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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陪吃陪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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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带着余温的支票递到我面前,就如滚烫的山芋,脑子里两个小人儿吵吵着打架,一个说老妈现在病情严重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接下;另一个说秦天佑这个时候给支票明显就是落井下石,后面一定有更阴险的招等着呢,不要接。

    接还是不接,这是一个问题。

    最后,现实打败了未来,我吐了口气,暗下决心,颤抖着手将支票接了过来。

    “谢谢。”

    即便我有千百个不愿意也不得不说这个两个字。

    真是天意弄人。在这个还算不得暖和的春天,给与我帮助的不是我的至亲或者朋友,而是我非常厌恶的秦天佑。

    “不客气,这下子我又成了你的债主。”

    “我明天给你打张欠条,这钱我会慢慢还给你,一分不少。”说罢,我拿着支票,硬撑着傲娇越过秦天佑的身侧,往医院走去。

    “我不着急。”秦天佑得意洋洋的笑声如刺耳的电锯声回荡在我的身后。

    我不敢回头,加快脚步跑进医院。

    ......

    “哥,妈怎么样?”我来到病房时,老妈已经睡下,爸爸在折叠床上坐着,双手支着额头。

    哥哥正翻看着手机。

    “你刚才跑哪去了?找你半天。”见我进来,哥哥马上站起将我带了出去。

    “筹钱啊。不是告诉你了吗?”

    “那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哥哥不悦,“妈刚才念叨你半天呢。”

    “老哥,给你。”

    我将手里的支票递给他,老哥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当看见支票上的数字时,眼睛一亮,随后瞬间暗沉下来。

    “这么短时间你哪来这么多钱?......”

    “找朋友借的,不是说了吗,我人脉很广的。”

    哥哥还是有些不相信,“妈妈已经这样了,你如果有什么事,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看着依旧儒雅的哥哥,已经三十出头仍是个年轻小伙子,白净的脸,一点不像农村走出来的孩子。

    尔虞我诈、圆滑委蛇的官场一点都没有改变他的天性,他还是那个让我值得学习和骄傲的哥哥。

    由小自大,哥哥一直是父母夸奖的对象,是在人前人后自豪的资本,他顶着不能辜负父母的期望已经走了太长的路,这个时候该是我站出来替他分担当的时候了。

    “哥,你放心,我已经长大,而且都当了妈妈了,做什么事自有分寸。”

    哥哥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低头盯着手里的支票,眼神复杂。

    妈妈的手术安排妥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医院专门从北京请来了心脑血管方面的专家主刀。

    手术当天,从上午九点一直到下午三点,六个小时的手术,我们三个人谁都没有离开,眼睛紧紧盯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就怕一个眨眼而错过了什么。

    三点十分,手术室的灯灭了,护士推着浑身擦满管子,还处在昏迷状态的妈妈出来。

    我们三人快步迎了过去,医生紧张的表情在见到我们那一刻放松了下来,当我们被告知手术非常成功的那一刻,欢呼尖叫都不能表达我们内心的激动,就像几万响的烟花在心底一下子同时间点燃,那种震撼和沸腾,久久不能平静。

    妈妈暂时还在在特护病房观察一个晚上,护士告诉我们特护病房有专门专业的护士看护,家属是不可以进去的,只能在玻璃外面看。

    “既然你妈妈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们两个都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爸爸很激动,苍老的脸上却堆满了喜悦的笑容。

    我看了看哥哥,他的脸色确实不太好,连续三个晚上没有睡觉,他确实应该去休息一下了。我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对他说:“老哥,你带着爸爸在附近找个酒店休息会,爸年纪大了,不能再这样熬着,你也好好睡一觉,晚上再来替我。”

    哥哥的视线在爸爸和妈妈身上来回一周,点了点头,搀扶着爸爸离开。

    手轻轻抚上病房的玻璃,老妈苍白的脸没有血色,特护正在为母亲检查仪器,确定没有问题后拉上了无菌的帘子离开。

    手掌紧紧攥紧,心里默默为老妈祈祷。

    “和我预计的一样,手术很成功。”

    又是秦天佑那讨厌的声音,他的声线很特殊,是那种低音的深沉,类似大提琴,但却带有某种尖锐,两种非常矛盾的声音掺杂在一起,使得我每次听见他的声音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拖你的福。”我没去看他,在走廊找了个椅子坐下。

    秦天佑看了看玻璃床内的老妈后,也坐在了我旁边。

    “吃饭了吗?”他问。

    我摇了摇头,真真的是不想理他,可也没办法,人家是债主,那热热乎乎的五十万支票,才被送进交费处没多长时间。我做不了过河拆桥这种事。

    “我带你去吃饭。”

    “不了,我想在这陪陪我妈。”

    “这里有医生,有护士,你又进不去,留在这里做什么?饿死了,到是给你爸爸你哥哥添堵。”秦天佑不容分说拉着我就走。

    每所医院的四周围都会聚集很多饭店、酒店和路边摊,这是特色,而且无论餐点好坏,价格都是贵的要死。

    “干嘛带我来这么好的地方,随便吃点就可以了,我还得回去。”

    “你可以随便,我不可以。”

    秦天佑带我来的距离医院十五分钟左右路程的一家西餐厅,档次比较高,正是吃饭的点,人却着实不多。安静的很。

    “是你要带我来吃饭的,不是我陪你来的,你随便不了,自己吃就可以了,我去医院门口买点。”

    这种有钱的富二代、公子哥,整天一副什么都适应不了,什么都将就不了的态势,兜里装着啃老爸老妈的钱,就烧着不知道怎么嘚瑟好。真是瞧不上。

    见我要走,秦天佑倒是不急不躁,欣长的身体往沙发上一卧,双手环胸,敲起了二郎腿,威胁的声音直接穿过一米多长的大桌子,冲进我的耳膜。

    “走是可以,别忘了那五十万......你这样也可以算是忘~恩~负~义了。”

    脚步几乎和他的声音同时止住,我回头狠狠地瞪着他,这家伙真是会拿乔。

    “正好,既然这样,这顿饭我请,算是感谢你借给我的那些钱。”

    我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菜单,当看到那一排数字后心顿时凉了半截。

    这算是一字千金吗?为口袋里的人民币默哀。

    “服务员,麻烦给我来一份超值A餐,对了,柠檬水是可以免费续杯的吗?”

