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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蜡尸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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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回去?”老太太声音稍稍放软了一分。

    聂雨眼珠直转,心里想着该怎么推脱。

    “如果没有真正的理由,你这次必须跟我一起回去。”

    “奶奶,您让我回去干嘛啊,小兮都在这边,我还要帮她忙呢。”好友关键时刻就是拿来当挡箭牌的。

    聂老太太蹙了蹙眉,完全妥协的趋势:“回去。”

    “奶奶。”聂雨拉住聂老太太的手掌,撒娇的喊了一声。

    老太太笑了笑,面容和善了不少,手指在聂雨额头轻轻一弹,“多大的人了,还撒娇,也不害臊,我过来就是要接你回去的,你一个人在这边,我不放心。”

    “能有什么不放心的,您都说我这么大个人了,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聂雨伸出四根手指头,作发誓状。

    “有什么要带走的?”聂老太太起身,欲往楼上走。

    “奶奶,您怎么能这么专制!”聂雨不再撒娇,赌起嘴,怄气道。

    聂老太太回过身来,目光落在聂雨身上,定定一看。

    那目光,温暖,却让聂雨敏感地发现了一丝怪异。

    心中微微纳闷,聂雨挽上老太太的胳膊:“奶奶,您最好了,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奶奶。”靓丽美艳的女子靠着温雅的老夫人,画面温馨而美好。

    爱怜的抚抚聂雨的头发,老太太几不可微的叹了一口气,微微靠近聂雨耳旁,低声说道:“孩子,你打算瞒着奶奶多久,嗯……?”

    后背狠狠地一僵,聂雨双眸顿时瞪大,立刻脱开老太太,连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磕磕巴巴的问道:“奶奶,您在说什么呢?”

    明明反应那么强烈,已经暴露了她此刻惊慌的心情。

    老太太望向她,她都不敢和她对视。

    “你和龙泽的事情,你想要瞒着我多久?”老太太叹气道。

    “我……奶奶……”聂雨垂下头,说话吞吞吐吐,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给老太太解释她和龙泽的关系。

    老太太朝着聂雨走近一步,聂雨就后退一步,“奶奶,我和龙泽其实没有什么的,我和他……”

    “你有了他的孩子,不是吗。”话语突然从老太太口中吐出,惊得聂雨差点儿拔腿就跑,天啊,原来奶奶是真的知道了,她会怎么办,要她打掉孩子吗?不,她不要打掉孩子。

    聂雨眸子里划过一抹慌乱,赶紧往后退,想要离老太太远些。

    聂老太太看着孙女防备的模样,心上不禁一疼,放软声音承诺道:“小雨,你放心,奶奶不会让你把孩子打掉的。”

    老太太说话绝对是一诺千金,所以一听她这么说,聂雨立时挑起头来,感激的望向她。

    “傻孩子,奶奶怎么舍得伤害你。”即便平时对她要求严厉,可那也是为了她好啊。这个孙女是她一手带大的,是她的心尖肉。

    “奶奶。”聂雨大步朝着聂老太太跑去,搂住她的腰,双眸微微泛红。像小时候一样靠着奶奶,感受着来自奶奶无私而伟大的爱。

    “可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懂得好好保护自己,这女人最重要的,怎么能在没结婚之前就交了出去。你们年轻人啊,总是为了爱情,冲昏了头脑。等到以后,又后悔。”聂老太太还没有放过教育孙女,“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你,又怎么会连那一点儿点儿忍耐力都没有。”

    “奶奶……”聂雨将脸埋在老太太的怀里,糯糯的喊了她一声。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其实当初和龙泽发生关系还真不是因为龙泽,而是聂雨她……现在想想,聂雨就面红耳赤,那只笨猫,的确是被迫被她吃了的。

    “唉……”聂雨呼了一口气。

    “好了,我去给你收拾收拾,你怀了孕,还是跟我回去。”聂老太太推开聂雨,朝着楼上走去。

    不得不说老太太的后背没有一丝驼的迹象,她走起路来如行云流水,动作干脆利落。

    “哎!奶奶。”聂雨跟着聂老太太上了二楼。

    “跟小兮说一声。”一边走着老太太一边吩咐。

    聂雨翻了翻白眼,无法,看老太太是铁了心要带她回去了。

    “好吧。”漫不经心的取出手机,给顾兮打了电话。

    那边,顾兮得知聂老太太来了兰城,不由得多问了聂雨一句。

    “奶奶什么时候过来的?”

