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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更】
司俨用臂禁锢着怀中娇软的小姑娘, 不许她再乱动,但实际他并不敢使出多大的力气,因为裴鸢浑身上下的肌肤都同细嫩的凝水豆腐似的, 看上去吹弹可破,似是碰一下就要碎掉。
裴鸢只是穿着款式最简单的素白寝衣,浓黑的乌发亦柔顺地披散于身后, 军帐内暖黄的烛火下,小美人儿的柔唇瞧着玫瑰花瓣似的, 鲜红欲滴。
她的容貌娇美得有些不甚真实,倒像是个精致的瓷娃娃。
而她现下的面庞又显露了几分愠怒,软软的颊边竟也起来似的,竟是泛起来一个小而可爱的梨涡。
她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幼猫,再怎么做怒, 都没什么攻击性。
司俨难自禁地便用指戳了下她软软的侧颊, 裴鸢仍是副气鼓鼓的模样, 只别开了小脸儿,不肯再让男人碰触她。
司俨无奈, 只得复又倾身, 想要以吻来安抚她。
当男人身上冷冽成熟的气息沁进了裴鸢的鼻间后,她竟是觉得,自己的脾气好像一下子就都没了。
她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抚了几下下颌的幼猫,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舒适和愉悦。
裴鸢暗觉自己不能这么快地就被司俨哄好,便又再度别开了小脸儿,让男人扑了个空。
司俨这时擒住她精巧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板正,他没再尝试亲她,只倾身用高挺而精致的鼻尖很是亲昵地蹭了蹭她的。
随即, 男人嗓音温沉地唤她:“宝宝。”
裴鸢听到这两个字后,小脸儿一下子便怔住了。
宝宝这个词于她而言,属实有种太大的魔力。
司俨好像又发现了她的弱处和命门。
他又将这个招数,她使了第二遍。
其实适才裴鸢的小身子还是有些僵硬的,一听司俨唤她宝宝,她只觉自己的身体正慢慢变软,且即要化成一滩水。
小姑娘因而,也被挠了痒痒的小猫似的,发出了极低极软的,“唔嗯……”
司俨鸦睫微垂,眉眼温和地看着怀中娇气至极的小美人儿,他那双清冷的墨眸中亦不再如从前般,总是浸着浓重的阴郁,反是透着淡淡的宠溺。
随即他调整了下搂抱裴鸢的姿势,她原是在他的怀中仰躺着,待男人的胳膊绕过她的臂弯后,复又圈护着她纤软的腰肢,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裴鸢这番,气焰尽消,亦很快恢复了平日的乖顺。
司俨复将微凉的薄唇轻轻地覆在了她的额头上,裴鸢阖上了眼眸后,只听男人低声哄她道:“宝宝,我适才是在想军务,明晨你兄长就要出征,我现在有急事要他相谈,你在帐里等我一会儿好吗?”
男人的嗓音稍显温醇,且极富有磁性。
裴鸢听着他的声音,只觉小心脏酥酥的,便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小脑袋。
她固然是个娇气的,但也贯是个明事的。
既是同军务有关,便赶忙伸出小手推了推男人,细声细气地道:“那夫君…夫君你快去寻他,别耽搁了。”
裴鸢话音甫落,司俨便同抱小娃娃似的,复将美人儿小心地平放在榻,亦替她拢好了衾被。
小姑娘躺在榻上后,亦露出了两只纤白的小手,并用其抓住了被边,那双水盈盈的眼里也稍带着不舍。
这般娇气的模样,当真与军营内枕刀卧血的氛围格格不入。
“你若觉得困倦,便先睡下。”
裴鸢听着男人温声的叮嘱,却是摇了摇头。
“我不睡,我等着夫君回来再睡。”
“不睡?”
“嗯~”
司俨唇角微牵,随即便倾身在小姑娘的耳侧低声道:“既是不睡,那等我回来后,就做些别的。”
裴鸢听罢,小脸霎时便红了。
随即便觉,自己的耳垂竟是也被男人轻轻地咬了一下。
她娇小的身子一酥,再没同司俨多言半句。
若要真是司俨说的这样,她还真得在他回来之前就睡下。
******
一月后。
讨虏将军裴猇在这一役中,首战告捷,仅率一千兵士,并诛杀了近一万的匈奴敌军,降服其人口三千,亦虏获了大量的牛羊和战马。
裴猇按照司俨的叮嘱,在征讨焉支山下的部族之后,及时在佯装归降的匈奴人中找出了叛徒,并将其诛杀。他亦提高了警觉,并在第二次逡巡的途中成功寻到了匈奴左贤王的部落,并将该部的相国、皇子等匈奴贵族的首级提回了金城大营内。
第三次出征,裴猇深入北漠之地,他率兵攻击了匈奴单于的主力,最后再由班昀和司冉的大军押后,包抄其右翼,最终匈奴锐气大失,短期内亦不敢再犯大梁边境。
刚登基的新帝大喜,即刻下了圣旨,加封裴猇为大梁的上将军,食邑三万。
大战告捷后,上京北军即于次日折返京城。
裴鸢却见,庆功宴上的裴猇,竟是有些蔫头巴脑的,神色也有些戚戚然。
故而她便趁司俨逐一被诸将敬酒时,寻机走到了裴猇的案侧,关切地问道:“小虎,你怎么了?”
