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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祭典不会停止,所有人都会沉溺于轮回,而我,为这个故事写上开头。 ――《祭祀》】
赤井秀一发现自己安装的窃听器被拆除后,仔细把拆除前的那段音频听了几遍,最后以十分且十一分肯定的姿态,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波本。
‘组织的波本怎么会出现叶藏的身边,而且,对方还成为了叶藏的店员。’
赤井秀一没有错过那声“叶藏老板”,他从自回到美国就不停连轴转的忙碌中抽出空闲,登上日本的网站。
只需要简单查一查,便能轻而易举地得知那间事务所里面,新来了个名叫“安室透”的阳光黑皮大帅哥。
他想起曾经自己收到的事务所电脑上自毁软件发动的消息,当时他以为是新来的店员误触,但现在看来,一定是波本的有意为之。
不仅如此,叶藏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也一定是波本搞得鬼。
赤井秀一点燃一根烟,‘是我的身份暴露了?还是组织已经注意到江户川柯南其实是工藤新一?’
反倒是工藤新一的亲生父亲工藤优作劝他冷静下来。
“对方只是暗中卧底,那必然是还未确定,不会轻举妄动。”
“而且,叶藏那孩子可是很聪明的。”工藤优作看向了赤井秀一,“赤井先生,我想你比我更明白。”
赤井秀一把烟掐掉,背上了放置在一旁的狙击枪,“你说得对,下一个地点在哪儿。”
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快结束美国的混乱局面,才能早日回到叶藏的身边,支持日本那边的事情。
……
此时的美国很乱。
自从[月轮教]将借以走私人口、贩卖器官而获得大量利润的【动物园】公开后,在美国造成的不止是舆论的哗然,还撕开了美国议员的假面。
[月轮教]几乎每过一个星期便发送一封预告,那个被高高挂起的直播间始终无法关闭,而每一轮的“月轮审判”所审判的人物则越来越位高权重。
那些生怕自己惹火上身的官员不断地给FbI施压,搞得整个FbI都焦头烂额。
尤其是每个州的管理情况不同,那些懂得明哲保身的州在听到[月轮教]的审判名单后,就下令将人驱逐,根本不让FbI介入。
再加上大部分的人民把[月轮教]当成新的“自由民主”大加推崇,认为[月轮教]才是政治正确。
他们不仅在推特上公开艾特[月轮教]、亲自讲述自己所遭遇的不公;甚至还有人效仿[月轮教],进行报复的直播。
即使工藤优作先生提前告知了直播地点,警方的抓捕行动也会受到多方阻拦。
就算最后好不容易抓到了活口,也会被坚信[月轮教]只是在大清理美国蛀虫的人们要求将人无罪释放。
就连现在,FbI总部的大楼前,都有罢课的学生举牌游行示威的队伍。
“还真是自由的国家啊。”
[月轮教]教主摇晃了一下手里的红酒杯,酒杯里面鲜血的荡漾开来,他离开了窗前,来到了被绑着跪下的男人前面。
“【动物园】杀手组,[牙象],你的排名并不高呀,为什么有勇气来这里送死呢?”[月轮教]教主明知故问,“哦,瞧我这记性,我差点忘了,你和上一个来刺杀我的[蝴蝶]是一对情侣。”
他伸出带着手套的手,扼住对方的下巴,慢慢将里面的血液倒进对方的嘴里,“想不到杀手组还会有真情存在。”
[牙象]被迫尝着嘴里的血液,铁锈一样的味道呛进了喉管,“你,给我喝了什么?”
“是[蝴蝶]的血哦。”[月轮教]教主微笑,在月光下他那双红色的眼眸像是染上了血液,像极了传说只在深夜出没的吸血鬼,“刚宰的,还很新鲜。”
听到这话,[牙象]瞳孔一猛地缩,作呕地想要将被迫咽下的血液吐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还不够明显吗?我只是想要【动物园】彻底消除而已。”
“彻底消除?做梦!只要首领还在,【动物园】就可不能消失。”
[月轮教]教主叹了口气,他把杯子一放,无聊地走出门,离开前还能听到[牙象]的怒吼。
“[月轮教]会被组织报复的!你们根本不知道首领的厉害。”
‘是是,你们首领厉害。’[月轮教]教主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可直到现在,那个厉害的首领还是像缩头乌龟一样不肯出现。’
‘不得不说是真能藏啊。’
他和守在门外的人打了声招呼,拿起了对方手中的奶茶,狠狠吸了一大口,“果然还是奶茶好喝,我以后再也不要为了帅气举高脚杯了。”
然后他才将匕首交给对方,“对方可是为了你来,[蝴蝶]。”
[蝴蝶]没有丝毫犹豫地收下匕首,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话语里面带着几分嘲讽,“教主大人,强迫别人的刽子手也配说爱吗?”
