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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愿意再次目睹那样的场景，当年无法救下师父，如今依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
结果到最后，一切依然如故，哪怕身为众神联盟的领袖，也无法改变丝毫。
风灵瑶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屋里的姐姐身上，是听到动静才赶过来的。
原本，她不愿打搅这对姐妹，更希望不需出手就能顺利地完成父亲交付的任务。
如今看来，那只是美好的愿望罢了...
虽然她不想与凌寒剑仙为敌，但这也是父亲的指令，她身为寒云宗一员，不能违逆宗主的命令。
更何况，她也不忍看姐姐痛苦...
...
繁华的百花仙境。
无忧在此已等候许久。
\"小淘气。\"
\"你来了...她呢？\"
\"暂时...应该是动弹不得了。\"白子黎无奈地笑了笑，她动不了了，再不动手，他自己也要陷入困境...
饕餮精血并非想融合就能融合，那一滴精血如同剧毒，不断侵蚀风曦月的灵力。白子黎以精血为引导，利用自身血脉力量夺取风曦月的灵力。即便她现在恢复灵力，也难以抵挡饕餮精血的吞噬。
然而仅是一滴精血，顶多让她难受一两天，而这期间正是他破解光乾万潮阵，逃离凌寒峰的良机。
虽然为了让精血扩散全身，费了不少心思，但总体来说，这是值得的尝试。
这个主意是桃酥诞生后，白子黎受到她吞噬能力启发而想到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其实并不愿这么做。然而...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想必自己已经伤到她了吧...
然而后悔无济于事，此刻不是时候。
\"找到了吗？\"
\"嗯，在这儿，应该是光乾万潮阵最脆弱的位置。不过...就算最弱的地方，以我们的修为，想要破解恐怕也并非易事，你有什么计划？\"
\"使用黑煞灵力...\"
\"难怪，你让我去取这个小玩意儿，一开始就给我不就好了？\"
\"如果不这么做，风曦月怎么会着急呢？毕竟我让纸鸢离开凌寒峰，还让你和小桃酥离开。如果不那样做，她怎会感到恐惧和焦急，虽然...我不觉得自己成功扰乱了她的思维。\"
\"不是吗？\"
或许，是她故意为之吧...
谁知道呢，他已不再关心这些了。
让所有人都离开也是有原因的，白子黎害怕自己无法驾驭黑煞灵力，因此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在天渠秘境时，白子黎就发现黑煞灵力对结界这类事物具有极强的压制力。光乾万潮阵这类灵阵和结界性质相似，只不过强度更高。但天渠秘境的结界强度应该和光乾万潮阵相仿...
无论如何，只能试试看了...
毕竟，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留下小桃酥只有一个原因，黑煞灵力惧怕小桃酥。白子黎能控制甚至吞噬黑煞灵力，可能是因为饕餮血脉的缘故。小桃酥留在这里，以防万一出现什么状况。
这里是光乾万潮阵的阵脚，是无忧最近找寻到的弱点。这几天她恶补了光乾万潮阵的知识，没想到真的找到了突破口。
白子黎只能说，感激上天赐予他这样的机遇。
调动灵力，白子黎开始一点点转化自己的灵力。重新睁开眼睛，黑煞灵力替代了他原有的灵力，占据了这个身体。
无忧凝视着这纯黑、毫无杂质的黑煞灵力，这是极其纯粹的邪灵力，不同于一般魔修的邪灵力。
只是修为尚低了些。
\"宸渠境八阶...你这两年到底在做什么？修为怎么会停滞在宸渠境？\"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仅学会控制邪灵力就耗去了不少时间。两年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
黑煞灵力凝聚，白子黎必须在光乾万潮阵上撕开一道口！
\"总之，你...\"
轰！
风曦月猛然落下，手中长剑直指白子黎。
