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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挺生气的,你们强抢民女,居然还强词夺理,我气得都要吐了,请您也理解我一下吧,惩恶扬善的事儿实在不好干啊。”陈凡唉声叹气的说。
“好啊,你,好啊,你。怪不得连徐青君都拿你没办法,我总算是知道了,原来你竟然这么难缠,你可真是气死我了”陈在竹是个饱读的书生,为人也不坏,所以他其实还是很理解陈凡,并且还有点佩服他。
“这么着吧。我现在就进去把人给你带出来,以后你就不要到这里来惹是生非了。至于你说的罪犯,那是你的事儿,回头你自己去他家找他们麻烦就是了。”
陈凡心想,看来这人还行。陈在竹又说道:“我还告诉你,其实这件事情真的和钱大人没一点关系,他老人家提前根本不知情,都是有一些人为了巴结他,背地里做出来的,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败坏大人的声誉?”
陈凡说道:“那你要把人交出来,我肯定不败坏你。”
“我不是钱大人,我是陈在竹。”
陈凡拱了拱手:“不管您是谁,好人有好报,就请把人领出来吧。我赶紧的带着她回去,还有把那个孩子也交出来。”
“我说你不讲理是不是?”陈在竹怒了:“这才刚进门一会儿,哪能生出孩子来,太不像话了啊,敲竹杠也没这样的。”
“不是。”陈凡苦笑道:“这里难道没有一个六七岁大的女孩子嘛?“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陈凡见他真的不知道,于是就说:“其实是这么回事儿,那女人是个寡妇,她有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被人拿来要挟,这才来到了你家,我想既然他们用孩子来要挟她,必定也会带来这里,所以我就过来问问。”
“居然有这种事儿,那么你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看看。如果事情真的好像你说的那样,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陈在竹比较震惊,因为陈凡说的话,和张小生说的完全不一样。所以他进去之后,并没有去找张小生,也没有找李宝,而是找了看门的,问清楚那女人正在前院的花园里面休息,所以就径直的走过去,打算听听当事人怎么说。
他打眼一看,发觉这女人当真长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此刻正在花园的一个亭子里面落泪呢。于是他就快步的走过去,很君子的站在外面,作揖行礼:“大嫂,小生这厢有礼了,请问,可否借一步说话?”
金寡妇身边有几个老妈子,全都是张小生派来的,顿时拦着:“去去去,你是谁呀,赶快躲远一点。”
“大胆。”陈在竹怒道:“你们跑到我家里来胡闹,还让我走开,你们快点走开才是,都给我一边呆着去。”
“啊,这——”老妈子们都吓跑了。
陈在竹问金寡妇:“我问你,你为什么到这里来捣乱,是谁把你抢来的,你家中可有孩子?”陈在竹本不该这样问,他这样问的意思其实是觉得,陈凡没有张小生有势力,所以张小生说瞎话的可能性大一些。他这么一问,等于就是告诉金寡妇,我已经全都知道了,你就快点从实招来吧。
果然金寡妇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她也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只听他说这是他的家,想来必定是一位大大的贵人,所以吓得赶忙跪在地上叩头。
“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是被钱疤瘌和那个张公子抢来的,他们让我嫁给这里的大人做小妾,民妇不愿意,他们就拿民妇的女儿作威胁,民妇不是自愿来这里捣乱的,求大人饶了民妇吧。”然后把事情的经过给陈在竹说了一遍。
“糟了。”陈在竹心想,没想到真的是这回事儿,而且还牵扯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这要是传出去,大人的清誉何在呀?而且那个陈凡又是个死心眼,万一要是揪住了不放,那可,那可连徐青君都被他给修理了呀。
“这这这——”陈在竹心想,我必须先把这女人送出去,然后再找张小生理论,他认不认得不打紧,最主要的姐夫信我就行了。而且陈在竹也有私心,暗想,这女人长的一副狐媚子相貌,万一真的被姐夫看上收了房,那姐姐的地位岂不危险,所以我还是赶紧的把她打发了才是上策。
于是他赶忙对金寡妇说道:“你既然不是自愿嫁过来,那么我现在就送你出去,外面有一个姓陈的捕快在等你,你需要跟他讲清楚,这件事情,完全是钱疤瘌和张小生的所作所为,跟钱大人没有一点关系,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可是,民妇不能走?”
