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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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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长庚刑警坐在包厢内,看着蒙击。

    他好像在试图找出什么,以否定自己已经做出的决定。这安静的一刻非常短暂,李刑警心里明白,时间不多,自己恐怕得赌一把,强迫自己假设蒙击确实是可信赖的英雄,而不是自己应该侦查的嫌疑人。

    现在,包厢内只有两个人,应该摊牌了。

    “我呢,其实并不是被休假,休假只是我职务调动的掩护。”李刑警看着蒙击,开口说道。

    “看出来了。你回身拿公包时,露出了配枪。”蒙击还是瘫坐在椅子,“痛快说吧,我现在心情不好。”

    “呵呵,敏锐。”李刑警掏出警官证,表明自己的公务身份,“那么,蒙先生也应该知道最近即将生的一件大事啰。”

    蒙击没有看他递来的警官证,一抬手“我不喜欢你打哑谜的说话方式。不过最近和你们社区警有关的大事,无外乎重大活动安保。”

    “不错,几天后要举办的亚同体联合观舰式。为了此次观舰式的顺利进行,新东都专门成立了特别安保专组,统一协调各部门的警力。而我需要协调安保专组与区社区的工作、从我们这里保障观舰式的安全。”

    “怎么?你们要管到海。”

    “人总是要从6地出的。”

    蒙击一皱眉“6地出?难道在新东都,有人要破坏观舰式?”

    “我们现在已经有证据表明,这里有人正在策划对观舰式实施恐怖袭击。”李长庚表情严肃,“这次,是亚同体三十国的一次重要的互信交流,而且央的光荣辽宁号航母特混舰队也会到来,如果遭受袭击,后果不堪设想。”

    “哈,可是,怎么破坏?观舰式来的可都是各国主力舰只,更别说光荣辽宁号的特混舰队,在这里制造恐怖袭击岂不是飞蛾扑火。”

    “用百日鬼。”

    “百日鬼?”

    “没错,这也正是我为什么问你,百日鬼是否真有那么厉害。蒙先生,如果恐怖分子掌握了百日鬼,以你估计,能造成多大损失?”

    “如果是真的百日鬼,那可另说了。那几条船根本不够看,新东都的幸存者都是个位数。”蒙击听到这里,联想自己之前的怀疑和现,看来他的担心果然不是多余的。

    现在线索已经拼在一起了,蒙击暗自点点头。

    这看不见的对手,打算袭击亚同体联合观舰式。现在,亚洲的秩序刚刚建立,如果在这时生,和平将受到威胁。

    “这百日鬼,真如传说那么厉害?”李刑警往后一坐。他在战时当然也听说过百日鬼的传说,但他认为这些毕竟是传说,夸大的水分肯定不少。现在听到蒙击这样说,真有些吃惊。他面颊抽动了两下,毕竟对方是这方面的行家,可这个说法实在是太过于耸人听闻,“你知道,那可是三十个国家、近百艘主力战舰。这个,仅凭百日鬼能把它们全部消灭?那威力岂不是能过原子弹吗?”

    “你倒不必过于担心,我相信恐怖分子没掌握百日鬼。”

    李刑警刚要接话,蒙击一摆手“我还是从头给你说吧。”

    “呃,那也好。”

    “李警官,其实百日鬼先并不是一种武器,而是运载具。”

    “运载具?怎么讲,是不是是运输工具。”

    “可以那么说。百日鬼最初的开名称是可重复使用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高机动载台,它和飞机轮船一样,本身并不具备杀伤力,当然除非你拿它去自杀撞击。不然的话,那些算不是武器,应该说是武器平台。”

    “也是说,类似于卡车。装机枪和不装机枪的分别。”

    “是的。但任何载具都有可能被拦截和击落,因此百日鬼被研制成了一种高机动的人工控制载具。那是一种任何手段都不可能击落的、保证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送达目的地的……呃……卡车。”

    “你们怎么能肯定百日鬼不能被拦截呢?”

    “因为驾驶它的不是人。”

    “木头人?”

    “是的,看来你知道。木头人……代替人在驾驶舱操作的模拟机,它能承受百倍于人的高过载、实现过导弹的飞行动作。能力过有人武器、智力过无人武器的东西。唉……”说到这里,蒙击直起身子来,又向前弯腰,双肘杵在大腿,“我们的初衷,实际只是想让它代替飞行员驾驶飞机、减少伤亡而已……”

    说到这里,蒙击陷入了对甲午年战争的回忆,对逝去战友的回忆。

    “我的兄弟死得太多了,那场战争实在是太残酷。开战时,全都是我们各军种航空兵往里面填命!飞行员,损失数量太大了。”

    “那么,是由木头人驾驶飞机,是吗?”

    “不能那么说,还是飞行员在操纵。”

    “哦?”

    “简单说,飞行员呆在地面,戴头皮、也是脑波控制器接收端,把操作指令送出去;座舱坐的则是木头人,按照指令输出操作动作,驾驶飞机,也是百日鬼。”

    “呵呵,搞明白还真是不容易的事情。但再怎么说,这也是一架战斗机而已,不是吗?”

    “是的,所以我说是载具。它的杀伤力完全由武器系统决定。而百日鬼的武器系统是模块设计的,它可以选择各种各样的新方式来毁灭世界。”

    “绕了半天,事情不还是很严重嘛。”李刑警生气地按了按笔记本。

    蒙击微笑了一下“说老实话,我认为你所指的,实际不是百日鬼,而是它的原型机枭鬼。我刚才说了,这俩除了一个大、一个小之外,剩下的区别是,枭鬼没有战斗功能,那是一架缩原理样机,科研用的。”

    “你怎么断定不是百日鬼?”