[月轮教]教主贴心地为她关上门,没有去听里面恐惧的叫声,朝来者看去,“真是只可怜的小蝴蝶啊。你说对吗?满月主教。”
被称作满月主教的亿方路没有回答,不过教主也无所谓亿方路回答不回答,他有些兴奋地讲述着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对了对了,美国总统换届选举是不是要到了。”
于是[月轮教]教主大手一挥,高兴宣布,“不如让[月轮教]也参与选举。”
“让我们为我们的大祭司争个总统之位坐坐吧!”
他将手里面波本发来的官员资料递给亿方路,下达命令,“再拖几个人下水,那些官员可没几个清白的。”
亿方路接过名单,在心里计算了一下美国的政治议员派系,‘[月轮教]审判一大半,打压一大半,再警告另一半,再加上资本的互相挟制。那总统之位,还真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得到。’
‘概率太低。’亿方路面无表情,心里寻思着回去立刻便更改计划书。
‘嗯,朝着总统大选的方向改。’
……
波本并不知道自己的那份名单为[月轮教]伟大大业助力了一把,此刻,他正从琴酒那里提前得知了下一个组织要处理的人物。
“花岗兼人,花岗设计公司的总经理,同时也是一位有着不小名气的插画师。”
“已死的龙舌兰曾他那里私下预约过一幅画作。”
花岗兼人当然不知道龙舌兰组织的身份,以为那只是有钱人的喜好,因而那幅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为了保证组织的神秘,任何能查到的、和龙舌兰有过联系的人都需要死去。
琴酒看着花岗兼人的照片,淡然开口,“只要让花岗兼人永远闭上口,再也无法完成那幅画,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行。”
但波本知道,琴酒嘴里就一个意思――“死。”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这是组织的一贯作风。而这个任务,组织派给了“格兰花格”。
为此,安室透特意入职了花岗设计公司,成为了公司的一名画师助手兼职场小弟。
凭借他超高的能力,他很快成为了花岗兼人身边无数助理中的一个。
侦探事务所的工作时长并不多,多的是需要整理的东西。
因此他没有向大庭叶藏请假,反而日常两边来回奔波,常常利用花岗公司的电脑完成侦探事务所的流水账单。
“安室,花岗老师今天下午五点有个见面会,你今天就多待一会儿,把老师和那位侦探的见面内容记录一下。”
“那本将要出版的凶杀案现场画集后面需要加上这份会谈。”
花岗设计公司人事部部长田中娴熟地伸手搭上了安室透的肩膀,他看了看屏幕上的工作表格,拍了拍安室透,“安室!没想到你一点鱼都没有摸!”
“上班不摸鱼是没有灵魂的!你都那么卷了,趁现在花岗老师不在,稍微放松一下吧!”
刚一键切换把事务所资料换下的安室透毫不心虚,他抬起手表,看着表上四点半的时间,从善如流地答应了对方,“可以,除此之外,还需要做什么吗?”
“没有了没有了!”田中看着公司新晋卷王,擦擦脸上冒着的冷汗,“我马上把见面会的事要发给你。”
“这场见面会也是花岗老师今天中午才突然告诉我的。”田中口吻中带了点对花岗兼人的抱怨,他说着把邮件一发,“据说他们还带了一个小孩子。安室,你会做蛋糕吧。”
在田中期待的眼神中,安室透点点头。
“那太好了。我得下楼去接侦探了,咱们一会儿见。”
田中风风火火地跑了下去。
安室透点开文件一看,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侦探毛利小五郎”的字样,‘阿这……’
他突然就知道来的小孩是谁了呢。
……
“安室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毛利兰虽然只和安室透有着一面之缘,但她对叶藏的店员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毛利小五郎摸不着头脑,有点小声地向毛利兰询问,“小兰,他是谁啊?”
