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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我记事起就开始跟着飘雪这个怪老头……”
“那是师祖,你到底是不是七绝谷弟子!”紫翎瞪了辛白一眼说。
“我也不知道,反正飘雪不承认我是七绝谷的弟子,但他将一生所学倾囊相授。平日里他不许我喊他谷主,更不许我喊他师父,因此我只能算一个受了七绝谷衣钵的谷外人。”辛白说到这儿听了下来。
“说啊,怎么停下不说了。”紫翎不解地说。
“我还是十分怀念他的,他在我心中就是父亲的形象。”辛白说得很伤感。
辛白再次停了下来,但这次紫翎没有催促他,她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沉默了几分钟辛白抬起头说道:“那些已经不在世的人我经常会想起他们,每当这时我就更坚定了好好活下去的信念,紫翎你说是不是?”
紫翎从没想到一向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的辛白能说出这样的话,而刚才的话更重要的是对自己说的。紫翎点点头,眼前一片模糊。
辛白轻轻为紫翎拭去眼泪,眉飞色舞地打开了话匣子。“飘雪,我说习惯了,你知道说的是谁就行。你知道我对那些武技根本不感兴趣,经常把飘雪这个宗师级的的人物气得胡子直翘。”辛白说了许多他和飘雪之间有趣的事逗紫翎开心。
“师祖在我印象中十分随和,竟叫你气成这样。”
辛白看到紫翎心情好了不少,笑了笑继续说:“我的目的最终还是达到了,飘雪不再要求我学习武技,而是将他广博的知识传授给我。他可是一位游历过大陆每一寸土地的智者,晓天文、通地理,而且铸造、医药、武器无所不通。在学习中他发现了这方面的天赋,就将我带到谷口城,要我拜在当世第一匠师石钟门下,于是一个超级匠师就此诞生了。”
“臭美吧你!”
“你别不相信,这个评价可不是辛白我自封的,它是我的师父送给我的!”辛白下巴高高扬起说,“要不我能成为一代巨匠石钟唯一弟子吗,他可不像飘雪那么和蔼可亲,我背地里都叫他‘剥皮’。不过,也就是五年的功夫我就把他榨得干干净净,所以这位‘剥皮’老师每天开始发愁叫我点什么!”
“我才不信呢。”看着辛白得意的笑着,紫翎说道。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她心里还是相信的,这段时间层出不穷、稀奇古怪的器物在她眼皮底下被辛白制造出来由不得她不信。
“下面就是重点了,它跟我这次死里逃生有关,可要好好听。”辛白先买了关子然后说,“一年冬天失踪很久的飘雪突然来到谷口城,我正纳闷‘剥皮’师父把我叫了过去,并给我了一只布袋,并阴阳怪气地要去我在三天之内用袋子中东西铸造一把剑,但还有一个无理的要求,就是不能用火!而且口口声声说三天交不出长剑就逐我出师门,简直不讲理吗!”
“不能用火,那如何铸剑?”
“谁说不是呢!两个老头儿看到我的模样乐呵呵的进屋喝茶下棋去了。我当时在心中暗暗骂了他们好几遍,心想没有我辛白办不到的事,等我把剑弄好要你们好看。于是我信心满满得回到自己的住处,当我打开布袋我就彻底傻眼了!”辛白苦笑说。
“布袋里是什么?”紫翎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住了。
“就是这个东西。”辛白说着将一样东西递给了紫翎。
紫翎仔细打量着手上的器物,像是一只剑柄,握在手中刚刚好。可当她摆弄这件器物时,突然有四件带有刃口的东西落在床上。
“这是一把折损的长剑?”紫翎端详了一会儿,疑惑地说。
“没错,就是一把断城五节的长剑,不过它们的形制很特殊,是中空的……”
不待辛白说完紫翎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说道:“是你的五神剑!”
“又答对了,但谁又能想到鼎鼎大名的五神剑会是这么一副尊荣,而且还是经过我那‘剥皮’师父三十年修复后!”辛白用手拨弄这床铺上那几节剑刃,好似又回到了当时情形。
“那你又是这么将它们拼凑带一起的?”
