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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蕊的异常表现经确认后,杨丹决定找她谈一谈。她俩的关系谈不上多好,但是,一起共事多年,加上曾经在低谷时期彼此安慰过对方,比起一般的朋友反倒多了几分信任感。
在张蕊住处附近的cute酒吧里,她们各自点了一杯鸡尾酒相向而坐。杨丹身着休闲的碎花白色长裙,而张蕊则一如既往地性感时尚,齐臀黑色短裙上镶嵌着亮片,走起路来金光闪闪。
“你最近常来这里吗?”
“是呀,前一阵,一下班就过来,嗨得很。”张蕊随着音乐开始摇头晃脑了,丰满的胸部随着节奏起伏着,“带你上去蹦一会?”
杨丹连忙摇着头,拿起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
“蕊小姐,今天可真性感呀,要不陪我们舞一个?”一名扎着辫子的墨镜男嘻嘻哈哈地贴了过来。
“陪我吧,哥哥今天舞兴大发,跳得爽了晚上请你宵夜,来吧?”旁边另一位光头男子也凑了过来,一下子挡在了辫子男的前面。
看得目瞪口呆的杨丹,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才缓过神,“你们走开,没看到我们在聊事情吗?”
“我来,谁怕谁,记得你说的话。我若跳好了,晚上得陪好你姐。”张蕊放下酒杯后,伸出高跟鞋站了起来,牵着光头男子的手往舞台走去。留下杨丹和辫子男惊讶地看了一眼对方。
舞台中央的张蕊,在光头男的拉扯下不停地旋转着,包臀处的亮片画出了一道圆弧。尖叫声阵阵响起,还有几名小年轻在不停地吹着口哨。
可能真的不喜欢这种喧闹,杨丹一分钟也不愿意呆在这里。正当她准备起身离开,背后走来一名西装男,看起来温文尔雅,金色边框后闪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他主动拿起酒杯往杨丹的酒杯上碰了下,“你好,我是tony,台上跳舞的是你朋友呀?你一看就不常来这种地方吧?”
杨丹睁大了眼睛,嘴角轻轻一撅,“哪里冒出来的理发师小弟,不呆在店里跑这鬼混了吗?哪只眼睛告诉你姐不常来呀?少跟我来这套搭讪术。”
“姐真幽默,比台上那位有意思多了。我纯属好意提醒,若真是她朋友,就劝她以后少来这里吧,混久了没好处。”
“啥意思?我朋友,她常来?你认识她?”
“在cute谁不认识她呀?前一阵男吧友的头号围猎对象呢!据说......”眼镜男欲言又止,“算了,还是不说了,总之......”
“你这人咋这样?话说一半有意思吗?快讲,到底咋回事?”
眼镜男昂头确认杨丹不会伸手拍过来,犹豫片刻后再次张了口,“听了不许动手,她被这里的五个男人捡走开了房,还有一次是三个人一起......”
“给我闭嘴,人渣,滚......滚......”歇斯底里嘶吼后,杨丹浑身发着抖。
见这架势不好对付,眼镜男吓得落荒而逃,弓着背提着西裤,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份风度。
喝完酒后,杨丹去买完了单,然后离开了酒吧。
杨丹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她替张蕊感到痛心,也因现实的残酷感到愤慨。她实在没想通,曾经纯真、可爱、真性情的张蕊,论才华、身材及长相都是公司里的佼佼者,创保科技里多少男人对她抛出过橄榄枝,到如今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呢?
直到第二天杨丹拨通了张蕊室友的电话聊了一会后,她才哭着抽了自己两记耳光。她怪自己对身边的同事不够关心,也后悔昨晚根本没有认真聆听张蕊的内心所想。她觉得上天对张蕊不公平,不应该让一个柔弱善良的女子承受如此之多的苦难。
常民不幸离世后,夏成才对张蕊也算是关爱有加。他念记刚加入创保科技时,她提供的悉心照顾和大量帮助。这个女孩在创保科技筹建前期,确实风雨无阻地出现在每一个需要她的场合,为公司的创立做出了重大贡献。
当听杨丹讲述着她获悉的一切时,夏成才激动地摔坏了办公桌上的保温杯,“这个消息属实吗?张蕊现在在哪里?”
“总裁,你小点声,冷静点,张蕊也是受害者。”杨丹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神色紧张地看着前方,“她是去年被施暴者传染了梅毒,加上常民离世后对她的打击太大,一时精神压力到了极限,才会干出这样的傻事......”
“可也不能这样放任自己呀?”
“总裁大人,你根本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她这明显是受强烈刺激之后的报复心理呢!”杨丹变得激动起来,“那些带她去开房的男人,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阵无言的沉默中,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程铭与牛巅之间的电话变得频繁起来。他将爱康保的团队构成、产品策略及服务体系都做了详细分析,再以口述的形式向董事长作系统“汇报”。
爱康保的高层将程铭视为能带领公司腾飞的战略人才,做梦也没想到他竟是带着“牛巅委托使命”的“卧底”!
针对此事件,夏成才和牛巅之间产生了第二次激烈争吵。这是资本和人才之间的最终博弈。牛巅以几乎怒吼的口气表达了他的观点,即“为了取得行业垄断的地位,这点策略必须得有。此时做君子,实则毁机遇。”
夏成才则完全不认同这些荒谬观点。他认为,应对爱康保的恶意投诉和恶行竞争,得用合法和市场的手段去进行,容不得半点冲动和江湖习气。
可是,被“上市套现”和“市场垄断”所冲昏头脑的牛巅,此刻已经利令智昏。权力和责任的边界变得模糊。
生活中充满惊喜,也不乏各种隐忧。稍不留神,昨日未消去的笑容,可能淹没在今天的愁容当中。正处于热恋之中的单大康,刚开始生出许多美好的憧憬之火花,即被检察院突然下发的一则处理通报所浇灭。
单大康被单位监审部叫去谈话了。原因是他牵扯进当年“协助捞常民”的案件之中,有人举报他与国民保险的常钻走得近、涉及利益输送关系。就连他与杨莎的恋情关系也被单位直接上司提醒了。
检察官和律师高调秀恩爱,在不良媒体的大肆渲染下,各种猜测和传闻不胫而走。单大康的竞争对手们“巧妙”地利用这一点,将舆论的洪水直接引了过来。
得知这一情况后,夏成才第一时间拨给了单大康。
他想起了当年在政法大学上学时,老师们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在我们学校的诸多毕业生当中,经常是一帮学生在抓另外一帮学生,不是你把我送进去了,就是我把你弄进去了。”内心突然赌了起来,他可不想自己的好兄弟就这样“进去了”。
左思右想过后,夏成才拿起了手机拨了过去,对方无人接听。一遍,两遍,三遍......都是无人接听。放下手机后,他几乎要瘫倒在沙发上,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