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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脸道士打了个稽:“贫道显应观尘无,见过净光道友。 ≧ ”
鹿清笃回礼笑道:“道长太客气了,论起辈分来,我还得管您叫师叔呢。”
黄脸道士面无表情:“不必,各交各的也就是了。”
碰了个软钉子,鹿清笃也不生气,拱手道:“既如此,道友请吧。”
黄脸道士却摆手道:“慢来,慢来,你全真教未曾面圣,贫道且先向官家为你介绍一二。”
鹿清笃一怔,这牛鼻子会这么好心,他心中一寒,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黄脸道士拱手向赵昀说道:“皇上,这位道长就是全真教的净光道友,全真教不常在南方活动,您可能不甚了解,贫道为皇上释疑,北方鞑子最器重的道士就是全真教的长春子,甚至要封他为护国法师,统领天下道教门人。”
赵昀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再怎么喜欢道士,但终究还是皇帝,此刻南宋正与蒙古鞑子酣战,你全真教处在汉地,不思忠君报国,但最少也不能接受鞑子的册封啊,就算你接受册封,可也别到老子面前晃晃悠悠啊,这算什么?示威挑衅么?真是找死。
他勃然大怒,一挥手,斥道:“来啊,给朕把这个全真教妖道拿下,打入天牢!”
鹿清笃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还会有这种转折,看来张志仙的担忧的确不是无的放矢,他偷眼打量,如果一旦闹到不可收拾,他是绝对不会束手待擒的,逃离这里的胜算有多少呢?
一旁的张可大忽然说道:“皇上且慢,贫道有话说。”
赵昀赶忙下令:“都停手,天师请讲。”
侍卫们纷纷后退,鹿清笃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张可大,后者笑了笑说道:“皇上,您也是道门弟子,供奉三清,那些鞑子不过未经开化的胡人,供奉所谓萨满邪神,怎么能与同是道门一脉的全真教弟子相比呢?长春真人在鞑子那里受封,乃是涨我道门威风,打压邪神,您怎么能怪罪他们,应该奖赏啊!”
鹿清笃和黄脸道士听得目瞪口呆,这太特么的胡扯了吧,赵昀却拍手懊恼道:“若不是国师劝谏,险些误伤道友,铸下大错啊!来人啊,取一千贯,作为净光道友的压惊费!”
卧槽,鹿清笃有些无语,这皇帝也太二了吧,其实鹿清笃不知道,原本的历史上,更二的事赵昀都干过,相比起阎贵妃得宠,祸乱朝堂,修的庙比赵匡胤老祖宗的庙都要豪华奢侈,董宋臣监军大败,几十万军民被杀,赵昀仍追封他为节度使,这件小事实在算不得什么。
黄脸道士一脸黑线,他实在无法理解张可大为什么要替鹿清笃出头,如果不是他横插一杠子,鹿清笃此时或许就已经被打入死牢了。
既然如此,黄脸道士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寒光,那道爷我就用点真本事,让你在赵昀面前好好的出个丑。
鹿清笃拿了赏赐,迈步要走,黄脸道士一怔,随后怒道:“净光道友,你我一招未出,你要到哪里去?”
小胖子一拍脑门:“哦,对哦,我是来比武的,不好意思,一千贯把我砸晕了。”
黄脸道士大怒,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箓,高高举过头顶,大喝道:“只要吃得亏,心中起意灵,弟子起眼看青天,众位师傅在身边,十八尊护法,二十四味诸天,教尺拖刀,请关老爷上身!”
鹿清笃被唬的一愣,耳听得台下有人惊呼:“这是神打术,听说正一教的弟子过教,过功之后就会赐下一张符箓,请神上身,顷刻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功力大增,先立于不败之地。”
天了噜,这人走错片场了吧,这是武侠同人吧,怎么冒出来仙侠题材了!
黄脸道士脚下一顿,度极快,手背向前,手心向后,这是正一教伏魔掌法的一招硬请卦,威力极大,鹿清笃隐隐听到风雷之声,不敢大意,右手御使长剑使了一招定阳针,稍缓攻势,随后左手竖掌,使了一招降龙十八掌,鸿渐于6。
神打术,咱们以科学的角度讲,其实就是一种带有极强目的性的自我催眠,以此激人体潜能,这种事,咱们平常其实也经常能遇到,例如顺风神,队友牛逼,你自己也跟着牛逼,逆风鬼,队友二了,你也跟着二了,其实也就是自我的催眠。
神打术的最高境界就是“自然神打”,这是一种古代先贤在生活中领悟到的一套让人们怎样回归自然的方法,此时的神,就不再是神仙鬼佛这些神秘之物,而是道家元神,佛家自性真我。
两人对了一掌,鹿清笃脸色一正,煤的,上当了,什么神打术,骗人的玩意,黄脸道士如同一辆飞快的马车撞上了山墙,嘭的一下倒飞出去,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他指着鹿清笃,手指颤抖:“你,你。。。”
他话未说完,忽然头一歪,昏了过去,有同门慌忙上前,一探鼻息,暗暗松了口气,招三喊五的将他抬了下去,鹿清笃朝赵昀打了个稽:“贫道下手重了些,还望皇上莫要怪罪!”
