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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小半日的相处,慕夕泽似乎觉得同他一块儿坐在车里的人都不像坏人,于是也将对着叶凝香的傻笑转移到莫小琴和莫老爹的身上。对于叶凝香,慕夕泽更是进一步的亲昵,他抓着叶凝香的胳膊依偎在她身后,就像个小宠物黏在主人身上朝主人撒娇。
从震惊到慌乱,到愧疚再到如今的欣然接受,叶凝香只用了小半日的时间。其实她也没什么可犯愁的,她的夫君,虽说神智不清了,可是人还是活生生地坐在她面前,能吃,能睡,除了听不懂人话倒也和常人没太大差别。
叶凝香微笑着,摸摸慕夕泽的额头,又摸摸慕夕泽的脸颊,只是她刚将手从他的额头下移到脸颊之时,她的手指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只见慕夕泽不老实的嘴巴正裹上了叶凝香的食指,待她撤出食指,她的食指之上已经整整齐齐印上了一排浅浅的牙印儿,而慕夕泽此刻正瞧着自己的杰作得意洋洋地傻笑。
被慕夕泽这般无聊捉弄的叶凝香心里真的有些怒了,撅起嘴巴,背过身去。慕夕泽见叶凝香这样,一副犯了大错的神情,可怜巴巴地看着旁边的莫小琴,莫小琴耸了耸肩算是回应她无能为力。这次慕夕泽没有嚎啕大哭而是试探性的拉了拉叶凝香的衣襟,颇有些认错的意味。
叶凝香转过身,依旧装作十分生气的模样说道:“你要说娘子我错了,我才能原谅你。”
慕夕泽睁着桃花大眼愣了半晌,然后动了动喉结,终于发出了声,“娘子……”
听到一直只懂傻笑不懂说话的慕夕泽突然开了口,叶凝香内心无比激动,期待着慕夕泽接下来的话语。
“娘子……”
依旧是前面那两个字,叶凝香挠了挠脑袋,有些后悔刚刚将娘子二字放到了那句话的最前面。
接着慕夕泽呵呵笑个不停,每笑一会儿,他都会在后面加上一句“娘子。”
整个下午,叶凝香都是在慕夕泽一声一声的“娘子”中度过的,害怕伤了慕夕泽的心,叶凝香强忍着待在马车中,经过一下午的折磨她已经有种吐血阵亡的感觉。
他们随行的护卫早已在先前刺杀中与他们走散,害怕再遇到什么刺客,叶凝香一行人一直走着并不显眼的小路。与昨夜相同的是今夜他们也被迫在荒郊过夜。
叶凝香拾些枯树枝生起了火,如墨不知从哪里抓回来好几只不知名却又肥又大的大鸟,一行人围在火堆旁烤火吃野味儿。
一向孤独惯了的如墨并不习惯这样的集体生活,帮着莫小琴烤熟一只鸟后便独自离开,去到前方不远处的树林中。
篝火,树林,弯月,这样的景致相融合最容易勾起人心底深处隐藏着的情感。如墨在前方伫立若有所思,这边的魏询向变戏法儿似的从袖口掏出一个做工精致又很小巧的翠玉笛子。
笛曲婉转悠扬,不是什么高山流水般大开大合的曲子,倒像是某种童谣或是乡间小调,听起来心旷神怡,别有一番韵味。
“想不到魏兄竟还会吹曲!”
随着与魏询的不断接触,叶凝香觉得魏询这个人就好像是个挖掘不完的宝藏,总能带给她突如其来的惊喜。
魏询笑了笑,眼底却笼罩着丝丝惆怅,“从前我有个小妹最爱听我吹曲。”
说了这话,魏询似乎陷入过往的沉思,长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从听到魏询吹曲开始,莫小琴便有些反常,非但不欣赏陶醉,反而神情紧张,甚至带着些许惊讶与疑惑。
“魏大人,这曲子是何人教你的?”
魏询先是有些不解莫小琴为何会这样问,接着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回答道:“时间太久了,记不得了。”
“魏兄,先前从没听你提过你还有个妹妹,她也与你一同住在靖安吗?”
魏询看向叶凝香,声音沙哑,神情落寞,好似想起什么痛彻心扉之事。
“她已经不再人世了。”
接着魏询侧脸看向莫小琴,声音低沉得几乎让人无法听见,却包含着一种亲人离别的哀思。
“她同你一样也是一双笑眼,一对梨涡,长得很像她的母亲。她若活着,大概也有你这样大了。”
莫小琴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不敢再开口,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她也有个哥哥,印象里哥哥也有一双笑眼,一对可爱的小虎牙,笑起来总令人心里暖洋洋的。印象里她总缠着哥哥为她吹曲,哥哥从来都只吹这一支曲。哥哥说这曲子是他学会的第一支曲,对于他有着特别的意义。
不过她对于哥哥的记忆只停留在十五年前。那一年她五岁,她的父亲狠心将哥哥送走,说是哥哥天赋异禀,必须让去他拜名师学艺才不至他的惊世之才白白浪费。
等到她和哥哥再次相见已经是七年之后,哥哥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看着面前这个高高大大、英俊帅气的男人,她却生涩得怯怯躲到母亲身后,至始至终未敢再同他说一句话。
接着他们便没有了以后。两日后哥哥惨遭杀害,兄妹从此阴阳两隔。
本已经死去的人如何还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不过是个恰巧会吹同一支曲的有缘人吧!
