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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盗走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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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书遥寄似归来,华云采,空凭栏……琉璃珠打碧落前,繁银散,安流年……”母亲当年轻哼的歌谣似乎又在耳边响起,当站在殿中与女人面对面的时候,江小芒的泪水还是没能忍住。

    “母亲!”银锁仿佛因为见到了真正的主人而兴奋地发烫,江小芒险些握不住,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赵若聆,一时间竟是不敢再往前走。

    幼年丧母,这些年又靠着银锁的帮助而让江无临有几分忌惮,这都让她愈发地想念母亲,而如今再见到她,却太害怕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

    或许这只是她的荒诞一梦,能再见到母亲也就罢了,竟还幻想自己身上还流淌着皇家血脉……

    赵若聆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如同儿时哄她入睡那般。母亲的怀抱还是那般熟悉,但江小芒已经长大,如今比赵若聆还要高上一点,微微低头靠在她肩上时,只觉真当是物是人非。

    “母亲……”江小芒浑身颤抖着,温暖的怀抱表示着一切并非梦境,母亲真的还活着,“母亲,您是怎么……”

    “这也是我要解释的。”赵若聆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从她手里把银锁拿过来,“小芒,别忘了礼数。”银锁回归主人身边,终于乖巧了下来,不再发烫,却也还泛着微光。

    如同往昔般的严格要求,江小芒并不抵触,甚至很希望能再听到几句说教。幼时曾因为母亲的严格而赌气,可当真正失去的时候,她才知道后悔,只能奢望着在梦里听见熟悉的声音。

    她擦干净眼泪,冲着在场的各位行礼:“小芒见过各位殿下。”

    琉安没说话,径直走到赵若聆面前,拿过她的银锁,同时与自己怀中的那枚做对比。两枚银锁如同双生,在相遇的那刻同时泛起微光,她认得那质地和做工,知道这是绝对无法仿制的。永荣公主带来的银锁本就是世间罕见之物所制,即便是江府也做不到仿制。

    江府女弟子皆戴白纱遮面,这还是琉安第一次看见江小芒的真容:“你和你母亲生得像。”

    “脾气像她父亲。”赵若聆笑道,“不知道这把银锁可有份量?”

    “东西是真的,但为了以防万一,祠堂依旧得开。”琉安把银锁还给她,“至于这期间,你……先随我回锦华宫。”

    她的心中隐隐有这次真的能找回妹妹的希望,但在尘埃落定之前,她并不想现在就轻率地叫赵若聆妹妹。

    上一辈的事情不为苏亦桑细知,既然琉安姑姑有了判断,穗安姑姑也没有反对,此事便暂且这般处理。等开祠堂认亲过后,这位赵夫人的身份确认,皇家自会昭告天下,迎接真正的陵安公主。

    赵若聆微笑着点头:“有劳了。”她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是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对苏家人并没有建立什么感情,便还是有些客气。

    琉安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心酸。穗安则问道:“你怎么会同江府大长老……之后又怎么会被琴楼囚禁?”

    提及这些,江小芒的眼神暗了暗,有些不安地看着赵若聆。赵若聆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缓缓叙述的语气好似她已经不是亲历者,而是以旁观者的姿态去看待那些事情。

    皇帝的猜测,夏氏的错觉,江府的筹谋,一切都在今晚得到了答案。

    ……

    元息81年,温暖的春日平白多了丝冷意。空气中升腾起的血腥味蔓延开来,混合着缭绕殿中的哭声,这春暖花开的季节终是埋葬了一国之后的生命。

    南灵国皇后宋雨枫亡于难产,帝王几乎一夜白头。偏殿内,两个金丝绣的襁褓被放在一起,婴儿的啼哭声减弱,一个陷入安然沉睡,一个则没了声息。满殿都因为皇后的去世与帝王的颓丧而人心惶惶,一片混乱之中,等发现悲剧时,已经错过了挽救小公主的最佳时期。

    绵绵细雨之中,有人影一晃而过,是两名身着白衣的女子。她们动作迅疾,轻松躲过了皇室灵师护卫的视线,带着怀中的襁褓回到了江府。

    “师父,弟子已将公主带到,未曾引起注意。”在男人面前单膝跪下,她们一人托起襁褓呈上,仿佛手里安睡的婴儿只是个寻常的物件,另一人则将手里的银锁奉上,“府主,这是永荣公主带回的银锁。”

    府主拎起那用金丝红绳串着的银锁:“只有一个?”

    “回府主,殿中人多眼杂,弟子只来得及带回这一枚。”

    “把这孩子带下去,别弄死了。”男人把银锁丢回去,似乎对这世间罕见的宝物并无兴趣,“这位公主今后大有用处,该怎么做就不需要本府主来教了吧?今后就叫她江瑶。”

    两位弟子领了命令,便带着婴儿离开了这边。

    府主站在原地:“出来吧。”

    角落里出来个小男孩,八九岁的模样,磨磨蹭蹭地朝这边走来:“师父,弟子不是故意偷听的。”

    “走近些,”府主朝他招手,直到他走近了,才敲了敲他的额头,“无临,你现在都学会听墙角了?谁教你的?”

    江无临抿抿唇,有些害怕,哪里还记得保守秘密:“四师伯让我……”

    “她真是……总是不教点好的……”府主无奈地笑笑,“算了,反正你总要知道的,看见也无妨。”

    听见这话,江无临胆子大了些,仰头问道:“师父,两位师姐刚才抱着的是一个小妹妹吗?她是不是公主?”

    “你耳朵倒是灵。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是公主了,你记住,她叫江瑶,是我们江府的孩子。”

    “我有师妹了?”

    府主摇摇头:“她没有灵力,做不成江府弟子。不过在她重新成为公主之前,师父希望你能护着她,不要让别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现在有人想害她,我们是在保护她,知道吗?”

    江无临似懂非懂,只知道师命不可违,便道:“弟子领命。”

    但是后来,他没能保护好江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