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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阴城东门洞开,那高高大大门洞黑幽幽,似乎择人而噬的怪物。环城一道护城河,乃是真实一道河流自然流经形成,宽窄不一,宽处百丈左右,窄处也有二三十丈,水流湍急,根本不似寻常护城河一般水流平缓。剑川四人行至此地,时候正是正午,往来城门人口不甚拥堵,前方有一队商家车马缓缓进城门,剑川瞅一眼此三女修各个容颜惊世,四围往来客子直勾勾盯视,心下里不由叹息。
“此地已然非是大地洞天原来模样了,乃是无尽海洞天各大势力盘踞之地,此时正是自家逃命躲避海魂道宗追铺捉拿时候,哪里能这样大而化之,旁若无人呢。”
思量至此,遂小心过来道:
“三位皆是有惊世容颜,这般太过招人耳目,不利在下赶路啊。何如施展隐身之术,或者是改变容颜入城安全一些啊?”
水月笑道:
“让我们弄得丑陋些么?哼,做梦!”
“这个······这个······安全应是首要,其他何苦······”
剑川闻言知晓此三女子根本不听自家建议,不由尴尬辩解。而那燕冰舞却是冷面道:
“何如自家先去城中暂居,待一月后再在城外随便哪里会齐既是,何必这般乔装打扮麻烦?”
剑川闻言一愣,自家只是思量如何安全进城,却未曾想到分开入城,闻得此言,随即点头,假意自家歇息,在道边大石上端坐。三女子此时早已是相熟的不得了,不停传音言语,笑颜盈盈。四围修众哪里在意方才一位寻常男修落后,目中只有此三女绝世容颜。剑川观视其三女一同入城,那城守兵卒术士居然未曾细查,只是呆呆张望,便容许三女修入城了。
又有大约一个时辰模样,那剑川施展了大隐术前行,还未及城门口,城门洞子内突兀一声鸣响,数位兵卒术士持械飞身而上,有一修疾驰而逃,便从剑川身侧掠过。
剑川正惊讶不是何意,却正好身旁有几位修士热烈议论。
“此乃是那厮施展了隐身类法门,遭了城门口宝器识出,故此才惊慌逃跑。”
“可是道友可知那人为何隐去自家身形呢?”
“谁知道?或者便是江洋大盗,或者便是有人命在身上,要不可能就是与哪派有何冤仇之类,谁知道呢!”
剑川观的前边数修一边言语,一边随意入城而去,自家不由收了大隐术,随了那几人进去。看看那几人中一修术士将一枚腰牌一丢,其一兵卒术士接了查看,不过扫了一眼,便将那物抛还。众边行边嬉笑入城,毫无异色。
剑川随上,居然根本无事!
“啊呀,还是自己太过谨慎了!总以为满世界都识得自己,总在追捕自己!其实某家区区,何人搭理?”
入城之后,剑川便在太阴城四街八巷瞎转悠,一间商铺一间商铺转过去,居然寻到几枚秘术玉简,当真是淘宝一般,得之甚易。便是在一家中等规模小楼商铺名‘寸长仙家’的店铺中,剑川观得其店装修古雅,便随意入内,只见有两位店小二模样术士闲坐吃茶,甚是无聊。观得剑川入店只是略略点一点头,那面目略显老一些的术士道:
“道友随意,看到什么只管开口。”
剑川笑一笑,并不开言答语,只是一圈儿围了那货架观视。有各种品级法器、法宝、灵器、灵宝、古器、古宝等物事,不过以剑川眼力,那等东西却是大多赝品!自然还有丹药、灵草之类,道术典籍也不在少数,不过尽是寻常流传之物,没什么珍稀处,至于玉简、竹简、木牍等物虽不甚多,却也是有的。剑川随意观视,知道大多都是寻常物事,也有一些相当不错的器物、典籍之类,却是价格高到惊人!无奈何摇一摇头作罢。
剑川正预备了出门而去,却是瞧见一边一堆药草,有几味却是自家十分熟悉的,那是其当年在那老林中谋生时候常以之糊口的灵草野菜中数味,随即行过来打量其品质。此物事现下看去寻常,却是当年糊口养命的宝贝,该是有许多回忆在呢!