    “是的,小姐。”甜美的服务员微笑着点头,可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对面的秦天佑。

    “谢谢。你点什么?”我将菜单递给秦天佑。

    秦天佑随意接过,快速翻看了两眼后合上。

    “和她的一样就好。不过我不要柠檬水,麻烦给我一份崀山苏打,谢谢。”

    服务员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已经是我第二次提醒她的时候。

    “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不矜持。”看了一眼女服务员离开的背影,我嘀咕了声,心底默默地给她与轻浮画上一个等号。

    “在背后说人是非常不礼貌的一件事。”

    “管你屁事。”我白了多事的秦天佑一眼,猛喝了一口柠檬水。

    等待上菜的空隙,我给老哥发了条短信,得知他已经带父亲吃了饭,又找了间酒店住下,心安了不少。

    “你的两任丈夫都算的上富甲一方,为什么你连这点小钱都没有?”

    这点小钱?五十万叫小钱?

    我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真的想和他就“什么是大钱”与“什么是小钱”这个问题和他理论一番。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可怕的贫富横沟,到底是抹杀了多少人对于金钱的概念。

    但,和他这种人理论,我不会占到一点便宜,学乖这件事,我还是懂得,谁叫人家是债主。

    “关你什么事?”我翻了他一个眼皮。

    以为他会就此放下这个话题,可不想他就一直看着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潋滟的单眼皮轻眯着,带着一种蛊惑,右手搭在翘起的左腿上,左手轻杵在唇边,一下下的摩挲着嘴唇。

    我咕嘟地咽了下口水,都说美男施计赛过情毒。这青天白日地,若不是我心底定力超群,恐怕也是难免花痴。

    还好,饭菜上的够及时,掩盖过去我的尴尬。

    我以为的超值A餐,就算没有牛排红酒,怎么也得给块肉,却不曾想是一份中式的酱油炒饭,里面稍微洒了一点芝麻和几种风干的蔬菜碎,拳头大小的一团米饭。

    为自己刚刚花掉的499元钱感到不值,这是方便面里才有的材料居然在这种高档的西餐厅里也能吃到。

    如果放在平时我真的是会和店经理好好说道说道,怎耐骨子里还算傲娇的我,面对秦天佑这个死对头,起码还是要保持一份教养的。

    秦天佑见到酱油炒饭,但没有一丝不悦或惊讶,用勺子挖起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一顿饭我喝了四杯柠檬水,实在是太咸了。高级餐厅的高级大厨也有放盐手抖的时候。

    叫来女服务员结账,她直接站到了秦天佑的那边,微笑着将手上的托盘已经伸到他的面前,他却一点不为所动,微微抬了抬头,眼神示意,这顿饭钱,应该找对面的女人去要。

    女服务员笑容僵掉,显然已经被雷到,这不到500元的饭钱居然还要一个女人请客,顿时没有了刚才花痴崇拜的眼神,悻悻地又将托盘递给我了。

    一点点从口袋里抽出钱包,仿佛用刀子一片片的划肉一样,舍不得啊。

    秦天佑这个家伙,还真是一点绅士分度都没有,这么坦然地接受女人的恩惠,太掉价了。

    回到医院的时候,哥哥已经坐在长椅上等了。

    “去吃饭了?”哥哥问。

    “嗯。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这里我自己没问题的。”

    “我明天可能要回北京一趟。”

    我在哥哥身边坐下,“工作的事情?”

    “是。”哥哥点了点头。

    “去吧,工作要紧。你安心去吧,这里就交给我吧。”我拍着胸脯跟哥哥保证。

    哥哥扯了扯嘴角,干笑了一下,眼中都是心疼,“妹儿,我回去会抓紧时间筹钱,咱尽快把钱还给人家。你,好好照顾自己。”

    ......

    第二天早上,哥哥坐最早的飞机离开去了北京。老爸买了早点是我爱吃的煎饼,多方了香菜。

    “妈妈已经醒了。刚换了点滴,又睡了。”

    凌晨四点的时候,护士通知我,老妈醒过来了,算是平安地度过了危险期,但意识还不是很清醒,暂时还不能探望。

    “这是好事,我就说嘛,你妈很坚强的。”

    爸爸走到老妈病房的玻璃窗前,手慢慢抚了上去,眼角滑下晶莹的东西,还未流到脸颊,老爸及时擦掉。

    婚姻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爱情几乎完全转化成了亲情,一抬手、一个眼神、一投足,一抹笑意,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这些东西的意义。

    对彼此的依赖和宽容,已经熟悉深入到了骨子里,改变,需要剥皮削肉的疼痛。

    老爸手掌的汗渍模糊了玻璃窗,他赶紧用袖子抹干净,视线一直停留在睡着的母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