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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业额？都这时候了，你还问我营业额！
雷宏天脑子飞快地转动，却是顿时明白了林若瑜的意图。
“六千四百万！”他干脆利落地答道。
“嗒”的一声轻响，车门锁打开了，雷宏天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半秒时间不到发机动便怒吼了起来，载着两人飞驰了出去。
雷宏天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苦笑道：
“若瑜姐，这时候你还要怀疑我，是不是不太好？”
“这个世界太诡异了，我必须要知道‘你’是‘你’，毕竟刚才我们一路跑出来的时候，前后也有过脱节的时间点，谁知道你会不会跟‘莎莎’一样，被什么东西给替换掉了。
“我知道宏天你能理解，不过我更希望的是你不会因此而内心感到有隔阂。”
我只是跑得比你慢而已……雷宏天无奈笑道：“换我也会这么做的。”
同时心中也不免感慨，这女人居然在这种时刻也会考虑得如此之周到，若是真的进入那个什么【方舟】，林若瑜应该也是一位极为不错的队友。
“按照【梦境使者】的说法，这里是【梦境世界】，而梦境是根据真实的人的思维、记忆与潜意识而生成的。
“所以只要若瑜姐你知道的事情，就算我真被什么替换掉了，那个‘雷宏天’也能根据你的记忆回答出你刚才的问题。”
雷宏天想了想，指出了林若瑜刚才的考验在逻辑上可能存在的漏洞。
“不，我并不清楚你们部门的具体营业额，这些资料在公司内部都是属于保密性质的，我也没多去探究。
“也就是说，我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你们部门的营业额度数据，而且刚才我也刻意不去想这个。
“我只是根据你们的业务量，大致能推测出一个数字范围，只要你的回答是在这个范围之内，你就应该是那个真的雷宏天。”
“那要是我……刚回答了一个不符合你推测的数字呢？”雷宏天问道。
“我会把自己锁在车里，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开门。一旦发现你有攻击我或是车子的意图，或是楼里、外面有什么诡异的东西走近车子，我会立马开车离开！”
相当果断的女人！
顿了一顿，林若瑜补充道：
“当然，或许等天完全亮了之后，我有可能会回来查看一下……”
“‘或许’、‘有可能’，这些个字眼有点伤人啊若瑜姐……”
雷宏天苦笑道，他要真被什么东西给替换掉了，天亮后再回来怕不是连尸体上的鞭毛都没得剩了。
不过这确实也是最为合理的做法，换作雷宏天也会这样操作。
“那要是取代我的那个东西，也同样拥有我的记忆呢？”雷宏天继续问道。
林若瑜没再回答，而是猛地踩下了加油踏板，车子飞快地开出了村中城，远离居民建筑，在宽阔的公路上两人终于有了点安全感，真真正正地松了一口气。
“宏天，你同意和我来找莎莎，是不是对刚才发生的事，早就有了一定的猜测？”
林若瑜边开着车子边淡淡地问道。
“【梦境使者】之前就提醒过我们，这个梦里的世界，随着时间的推移，会逐渐变成‘噩梦的世界’。”
雷宏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我一直有在揣摸，怎样才算是‘噩梦的世界’，会不会是我们内心之中、潜意识里面最为害怕、最为恐惧的事物，会在这个世界中呈现出来？”
“最为恐惧的事物？”林若瑜喃喃说道，“对于我来说，应该就是莎莎出了什么事吧……”
“对于我来说，可能会害怕渐冻症愈发严重后，全身的肌肉、肢体无法协调，进而全身不能动弹吧。”雷宏天淡淡地说道。
这确实是他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
“刚才的‘莎莎’……应该就是聚合了我们两人的‘噩梦’的一种具象呈现。”
雷宏天笑了笑，继续说道：
“不过确实也没这么可怕，只要是物理层面的怪物，我们都还有办法应付得来，若瑜姐你的‘莎莎’刚不还是被一个玩偶给砸趴在地上了么？
“怕就怕……刚才墙上的影子、房间里的恐怖声音、黑暗中蠕动的存在，那一类虚无的东西，我刚落后若瑜姐你半步，就是在观察‘它们’。
“它们似乎还被什么束缚着不能出来，也许就是【梦境使者】提到过的，只有随着中层梦境的时间推移，这个世界才会慢慢地越来越不真实，变得越来越可怕，一些更为虚无的存在才会侵蚀过来……”
“现在的这个情况……已经很恐怖了……”林若瑜脸色苍白，双肩不断颤抖，但声音却是带上了愤怒与绝望，“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敢这样对我！”
那个“莎莎”给一个母亲带来的冲击，远比给雷宏天带来的冲击要大得多，雷宏天也不知道怎么抚慰林若瑜才好。
一路上林若瑜心神不宁地开着车子，不一会就离开了深城市区，上到了高速。
高速上反而有灯光，看来其他城市的电能并没有耗尽，或是供电的线路与民用线路有区分。
周围的黑暗在光照下，不甘心地退却开去，在视野之外蠕动着。
将车子开到最为明亮的路段，林若瑜猛地一踩刹车，停在了路边，下车点燃了一根烟。
雷宏天莫名其妙地跟着下了车：“怎么了。”
“有光的地方，还是有点安全感的。”林若瑜微笑道，“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圆呐。”
“嗯？”
雷宏天知道林若瑜并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
“若瑜姐，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直接说吧。”
“我要你陪我来找莎莎，还有一个原因是，在你家那边，我有一种深深的不安感。”
林若瑜转过身来，猛地掐灭了烟头：
“然而我却又不知道怎么跟你描述这种感觉，但从小到大，每每出现这种预兆一般的感觉的时候，都会有不好事情发生。”
雷宏天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有什么事！
他笑道：“这个世界中，一共就我们四个人，还能有什么事情发生，若瑜姐你想多了吧？”
林若瑜摇摇头：“不，你忽略了，在我们这一个世界里，至少应该还有……五个人！”
那个学生妹！
雷宏天猛地回过神来。
对方，未必就真的已经通过船票进入了【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