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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吃自己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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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顺二十二年齐水茶楼

    “那里是什么地方啊?楼修的好大啊。”

    茶馆中一人向当地人问道。

    “你可别乱指,小心掉脑袋。”店里的小二压低了声音。

    “那是踏血阁在我们齐水的分舵。”

    “原来那就是踏血阁啊,可真有钱。”

    “可不是,据说踏血阁建立也有百年了,但是一直也不见出名儿,就在几年前,突然就家喻户晓了”说到这里,店小二声音压的更低了,用手搓了搓衣角。

    那个询问的人见状掏出一粒小碎银,店小二顿时眉开眼笑。

    “据说是前几年踏血阁换了阁主,我觉得那新阁主可真是厉害,居然敢接了暗杀辽王的单子,还被得手了。”

    “奇的是辽王死后,那位派人去查的结果是暴毙而亡,此事要这么算了也没人知道是踏血阁杀的吧。你可知要杀辽王的是谁?”

    “是谁?”茶馆里安静下来,不少人竖着耳朵听。

    店小二拿起倒酒的壶“我这上有老下有小啊。”

    “讲,若讲得好我们公子有赏。”

    声音是一个妙龄少女所有。之见,从二楼栏杆处站着一身穿粉衣,白色襟口用金色丝线和粉色丝线交替绣着朵朵桃花,再看那女子年方二八,面若桃花,真真是人比花娇。

    众人正惊叹这简陋的茶馆中竟有如此绝色,却看到那女子头上梳着的是丫鬟髻。

    哪家这么大手笔?连丫鬟的穿着都如此精致。

    “小二,赏你的,接着讲。”

    女子从二楼抛下一粒金子,径直飞入小二怀中,小二吃痛一声,这姑娘可使了大力,抬头只看到了一片粉色的衣角和刚关上的木门。

    拿金子打赏,这可真是大手笔,不少人对女子口中的“公子”的起了结交的心思。

    小二拿到金子咬了一口,眉开眼笑,讲了起来。

    “你们可还记得前些年被打入冷宫的冯贵妃?”

    “这冯贵妃啊当年只是家中庶女,却比嫡女生的还漂亮,这辽王见过一次之后就念念不忘啊。”

    “可这冯贵妃也是个厉害的,最后被那位看上了,本来啊,要入宫的应该是嫡女才是,却换成了冯贵妃。”

    “那辽王不知为何惹怒了冯贵妃,冯贵妃就花大价钱要买辽王的命,可他毕竟是王爷,哪有那么容易。”

    “最后啊,还是踏血阁厉害,可是啊,因为别人看不出来人是踏血阁杀的,冯贵妃之前联系过不少杀手组织,所以没钱了,就要赖踏血阁的账。”

    “那踏血阁阁主直接派人挖出了辽王的尸首扔在了冯贵妃门前儿,留下用血画成的梅花印子。”

    “那位没发火?”客人指了指天,问道。

    “肯定生气了啊,可是辽王强抢民女,草芥人命,杀了几十个女人的事就是踏血阁捅出来的,这可是天家丑闻,我这可是独家消息。”

    “真的假的?”

    “那你又如何知晓?”

    “这能有假?我这可是亲戚拿命递的消息。”

    “是哪个杀手那么厉害?”其中一个客人又递出一些碎银。

    “当然是第一杀手——青因公子,别的人谁有那么大本事。”

    一楼茶厅还在继续低声讨论着。

    二楼雅间里的茶塌上倚着一位绝色出尘的男子。一头墨色的头发顺流滑至腰间,发丝被阳光照耀泛出淡淡的金光,头顶束着白色为底金丝勾边青花纹的发带,别有一枚通体翠玉的发簪。一身上好蜀锦制成的青衣,夹披一层白色纱缦,腰带实则是一柄软件。

    之前打赏小二的女子站在男子的一旁,愤怒的眸子透露她非常不开心,正是宋恩清后来捡回的霁月姑娘。

    “经常生气容易长皱纹的。”捏着茶杯的绝色公子,嘴唇微微勾起,眸子里浮现淡淡笑意,只是那笑不达眼底。

    霁月看到公子似是波光粼粼的眼睛晃了晃心神。

    不是谁都能像自家公子这般俊美无双,肆意潇洒,不是美人都有收敛的自觉,霁月觉得公子这模样真的会让人看的脸红心跳,像她天天看着都没有看腻。

    “公子,真相分明就不是那样的,我们踏血阁要是真像他们说的那么心狠手辣,他们那还能活到现在?”

    “真相如何并不重要,也是有益处的,踏血阁的名声可是打响了。”

    “那辽王分明就是一剑封喉,皇帝分明就是为了隐藏事实。明明是辽王与冯贵妃有了苟且,皇帝为了灭口才假意要我们踏血阁杀了辽王,不然我们哪那么容易得手,还有辽王的罪状根本就是皇帝自己干的,却让我们踏血阁背着恶名。”

    “皇帝没给你封口费?”一旁站着的见一忍不住阻挡了霁月继续说下去。

    “给了是给了,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议论公子。”

    “好啦,你来云雾山这几年倒是把馄饨的爱操心性子学了个十成十,你以后可是我的心腹,性子要稳重,祸从口出的道理要谨记。”

    宋恩清话中的“我的心腹”取悦了霁月。

    “见一,让齐杨把店小二一家带走好好培养,先让他明白厉害,宫里的闲话可不是那么容易说出来的。”宋恩清对见一下了命令。

    见一明白自家主子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对店小二收集消息的本事起了兴趣,主子让培养可没说怎么培养,只要让齐杨知道今天茶馆的闲话,不死也要他脱层皮。

    宋恩清拿起桌上的银白色面具戴上,三道身影从窗口飞出,徒留一块碎银在茶桌上打转。

    ……

    “那青因公子当真那么厉害?”

    “杀人如流水,滴血不沾身,青衣天上过,百鸟皆相随。”

    “你这说的是魔王还是仙子啊?”

    “当然是青因公子喽!”

    “这么邪乎?”

    “那青因公子艳闻也不少啊。”

    “那些小娘们儿懂什么,俺娘说男子当身材魁梧,这叫阳刚之气,你说那青因八成是个小白脸。”一个庄稼汉子不服。

    众人看了看那庄稼汉子宽阔锃亮的胸膛,茂密的络腮胡子,又继续八卦去了。

    汉子见没有人应和自己,众人还一脸奇妙的看了一眼自己,气愤的离开了茶馆。

    刚才没听说青因公子是人家踏血阁的第一杀手吗?旁边就是人家的分舵,在别人的地盘说人家坏话,这不是典型的嫌自己命长吗。众客人赶紧摘离了自己。

    那汉子回村子要经过一片林子,走在林子里,明明是大热的天却觉得冷汗连连,不禁加快了脚步。

    下一秒就被一个黑衣蒙面女子拦住了路。

    “你……你是谁?”气势就低了一截。

    黑衣女子并未多话,先打一顿再谈别。

    那女子看起来身材娇小,打人却是一等一的狠。

    “女侠饶命!啊!女侠饶命!俺这是犯了什么事儿啊?”

    “我听了你的话不爽罢了。告诉你你可要记好了,我们公子可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非议的!我们公子不计较世人的看法,可不代表我们不计较,你要记住我们公子不可亵渎!”

    说罢,伸展轻功,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