“爸爸,你忘了吗?我们和安室先生在四井丽花那个案子见过,而且上次也是安室先生和叶藏带着柯南去参加旅行团的!”毛利兰看向了柯南,“柯南,是不是呀。”
“嗯!”江户川柯南接过安室透递来的蛋糕,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安室先生是从事务所离职了吧。”
“真遗憾啊,并没有呢。”安室透面上平和。
“哦。”江户川柯南有些失望。
安室透:‘这小家伙在失望什么啊。’
他可是为了保护花岗兼人不被“意外”杀死而来的,但即使是他,也没有从花岗兼人那错乱的关系中找到格兰花格的蛛丝马迹。
就在安室透为了寻找不停歇的时候,他听说了格兰花格设计杀死了名单上的另一个目标。
‘格兰花格简直像是在操纵木偶,用透明的线让那些人代替他成为凶手,自己则藏在了无数木偶的身后。’
安室透调查了公司的每一个人,就连身为花岗兼人情人的蝶野泉也调查了,可根本看不出有任何格兰花格接触的迹象。
“安室,想不到你竟然和毛利侦探认识。”被安室透列为头号嫌疑犯的田中凑过来,“你知道花岗老师去哪儿了吗?花岗老师的电话现在打不通,可是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了。”
‘田中凉,被花岗兼人压榨的社畜,已经在暗自谋划跳槽一事。’
安室透端给田中一杯咖啡,“今天是蝶野小姐的截稿日,花岗经理去蝶野小姐那里催稿了。”
“蝶野小姐?是那位新晋插画家蝶野泉吗?”毛利兰有些惊喜,“她的画风很细腻呢,雪野老师新一版的《烟花》里面的插画就是她画的!”
江户川柯南“啊”了一声,‘叶藏的书啊。’
他想起来了,那几幅插画可是他和叶藏一起从那么厚一堆里面选出来的。
“是的,当时公司有许多插画家都向雪野老师投了稿,没想到当时籍籍无名的蝶野小姐竟然被选中了。”
田中颇有与荣同焉的姿态,“那也是蝶野小姐的出道作呢。”
他指了指窗外对面的楼层,“蝶野小姐就住在对面的大楼。”
然后田中伸出头看了看,“那个还在晒着被子的就是。”
柯南听着越下越大的雨声,“诶?现在下雨了,也不收被子吗?”
“也是,那我给蝶野小姐打个电话吧。”田中拨动了电话,但是并没有人接通,于是他只好尴尬笑笑,“估计蝶野小姐还没有睡醒吧,她昨天晚上还在赶画稿呢。”
‘不对,花岗兼人现在联系不上,蝶野泉也联系不上,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安室透无比确信花岗兼人去了蝶野泉那里,只不过他的窃听器因为花岗兼人脱下衣服的缘故,早就已经无法使用。
‘可是,格兰花格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蝶野泉最近除了画稿可是连房间门都没有出过,除了花岗兼人外,再没有人和她有过接触。’
安室透刚想跑去蝶野泉的房子一探究竟,但一打开,就看到了人身安全的花岗兼人,“花岗……老师?”
田中一脸喜出望外,“花岗老师,你终于来了!毛利侦探已经到很久了。”
“抱歉抱歉。”花岗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在工作室睡过头了,没有听到电话声。”
“我先去趟厕所,马上回来。”
‘他在说谎。’
安室透看着他远去,然后蝶野泉的电话打来,接电话的田中就自然地把电话交到了上完厕所回来的花岗兼人手里。
“什么,蝶野你说你要自杀!”
花岗兼人的话音未落,安室透就立刻看向了窗外――蝶野泉的房间阳台上,蝶野泉正从上面直直落下。
安室透在一瞬间想通了全部,他将目光紧锁住花岗兼人。
在事先,他已经预料到了无数个花岗兼人死亡的“意外”,但唯独没有想过他千方百计想要保护之人竟然会成为了凶手――
‘格兰花格是知道波本在这里,故意发出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