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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水乡堡城头。
李字闯王大旗下,闯王‘李自成’持刀而立,面带夜叉面具,身旁两侧,两个戴着修罗面具的闯将,一人手持双枪,一人手持八尺金刚杵。
“城下哪里来的鸟军官,??竟然如此大言不惭?”
“走近些,让本王看看,到底是那一路毛神,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李自成’一顿手里朴刀,嘶哑嗓音响彻城头,与之呼应,??城头上,战鼓擂擂声震,??号角阵阵,梆子凄厉。
田见秀罪骑让开前锋,李乾带领亲卫上前,越出军阵,身后大纛紧紧跟随。
“我乃肃州卫左千户所千户,冠虏乡堡防守官李乾,闯贼,你看仔细些,省的等会见了阎王做个糊涂鬼!——”
李乾说完,身周二十亲卫化作传令兵,齐声大吼:“肃州卫左千户所千户,冠虏乡堡防守官李乾!——”
亲卫齐声大吼,双手作喇叭状,将自家主将的名号,响彻城上城下,两军阵前。
临水乡堡西门,昨日被闯军攻破,不知是何意,??攻下了临水乡堡后,??反贼闯王军竟然没有命令军士修复吊桥,城门。
西门洞开。
今夜凌晨时分,堡内近千居民,忽然被如狼似虎的闯王军,从家中强押到城内西门处,直到现在,数个时辰,又冷又饿,苦不堪言。
所有的人,全都神色恐惧,他们余光瞥见围着他们闯王军手里闪着寒光的刀枪,心头忐忑不安。
从昨日闯王军攻下临水乡堡后的表现来看,手里的刀枪只针对官军对手无寸铁的居民,倒是丝毫不犯。
可现在,闯王军忽然把他们强迫聚拢在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所有的人都在恐惧,心中想着可怕的事情,浑身颤颤,有胆小的妇孺,早已哭泣出声。
就在他们恐惧不安的时候,??忽然听到城外传来声响。
官军来了?官军前来解救他们来了?他们阴晦的心中,陡然听闻城外官军喊话,仿佛如一缕阳光直射,驱散无尽阴霾恐惧。
接着,他们又听到:“闯贼,尔等造反之人,先是祸乱沙河州城,摧城破州,后又趁本官外出,攻打我冠虏乡堡,造成我乡堡数百军民死伤!”
“现在,又来祸害临水乡堡,杀乡堡官员,劫掠乡堡,此等滔天大罪,本官饶恕你等不得!——”
“创贼,今日本官率天兵,定将你等斩尽杀绝,还我肃州路安宁!——”
“闯贼,还不速速出城投降,放开被你等劫掠的无辜乡民!——”
被押解聚拢在西门的临水乡堡居民,顿时心中惊喜,虽然冠虏乡堡他们没有听说过,但是听来人主官说话,铿锵有力,大义凛凛,尽显煌煌天威。
与之对比,原本临水乡堡的守卫官军,四五百人守城,竟然被比他们少一倍的闯王军攻破,三百余人投降,真是废物,愚蠢,胆小!
这等官军,这等将官,才是我大明保境安民,护卫乡里的好官!
有这等官军前来,何怕叛军闯王军,
被押解,刀枪围着的乡堡居民,全都心中大为惊喜,感动,原本惶恐不安的神色中,出现一丝劫后余生的期望。
他们眼角余光瞥见,押解他们的闯王军,刚才脸上的凶狠,此时依然不见,神情中带着畏惧。
被押解的乡堡居民,虽然还不知道被围在这里何意,但是心中已然大定。
“原来你就是冠虏乡堡的防守官李乾?本王日前攻打冠虏乡堡你不在,否则当时就将你脑袋砍下!”
“本王很遗憾,只斩杀你的侄儿跟义弟!”
“如今倒好,你这鸟官亲自送上门来,本王正好近日将你一并斩杀!——”
闯王‘李自成’标志嘶哑嗓音响起,虽然此时旭日初升,但被他的嘶哑嗓音中蕴含的阴冷,驱散掉所有的温度。
“吹号,聚兵,兄弟们,随本王出城杀破官军!——”
“阵斩李乾首级者,赏银千两!——”
闯王‘李自成’阴骘嘶哑下令,城头上官军吹响聚兵号角,城内闯王军从各处聚拢而来,列队在西门城内。
被押解围着的乡堡居民,则一脸诧异,他们身处边境,久逢战事,哪怕不曾为军,也知道,别人攻城你守城就是,为何放弃如此大好局面,舍长取短,出城与人交战?
想不明白,这个自号‘闯王’的家伙,不愧是草头王,一点战阵技艺也不懂。
正在疑惑之时,却见城头上‘闯王’已然下来,站在近千临水乡堡居民面前。
胆大的居民,抬头看去,只见‘闯王’面带夜叉面具,显得分外的狰狞。
“将他们全部押在阵前,用他们作为肉盾,逼停冠虏乡堡军队!——”
“来人,再把投降的三百官军,作为第二梯队,跟在他们后面,抵着他们出城!”