赵昀哈哈大笑:“比武较技,难免有所损伤,朕自然省得,来人啊,再赏全真教净光道长一千贯!”
鹿清笃笑道:“无量天尊,贫道多谢皇上!”他说着话,打量了一眼赵昀身旁的张可大,他也有些疑惑这个张天师,为何要突然帮自己说话,而且黄脸道士也是他的门人,被自己一掌击败,正一教丢了面子,他竟岿然不动。
临近戌时,天地昏黄,万物朦胧,鹿清笃离开东华门,有两个道童,将他拦下,恭声道:“仙长,天师有请。”
鹿清笃眉头轻挑,随后笑道:“请带路吧。”
一路来到太一宫,张可大站起身来,拱手道:“道友,贫道有礼了。”
鹿清笃侧身躲过,这才打了个稽:“不敢,不敢。”
张可大也不勉强,挥了挥手,殿内的道童尽皆散去,他这才指了指案几上的木盒笑道:“这是贫道为道友精心制作的礼物,不妨一观。”
鹿清笃缓缓打开木盒,瞳孔微缩,里面装着一个人头,七窍流血,眼珠子瞪得老大,仿佛死之前犹自不可置信,是那个黄脸道士。
张可大面色如常,笑道:“贫道对全真教向往已久,礼敬有加,这孽障居然敢在官家面前诋毁中伤,挑拨是非,简直是不知死活,今献此头,以表歉意。”
鹿清笃心中盘算,这张天师处处示好,无事献殷勤,只怕所谋不小,他眯着眼睛:“天师,你我都是道祖弟子,有话不妨明说,我这无功不受禄,难免心里有些不安分。”
张可大笑道:“好,道友也是个痛快人,既如此,贫道也就不再遮遮掩掩,这蒙古人日趋强大,前不久攻陷夔州,离着临安可就不远了,大宋江山岌岌可危,吾等虽是方外人士,但也要为后辈子孙,道统传承考虑一二。”
鹿清笃眉头轻挑:“天师的意思是?”
张可大谄媚道:“贫道久闻全真教在蒙古人那里,几可与萨满教相提并论,蒙古大汗更是对贵教长春真人无比推崇,倘若贵教能在蒙古人那里为正一教牵线说项,贫道可为蒙古大汗南下征伐大宋做内应。”
鹿清笃心中大怒,这狗汉奸真是哪都有,他忽然有些替赵昀感到悲哀,最信任的国师居然都想着投奔蒙古人,只是他有些不理解张可大为什么看起来对此事如此急躁。
皱了皱眉头,鹿清笃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张可大恨恨的说道:“我正一教原本是铁板一块,同步向前,可是自打阎贵妃得宠以来,就和董宋臣那个阉货勾搭在一起,硬是生生的将显应观一脉从贫道手中抢了过去,若不是官家宠幸,只怕我这天师之位都要不保啊!”
鹿清笃恍然,心中一动,或许这正是个绝佳的机会,正一教想北上抱蒙古人的大腿,那是不择手段,可道爷我想趁势南下,刚好填补了空白。
皱了皱眉头,鹿清笃忽然问道:“贫道不过是重阳宫小小的一个四代弟子,天师嘱咐的事,只怕贫道力有未逮啊!”
张可大笑道:“旁人不知道,贫道我可是知晓的,道友乃是重阳宫四代弟子之,山东大都督李檀女儿的道师,玉龙道院内,道友武功最高,莫说日后,只怕现在,道友在终南山的地位都是举足轻重。”
鹿清笃摸着下巴:“敢问天师,我教若是在蒙古人那里为天师取得了传教的权利,道统得以传承,那对我全真教又有什么好处呢?”
张可大打着包票:“道友尽管放心,我正一教在南方雄踞数百年,积累丰富,贵教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贫道俱都保证一应俱全。”
回转玉龙道院,张志仙看着内宦送来的两千贯赏钱兴奋异常:“师侄,这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师叔我在临安府待了好几年,都不曾面见官家,更别提赏赐了,你可真是咱们全真教的福星啊。”
李志常在一旁面色郁郁,这种功劳本来该是他的,结果自己作死,惹怒了青灵子,双方大战一场,自己落败,受了轻伤,不能体面的出席祈福,反倒成全了鹿清笃。
小胖子笑道:“都是重阳祖师保佑,我可不敢贪功。李师叔,张师叔,师侄我有些话想说,咱们密室详谈吧。”
呵呵,工资面议,密室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