    “今早呗,小兮兮,你快回来啊,我要被奶奶领回去了,你快回来。”聂雨一个劲儿的催顾兮,如果谁能改变聂老太太的想法,那一定非顾兮莫属。

    “你跟着回去也好。”顾兮却这么回道。

    “放屁!”聂雨低吼了一声,感受到老太太的目光,连忙抬头讪讪一笑道,“我错了,我错了。”

    老太太皱着眉继续收拾行李。

    “小兮兮,你赶紧回来。”

    “……”聂雨尖耳倾听,结果听得几声嘟嘟声,顿时满头黑线,“卧槽,顾兮,造反啊,竟然挂我的电话——”

    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不淑女的话,聂雨赶紧闭上了嘴。不过还是被老太太瞪了几眼,回去估计又要好好琢磨琢磨淑女该怎么装了。

    城西郊区。

    兰法医将每具尸体都检查完毕,搜集了证据。同时,其他人也从捞尸现场不同方向回来。

    顾兮亦是勘察了周围地形,有了一些了解。

    兰城城西郊区接近大山。

    山里爆发了洪水,周围有些树木都被折断,还有被连根拔起的。洪水形成了一些小河沟,因为蜡像在水中也不融,随着山洪被冲到了现在的位置。但是很难推算出蜡像尸体具体是从哪个方向漂来的。

    警队的队员们将那些蜡像尸体都抬上了警车。

    “顾兮。”兰法医褪下手套,到了顾兮身前。“有没有什么头绪?”

    静静的望着地面,顾兮点头回道:“恩。”

    兰法医眉尾一样,颇为欣赏的说:“说说看。”

    “总共有五具蜡像人尸。”顾兮抬脚往路边走,兰法医和梁队长一边听着一边跟上,“几个月的婴儿,年龄大概四五十岁的妇女,十几岁的少年,四五十岁的男人,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子,这些蜡像人尸,在犯罪心理学的角度上都反映了凶手是个孤独的的人。婴儿,代表他对家庭的渴望,希望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四五十岁的妇女和男人,应当是他对父母之爱的渴望,而少年和年轻女子,或许便是朋友、兄弟姐妹。”

    “如果像顾小姐说得这样,那么这个人现实中应该独居,不然也没有机会将杀人做成蜡像。而且凶手的年龄应该在二十到三十岁的范围内,因为他模拟的兄弟姐妹的年龄也大概在这一段。”梁队长跟着猜测道。

    兰法医跟着点头,表示赞同梁队长的说法,“他把尸体保存得还不错,对蜡像这门艺术了解颇好,首先应该调查的就是兰城内的所有蜡像馆。”

    正常思维的推理都应该是这样的。

    “顾小姐?顾小姐!”梁队长见顾兮盯着地面,没有说话,不由得提高音调叫了她两声。

    顾兮眨了眨眼,答道:“那就先调查市里的蜡像馆吧。”

    梁队长和兰法医相视一眼,俱是有些不明白顾兮的心思。

    顾兮此刻正在想,上次池墨偷偷潜入的那个黑根蜡像馆。

    上了车,警车陆续离开了捞尸现场。

    不久后,抗洪救灾小队里又响起嘹亮的叫声,“快,这里有个人!”

    几名队员小心翼翼的护着那人,还好这次就起来的不是蜡像人尸,而是个真正的活人。

    那人面色发白,眉宇紧蹙,下颌长了一圈胡须,被水打湿,胡乱的黏在脸上。

    “快弄到救护车里去。”钱队长吩咐队员将那人背起来。

    “大家加把劲儿。”

    “好好!”众人挺了挺胸膛,当兵的,保家卫国,最是自豪。

    *

    暴风雨席卷后的兰城,顿时新闻报纸讯息满天飞。

    这是陆寒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一个夜晚。

    彻夜未眠的他,一大早起来便跑去了侦探事务所,开始大肆寻找姜瑕。

    他害怕……看着新闻联播播报的某某溺水身亡的消息,心便揪得不行。

    他明明强迫自己往好的方向想,却总是想起噩梦里那痛彻心扉的场景。

    不得不说,兰城的侦探还是非常有水准,不久后,陆寒便收到了有关姜瑕的消息。陆寒一刻也不停的就赶往了那侦探告诉他的地方。

    那是一家简朴的书店。

    陆寒进去后,就紧张的询问店主,关于姜瑕的消息。

    “哦,那位小姐,我记得。”店主回忆道,“我看她出了书店,就上了一辆出租车,朝着东大街方向去了。”

    陆寒听了后,又问:“她有没有说其他的话。”

    “没有啊,她进来书店,看了一会儿书,然后走的时候,买了一本《小王子》就走了。”

    “哦……谢谢你。”陆寒走出书店后,目光朝着东大街望去。

    东大街的方向,姜瑕会去哪里呢。

    这条路的尽头是城西郊区,过后就是大山了,沿路有个兰西机场,姜瑕她会不会已经离开了兰城。

    然而此刻,山里,身穿白裙的女子,拖着疲倦的身子,正缓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