便是这般随意翻看,却见其边上一枚土灰色玉简蒙尘胡乱丢弃,剑川随意看了看那药草,不过寻常品质,虽价值不错,然却也是常见之物,于是就手将旁边那玉简拿起,却见其上雕刻了“百草经”三颗古篆,这正是自家需要之物,当年自家幼稚,总以为丹药丹毒害人,敬而远之,便是丹道之论也是不假颜色,现下修为日深,见识也是远远超过了当年幼稚时候,修习丹道却是太过迟缓了!此时见有一本药草之学在此,怎么不去问上一问。结果便拿在手中过来,对了那一边一汉子道:
“这位小哥,此百草经玉简如何价格?”
“八十块脉石,不还价。”
“哦,价格却也是不错,我就买了吧。”
于是交钱走人。待到了酒肆吃酒,一边无聊拿出玉简,将神念之力浸入其中玉简,开始果然乃是药物之学,尽是寻常经典百草经,虽则修家坊市书册玉简上不甚常见,可是类似之物却是极为寻常。不过待剑川读到总纲完结时,忽然隐隐约约觉得那百草经文字下面还有什么法阵一般,便是一怔,遂加强了神念之力,剑川修炼到此时几乎有元婴巅峰甚或入道初阶的神念之力,其时尽了最大能耐,将那神念之力透入,穿过了百草经,勉勉强强观视得出,却是一座如同法袋制造法门所需的符篆神文法阵!
于是赔了小心,以自家所学所创之符箓神文法阵破解之,不过半日时候,那法阵噗一声告破,其上露出一些古篆神文,有四颗字甚大,乃是同样古篆所书写,辨之却是“百战符阵”四字。
仔细阅读,剑川知晓了这原来是一枚介绍法阵之道的古玉简,甚为稀罕。剑川虽然与法阵较为熟悉,但那仅仅是制符法阵、制法袋符阵之类微小法阵,于攻守大阵,特别是战阵之类却是十分陌生,而此玉简恰于此类大阵多有涉猎。
剑川大是高兴,知道此玉简之所以能安然放在此地,一方面是类似百草经之类初入修界术士所习读玉简,没有那个大能愿意一观,盖其不过低阶草药知识,无有深奥处值得研究,故便是元丹之流也是不会理睬这等低阶物品,而低阶修众术士又哪里能够花费八十脉石去购此意义不大的玉简呢?其次便是那百战符阵存于百草经之下,非大能神念之力不能浸入试读,寻常小修哪里识得其真?若非自家这种半道出家修行,机缘差池到连寻常典籍都无机缘翻阅的修众术士,哪里能够偶得之!
宝贝偶得,于是那剑川就身居住一处客栈中,潜心阅读。
法阵之道,其机理大同小异,然而攻守大阵与守战之法阵较之微小符阵却又有不同,先是布置之法门不同,其次所使用修才法料不同,再次所成威能不同,最后破解手法也是不同。比如微小符阵大多以法印、符咒、神文为基要,以天地元能为法能驱动,而攻守法阵与战阵却是以炼化阵旗、阵盘为基要布置,以脉石等天地元能凝聚物为源能驱动。便是前些时水月与那燕冰舞二人拦阻剑川二人的大阵便是这等攻守大阵。
微小符阵以法阵节点为核心聚能,而守战大阵却是以阵核阵眼为布置核心,吸纳脉石的神能发力。破解的法门虽说皆可以强力破除,然而微小符阵却是可以以逆推手法解开法印、符咒、神文而破阵,便如同前者那百战符阵潜藏在百草经之下那枚玉简一般,而那攻守大阵却是只可以破去阵眼阵核为破解手法,逆推不是不行,而视繁琐无尽,反而不如强力破除。
剑川闭关接近一月,觉得那法阵义理艰涩,难以尽数参悟透彻,然偶有所得,也便顺其自然出关。
这一日下到客栈大堂里,要了酒水自饮,一边数位文士一般士子交头接耳,悄然议论。一般而言,茶肆酒楼之处,修家坊市等热闹场面常常可以获取各种私密,只是要紧处在你要有足够耐心,同时要有分辨事物的能力。则获取意想不到机密事物的机缘还是不少的。此时剑川正运施了神念之力四下里扩展而开,一处处仔细分辨客子游人与各行人等交流言语。剑川不得不如此,一方面是自家处境使然,得不停逃避海魂道宗猎捕啊!另一方面也是深入了解修界近期发生大事件,可以把握自家的目标不至于出错。还有或许就是那害死猫的好奇心。有时候剑川甚至认为自家时常放出神念之力探寻机密,其实就是好奇心使然呢!