阖军得胜,他亦成了功臣,裴猇自是高兴的。
但是由于他率的轻骑部队采取的是奔袭和突击战术,他的马已经连日跑了数千里,竟是于昨夜累死了。
马被跑死,在战场再正常不过了。
但这匹马是他十三岁那年,班昀亲自择选,并送予他的,裴猇第一次见到这匹马时,它还是匹没长大的小马驹,且它虽不属于什么名贵的马种,却很通人性,裴猇在这三年间也跟他建立了深厚的感。
听着妹妹娇软的问话,裴猇耷拉着眉眼,有气无力地回道:“没怎么。”
裴鸢很想再好好地关切关切自己的这位二哥,但是司俨这时已被将领敬完了酒,他不饮酒,只以茶代酒。
待男人折返回主位端坐后,便觉察到裴鸢竟是去了裴猇的案侧,他缄默地用眼淡瞥了她一下。
虽说他的眸色无波无澜,但是小姑娘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裴鸢复又想起了司俨那日的叮嘱,只得起身离了裴猇这处,乖巧地坐回了司俨的身侧。
司俨她折返,便顺势将大手覆在了她柔腻的小手上,男人使的力道虽不重,但却仍透着浓浓的占有欲。
——“裴将军,孤有一礼要赠予你。”
裴猇因而掀眸,看了司俨,少年的表情恢复了往昔的意气,随后问道:“你…要赠我大礼?”
司俨身着华贵的视朔冕服,眉目矜然,气宇高鹜却又不失清隽。
他并未立即回复裴猇的问话,反是拊掌三下,随即又对裴猇道:“你随孤到帐外看看。”
裴猇本就对司俨赠他大礼之事没什么兴致,但是班昀却瞪了他一眼,他碍于此,也只得意兴阑珊地随着司俨和裴鸢走出了军帐。
甫一出帐,裴猇的面色便蓦地一怔。
却见军中的马奴竟是牵来了一匹头细颈长,四肢修长的枣红大马,这马的体型过于漂亮,有种匀亭矫健的美感。
裴猇识出了这匹马是来自大宛的名马,许是因为它刚刚还急驰过,它的背上亦流淌了些许的汗液。
而这匹马流的汗,颜色竟是鲜红的。
就像血一样。
这是一匹珍贵至极,且能急奔千里的汗血宝马!
京中的有贵族少年,都想拥有这样的一匹宝马。
裴猇对这样的一匹马,也自是梦寐以求。
司俨这时低声对裴猇道:“孤今日便将这匹汗血宝马,赠予裴将军。”
裴猇仍处在震惊之中,虽说他仍对自己死去的那匹马颇感惋惜和怀念,但是却也难以抑制住对这匹珍贵名马的喜爱。
马奴顺势将缰绳递予了这位英勇的少年将军,裴猇接过后,那汗血宝马立即便仰颈嘶鸣了一声,似是在欢迎着他这个新主人。
故而裴猇身形矫健地跨上了这匹汗血宝马的马背,亦利落地用手挽住了缰绳。
少年的面色渐渐露出了喜色,裴鸢得裴小虎的这副模样,便扬着软软的小嗓子,对他道:“你还没谢过我夫君呢。”
裴猇却急于勒马,想骑着这匹汗血马先在营中驰骋一番,便吊儿郎当地对司俨道:“谢了,妹夫。”
司俨这番未怎么裴猇计较。
颍军之中的悍将虽不少,但是如裴猇这般锐不可当,且颇善突袭这种机动作战方式的将才却很罕。
黄昏落日的光晕有些刺目,司俨因而微微觑目,亦看了远方那鲜衣怒马的少年。
他想,裴猇今年才十六岁,而真正的将才到四十岁时,还处在黄金年龄。
且凭他的出身和胆识,还有这一身高强的武艺,再过几年便会成为比他外祖父还要有威望的大将。
凭何这样的人才,却是身在阏临的麾下?
司俨思及,鸦睫微垂。
不过,他早晚要让裴猇这个可塑性极强的将才,成为他的臣子。
裴猇这时已然勒马而归,他在离司俨较远的距离时,便觉出了他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
那眼神就像是盯着猎物一样,虽然不凌厉,却也有着摄夺人心的阴鸷之感,直看得他背脊一栗。
司俨他这是又吃错什么药了?!
待他“吁——”地一声,勒马而停后,便观察着司俨的神,问道:“抚远王殿下,这么好的马,你真要将他赠予我?”
“嗯,孤将他赠给你了。”
司俨淡淡回罢,又觉裴猇算是他的外戚,以日后他若真的要用他,固然可以给他较高的爵位,但是这军权,他还是要牢牢地握在手里。
班昀和司俨复又聊叙了几句,待裴猇下马后,便走到了裴鸢的身侧,小声对她叮嘱道:“管好你男人,他看我的眼神不太正常。”
裴鸢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司俨并未注意到二人,便也压低了声音,裴猇道:“对了裴小虎,我也有事要你私下讲,不过我得抓紧了。”
裴猇面露不解,随即正了正神色,小大人似的问道:“说罢,你有何事要为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