“很简单!”辛白说完将所有剑刃放入剑柄中轻轻一抖,一柄完好无损的长剑赫然出现在紫翎面前。
“是因为你,长剑才会成形的!”紫翎当然冰雪聪明。
“当年要是有你在身边,我当天就可以笑话那两个不怀好意的老头。”辛白两眼放光说道,“我冥思苦想了整整一夜,终于将长剑铸成。天一亮我就跑到师父的院子中向他报喜,你猜怎么着……”辛白说到这里自己哈哈哈地笑个不停。
“快说,你别笑了,快说!”紫翎催促道。
“师父接过长剑顿时脸就绿了大声质问,不是说严禁用火吗!飘雪在一旁直跺脚大骂我是个败家货色,我从来也没见过飘雪气成那样。”辛白控制不住地又笑了起来。
“你真的用火重铸了?”
辛白没有回答,止住了笑声说:“我当时赶忙跪在地上恳求两个老头原谅,师父盛怒之下终于说出了真相。此剑名曰:五神,又名连环,是一柄上古神器。是两个老头用一辈子的心血寻找、修复的,但唯一遗憾的是无法将其完全修复成为一把真正的长剑。因此,他们想借助我这个天才的脑子想想办法。”
“那你干嘛欺骗两位老人!”
“我本来是想诈他们一下,好让他们说出使长剑复原的方法,谁知道他们也不知道呢?”辛白摊开手无辜地说。
“我要重新认识一下你了。”紫翎面色凝重地看着辛白。
“我这不是被他们逼得没有办法了吗,几块碎片不让用火如何铸成一把长剑?我听到这儿当时就拿出了布袋还给了老师,可老师却又退换给我说,当做礼物送给我。我的乖乖,上古神器,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哪敢收这么重的礼啊,赶紧双手奉还。谁知道老师一甩袍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重铸不成不要来见我!你说说,有这么不讲理得吗,我当时很生气,用力握着手中的布袋。剑刃割破了我的手掌,就在这时手中传来奇怪的感觉,长剑刺破布袋露出锋芒。我当时都傻了,但那两个老头高兴得像三岁的孩子。”辛白讲述道。
“五神剑到底和你逃生有什么关系?”
“别急,继续听我说啊。”辛白将五神剑收了起来,“两个老头高兴完之后,二话不说就把我架上了一辆马车,一路狂奔来到了一处海滩上。无论我怎么问他们都只是看着我傻乐,谁也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又在两个老头的胁迫下上了一条船,铁甲船!后来我才知道神殿的铁甲战船最早就是我的老师做的,而我上的这艘贼船就是最早的一艘。不说闲话了,我们一路向西漂泊在无尽的大海上已经一个多月了,也不知两个老头每天密谋的目的地是哪里?”
紫翎这时大惊道:“大海的西边不是神域吗?你们要去神域做什么!”
“哪有什么神域!三个月的海上漂泊,我连一片陆地都没见过,除非神域在天上。但我们找到一处神奇所在,看样子飘雪和师父曾经来过这里,当他们大呼小叫的声音把我吸引到船舷上时,我差点跌进大海中。”
“神域?”紫翎问道。
“见到神域我也不会那么吃惊,因为我知道根本没有神域,我的眼中根本就没有神。但眼前一对儿巨大的漩涡真是让人叹为观止,面积要不我们大陆上最大的城市还要大,就像我们在离岛沉没是看到的那个一般,我觉得它们似乎能吞掉一切。本来湛蓝的天空和蔚蓝的海面相接相连,船行期间只有满眼的蓝色,天水相连、混沌一片。而那一对儿旋流相向而转,上边是低沉的云层,下边是旋转的海水,它们相互吸引仿佛马上就要接到一起。就在这时飘雪大声对着我喊,‘小子,刺激的还在后面!’”
“他们不会要冲进漩涡吧?”紫翎捂着了嘴巴。
“没错,他们在船头欢呼着径直冲向旋流。汹涌的海浪将精钢打造的船抛起来又压下去,船体在涡旋的撕扯下发出让人胆颤的声音。随后整个船体开始倾斜,我们已经进入了漩涡的内部,船只在海水推动下飞快的绕着圈子,并向它的中心滑去。我吓得都快尿裤子了,手脚并用、使出吃奶的力气抱着船栏,眼泪流得刷刷的,要知道当时我只有十几岁。”
听了辛白的描述紫翎仿佛置身其中,小脸微微有些变色,她在离岛上空也见识过类似的场面。
“小子,放手,我们进入‘原点’,飘雪紧紧靠着栏杆来到我身边笑着说,说完他就纵身跳入其中。”
“师祖他疯了!”紫翎叫道。
“还有疯的呢!老师狠狠地在我头上来了个栗凿并讥笑道:没胆了吧,有种跟上老师的脚步,在船上只有死路一条。说完他也跳出船外,现在就剩被骗上贼船的年轻辛白了。那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