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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你母后的事情,日后有机会朕自然会告诉你。”叶乾语气淡淡的说了一句。
叶箫眉头微皱,难道事情有什么隐情,现在说不得?
“是,父皇。”叶箫只好说道。
“你母后的寝宫一直空着,没事的话,你去看看吧。”叶乾看着叶箫,又说了一句。
叶箫微怔,看来在叶乾心里,许容的地位还是挺高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依然还让她的寝宫空着了。
“儿臣稍后就去。”叶箫道。
叶乾微微颔首,轻声唤道:“小九。”
“儿臣在,父皇您吩咐。”
叶乾顿了顿,然后开口说道:“你怪过父皇吗?”
叶箫愕然,紧接着就反应过来,这说的应该是这些年一直对他不管不问的事情吧?
叶箫心里有些疑惑,这皇主今天是怎么了?
在九皇子记忆里,皇主一直是威严的,喜怒极少形于色,今天忽然问了这个问题,是要反省自己了?
想归想,叶箫还是连忙跪下,额头触地:“儿臣不敢。”
叶乾看着表现惶恐的叶箫,问道:“是没有怪过,还是怪了却不敢说?”
“儿臣从未怪过父皇。”叶箫头也不敢抬,陪君如伴虎,谁知道叶乾今天是哪根筋没搭对,居然问了这些问题。
“为何?”
叶箫似乎从叶乾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好奇。
至于为何……
你不管不问的一直是九皇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父皇日理万机,操心国事,是明君所为,与国事相比,儿臣这里不过是些琐事罢了,孰轻孰重,儿臣分得清楚,”叶箫恭恭敬敬的俯首跪在地上,“这些年是儿臣不争气,让父皇操心了,儿臣有罪。”
叶乾一双眼睛凝视着叶箫,像是要把他从里到外都看透,看一看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好片刻后,叶乾叹了口气:“起来吧。”
叶箫起身,心里舒了口气,这种动不动就要下跪的时代,真是让人难受。
“你能有这个认识,父皇很欣慰,”叶乾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然后又说道,“小九,你要知道,普通百姓家享有的天伦之乐,对于皇室来说不过是一场奢望,这也是皇室的残酷的地方,虽然看似高高在上,掌无数人的生死,但其实也有很多身不由己。”
叶乾说着起身来到了叶箫身前:“生在皇室,少有亲情可言,父子,兄弟,这些关系往往淡漠如水,普通人触手可及的东西,偏偏是皇室子弟最难得的。”
“父皇,有得必有失,得到了一些,就必然会失去一些。”叶箫抬头,正视着站在他身前的皇主,“一切得失,有时是自己的选择,而在选择的那一刻,对于那些得失的值得与否,心里都是有过衡量的。”
叶乾微微蹙眉,似乎是在想着叶箫说得这段话。
“你说得不错,得也好,失也好,都是自己的选择,”叶乾赞赏的看着叶箫,“去吧,以后没事,常进宫来看看父皇。”
叶箫心里一愣,这该不会是被自己这两句话给折服了吧?
“是,儿臣知道了,”叶箫抱着拳,“儿臣告退。”
叶乾点头。
就在叶箫将要走出御书房时,叶乾又开口道:“你母后曾经给你留下了一些东西,你已经用了吧?”
叶箫有些意外,皇主知道那金龙果和玄锋那两样东西?
“是的父皇,儿臣已经用了。”叶箫忙道。
“让桂公公带你去你母后当初的寝宫看一看吧。”叶乾说完这句话,就挥了挥手。
“是。”
桂公公也对着叶乾一躬身,随着叶箫走了出去。
看着御书房的门关上,叶乾重新走回书案后坐了下来,像是自顾自的开口说道:“影老觉得这孩子怎么样?”
“九殿下胸有沟壑,天赋不凡,如今已然是潜龙出渊之势。”御书房内,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却不见说话的人隐在哪里。
“终究是有希望的。”叶乾莫名的说了一句。
“陛下,希望一直都有。”影老又声音缥缈的回了一句。
……
叶箫在桂公公的陪同下,朝着许容曾经的寝宫而去。
“殿下,容妃娘娘之前居住的容秀宫虽然一直空着,但是这些年来,一直有宫女在日日打扫,从未懈怠过。”桂公公走在叶箫的侧后方说道。
叶箫缓缓点头,随后看着桂公公问道:“公公入宫多少岁月了?”
“回殿下,有四十年了。”桂公公答道。
“据说公公入宫后不久就开始侍候父皇,这么多年尽忠尽责,从未出过差错,辛苦公公了。”叶箫道。
“殿下过誉了,能侍候陛下,是老奴的荣幸,不辛苦。”桂公公忙道。
叶箫笑笑不再多说。
这桂公公作为叶乾的心腹之一,所到之处,即便是朝中大学士也要对其客气三分,不敢轻易得罪。
甚至这数十年来,众人知道桂公公在皇主跟前的地位,也极少有人敢贿赂他。
只因为桂公公一心效忠皇主,从未有过二心。
没有人敢在他身上触这些霉头。
二人一路来到万秀宫,看着秀雅不凡的宫殿,叶箫脑海里似乎闪过一些东西。
只是当他要抓住的时候,又一闪而逝,让他扑了个空。
“殿下,这容秀宫是当年容妃娘娘进宫后,陛下钦赐的宫名。”桂公公在一旁解释道。
叶箫了然,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当年叶乾对于许容的宠爱。
容秀宫里的容,自然就是许容的容。
“殿下,老奴在外面候着。”
叶箫点了点头,抬步走入殿内。
容秀宫内尚有几名年轻的宫女,负责平日里的打扫。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四十余岁,妇人打扮的人。
看到叶箫进来,几名宫女神色略有惘然。
她们久在容秀宫内,极少出去,而叶箫又很少来到这里,一时间竟认不出叶箫的身份。
倒是那个妇人盯着叶箫看了片刻,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您是……九殿下?”
“是。”叶箫点头。
几名宫女闻言,慌忙跪下行礼:“殿下。”
倒是那个妇人,看着叶箫,神色间微微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