“太寒宫有一套十八天魔舞了得,不看后悔!”
那临窗一桌上一文士神神叨叨说道。
“哼,昨夜我去一观,不过十数个赤裸女修做了各种撩人姿势罢了,哪里是什么天魔舞!”
“嘿嘿嘿······那不过是天魔舞后边撩人的舞蹈,不过那等女修如何?可激起俞爷欲望?”
“嘿嘿嘿······”
那数修结束贼兮兮话语笑个不住。
“太寒宫?”
剑川一愣神,正欲仔细聆听,那数人却是停止了交流。剑川神念之力觉察到那等数人此时皆回头观望那客栈门口,自家也是神念一扫,却见一女婷婷袅袅而来,其身后数位大汉持械而追随。
“掌柜的可在?”
一位管家模样老者上前言语。
“在!在!请问先生可是住店?小的客栈中正好有上等客房一间,还有一套独院小楼可以居住,十分安静。仙子这等身份······”
“嗯,便是那独院小楼吧。”
那老者大手一挥,打断那掌柜道。
“是是是!这边请!”
于是几个小厮手忙脚乱帮忙收拾东西,而那掌柜却是亲自领了那一众入去内间院落去了。剑川叹息一声,好貌美的小妞!较之那三个丫头也是不弱呢!这般一思量,忽然想到那几个士子所言太寒宫中十八天魔舞来,便自家暗暗一笑。待到了天色昏黑,抬步出门而去。
太阴城太寒宫此地,剑川先前是来过的,尽管不能说是路熟,可是居然随意问了人便寻到了。看一看那高高牌楼上五颜六色花灯,花灯上画了种种女优影像,动作孟浪撩人,特特是那些女优惹眼的部位,更是突出,此时夜来绽放,流动了一丝暧昧暖流,挑逗的众修家术士不由入内放浪形骸。
剑川忆起最早时自家初临,那女优闻得自家无钱财,顿时恼怒,剑川遭了其怒骂狼狈逃出。那情景现下仍旧历历,可是一同吃花酒的师兄弟如今又到了哪里呢?当日十七嫂言道,众家几乎全体亡殁,所剩唯余东方大师兄与那十七嫂二人了,至于东方那厮却也是不得善终,遭了自家手段魂魄无存了。该是还有小七那厮,不知去了哪里了?
“这位爷,可瞅上我家那位姐姐,小的这就去给你请了来。”
剑川正这般思量,内间门厅内一位龟公行过来,低眉下贱道。
剑川随意一笑道:
“闻得你家最近多了一套十八天魔舞什么的,某既是来此一饱眼福的。”
“哎呀呀,大爷真是雅人,我家天魔舞乃是红叶仙子亲自排练的,十分······”
剑川观得那厮唠唠叨叨,便一挥手打断了道:
“要一个好位子。”
言罢随手一块脉石抛出,那龟公接了在手,小心查视一阵,而后满脸堆了笑颜急急引了剑川去一边雅座入座。
“客官可要什么酒水?”
“一壶春红,两个小菜。”
“是。”
那龟公躬身下去。剑川正坐的无聊,却有一女优笑吟吟过来靠了剑川坐下。
“这位爷,可要奴家来相配啊?”
剑川并不回首,神念一扫知道确实乃是一位低阶女修,容貌寻常,只是那言语娇浓,身上一身仙草味儿大浓。
“姐儿请坐。”
那剑川笑道。那女优贴了剑川坐下,而后抬头对了剑川道:
“这位爷面生的紧啊,可是初来我家太寒宫么?”
剑川笑道:
“早前来过此地,不过已是数百年岁月过去了。”
“啊呀,原来是前辈!小女子失礼了。”
那姐儿重新站起,双手放在一侧腰间,身体略略一蹲道了万福,便是此时那龟公已是将酒菜上来,见已然有姐儿招呼,便略略一躬身退却。
“无妨,请坐。”
观得那姐儿坐地,剑川复问道:
“姐儿何名?”
剑川观得那姐儿倒酒,便随意问道。
“奴家杨兰儿。这位爷名讳如何?不知小女子可能知悉?”
