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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是缘亦或是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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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月无心一事后万仞山庄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连日来的阴雨使得万仞山庄比往日里更加迷离徜仿,公冶冥独自一人站在逝雨轩欣赏着山庄内独特的风景,回忆就这样随着细雨慢慢的侵入了眼前……

    “我说了多少次了铸剑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你…火候、温度、力道全都不对,为师平日里讲的你全都没记住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声如洪钟的数落着他面前的两个颇为年轻的男子。看着摆在桌上的那把“废物”老者气不打一处来,唉声叹气的说道:“这么多年来我苦心的教导你们,没想到却还是这样的结果”公冶冥看着师父一脸的怒意自责的说道:“徒儿愚钝未能领会铸剑要领,从今往后定加刻苦专研铸剑之术不负师父之教”然而公冶冥身旁的男子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无言的给了男子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再惹师父生气了,男子看了看公冶冥欲言又止的把脸侧向了一边。“你们自己好好反省去吧!”白发老者不再看眼前的两个徒儿,只是独自一人离去。

    “为什么这么做?凭你的技艺铸造出来的兵器断不会让师父失望的”公冶冥不解的望着旁边的男子脱口而出。“我不喜欢铸剑,你是知道的”男子一脸的淡然坚定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字字镌刻在公冶冥的心里。“没有什么是喜欢或是不喜欢的,这是我们应该肩负的责任,你懂吗?”公冶冥望着眼前的这个人,为他的任性妄为气恼不已。“相信我,你是为铸剑而生的,以你的天资假以时日定会成为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铸剑大师,为什么你偏偏要背道而驰”男子不为所动的说道:“我说过了,我不喜欢铸剑。万仞山庄如何,名扬天下又能如何,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为这些而活”男子眉眼中尽是些许公冶冥看不懂的情绪。

    多年以后的今日公冶冥望着眼前仍然未曾改变的逝雨轩充满愤恨的自言自语道:“不喜欢铸剑却又为何铸造承影,当年的你当真是在戏耍于我吗?师弟”

    焕夕颜伤的不轻,也不知昏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又仿佛回到了碧霄宫。“夕颜,这里就是你的家。师父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你也要答应师父永远不会离开这里……”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缘由,很久没有想起的往事焕夕颜在沉睡中一点点的回忆起来。从有记忆以来焕夕颜便生活在碧霄宫,宫中大小十二阁都是女子,碧霄宫身处一片碧湖之上,而碧湖却在江湖中人人想要一探究竟的永生谷中,传说谷中有永生之人也皆因此永生谷被江湖中想长生不老之人觊觎甚久。

    月无心望着床上极为不安的女子的睡颜,心里竟有些后悔如此冒失的将她带出万仞山庄。幸好及时发现她的异样为她护住了心脉才保住了性命,看来承影剑的事公冶冥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知道事情真相之人。正在月无心思索之时,焕夕颜慢慢的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只是浑身仍然有些无力导致她说话也是一副微弱的模样。“是你救了我?”月无心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她的面容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仿佛就变成了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让他心生怜惜。月无心不明白此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情,或许是自己害她变成这副模样有些内疚罢了。可是内疚为何物,他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包括当年月君寒被他亲手杀死,在这个世间再也不会有能让他内疚的人。一切都只是为了承影,她死了也就失去了承影的下落,没有承影便无法让地牢中的人就范,那么他的计划便无法顺利进行。

    “你怎么不说话”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月无心,焕夕颜有些疑惑的说道。月无心:“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吗?”焕夕颜:“看来承影剑又救了我一命”月无心摇头冷笑道:“我没听错吧!如果不是因为承影剑的事你就不会被公冶冥以剑链囚禁,也不会受如此重的伤”焕夕颜不理会月无心此刻看她的神情只是若有若无的回答他的“嘲笑”:“如果不是因为承影剑我现在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吧!”月无心见她似乎明白他的目的也不再多说废话“承影剑的下落,说吧!”焕夕颜一脸难受的表情说道:“我现在还没完全康复你就想从我这里知道承影剑的下落,你要是知道了我岂不是要死在这里了”月无心:“那你想怎么样?”焕夕颜想了想说道:“等我完全好了,我自会告诉你剑的下落。怎么样?”焕夕颜知道此事能拖到自己功力恢复之时那是最好,要是不能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告诉他承影的下落。

    月无心看她一副认真的模样竟答应等她完全好起来之时再让她告诉自己承影剑的下落。焕夕颜见月无心答应了自己心里也安心了许多“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怎么好像没有人”焕夕颜好奇的询问月无心。“笠萝山下的一处旧宅子”月无心有意无意的回答着焕夕颜的话。焕夕颜:“你救了我,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月无心:“你不会想知道我是谁的”焕夕颜:“你都没告诉我又怎么知道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人?”月无心:“等你告诉我承影剑的下落后,我自会告诉你我是谁的”

