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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没开灯,正中央摆着的烛台,映红了余念灿烂的脸。
“我本来想做饭店那种拿手菜的,但是太难了,学了好久都不好吃,还是西餐简单点。”余念的兴奋都写在脸上,“这次全是我自己准备,娴姨一点都没帮忙的。”
“念念很厉害。”梁颂晟蹭掉他脸上的番茄酱,“但以后不要这样,太辛苦。”
余念笑起来,甜过所有热带水果,“才不辛苦呢,今天一定要给梁先生过最难忘的生日。”
“已经难忘了。”梁颂晟挽上袖口,“可以吃饭了吗?很饿。”
“当然啦!”余念帮他拽出椅子,“请用餐。”
余念坐回梁颂晟正对面,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将意面含进嘴里,“好吃吗?”
梁颂晟没及时回,又塞了一口。
余念有点急了,“是不好吃吗?”
梁颂晟摇头,嘴角有弧度扬起,“很好吃,好吃到来不及回复你。”
“真的假的?”余念觉得梁颂晟为了哄他开心,他也尝了一口,“哇!真的超好吃,最好吃的一次!”
速食意面做着简单,但余念这份要复杂些。除了面,剩下的酱料也是亲手制作,就连蔬菜也是自己去超市买的。
梁颂晟:“偷着做了多少次?”
“也没几次啦。”余念指着旁边的碟子,“快再尝尝沙拉,有用秘制酱料,和外面的都不一样。”
晚餐温馨惬意,梁颂晟吃光了最后一块牛扒,擦擦嘴角,“可以拆蛋糕了吗?”
余念早等不及了,“好呀!”
盒子掀开,手绘的Q版小人印在蛋糕表面。高个小人穿着白大褂,挨个小人抱着小熊。
梁颂晟看着可可爱爱,又歪歪扭扭的脸,“你做的?”
余念抠抠桌边,“好像有点丑了。”
“不丑,但我会舍不得吃。”
“不行,必须要吃。”余念找出蜡烛。“还得许愿呢。”
蜡烛点上,生日歌也唱了。
余念看着梁颂晟许愿。
这个过程挺神奇的,幼稚的许愿流程,余念以为梁颂晟只是敷衍。但他双手合十,闭着眼许了很久很久,久到有无数个愿望那么多,
余念有点想问,但忍住了。
梁颂晟睁开眼,隔着烛光看他,“现在干什么?”
“吹蜡烛呀!”余念笑着说:“蜡烛熄灭,在下个生日来临前,愿望都能实现。”
梁颂晟:“要一起吗?”
“好呀!”余念的位置离蜡烛稍微远,他手掌撑在桌板,身体前倾,“那我数三二……”
梁颂晟勾手,“来我这里。”
余念走到梁颂晟桌边,脚刚站稳,就被人搂进怀里,从后面把双肢镣成一束。
梁颂晟总比他体温高些,胸膛贴着他的后背,能幻想出各种少女漫的情节。
余念坐在男人腿上,体温热、耳根热、喉咙热,反正都比烛火热。
蜡烛即将烧完,梁颂晟裹紧了他,“念念,可以吹蜡烛了吗?”
余念木讷讷点头。
梁颂晟在他耳边呼吸,“你数三下,我们一起。”
心脏不受控制,声音埋在怀里。
余念抓着衣角,深吸一口气,“三、二、一……”
倒数结束,余念用力吹气。
耳边听不到了梁颂晟的呼吸,只有温柔低沉的嗓音。
“念念,今晚很开心。”
“念念,谢谢有你。”
蜡烛熄灭,余念的心脏还随烛火漂浮,沉溺于温柔的言语。
余念把小熊男孩切给梁颂晟,把医生给自己。
“要抹奶油吗?”梁颂晟端着托盘,蓄势待发。
余念拿纸握住他沾奶油的手指,“不要不要,还有其他事做。”
梁颂晟:“什么?”
“啊?嗯……”余念支支吾吾的,低头拽拽衣摆,“梁先生,我能喝点酒吗?”
梁颂晟:“不可以。”
余念耷拉耳朵,“为什么?”
“危险。”
余念放下蛋糕,往他怀里挤,“我今天不出去的,就当着你的面喝,都不行嘛?”