\"我果然...不能让你逃脱！\"
\"怎么回事！她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白子黎预料到事情不会简单，只是没想到风曦月竟如此迅速地追踪而来！
不过，她的灵力尚未恢复。
\"交给我，你专心做事就行！\"无忧瞬间释放九条狐尾，朝风曦月发起攻击！
风曦月立刻拔剑迎战！
现在，风曦月的灵力正被饕餮精血疯狂吞噬，那种不适感让她无法自如地战斗。但她毕竟是风曦月，即便灵力耗尽，仍凭借精湛剑术和身法，一边躲避飞来的狐尾，一边将它们击飞！
雪无忧在都市的霓虹灯光下，不会轻易伤害她，她的任务只是阻止风曦月靠近那个地方。现在的风曦月，因为饕餮精血的侵蚀和灵力过度使用，短期内无法恢复，状况堪忧。
雪无忧全面封锁了风曦月的行动，却不忍伤及她分毫，只让她无法靠近目标。“雪无忧！”
雪无忧甩出长尾，将风曦月束缚！风曦月用仅剩的灵力震开狐尾，挥剑直刺雪无忧！
雪无忧迅速握住她的手腕，灵兽的强大体魄轻易锁定了风曦月，让她动弹不得。“够了！你已经拥有我们梦寐以求的一切，还要怎样！他离开你，是迫不得已的选择，为什么你不明白呢？！”
“明白又怎样！不明白又怎样！”风曦月无法接受他再次离她远去。她做不到...她绝对做不到！
轰！！！
雪无忧被灵力冲击，风曦月也因强行催动残存灵力，再次陷入虚弱。饕餮精血尚未危及生命，但她现在无法使用灵力，正尽力排出它。但这并非易事。
“你看到那个是什么了吗？”
“邪恶的灵力...”
“你应该懂了，他为什么不能留在你身边。你是正道领袖，仙盟盟主，风曦月女帝！如果一个魔修，特别是风凌寒，留在你身边，后果会怎样？”
风曦月心里明白，可她就是无法接受，无法眼睁睁看他离去，无论何时都无法接受！
“我做不到...告诉我，我该如何狠下心！我该如何放弃！告诉我，如果换作是你挽留他，你会怎么做！告诉我，你要我怎么控制自己！雪无忧，告诉我啊！！！”
“风曦月...”雪无忧心中一阵隐痛。
尽管反感风曦月，但并不恨她。在他不在的日子，风曦月偶尔会独自在繁华都市的酒吧买醉，自言自语。这些雪无忧都看在眼里，所以才会背叛他，期待他归来。然而风曦月的决定令她失望，于是她打算放弃，即使她是情敌，雪无忧也深知，风曦月对他的爱是真实的...
“你为何不再说话...告诉我，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面对最爱的人离我而去！你告诉我啊！”
她已经尽力了，也曾想过让他离开，因为他迟早会回到她身边。但内心的恐惧，对失去的恐惧...
她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若无作为，她最终会崩溃，就算今天她已无法阻拦他，但若不采取行动，她...无法放过自己...
她做不到...
“你...什么也不说吗？”风曦月问着沉默的白子黎。
“我该说什么呢...留下吗？”
“我不知道...”
“如果我留下，会怎样...我不知道。我现在的魔修邪气，或许此刻凌寒城的守卫已察觉到魔修的气息。我让无忧留下，就是让她帮我掩盖魔修气息，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就算我是魔修，又怎样？我说过我不在乎...我一点也不在乎...”
“我知道你不在乎，我信任你，但我...不信任其他人。”白子黎说着，加大了黑煞灵力的释放。
有机会，黑煞灵力的确能穿透结界。他在天渠秘境时就有此发现，但当时认为这仅对秘境有效。没料到在这都市中，情况相同。
他可以在不破坏光乾万潮阵的情况下，打开一道缺口。
然而...
“无忧，她在拖延时间，别让她恢复灵力，压制她。”
雪无忧立即行动，不让风曦月有恢复的机会！她抓住风曦月，狐尾紧紧缠绕！
“笨蛋...你这个大笨蛋...笨蛋...”
“对不起...”白子黎唯有道歉，无从解释。他无法留在风曦月身边，无法留下...
“如果当初我没拒绝你，没让你离开仙盟...你就不会修魔...如今，算是我咎由自取吗...”风曦月苦笑。
一步错，步步错。如果他没走魔修之路，现在或许就能安心留在她身边，可一切已成定局...
没有重来的机会...
除非这一切画上句号，除非...
他不再是仙盟盟主...