悠扬的笛声将如墨带回三百年前的过往。
那个时候作为狐族未来的继承人,他享受着父君与母后的宠爱,拥有着整个狐族的爱戴。
那个时候虚离幻境悬浮于天地间,到处鸟语花香,花团锦簇,无数受着狐族法力而存活的灵蝶在虚离幻境中盘旋。
那个时候,整个狐族盼了许久的小公主刚刚诞生,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玩他小妹的雪白尾巴。
大概瞧着独自离群的如墨心中好奇,慕夕泽蹦蹦跳跳来到如墨身边,一张七分像他母亲的俊美脸庞赫然出现在如墨面前,惊得如墨连连后退。他定了定心神才看清楚眼前这人不过是已经发了疯的他那小外甥。
“你不去休息,跑来找我做什么?”
听了如墨的话,慕夕泽又开始呵呵傻笑个不停,接着向变戏法似的从前胸衣襟开口处掏出一只烤的油滋滋的大鸟,大鸟的身上似乎还沾着慕夕泽衣服里独有的味道。
慕夕泽也不问如墨要不要,直接将大鸟朝如墨嘴里塞。如墨被逼得急了,无奈之下用了法力,眨眼之间转到了慕夕泽身后。
看到如墨这反常的举动,叶凝香当即意识到慕夕泽闯了祸,飞快朝慕夕泽跑来。看着叶凝香移动,魏询收起玉笛,带着莫小琴也跑到慕夕泽身边。
害怕慕夕泽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叶凝香紧紧握住慕夕泽的手,很过意不去地朝如墨笑了笑,接着带着慕夕泽朝马车方向走去。
岂料慕夕泽竟是一脸的不情愿,回着头,扯着脖子,看着如墨,再次开了口,这次不是说“娘子”而是说“舅舅”。
叶凝香心中还在想着慕夕泽刚刚说的有些含糊的两个字是什么,一个不留神,手下力度减弱,让慕夕泽挣脱了她的手。
“舅舅。”随着第二声叫喊,慕夕泽双臂已经紧紧抱住了如墨的腰肢,整个身体都死死贴在如墨身上,一双炯炯有神的桃花大眼如饥似渴地望着如墨,好像望着一个喷香喷香的食物。
很快,他就极其自然地将头埋到如墨的颈间,还不停在如墨颈间磨蹭,口中还不自觉地发出嗯嗯的声响,似乎很喜欢这样紧紧贴在如墨身上撒娇。
看到如墨被慕夕泽死死纠缠,莫小琴捂着嘴也还是笑出了声。看着莫小琴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如墨又羞又怒,脸红到了脖子根,低声道:“起开。”
叶凝香也没想到这血缘情深的作用会这样强大,已经神志不清的慕夕泽竟然不用人教就知道称如墨为舅舅,还会去主动粘着如墨。
惊诧片刻后,叶凝香终于意识到慕夕泽此刻的举动有多么荒唐,联合着魏询一块儿将慕夕泽的手臂掰开,强行抱着慕夕泽回到了马车上。
之后的几个时辰里,马车之内始终回荡着一个大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声,慕夕泽好像受到多大委屈似的哇哇的哭个不停,不过这次似乎还真的挤出几个眼泪瓣儿。
叶凝香的工作便是哄这个大宝宝睡觉。
“好了,好了,夕泽乖啊,不哭了,不哭了!”
“夕泽,你要是现在闭嘴,明天我给你去集市上买好东西吃!”
“夕泽,我困了,你就让我好好睡会儿觉吧!”
叶凝香拖着一双直打架的眼睛还有沙哑得变了调的嗓子安慰着玻璃心的慕夕泽,正当这时,慕夕泽的额间闪现一道红色光束,接着他就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噗通一下倒在了车座上。
叶凝香大惊,回头才看到如墨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幽深的双眸似乎还透着蓝光。
“如墨。”叶凝香恶狠狠地瞪着如墨,似乎责怪他一声不响就把慕夕泽这个磨人精弄晕。
“难道你想让他吵得我们每个人都不得安生?”
“可……可他是你外甥。”
“呵,我从前只知道你知晓他的身份,想不到他连我的身份也一并告诉了你。那他也怨不得我将他打晕了。”
说完,如墨转过身化成一缕黑烟消失在马车之中。
如墨再次现身时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上竟多了一把剑,朝前看去竟发现执剑之人竟是魏询。
“墨先生,我要与你谈谈。”
如墨笑了笑,用手移去魏询手中的剑,“谈谈就谈谈,何必不自量力地朝我动武。”
不过眨眼瞬间,魏询已经被如墨带到了一处未曾到过的僻静树林。除了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响,再无其他响动。
“你究竟是何身份,缠在莫姑娘身边所谓何意?”
前半句话是魏询一直好奇的,他向如墨提问,如墨并不奇怪,可是后半句却让如墨莫名升起一股怒意,双眉拧到一块儿,人也似乎变得邪恶起来。
如墨接近魏询,伸出葱嫩的玉手抚了抚魏询的肩膀,笑容阴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我是妖,是你们人类的仇敌。我接近她自然是为了骗她,看她伤心难过,好好报复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