学生顽劣不上进,但是你母亲爱子心切,事已,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大喊:“先生仁义,怜惜这慈母之心。”
尴尬化解了,这样处理事情,立马分出了个高低。
薛氏拉住英歌的衣袖“咱不管呢,不管谁高,谁低,只要能够让你读书就好,你快修整修整去拜见先生,这回可得用些心。”
春翘也喜极而泣,“英歌你一定可以的,快去,快去,别让人给等急了。”
“好,我晓得了,母亲请放心。”
世人及薛氏需要子春先生的名声留在刘家,而她也需要子春先生的身份掩饰她另有师傅的事情,这是一个双赢的事情。
薛氏这一闹剧可以说正合她心意。春翘搀扶着薛氏目送英歌前去校舍拜访子春先生。
就像上次一样,这次学社内外都又聚集了不少的学子,有的站在学院的石头上观看的,也有几个人一起聚集在一块讨论的,唯有不同的是这次有人能够认出她来了。
“哎,是那个英歌。”
“是二三次郎呀”
“英歌,英歌”一个响亮的声音打断了她要往前的脚步。英歌回头看向声音的地方,是朱撵,那个有过几面之缘热心的学子。
嗯,这个是可以相交的熟人,“嘘,我要去拜访先生,你安静些。”
朱撵看着英歌这样回答了一声。“哦,那你要好好跟先生说,一定要让他收下你哈。”
苏清河、苏请玉赶来时只看到了英歌的一个转身的背影,手拿扇子的他淡淡地说道“但愿你这次好运,可千万别再意气用事了,否则那真真是没希望了。”
“这人,我有时候还真搞不懂她呢!”
“咦,是知林。”人群中站着一位个子高挑的少年。
苏清河用扇子挡住头上的阳光看去“这会他倒是有工夫看热闹了,不忙了吗?”
“傅子敬也来了呢!”周围的学子听见他们两个这样讲。“走,走,听说子敬的诗社昨日做出了前十的好诗,走,我们去恭贺恭贺。”
“傅子敬都能够做出诗词被知府大人夸赞了,你看看你们的哟……”
“子敬,听说你做出的诗词被知府大人夸赞了,恭喜,恭喜。”
“是英歌。”
“这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
“你说什么?”
“我说诗词是英歌做的,昨日知府夸赞的也是英歌的诗词……”
周围听见这个,一片哗然。
“是她,你确定?”
“确定,当时就在场。”
苏清河、苏请玉以及后来赶过来的刘子恒都有些不可思议。
那今日他们白担心了,能够做出此等诗词的人,子春先生惜才,一般不太会为难的。
书童为英歌带路,这次他并未像上次那样的态度,这是一样不冷不热的回复,到了门口他扬声道:“先生,英歌学子到了。”
校舍某间的内厅里传来一声“嗯”的声音。
书童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鼻音中还哼了一声“请吧。”
英歌进门前整理一番衣服,走到内厅眼前一个年龄大概在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个子高挑略显清瘦。
英歌抬头看向她而他也正抬头观察英歌。
这就是人人称颂的子春先生么,果然一副严师的模样,不苟言笑,面容严肃。
英歌俯身再次行了一个礼,过了一会并未听见有叫起来的声音,她也不生气,自己直接就直起身。
子春先生一直都在看着她,观察得很仔细,看什么呢,是看她的身份么,英歌有些警觉。
子春先生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专注让英歌有些不舒服,他收回目光。
“听说你要考状元?”
“考状元可不是一件小事,你都读了什么书?”
“回先生读了春秋、史书。”
“那你来讲讲自己对春秋的理解,里面任选一段文章。”
英歌把自己对春秋的理解都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商子春,过后并未看到他的反应,当然英歌讲解的,并不是智行教的,而是她到上山在山上听到的。
子春先生未给回应,只是问道“上次你要拜入我的门下,为何给你出的题目,你却不答,直接走了?”
嗯哼,哪能怎么着,不想答呗。但是不能这样回答
“先生提出的问题是,别人如何评价自己,我个人认为,别人口中的自己不是真实的自己,我的性格、我的品性该由我自己来定义。”
“奸猾之言”
好吧,这个你不认同,但是也不能这样说吧。
子春先生听见英歌这样回答,脸上有痛惜又有愤怒但又强忍下去了,很是复杂又显得古怪。
子春先生拿起桌子上放的一本书轻声道:“那好,我这次不给你出题了,我直接问你,你自己读书只是为了考状元,求功名利禄吗?”
英歌心想,当然不是啦,英歌向子春施礼:“学生读书也是为了明事理的。”
子春先生并不是一个迂腐读死书的人,毕竟阅历在那里,他自然听出了哪些是真话,哪些是恭维的话的。
他面色严肃带着几分不悦说道“说实话,不要敷衍。”
子春先生憋着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你所谓的功名利禄是为了成为刘府的女婿?这些是名望么,这是利欲熏心.”
哎,你这人身攻击就不美了吗,对吧。
哎,所以要是跟着一个严肃的稍微知名的严师是有些无趣的,他们又要教书,又要育人,而且传递的还是他们认为的观念,英歌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毕竟她又不是真正的学子,也是不是真正的这里的人。
“人非圣贤,皆有贪、痴、嗔,要有欲念。”
“所以才让你们读书明理,这才是儒学之道。”子春先生看着英歌,他知道这话可能她根本就没听进去......
哎,启蒙太晚了,又自小在市井之中长大,只能以后慢慢教了。
“你年纪尚小,又刚启蒙,所以我看下你母亲的慈母之心收你为徒,希望你静心求学,不被功名利禄所羁绊。”
“多谢先生的厚爱,但是学生不能。”
子春先生正准备再教导她几句以后虚心求学,儒学之道,听见她这话不由神情一怔。
她拒绝了。
她又拒绝了……
“学生有自己的考量,并不是拒绝了先生,先生为了母亲愿意收我为徒,但是学生却不能让母亲被人看轻。”
“这明明就是圈圈母爱之心,哪里有可能是会让人看轻?”
“学生并不是为了这个,学生想要凭自己的能力考上明天的县学之后再拜入先生的名下。”
“明年的县学?你可要想好了,如今距离县学没有多少时日了,再说如今你只读过春秋和史书,你如何能够考过。”
“你说要凭借自己的本事,你如何决定?”
“学生请求先生给予我自由在清河学院读书的权利,以此来证明自己。”
“你这话说得有些大了。”
“这样的话总比目前亲自求来得比较好。”
说来说去,还是功利心重。
“既然你都已经决定好了,你且便如此吧。”
“多谢先生愿意让我在清河学院自由听课。”
“是,但是,你不准听我的课!”
英歌回答是,转身施礼拜别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