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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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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池跪的角度真他妈的好,一下就跪在了林阙的aj上。

    真aj,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假货,颜池低头去看,还给人跪出了两个坑,左右各一个,对称。

    林阙见状也不恼,随意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淡,说:“礼大了,平身。”

    颜池有些尴尬,挣扎着要起来,中途林阙还给他搭了把手,握住了他的胳膊,往上用力,跟提提线木偶似的,颜池的腿又软了。

    刚才打篮球时他们也碰着了,现在感觉却不一样,颜池见鬼似地往后挪了两步,避开他,被他碰着了的地方,跟火一样在烧,热得慌。

    林阙同他说:“跟你弟什么事,问吧。”

    一下就步入正题了,大老爷们说话速度,效率,颜池也就不再含糊,扣扣索索,从兜中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长纸条,给放到林阙面前:“给你钱。”

    他在银行有支票权限,没用过,这回还是第一次用,有点不熟练,做不出那种霸气侧漏的感觉,况且林阙看着比他更有范,气势上便输人一截。

    颜池有点不服气,也没办法。

    他把支票给林阙,说出今天在路上翻来覆去想出来的台词:“给你一千万,请你离开我的弟弟,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够直白,够了当了。

    林阙没接,还在那同他一起站着,眼神变化莫测,闪了很多次,颜池也看不懂他在想什么,见他没动,就把支票往他手里塞,边塞边道:“拿着吧,其实我弟弟也不错,长得高,又帅,但是你不喜欢,也算了,别伤害他。”

    今天那通电话,他听着都难受,颜格从小就被娇养,哪里有过这样低声下气的时候,他那时候说的一番话,就跟求人施舍一般,连尊严都不要了。

    支票刚从他裤里摸出来,还有点大腿的温度残留,烘手,林阙拎起来看,歪着脑袋去读上面的数字,一字一顿:“一千万?”

    给钱的就是老大,约莫着是这个道理,颜池挺直了后背,觉得底气十足:“对的,一千万。”

    一千万,按照现在永安市的房价来算,也能在二三环买套不错的房子,据说那边多创业公司,租房需求大,林阙的后半生几乎不用愁,也是好的。

    颜池正了正声音,见林阙将支票握在手中,便以为这钱他便拿了,于是开口,想给今天的会面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

    局势在这一瞬间得到逆转。

    刚才他们还称兄道弟的,现在林阙转眼就不认人,他力气大,生得也高,一摸手臂,肌肉还硬着,颜池完全敌不过他的力道,被林阙拿支票糊住眼睛,面上冲着一股强大的力,被慢慢压着往后面退。

    颜池觉得自己就是赶鸭子上架中的那只鸭子,特憋屈。

    “你干什么?”他问,过了片刻他又喊,“你先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三字还未出,鸭子上岸了。

    颜池后背撞着了篮球场的钢丝网,被网兜着,身子被迫往后仰,他想着头发大概也乱了,样子也不能看了,想日.死林阙,哪里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候。

    “成了。”林阙把支票从颜池面前摘下来,放在手心正了正,拉平了那些褶皱,再捉了颜池的手往他中间塞,说,“我给你两千万,让你弟弟别缠着我。”

    这话说得语气冲,但林阙的动作又有些轻柔,跟刚才欺负人的截然不同,颜池不长记性,同他杠:“那你好好说话,不要就不要,怎么能动手打人。”

    林阙一个眼神瞪过去。

    颜池又不说话了,不着痕迹地缩了缩脑袋,边往兜里塞支票边嘴里念道:“凶什么凶,眼睛大了不起。”

    林阙皱眉去看低头整理衣服的颜池,他觉得这人有些不可理喻,大约便是,要是跟他讲道理,也是左耳进右耳出,说不通什么。

    他去问颜池:“你几岁了?”行为做事就跟未成年人一样,风风火火,横冲直撞。

    颜池没说话。

    林阙觉得还是得跟他解释:“我跟你弟的前男友长得一点也不像,叫他不要再找我了,你也别找我。”

    颜池重点抓得不好:“我是不可能再找你了。”

    成吧,林阙笑了一声,懒得跟他废话,挥挥手,捡了篮球就往外走,颜池盯着他看了一会,无聊,见地上还滚着一只球,便过去捡了,同刚才林阙那样,站远了定点投篮。

    没进,甚至连个边都没摸着,一两年不打,技术早就生疏,颜池一时有点愣,后来篮球反弹砸到了他脑袋,他才从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中回神,拾起原先放在旁边的背包,给背上,出了三操场。

    走到半途他步子一顿,想起刚才林阙那句话。前半句什么来着,我跟你弟的前男友一点也不像,好像是这样,颜池把自己整张脸皱成了一幅表情包,苦思冥想,这什么玩意儿。

    他大概是有些明白了,难不成是弄错了,但颜格缠着的应该就是林阙,白月光、替身?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跟演电视剧一样,荒唐离谱。

    颜池把背包往肩上一提,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外面跑,试图找到林阙问个清楚,可惜z大一向大得离谱,颜池差点把头都给跑掉了,最后讪讪而返。

    算了,没缘分,他找到自己的跑车,打开骚包的翅膀车门,一屁股坐进去。

    这车很贵,交了不少税,直接从国外空运过来,颜池当初没买上那款限量的,退而求其次,才选了这款,也是挺喜欢,只是喜欢这种东西有保质期,过了那阵子,现在便没那么欢喜了。

