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圂宫想到宗爷曾经说过威胁他全家性命的话,心里害怕起来。他的哲学观点是: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圂宫说:“我对苦根大侠并没有说什么。我只是对他表露了不愿意和宗爷合伙做生意的意思。谁让宗爷你那么客气呢?让圂宫欲罢不能。”
苦根本想找一个理由痛揍虎二和虎丙一顿,但是,圂宫不敢当面得罪宗爷,耍了滑头,使苦根失去了一次机会。
苦根说:“圂宫,恐怕你说的不是真心话吧?”
圂宫说:“当着宗爷和苦根大侠的面,我怎么敢不说真心话呢?”
苦根最终理解了圂宫的难处,不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
苦根厉声说:“宗爷,我怀疑你不是正当的商人,而是一个受人指使的恶徒!你要知道,我们楙山人中,不但有楙山侯、楙山将军,而且还有执周天子侍卫令牌虚静令的老将军。执虚静令者可以替天行道,行侠仗义!如果宗爷不够聪明,或者受人利用身不由已,触犯了我们楙山人,并且超出了我们楙山人忍耐的底线,那么后果一定很严重!”
宗爷说:“小人不知道苦根大侠在说些什么?小人重申,小人只是个商人。商人为了获利,有时候可能显得贪婪一些,仅此而已。”
虎二忍耐不住,说:“苦根,并不是虎二我怕你,而是我们宗爷不让我和你动手。请你小子不要以这样的口气和我们宗爷说话。”
苦根没有理会虎二,继续厉声说:“宗爷,我可把话挑明了。接下来,就看宗爷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
虎二喝道:“苦根,放肆!”
苦根转向虎二,说:“虎二,你叫嚣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虎一被我当作挡箭牌,乱箭穿身而死的事情吗?难道你不知道狼二被我用剑劈成两半的事情吗?”
虎二听了苦根的话,顿时失态,惊慌失措,没有了言语。他显然知道这些事情。
宗爷急忙说:“苦根大侠,虎二怎么会知道你刚才说的事情呢?那个叫虎一的,还有那个叫狼二的,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何许人也。小人只知道,小人的护商里面有叫虎丙、虎二、狼四和鬼十四的。”
苦根说:“宗爷,你说的是真话吗?也许你不认识什么虎一和狼二,但是,你手下的护商们未必就不认识。”
宗爷对四位护商说:“你们,有认识苦根大侠说的虎一和狼二吗?”
鬼十四首先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接着狼四也摇了摇头。虎丙和虎二愣在那里没有表态。
宗爷又问道:“虎丙、虎二,你们认识吗?”
虎丙、虎二不自然地摇了摇头。
宗爷转身对苦根说:“苦根大侠,你都瞧见了,我们都不认识你说的两个人是谁,所以,你刚才的反问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
苦根说:“宗爷,我认为,我的反问并非毫无意义。我只希望宗爷是个明白人,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宗爷说:“小人明白苦根大侠的意思。”
虎丙一直没有多说话。苦根刚才看到虎丙和虎二摇头的时候,突然觉得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虎丙,但是,他一时又想不起来。这让苦根更加想试一试虎丙和虎二的功夫。
苦根说:“听说宗爷手下四位护商功夫了得,将圂宫的五个护院全都打爬下了。苦根想领教一下四位护商的功夫,宗爷应该没有意见吧?”
虎丙、狼四和鬼十四听了,全都露出了畏惧之色,唯有虎二跃跃欲试。苦根想,难道那晚用箭射穿擒虎家屋子的是虎二?
宗爷连忙说:“小人手下的四位护商哪里是苦根大侠您的对手?苦根大侠天下武功第三,是位顶尖的高手了。小人手下的四位护商和苦根大侠过招,只有被打死的份。苦根大侠打死他们,也不过是挠痒痒而已。”
虎二终于憋不住了,叫道:“虎二愿与苦根比试武功!”
宗爷厉声说:“住口,虎二,你真是个不自量力的东西!”
虎二遭到宗爷骂,也不还口,暂时放弃了与苦根比试武功的想法。
宗爷对苦根赔笑道:“虎二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其实他的武功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请苦根大侠不要将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苦根看到,宗爷一直阻止虎二与他比试武功,宗爷对他的问话也早有防备,料定暂时从宗爷这里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就打算离开。
苦根说声“告辞”,身子一晃就不见了。
苦根的身手让在场的每一位都惊讶不已。虎丙不由地摇了摇头,大概是自我感觉不如苦根的武功吧。鬼十四惊得张大了嘴巴。狼四低了头显然是服气了。只有虎二愣在那里,面无表情。
圂宫看到苦根走了,连忙皮笑肉不笑地说:“宗爷,四位护商,别误会了。这苦根是我们西极村人,未曾出道之前,在敝人的治下,因此,来看望敝人,也在情理之中。”
宗爷说:“苦根大侠出道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来看望你这个老族长吧?你知道以前他为什么不来看望你这个老族长吗?”