“哪个敢异动,或脚步慢了,就给本王砍了脑袋!——”
“咱们躲在两个人肉盾牌后面,本王倒是要看看,李乾这厮,该如何应对?哈哈,哈哈!——”
阴森的笑声,让临水乡堡居民面色大变,心中死灰一片。
两军交战,他们却被当做闯王军人肉护盾,到时候刀枪并举,战马冲杀,挡在中间的他们,还有一点活路么?
有了他们这些人作为护盾,闯王军可以躲在后面放箭射杀官军,被他们阻住去路的官军,则投鼠忌器,不敢放手攻击。
官军肯定会大败!
如果官军想要不被打败,放手攻击,那么他们这些人,绝对会被官军的马蹄踏碎。
临水乡堡的所有乡民,全都心中绝望,哪有前来平叛的官军,放弃平叛大胜的机会,冒着叛军攻击而顾虑他们,不还手甘受重大损伤?
官军肯定不会,他们在官军眼里,只是一些如草芥一般的下民,纵然身份相同,也不会拿自己的命,来换取他们的命。
年老的乡民,遍思生平所见,也想不到,肃州路,有哪一个官军队伍,能为了他们的安全,舍弃掉自己。
终于明白了,闯王军为什么放弃守城,主动出城迎战李乾的平叛大军。
胆小的妇孺们,嚎啕大哭,身边男人则搂着年幼的孩子,老人们一脸绝望,所有的人眼中,全都没了生机。
闯王军士卒大声喝骂,手里挥动着刀枪,抽打驱赶着临水乡堡居民,朝着城外走去,出了西门,过了吊桥,再前行二百步,挡在李乾大军阵前。
在近千临水乡堡居民后面,则是满眼死灰的原临水乡堡官军,三百人排成两排,被驱赶着站在居民后面。
闯王军,除了驱赶,持刀枪混在人群中的,其他的牵着战马,身子挡在两排人肉盾牌后面,随时准备跳上战马,发动冲阵。
同时,他们的手里,全都拿着弓箭,或者长柄三眼铳,鸟铳,将铳管搭在临水乡堡官军,居民肩膀上,随时准备射击。
李乾的大军,被闯王军的动作,给逼停了冲击的速度,缓缓勒动战马,停在最前面肉盾乡民一百步外!
“李乾,本王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就攻击,干嘛停下来?哈哈哈......”
‘闯王’大声喊话,身侧两个带修罗面具的闯将,也跟着大声喊道:“鸟官军们,速速前来攻击,停在那里作甚?——”
最前面的临水乡堡居民,心脏咚咚的快速跳动,身体颤颤欲倒,相互搀扶着,嚎哭成一片。
李乾下了战马:“闯贼,如此卑鄙无耻,竟然驱赶无辜乡民挡我大军冲杀!——”
“你这样做,简直不配为人,猪狗不如,我等两军交战,各凭本事,岂能残害无辜乡民?”
“闯贼李自成,你心中还有一点人性么?”
‘闯王李自成’听闻后,陡然历吼:“李乾,不要站在道义制高点评价我行事!”
“本王已经给了这些临水乡堡乡民,官军机会,让他们跟着本王一起,参加义军起义,可他们不从,将本王的好意,弃之敝履!——”
“既然他们不愿意,那本王就废物利用,将他们当做盾牌,哈哈,也好省的死伤自家兄弟!——”
李乾前行几步,神情悲恸,带着颤音说道:“你我两军交战,乡民何辜?——”
“乡民何辜?哈哈,李乾,你们这些大明狗官,满口官话,冠冕堂堂,实则最是虚伪,将一干属民,给愚弄的不分黑白!”
“我是创贼?呵呸!...本王也曾是无辜乡民,被你们这些狗官给祸害,愚弄的活不下去了,这才举旗造反!”
“本王刀下,只杀贪官污吏,恶霸乡绅,这些愚民,则是贪官恶绅的帮凶,何来无辜之说?”
李乾取下头盔,继续前行几步,推开身前护卫,取下头盔,视线从嚎哭的临水乡堡居民脸上扫过,眼含热泪。
他语气中,带着乞求说道:“李自成,本官以人格保证,只要你让这些无辜乡民走开战场,本官可饶恕你三次不杀!——”
‘李自成’怒极而笑:“哈哈,李乾,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大言不惭,饶恕本王三次不死?”
“难道你看不清现在形势,本王有他们挡着,何曾惧你?——”
“李乾,你不要徒作满口仁义,想要杀就放马过来!...你要是不来,本王就开始攻击了!——”
‘闯王’李自成猛然大吼:“传令:让兄弟们驱赶乡民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