    笠萝山下的每一天仿佛都是远离世俗的生活。除了他们二人偌大的笠萝山脚便再无其他人家,焕夕颜一心养伤身体也一天天的好转,月无心也只是每日静坐在山脚处看着远处的日落景象直到天色昏暗。吃着野果喝着晨露的生活到有些隐居之士日出而坐日落而息的感觉,然而每日平淡的没有任何味道的时光却是月无心内心最宁静的时刻。虽然焕夕颜与月无心平时都是以少的可怜的对话交流的,例如:一大早焕夕颜就看着月无心拿来的野果不可置信的说道:“今天还是吃这个吗?”月无心:“不然你准备做饭吗?”焕夕颜没有再问下去只是感觉心里堵的慌,可是谁叫从小只会习武练功的自己最不会的就是下厨做饭。月无心料想落剑城的大小姐也是绝不会烹饪之艺的,不过也过不了多久了焕夕颜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焕夕颜:“这里的日落和我以前看见的完全不一样”月无心:“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一轮明日吗?”焕夕颜:“你不明白,以前看的没有现在的这么美离我这么近,好像我就是它的一部分”月无心:“你闭上眼睛它还会变的更美”焕夕颜一脸不相信的扭头看着月无心,月无心假装可惜的说道:“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是经常看到。只不过你是看不到这么美的景色了”焕夕颜想了想便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听着耳边吹来的习习凉风,感受到它们轻抚着自己的脸庞仿佛自己就是山间的一只自由飞翔的小鸟,忘却了许多烦恼忧愁。等到焕夕颜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远处的景色真的变化了模样,一如四季变迁之美而眼前的只是须臾而已。

    焕夕颜:“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月无心:“我只是为了承影的下落而已,你不必谢我”焕夕颜:“那好,我就告诉你承影的下落,剑就在千面屿的九曲湾里,能不能找到就靠你自己了,你只是让我告诉你剑在哪里可没有让我帮你找哦”月无心:“好,我会自己去找的”焕夕颜笑着打趣道:“那就不送了”月无心生硬的对焕夕颜说道:“多谢御姑娘告诉我承影的下落,月无心感激不尽”说完不等焕夕颜再询问一二便匆忙的离去了。焕夕颜看着月无心离去的方向心里有些疑惑:“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月…无…心…难道是江湖门派的人吗?”

    算算到万仞山庄的时日再加上在笠萝山也呆了些许日子,想必芸珠他们正四处需找自己吧!焕夕颜便急忙的赶往之前约定好的浮桥镇,谁知却发现他们并未赶到这里来,“难道双子门那边也出事了”从叶苍兰无故失去消息开始焕夕颜就觉得事有不妥,只是如今仍没有一丝头绪。本来想借承影剑探得万仞山庄一事谁知反被公冶冥囚禁,在山庄也并未获得任何有利的线索,芸珠在双子门也不知出了何事现在所有的事好像没有一件是弄明白了的。焕夕颜万万没有想到此次离开碧霄宫出来追查当年师伯留下的手札一事却是如此难以入手,回想当年师伯不知为何触犯了宫规被施以冰刑,焕夕颜永远也无法忘记师伯她满脸狰狞的痛苦神情以及最后对师父所说的话“冷灵薇,你注定是要与我有一样的下场的,你逃不了的。我会等着你的,哈哈哈……”“我一定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绝不会让师父和师伯一样的下场”焕夕颜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不管如何都不会让师父遭受与师伯同样的命运。

    “绛红,夕颜她最近在练功吗?为何我许久都不见她的踪影”冷灵薇始终是关心接任之事的,虽说夕颜一直循规蹈矩很听她的话但是大典将近万事都大意不得。绛红低头回复了冷灵薇的话:“宫主近日都是在闭关修炼,想必是接任大典将至宫主她想再多加提升武功修为”冷灵薇点点头满意的说道:“那就好生伺候着,没有什么事就不要随便打扰她修炼,知道吗?”“绛红明白,请夫人放心”。细算着日子焕夕颜从碧霄宫出来也有数月转眼就要到月虹之日,可仍不见焕夕颜回来绛红心里难免有些担忧,无奈之下只好偷偷召唤幻声鸟千里传话催促她赶快回来,无奈之下焕夕颜只得匆匆忙忙的回了碧霄宫。

    “宫主,你可算回来了”看着平安无事的焕夕颜,绛红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焕夕颜小声的问道:“她还好吧?”绛红:“宫主放心,御姑娘她好的很。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都是按你的吩咐将她安置在你平日练功的密室里,每日都有喂她少许的梦莲花汁,她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未曾苏醒。”焕夕颜:“很好,她的事不能让师父发现不然我怕她没法活着离开永生谷,就按照原来的计划在我接任大典之时将她送出去,记住这件事你要亲自去办,务必要将她平安带离永生谷”绛红:“宫主放心,我一定会把御姑娘安全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