圂宫说:“我哪里知道呢?也许是他的事务太繁忙了吧?”
宗爷立马变了脸色,说:“放屁!他是瞧不上你这个族长的人品和所做的事情。宗爷我在住进你家之前,就打听清楚了你的为人。你是一个为富不仁,欺软怕硬,欺弱怕强,欺压良善,不办好事的恶人。苦根大侠不杀你就不错了,怎么会来看望你呢?苦根大侠今日能来到你的府中询问你,全赖宗爷我的面子,你狗屁都不是!”
圂宫显得十分尴尬,说:“宗爷言过了,哪能呢?”
宗爷正色道:“圂宫族长,别把自己看作是一位正人君子,看作是一位好人,其实你早就坏透了。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应该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因此,请圂宫族长别把宗爷我当作外人!”
宗爷说罢,向圂宫一挥袍袖,轻蔑地“哼”了一声。圂宫显得更加尴尬。
宗爷转身,背剪着双手,离开了会客室。四位护商紧跟在宗爷身后也离开了会客室。会客室门外站着圂宫的五位护院,他们望着宗爷和四位护商离去的背影,心里愤愤不平。
宗爷寄居在圂宫族长家的后院里。四位护商跟着宗爷回到了后院的会客室。宗爷落座,鬼十四连忙给宗爷倒了一盏茶放在宗爷的面有。
虎丙说:“宗爷,这个苦根今天是来打探消息的。我猜他的打探目的主要有两个,一个是了解我们下一步的动向,另一个是查访用箭射穿擒虎屋子的人。”
宗爷端起茶盏品了一小口茶,说:“虎丙,你说的对,他是来者不善啊。他企图用武功侦察我们的实力,幸亏我早有思想准备,否则,肯定上了他的当。”
虎二说:“宗爷,咱们和他动手是迟早的事,您为什么阻止在下与他动手呢?”
宗爷喝道:“混蛋,虎二,你以为你的武功了不起?你的武功对苦根来说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虎二说:“宗爷,您为什么要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呢?出水才见两脚泥,未必……”
宗爷打断虎二的话,怒道:“住口,虎二,宗爷我问你,你的功夫比虎丙如何?”
虎二顿时泄了气,说:“我的功夫和虎丙大侠相比差远了。”
宗爷严厉说:“虎丙大侠的功夫和苦根相比差远了,因此,就凭你虎二的功夫,苦根一掌拍死你,你给他蹭痒痒的资格都不够!”
虎二听了,不再言语。大家一阵沉默。
少顷,宗爷语气平和地说:“虎二,不是宗爷我瞧不起你,如果宗爷瞧不起你,这次执行任务就不会带你出来。你的优点是勇猛向前,不畏艰难,对主人忠心耿耿,而且你有你的绝活。宗爷我不想将你的性命丢在这里啊。”
虎二说:“多谢宗爷栽培。”
宗爷说:“你们几个要明白咱们这次出来的任务是什么。主人给咱们交待的任务不是灭了楙山人,咱们几个根本就没有那个能耐。咱们的任务是侦察楙山情况,弄清惊鸿、苦根、虎鹿兽和定简灵在楙山的藏身之处和活动规律,为下一步消灭他们做准备。”
虎丙、虎二、狼四和鬼十四一起回应:“是,宗爷。”
宗爷说:“你们几个是宗爷我特意挑选的,我要为你们的性命负责,我要将你们带回去交给主人,明白吗?”
虎丙、虎二、狼四和鬼十四一起回应:“明白,宗爷。”
宗爷继续说:“咱们的敲山震虎计划失败了。没有想到楙山的猛兽、猛禽如此厉害,没有想到刚进入楙山就遇见了假扮成护山人的苦根和那位少年,使我们精心组建的猎队刚进入楙山就被赶了出来。然而,咱们也有收获。”
鬼十四说:“宗爷,咱们明着不行,可以暗来。您的下一步计划,小人觉得非常好。”
宗爷说:“未必,然而,我们完成任务的决心是坚定的。”
虎丙说:“我们要侦察到惊鸿他们的藏身之处何其难也!以前,有多少惊鸿和苦根的冤家派人到楙山刺探他们的行踪都失败了。”
宗爷说:“所以,我们要做长期打算。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先拿下圂宫,在圂宫家中寄居下来的原因。我们要在这里立稳足根,徐徐图之。”
鬼十四说:“宗爷,您雄图大略,远见卓识,小人佩服!”
宗爷听了鬼十四的吹捧,没有言语,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