\"就算当初你没拒绝我，早晚有一天我还是会踏上这条路...姐姐...留在你身边，我真的很幸福，很安心...但只想沉溺在你的庇护下...那样的我...只会失去自我，找不到自己的人生方向...对不起...\"
\"就算变得一无是处又怎样！我愿意...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愿意接纳你...\"
或许白子黎害怕的就是这一点吧。
\"可我...从不想成为躲你身后的人...我想成为的...可能是真正的都市精英也说不定...抱歉...\"
白子黎立刻全力发动灵力注入光乾万潮阵中！
光乾万潮阵随即出现一道裂缝！
风灵瑶一直默默观察着这一切。
她在光乾万潮阵的边缘，因此三人并未察觉她的存在。
她静静地看着那边的动态，直到看见白子黎释放出黑暗灵气的那一刻，她瞬间明白为何他无法留在身为正派领袖的姐姐身边。
即使深爱着她，如果他现在堕入邪道，也无法陪伴在姐姐身边...
风灵瑶内心惊讶，毕竟凌寒剑仙涉足魔道，一旦被人发现，修真界恐怕将引发一场风暴。
然而他似乎同时修炼灵力和魔力...
他原有的修为仍在，他在尝试灵魔双修。
他不怕付出代价吗？
灵魔双修虽非前无古人，初期强大的灵力尚能压制住相对较弱的魔力，但一旦两者势均力敌，就会产生无法逆转的冲突。
寒云宗的古老文献中记载着灵魔双修者的下场，无一例外，全都因为能量冲突导致爆体而亡。
凌寒剑仙风凌寒已是修真界的顶尖强者，为何他选择走这样一条充满风险的道路...
不过，这些都与灵瑶无关，她不会轻易插手，她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
但是...
把他带回寒云宗真的正确吗？
如果父亲知道他修炼魔道，恐怕就不会把姐姐许配给他，就算他们真心相爱，自己也等同于拆散了这对恋人...
灵瑶有些困扰，虽然这是父亲的命令，但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无疑是亲手拆散了他们。
这件事，她必须深思熟虑才行...
...
消耗灵力巨大...
既要掌控黑色煞气转化为黑暗灵气，又要压制其中的邪魔之力，这些邪魔之力源自黑色煞气，其中的怨念太过强烈，尽管已过去许久，白子黎仍未能彻底消除，仍有强大的怨念残留，这需要时间去慢慢化解。
邪念冲击着他的精神，幸运的是，他还能坚持下去。随着光乾万潮阵的裂缝逐渐扩大，白子黎投入的灵力也在不断增强。
无忧紧紧束缚住风曦月，让她无法动弹，同时也不断用灵力削弱她体内的灵力，不容许她有恢复的机会。
\"我只能为那时的决定感到后悔吗...\"风曦月苦涩一笑。
如今，只能为那时的决定后悔吗...
\"谁知道呢...\"无忧感叹，这就是所谓的
\"如果那时候我没拒绝他，他是不是就不会走向魔道，就不会离开我身边\"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现在肯定不会是这样。
\"谁知道呢...\"
\"我今天...一直在纠结...我其实明白他不会轻易屈服，我知道他会继续抵抗，甚至那时...我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可我...\"
风曦月苦笑，那时他咬破她的唇，是为了将那一滴饕餮精血注入她体内，起初她并未察觉，但后来发现了，可那时已经来不及了。
或许她还有机会阻止，不，那时候她完全可以阻止，但她沉迷于与他共度的快乐之中...
激情冲昏了她的理智，她没能控制住自己...
就这样放任自流。
或许，那时她就注定了会有这样的结局吧...
\"我原以为你们两人能获得幸福，但现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最后他还是会回到你身边，你只需相信这一点就好...他绝不会抛弃你\"
或许是吧...
\"但我还要等多久...\"
\"谁知道呢\"无忧不知道，也不想知，这些只会令她心烦。
\"你甘心吗？如果换成是你，你甘心吗？\"
\"不甘心...换成是我，我也不会让他离开，但我不是你，所以我无法理解你的痛苦，既然无法理解，就没必要勉强自己去理解...我是雪无忧，不是风曦月，即便我知道你的苦楚，也无法真正体会，但有一点，我可能和你差不多...\"
\"什么？\"
\"我也不甘心\"
无忧怎能甘心...
他好不容易回来，无忧根本不想他再离开，就像以前那样，永远在一起。
可是无忧明白，他必须离开。
\"你和我不一样...你可以和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