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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燃胃里一阵翻腾，捂着嘴要吐。
蔚子迟把她从那人手中解救出来，拍拍她后背道，“想吐就吐吧，吐出来会好些。”
她半天一晚上没吃东西了，胃里空荡荡的，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刚停下，一抬眼，看见不远处一个睁着眼的死尸，终于哗啦啦呕出来一滩水。
蔚子迟忽然自责，心疼的揉揉她脑袋，张开双臂，“能走吗？我抱吧！”
她确实腿软，头皮一阵一阵发麻。
小时候看见死人，她还敢上去捡东西，但现在眼前见到的这幅景象远比她之前见到的要震撼的多。
她面前是随处可见的断臂残肢，甚至有的人连脑袋都没了，莫说是她，就是蔚子迟手下的士兵，稍微胆小一点儿的，看见这场面也怕的睁不开眼。
蔚子迟弯腰，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去抄她膝弯，轻轻松松把人抱起来。
“把眼睛闭上，等出去了我叫你。”
蔚燃听话闭上眼，一歪头，靠在他胸口，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隐隐安心，可她现在一闭上眼就是那些断臂残肢，还有刚刚那个死不瞑目的死人。
“我还是睁着吧。”她不敢闭眼，只好仰头看天。
但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蔚子迟的下巴。
他下巴刮的干干净净，不过还是能看见一些细小的胡茬，蔚燃忍不住伸手摸上去，弯一弯眉毛道，“没刮干净。”
他在她手心蹭了蹭，“那以后你给我刮？”
“我不行，我怕你会见血。”
“我见的血还少了？”
确实不少。她的手向下，摸向他脖子上一道细长的伤疤，还有一处是为她伤的。
“还疼吗？”
“什么？”他感受到脖子上温软的触感，脸上的阴霾渐渐散开了，“不疼，十四岁之后就不知道什么是疼了。”
因为受过的伤太多，很多时候往往顾不上感受，有些小伤，他不去管，等反应过来之后自己就好了。
蔚燃感叹，“你没有女人都没人心疼你，阿郁姐姐那么好你都不要。”
“你不心疼我？”
“那不一样。”
他顿了顿问，“哪不一样？”
“我只能关心你一阵子，以后我有了自己的夫君，就不能时时关心你了。”
还惦记着嫁别人呢。
蔚子迟揶揄她，“让我想想，我记得是谁之前说要孝顺我一辈子来着？嗯？是哪个小没良心的？”
蔚燃狡辩，“那也不一样，孝顺归孝顺，但你身边要有人陪，女人！你得找媳妇儿！”
他低头看她，“你是不是嫌我老？”
“没有没有！你不老！真不老！”
否认的太快太绝对的话可信度都不高，他的脸骤然凑近，两人几乎要鼻尖相抵。
“真的？”
蔚燃咽口气，紧张的不行，“真......真的。”
“那你嫁给我好了。”
“......啥？”
“我看你这么关心我有没有女人，那不如你给我做媳妇儿好了。”
蔚燃的脸快要冒烟，“......不......不行，我......”
“不愿意？”
“......不......不是......”
“那就是愿意了！”
蔚燃急的快哭出来，两个都不是，这让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