梁颂晟抵不过他撒娇,“果汁不行?或者汽水。”
“我只想喝酒,就一点点。”余念红着眼圈,“我十八岁了还不能喝酒,好丢脸。”
梁颂晟:“家里没有酒。”
“有,我买了!”余念从他怀里钻出,“我去拿!”
没两分钟,余念抱着三瓶酒返回。
一瓶白酒,一瓶洋酒,还有一瓶葡萄酒。
梁颂晟拿走了度数高的白酒和洋酒,只把葡萄酒打开。
两个高脚杯,余念倒得满满当当。
毫无品酒的意境,心里装着小算盘的余念,强迫着梁颂晟喝了两大杯,自己又捏着鼻子喝了一杯。
趁着还清醒,余念往上楼跑,“梁先生等我一下,马上下来!”
急匆匆的脚步声,余念消失在二楼。
视线范围内,只剩下少半杯红酒和温暖灯光。
梁颂晟晃晃红酒杯,嘴唇贴在圆弧形的杯边,酸涩葡萄漫进鼻腔,也许是心情影响了酒,梁颂晟竟有了短暂的成瘾。
想用一杯酒的时间,来等一个人。
酒未喝完,但有特别的声音。
“铃铃铃~”
“铃铃铃~”
晚上八点,餐厅只有烛台作为光源,灰色的影子随着铃声摆动。
梁颂晟喝了酒,且醉得很严重。
否则,他怎么会看到这般。
余念装扮成毛茸茸的小动物,正缓缓向他走来。
红色鼻尖的小鹿,脸是熟透的番茄。
上半身的影子落在光亮的地砖上。鹿角发箍与短发融为一体,翘起的尾巴藏在阴影里,随着行动飘摆晃动。
尾巴不能说话,但会魅惑人。
小鹿所用的布料有限,四肢和腰遮不全。双手腕和右脚腕格系一条铃铛,颈前也有一颗。唯独右脚腕,留着根水晶脚链。
铃铛随肢体摇动,撞击着空气里的风。余念的影子不断拉长,一步又一步,走进梁颂晟的世界里。
像个自投罗网的猎物,丝毫没有意识危险的来临。
*
余念有点晕了,仅能稍微保持清醒。
梁颂晟的瞳仁直直盯着他,比正午太阳还热烈,像是要把他吞掉的狩猎者。
余念害怕,但不想逃。
就算他是猎人,也是自己的猎人。
余念主动站在猎人面前,摸着身后的尾巴,“梁先生,哎嗯……!”
身体被猎人挟持,轻易抱到了腿上。
他的身体覆盖在手心,被猎人盯脸,被猎人缠腰,被猎人粗鲁触碰尾巴,从尖端到股沟周围。
猎人的手掌太烫了,灼伤了皮肤,紧张得发抖。猎人眼神里有霸占者的强势,他不仅想摸,还想把他生吞活剥。
“怎么穿着这样?”
梁颂晟鼻息间有葡萄味的酒,是猎人迷惑猎物的工具。
余念抬手,铃铛跟着动,抓住他的衣领,“不喜欢吗?”
“喜欢。”梁颂晟握住他的手腕,指尖晃动铃铛。
“铃铃铃,铃铃~”
清脆且有穿透力,不像铃音,是愉悦即将来临前的呼吸。
声音是情愫的催化剂,余念并拢腿,“我困了,想上楼。”
软绵绵的小鹿被抱到床上,他很乖,没撒手,任人摆布。
梁颂晟揉捏鹿耳朵,“要洗澡么?”
余念慌张难安,“等、等一下。”
卧室没有灯,昏暗中能识别梁颂晟的面部轮廓。
余念蜷缩的腿放下又收起,他仰起下巴,他寻到了喉结的位置,闭着眼,轻轻吻上去,“梁先生,生日快乐。”
“谢谢。”
余念勾着他的脖子,总舌尖找到了喉结。网上说,这是男人敏感的区域。
果然只试了两次,梁颂晟的呼吸开始不安分,抓他的手越来越紧。
余念收回下巴,用牙齿咬开衬衫上的纽扣。
一颗,两颗,三颗……
每咬一颗,舌尖就在扣子周围舔一下,衬衫湿成了半透明,所有区域都留下了自己的痕迹,他还不甘心想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