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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眉儿此时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她站在薄纱床幔的前面。目睹一场活春宫。这是太子的命令,只因她“不够热情,需要学习。”
她是太子妃,心不甘情不愿的太子妃。她是丞相的三女儿,还有两个姐姐,两个妹妹。因长相出众,一直被器重。今年春天,入了这太子府,成了这太子妃。
外人看她风光无限,说嫁给太子可是天大的福气,可谁问过她,她愿意吗?这福气谁要谁拿去好了!
她心仪的人是淮王。奈何淮王只是个将军,无望国位,自然入不得她那丞相父亲的眼。
雪媚儿伏在太子身上,侧过脸挑衅地看了月眉儿一眼。
呵,这个太子妃混的不如她一个人才人,当真可惜了她的家世,她的脸蛋。要是她雪媚儿有这些,岂止是个才人,不过眼前最要紧的还是抓住太子的心。
“太子,你真厉害。”雪媚儿衬起身子来,娇滴滴人的嗓音,配合着红彤彤的俏脸蛋!加上如丝媚眼,把身下的人哄的神魂颠倒!
“媚儿也很厉害,本宫很舒服!”
“让太子舒服是奴婢的本分,太子过奖了,何况,何况奴婢也很舒服……”说到后面,一个转音,雪媚儿又羞涩的伏了下去。
“好了,你快回去歇着,等你睡醒了,赏赐也就到了!”太子温柔地拍了拍雪媚儿。
雪媚儿轻轻嗯了一声。起身穿了件衣服,出去了。她是才人,只能侍寝,不能留宿。
太子拉过锦被,稍稍盖住自己,瞟眼看向月眉儿:“名字倒是差不多,体验却天差地别,你说说看,学会了吗?”
“奴婢不曾。”月眉儿低头顺眸。
“呵,不曾,那便继续学罢!”太子生气,起身自顾自穿好了亵裤,“来人,服侍本宫更衣!”
一阵忙乱,太子出去了。
亥时已过,太子还要去前殿看折子,挺是辛苦。别人眼里,这太子还是很好的,勤政为民,待人也温和,是仪表堂堂、温润如玉的公子,是万千女儿的梦中情人。只是她不爱他,自然他的好便不算好了。
那个惊鸿一瞥的将军,才是她的心之所向。只是今生没有缘分了。
心知无缘,可哪里能这么快就放下呢?床第之私,她甚为抗拒,太子对着她的冷脸,也毫无兴致。除了新婚之夜,他们再无圆房。
太子朱善燚很自负,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呢,那肯定是她的问题。所以日日里招了人来侍寝,做给她看。
那便看吧,从门外到了门里,从厚厚的床幔到薄如轻纱,她毫无波澜。每次问她,都是“不曾学会”。
她又何苦如此呢?
月光清浅,夜色撩人。她打开窗户,迎着冬日的冷风,开始怀恋起那个飒爽的少年。
那年她才9岁,正月十五,随父亲去宫里参加夜宴,台上的舞姬跳的妖娆,她却无心观看。
直到有人提议舞剑,大明尚武。
台上的翩翩公子,若惊鸿,若游龙,肆意潇洒。赢得了阵阵喝彩。
他却嗤之一笑。
“幼稚!”
时年15的他,已经跟随父亲上过战场。见过了真正的以命相博,嗤笑台上不过花拳绣腿。
“墉儿,也想上来比划一下?”皇上老了,耳朵却不聋,眼睛也不瞎。“燚儿你陪陪世子。”
他抱拳,飞身上台,一套剑法简单大气,不甚美观,却招招直指要害。太子心惊肉跳,还好对方只是点到为止。
月眉儿看直了眼,那股肃杀镇住了她,女人天生慕强,这个男人就印在了她脑海中。
后来才知道。他叫朱善墉。
他父亲是皇上最小的弟弟,从熹王,打小文武全才,是先皇的心头爱,先皇去世时,他父亲尚未成人,16岁的少年便被当今皇上派去边关,吃了不少苦头。就连朱善墉都是边关出生的。
这几年皇上老了,才召他们回来,可不想因为此事,他们又被派走了。
皇上老矣,太子尚幼,墉儿太能干。容不得闪失。月眉儿望着月,回忆着为数不多的美好。他已22,不知妻否。旋即苦笑,是了,淮王娶妻与否,又与她何干?
今夜月明人尽望。
朱小小还没睡,她刚回庄子,任伯就传来消息,宫里不仅来选妃,还来找人,但找去干嘛,叫什么名字一概不知,只有一幅画像。
看来,他们安插在城主府的眼线开始发挥作用了。
朱小小知道的,和皇城有关系的,只有一个龙大娘,是以赶紧叫她过来,一看画像,是多米。
不知找去干嘛,龙大娘心里不太安稳。原来多米也是皇城的人,是福是祸呢?又赶紧去打探这画像上的人是何种身份。
龙大娘回去一夜没睡。
多米就像她的女儿一样,给了她无双的慰藉,可她也明白,她给不了她更好生活,甚至给不了她完整的家,更别说金钱,荣华富贵了。现在有人来找她,到底该不该让她去呢?
得先确定来人有没有恶意。如果她要回皇城,自己得跟着去,安顿好了再回来,要是有问题,就马上带她离开!可刘清垚又怎么办呢?多米离不开她,刘清垚也同样离不开她。
龙大娘坐在刘清垚的床边,接二连三的叹气。
天一亮,憔悴的龙姨就去了朱小小院子里,等消息。
多米真是老丞相的孙女!当年他那纨绔的小儿子月清辉,宠幸了一个丫鬟,怕他爹打骂,养在外面。一开始还惦记着,可到后来他也失了兴趣,下人们自然也就不再管他们了。
再后来,月清辉娶了妻,学士府的大小姐,沐晨,她知道了这事,便要奴才把这碍眼的母女打发了。多米母亲自缢而亡,死前恳求着放过多米,奴才不忍,便趁着洛曦城新城主上任之际,灯会人多,把她带到这里来,丢弃了。
皇城偌大,却容不下她们娘俩。也许是报应,月清辉和他妻子婚后一直没有孩子,又想起她来。
这情形,如何能回去?朱小小听完极力劝阻,让龙姨别告诉多米,不回去就成了。
龙姨却不同意:“我得告诉她真相,她的人生当由她自己做主!”龙姨十分坚定:“若她回去,我陪她一起,她不回去,以后,我便是她娘。”
九岁的女孩能做什么决定呢?无非就是听龙姨的罢了。
可出乎朱小小意料的是,多米决定回去。
多米很坚定。如果她不知道,那龙姨就是她娘,可她知道了,她要为她娘报仇。但有一条:龙姨不许去。前路如何她不知道,但龙姨不欠她,没必要去趟这趟浑水。而且庄主需要龙姨。
朱小小想去看看,穿越过来,她没吃多少苦头,心里的幻想又开始了。她天真的以为,她看了那么多权谋,自然帮得了多米。另外,她也想去看看,看看皇城有没有师父要的药。
冬天去,春天回来。冬天索性无事,去找找药,也为多米稳固地位。春天回来,桃花村的情报分部也该开始修葺了。
不必说,沈洛戴昭自然跟着。
一行人踏上了新的旅程。朱小小显得尤其兴奋。沈洛宠溺地看着她,到底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