    车内装饰依旧豪华,放了一瓶淡香水,香气宜人,什么都没变,但就是有些不喜欢,颜池觉得今天心情闷,突如其来的糟糕,他把这种情绪归因于出师未捷身先死,是正常的,或许也是因为家中活得太压抑,他逃不掉。

    颜池带上墨镜,转钥匙,打灯,踩油门。

    车至半路,他慢慢降下敞篷,让风能够顺利吹着自己的脸,风一吹,刚才压抑的心情又消失殆尽,真他妈搞笑,一个大老爷们,搞什么抑郁,说出去丢死个大脸,以后还怎么在永安市立足。

    还有,以前不是有句话叫,生活就像强.奸,逃不掉,那就躺下来好好享受,再说,他兜中有的是钱,卡上两三千万,还有林阙欠他的两千万,是这么说吧,颜池还给自己努力开了个玩笑,当时林阙说得酷炫吊炸天,那就是欠了,一向不给他讲道理的。

    颜池这么想时,忽然见前方出现一个熟悉的背影,仔细盯着瞧,发现是踩了自行车的林阙,在等红灯,脚踩着地,身子微倾,手肘撑着把手,半趴在上边看手机。

    绿灯亮了,他也没走,颜池把车开过去,按了两下喇叭,才见林阙抬头朝他这边望,刚找准焦距,眼神还有些茫然。

    颜池看着他身下的车,开玩笑,心想两千万没了,二三环的两套房子没了。

    “你等一下,等我一下,我停个车。”颜池见他骑车要走,忙叫住他,“等我,我请你喝咖啡,有事想要问你,就那个前男友的事,我刚才没听清。”

    颜池以为林阙会老实等他,等他找了车位停好车,过来找人时,却发现林阙早骑得飞快,跑走了,丝毫没给他询问的机会。

    “草草草。”颜池在路边骂人,“林阙,我日你妹。”

    颜池今天的心情就是心电图,上上下下高高低低,稍不小心就会心梗,他这回没直接去家里,转了弯跑到最近的酒吧喝酒,叫了一堆永安市的狐朋狗友,说自己请客。

    颜池平时就大方,今儿更大方,挑的酒吧顶顶好,里头一瓶酒就要小几万,来的人多了,一晚就要去个几十万,再买烟买服务,百万打底,不过大家都知道他有钱,无所谓。

    颜家,永安数一数二的大豪门,颜池算是个富二代,家还□□着,暂时不会倒,不过听说这家都不是他的,大家也是听听而已,不知道真假,不过豪门那些,说来说去不过一些司空见惯的龌龊事。

    颜池衬衫开了一个扣,不知道谁趁乱给他开的,怪不舒服,他吹得有点多了,大概有两瓶,点的酒浓度又高,脑袋里跟塞了块膨胀的海绵似的,涨得慌,海绵都撑到了他的眼睛上,费力睁开了一道缝,又给闭上去了。

    旁边有人涌过来要给他脱衣服,颜池侧身避了过去,他一贯洁身自好,现在衣服开了一个扣,都要抖着手,慢慢地低头去给自己扣上,哪里受得了别人这样直白地扑上来,再者鼻腔全是香水活着酒味的气息,他又不喜欢女人,弄得他难受。

    脑袋迷迷糊糊的,颜池努力去想自己今天是发了什么神经,他仰头靠在沙发背上,用他生锈停止思考的大脑,一点点地去想。

    哦,林阙今天打了他,这事颜池怕是不会忘了,他刚想到林阙,就见面前横空出现了一个人,长得同他还贼像。

    样子一样,衣服倒是不像,颜池眯着眼睛去打量他,一身白色侍者服,扣子扣到了领口处,骚包地别了一个小领结,望去特别禁欲,跟他们别墅区门口,站着的门卫穿法差不多。

    颜池低头往下瞥,见到了一双笔直的腿,被紧实的黑裤子包裹着,形状大概格外完美,屁股,屁股有点翘。

    “小颜你别看了。”旁边发小莫名觉得他有些失态,急忙把人拉回来。

    可惜拉得回颜池的身,拉不回他的心,这人脑袋一转,转个一百八十度,向日葵望日,又看过去了。

    林阙挑眉,给他倒满酒。

    “你先出去吧。”发小同他说,“我兄弟喝醉了。”

    林阙说好,关门出去。

    人一走,颜池就有些不开心,他是要去干什么,对了,他得去同林阙讲道理,骗感情骗钱,不是个男人要做的事,男人走出去,就得堂堂正正。

    真男人,也要像他这样子,顶天立地。

    颜池便说你别走啊,起身追了上去,发小卧槽了一声,和几人面面相觑。

    “我们追吗?”

    “这他妈怎么追,问要不要买安.全.套?”

    颜池有个不算是秘密的秘密,他喜欢男人,家里人知道,身边几个朋友也知道,他们现在便以为,颜池这是看上了那个服务员,一见钟情,这才引得春心荡漾,即便脚底踉跄,也要撑着身体追出去。

    那还追出去干什么,春宵一夜值千金。

    只是过了片刻,有个朋友坐不住了,频频朝门外张望,说:“我觉得颜子可能拿不下那个男人,万一人家是直男怎么办?”

    “卧槽,没想到。”发小叫康成端,附和,“那给下点药?”

    “你怎么这么流氓?”又有人说,“我是看不下去了。”

    包厢内大家吵了会,四比一,完胜。

    颜池哪里知道那群狗比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现在巴巴地追在林阙后面,跟着他送酒,气势蛮横又凶,一直说:“喂,喂。”

    喂又喂不出个头来,林阙都想把手中开了口的酒,倒在他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