    “先,现在的百日鬼不是你、我或者几个恐怖分子能控制的,那是大6防线决战武器,不是几把刀、几把枪的问题。第二嘛,”蒙击拿起刚才桌子的照片和打印纸,“我最近现的线索,全部是关于枭鬼。你看这几个白色货柜。”

    “嗯,那究竟是什么?”

    “是枭鬼用的零号木头人。”

    “哦?那枭鬼,也是有三个部分?呃……”李刑警翻阅笔记本,“头皮、木头人和飞机这三个部分。”

    “对,完全一样。是木头人和飞机的尺寸都小一号。”

    “那,头皮和飞机部分呢?”

    “头皮本来应该和木头人在一起,都在普林斯先进力学实验室。”

    “本来?你认为头皮和木头人已经不在一起了?”

    “应该不在。零号木头人在这里,但我听朋友说,特高警正在寻找头皮,那么这俩应该不在一起。”蒙击隐瞒了自己和金江姬的遇险经历,他认为没必要说。

    李长庚刑警捂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他知道特高警也有活动,原来是在寻找枭鬼。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又转身在他的公包寻找起来。过了一会儿,抽出一张旧报纸,递给蒙击“你看这条新闻,你觉得有关吗?”

    蒙击接过报纸,快阅读李刑警所指的新闻,能读到“普林斯先进力学实验室生火灾”、“实验设备失窃”这些信息。他一边看,一边说“看来头皮在普林斯先进力学实验室已经丢了,只有零号木头人被运过来。”

    “哦?”

    蒙击抬头看了李长庚一眼,然后说“我在登咯空军基地见过零号木头人的货柜,那东西当时在尾张组手里。”

    “唔。”李刑警点点头,这和他掌握的情况基本一致。那么此前那名被害者,估计是在登咯空军基地见到了那个白色货柜,出于喜好,一路跟到了码头,不幸遇害的。

    “那么,飞机在哪里?也是枭鬼的飞机部分。”

    蒙击合了报纸,交还给李长庚,然后说道“不知道。”他不打算说自己曾经在珂洛伊的新闻画面看到了枭鬼的飞机1spm。当时,那架1smp在大鹏仔他们的明斯克号航空母舰舰艉,虽然仅仅露出了一个角而已,也足以判断那是1smp。

    他不知道为什么1smp会在大鹏仔的船,但他相信大鹏仔和程二,他俩不可能是什么恐怖分子。而且蒙击也不想把警方视线引到大鹏仔的那边。

    少顷,李长庚合笔记本“好吧。那么我们先假设,在普林斯先进力学实验室的头皮也是尾张组盗走的,那么他们下一步是要得到飞机部分。但是,算他们都凑齐了三样,也没有武器系统啊。难道说,这恐怖分子真的打算让枭鬼自杀攻击,反正,里面也没有人。”

    “要是这样还好办。但,我怕……”说到这里,蒙击看了看包厢外,此时的摩天轮再次转到了最高点的165米高度,窗外能清晰看到滨海湾金砂酒店的楼顶。夜幕,半球形的激光聚能炮塔显得格外显眼。

    “你认为……”

    “呶,”蒙击向激光聚能炮塔努努嘴,“那边的激光炮已经被拆走了。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向任何人透露。”

    “你说,激光炮已经被拆走?”李长庚站了起来,看着窗外,他意识到了事态严重。新东都的8座自动激光聚能炮塔可谓当地的门神,在战争的出色表现有目共睹,“那东西有可能被装枭鬼吗?”

    “仅仅炮身也许能勉强装,但能源不行。也是说算能射,恐怕射不了几次,而且威力也有限。”蒙击说到这里,他陷入了沉思。毕竟跟李长庚聊了一会儿之后,再加他已经冷静了下来,思路也清晰了很多。

    蒙击皱着眉头,心想头皮恐怕也是被尾张组盗走的,因为他们取得零号木头人的手段恐怕不光彩。

    可是,算是尾张组取得了枭鬼,为什么他们要袭击亚同体联合观舰式呢。

    尾张组现在在各地已经以各种方式合法化,几乎差参政议政了。他们如果袭击观舰式,立刻会被划作恐怖组织,很快会被剿灭。尾张组有什么必要干这种蠢事。

    假设尾张组有所图谋。那么下一步,他们恐怕要去取得1smp。1smp现在在大鹏仔那里,恐怕会短兵相接。

    “嘶……”想到这里,蒙击下意识地说道,“珂洛伊可能会有危险。”

    “珂洛伊?”李刑警听到后,笑了一声,“是你身边那个金女人?”

    “对。她只是来采访我的记者。”蒙击站了起来,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你可要小心啊。”

    “小心什么?”

    “战后的新东都,鱼龙混杂。说是记者的,基本都可以看作是间谍。”李长庚冷笑着。

    在这时,蒙击的手机先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是程二打来的电话。

    蒙击心说不妙,也没介意李刑警那边,拿起来接“程二吗,什么事?”

    “师叔!”电话里,程二的声音异常焦急,“您能来一下吗?我们这儿出事了,而且,珂洛伊也不见了。”

    “你说什么!”蒙击问道。糟糕,自己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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