陈在竹忽然说道:“你是惦记你的那个孩子是不是?你放心好了,你只管回家,我担保,用不了一时三刻,我就把你家的孩子送回去给你。如果你不信我,那么你记得我姓陈,以后到这里来找陈大爷就是了。”陈在竹可没说他叫什么名字,他是害怕万一这件事情办的不够漂亮,将来人家真的找来他也好赖账。
“多谢陈大爷,多谢陈大爷。”金寡妇千恩万谢,被陈在竹带着往外面走。那些老妈子看到了,顿时过来想要阻拦,可是全都被陈在竹呵斥开去,并且让家丁把她们也一体赶出去。然后带着金寡妇来到门外。
“哟,效率还挺高啊,我还以为你给我开空头支票呢。”陈凡嘻嘻哈哈的走了过来。
“我没必要骗你,因为这件事情的确和我没关系1,而且我不但不会骗你,出于一片公心,我现在还要帮你。这样,你先带着这位大嫂回家,我再进去帮你把孩子要来,你如信我,现在就走,如何?”
“陈兄真是大好人,我这就走。”
“嘿,现在又叫陈兄了,不是罪恶渊薮啦,你小子,哼。”陈在竹说了一句转身离去,直接来到大堂内,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钱谦益也觉得有些纳闷:“在竹,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个捕快给你气受了?”
“不是。”陈在竹黑着脸说:“我有几句话想要问问张公子?”钱谦益说道:“张公子在这,有话你就问啊。”陈在竹说道:“请问张公子,还有这位钱兄,你们绑架人家的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
“在——”钱疤瘌被张小生瞪了一眼。张小生抢着说道:“陈兄,这是什么意思,你说的什么孩子,我根本就听不懂啊。”
“张公子就不要装糊涂了,刚刚那个女人已经跟我说的清清楚楚,那女人刚死了丈夫,住在扶柳街的贫民窟里,你们两个勾结衙门的陆捕头,绑架了她的孩子,让她到这里来做小妾,到底有什么样的勾当?”
“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事情。你,你们,你们这是要害死我呀。”钱谦益气的心脏病差点犯了,他本来是来养病的,这下可好,又添了点病。
“冤枉冤枉啊,这都是那陈凡勾结金寡妇陷害我们,编造出来的。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请钱世伯出面在钦差大人面前,揭穿这个陈凡的,他是个刁民,连徐青君侯爷都被他害了,大人,您可不能信他的呀。”
“什么,陈凡,徐青君,我,我——”钱谦益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他不怕陈凡,但是他害怕卷入徐青君的案子里面去,别的人不知道徐青君和刑部的事儿,但他可是一清二楚啊,这要是把他这个老东林党给卷进去,那不等于他反水了嘛,不就等于他不支持太子了嘛,真没想到,张小生这个混蛋居然给他惹这样的大祸。
“姐夫,姐夫!”陈在竹赶忙喊到:“快,快点把老爷抬进去,叫郎中来,快点。”钱养先也不高兴了:“张公子,你说你这办的叫什么事儿啊,那靖边侯府的事儿也是你能管的,也是可以沾上的,哼,岂有此理。来人,送客。”
“这这这——”
陈在竹忽然说道:“慢着,你们两个还不能走。今天的事情钱大人已经知道了,也气坏了,你们把人送到了这里,木已成舟,若是以后再闹出什么事来,钱大人必定难逃干系,你们可知道这干系有多大?”
“这,没多大吧?”张小生傻乎乎的说。
“说了你也不懂。我只告诉你,现在老老实实的把那个小女孩送回到她母亲身边去,以后再也不要去招惹他,也不要参与靖边侯府的事情,不然,小心你们大祸临头。出了事情,钱大人第一个不放过你们。听懂了吗?”陈在竹声色俱厉。
“听,听懂了,我这送礼还送出错来了,我这——”张小生急得不行。
“我也不问你错不错,只要你答应我这两桩事,如若不然,钱大人醒来之后,你们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陈兄,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呢,大家都是朋友吗?”
“住嘴。大祸临头,谁当你是朋友,还不快点去救自己的性命,费什么话。”陈在竹恼羞成怒,拂袖而去。钱养先也是冷哼了一声,奔后面去见钱谦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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