“嗯?兰儿?似乎许多年前这里也有一女修叫做此名儿,不过却不是你。”
剑川有些惊讶。那杨兰儿却是笑道:
“哪位?哦,那已经有数位那名儿的老太婆,不过却是早死了。我们此地排名号一般都是使唤前人的,不加取名儿,除非是头牌。”
“哦,原来如此。”
于是剑川居然没有将自家名姓说出,两人只是有一杯无一杯,空一杯实一杯饮个不住。大约是月到中天时候,正好饮酒到酣畅时候,那剑川迷离了双眼,观视那杨兰儿此女,伸了手预备摸上了其脸蛋儿,忽然一阵梆子响,惊得剑川收了那邪恶爪子,抬头观视。却是那中央舞台处,一女修从太寒宫顶楼上飘然而下,衣袂飘飘,风姿卓绝。其轻轻儿立于舞台正中央,一朵五彩云朵生出,在其足下微动,飘飘渺渺,着实好看。
“奴家有礼了!”
那女子扭动身子开始旋转,其身体旋转速疾,不一时几乎只是由一道五彩光影组成朦朦胧胧的人形,足下五彩云朵缓缓散开,宛若圣莲,其光影却乎圣莲花蕊一般,时隐时现。
“呜······嗬!”
突兀一声男音先时拉长了发出连续不间断一声“呜”,而后收尾时却是一声大吼“嗬”,四面通道霎时飞驰而来三十六男修,身体尽数为暗绿衣着,围拢了那圣莲之花,一阵晃动,而后齐齐先后一仰,再一声呜······嗬!
叮······叮······咚······咚!
一声古琴悠扬,一阵儿弦音弥漫,仿佛一泓小湖着了微风,那细微浪花轻轻吻了湖岸一般,有水草顺了细浪摇曳。
似乎是月夜,那月下圣莲冉冉而起,丽人高悬,舞于长空,而后是一圈儿十八丽人缓缓儿围拢,长空曼舞,轻盈歌舞。
“嗨!”
突然便是一声雄浑狂吼!舞台上三十六壮士赤了双足,有了种奇妙节奏踩了那空台轰轰作响,口里不停狂吼。嗨!嗨嗨!先时低沉,而后便是激越。而此时那长空中圣莲也是随了那节奏渐渐旋转速疾!终是生成了一朵红蕊白花瓣的庞大圣莲花儿。
那剑川看得呆了,一时忘记了吃酒,便是那般静静儿观看。
也不知是哪个莽汉大吼一声,道了一句好,居然结束了那一场美轮美奂的歌舞。观得那舞蹈结束,场上又复上了一队队女戏子,皆半身赤裸而舞。那等性感妩媚与万千挑逗,挠得人心头里痒痒,有些许恩客亦是按捺不住,搂了身边女子入去了内中消那**。剑川饮一口酒,叹息一声道:
“好生了得啊。此乃是意喻出污泥而不染之意境啊!此红叶道友着实了得!”
“呵呵呵,前辈果然眼光高洁,不落俗套。”
二人继续吃酒,不一时那内中龟公取了一张托盘出来,恩客尽数将赏赐放托盘上。剑川观得众修尽数以脉石为赏,有十数块的,有几块的。也有特别言语,道是给其中舞女某某的,那厮脉石的量便大了,有上千的!到了剑川此地,其取出数块脉石丢在托盘上,而后继续吃酒。
“既然到了此地,前辈可想奴家伺候你一宿啊?”
剑川看了那女子**过度的一张略显松弛的脸,叹息一声道:
“罢了!数百年前与我众家师兄弟来此地吃花酒,遭了那时一女修也叫做杨兰儿者讥讽,狼狈逃离,今儿来此,不过是打算以赏舞为乐,对先时故人以及那时所历了加相忆,想来那时虽然尴尬,然却是无忧的岁月啊!这算是一个纪念吧。”
后剑川给了目下也叫了杨兰儿此名儿者**十数脉石,便自家行出门去。
且说那杨兰儿回了内间,一修端坐问话道:
“杨兰儿,那厮什么来路?”
“回大人,奴家以为此修或者便是大人所寻觅者那厮,不过却是不敢肯定。虽然没有将其名姓弄出,可是其却言道数百年前来过此地,如今是第二次来此地了呢。似乎与大人说过那厮经历有些相似。不过其居然不肯入我闺房,小女子也是无奈何。”
那杨兰儿将身子一送,入了那大人怀中撒娇。至于此番言论,那大人也不过是当做此女欲使自己重视其所言罢了,并未有当真!
“嗯,这样便好,有了可能再慢慢儿缩小目标即是。”
那大人一边胡乱摸了那杨兰儿,一边却是抱了那女娇娘,倒在了那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