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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惊澜方才出了寝宫,并未前行几步,门口便有下人匆匆忙忙进来,跪在他跟前开口:“爷,炎家大小姐求见!”
这话一出,君惊澜脚步一滞,似是停顿了片刻,狭长魅眸闪过半缕深思。却还是冷然开口:“不见!”
那还没被拖下去行刑的小苗子,一听这话,赶紧连滚带爬的跟上来,看着他的侧颜,忐忑着表情开口:“爷,要不您还是见见?现下东陵和西武蓄势待发,炎昭将军带兵前往,现下正是用得着炎家的时候,您还是多少给几分薄面,也能让炎将军的面子上过得去!”
这话一出,太子爷眸中的冷光便扫到了他身上,幽深晦晦,竟似一汪看不到底的古潭,慵懒的声线亦缓缓响起:“你的意思,是爷若是对炎玉不假辞色,炎昭还能反了爷去?”
这一问,小苗子眼前一黑,险些没晕过去!赶紧跪下开口:“爷,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您就是借炎昭将军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谋逆啊!奴才的意思,是您好歹给炎家一些面子,炎昭将军在战场上也能更加迈力一些!”
北冥的帅印虽然是在炎昭将军的手中,但北冥兵士心中都清楚,太子殿下的圣谕凌驾于帅印之上!这是千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情况,从来都是凭虎符说话,而独独到了君惊澜这里,便成了一个例外!
太子爷闻言,只是懒懒笑了笑,薄唇的笑意三分温和七分冷冽,凉凉道:“小苗子,你该知道,爷手中的王权是绝对的统一!所以,爷永远也不会更不必看任何臣子的脸色行事,炎昭今日有的一切,都是爷给的,而他若不想领会天恩,不思全力报效朝廷,这份荣耀,爷也可以赐给别人!爷的意思,你可明白了?”
这下,小苗子算是明白了!整顿了容色,看了一眼君惊澜的侧颜,一股敬畏之情油然而生。自己只想到了现下打仗要用到炎将军,却忘了北冥真正的实权掌握在谁的手中!爷并不是一个被朝臣掣肘的太子,而是一个独揽大权,一句话决定他人生死荣华的太子!
既然是这般,又何须在意炎将军怎样想呢,炎将军若是不想效忠,多的是将军们前仆后继!而且炎将军原本就衷心,断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对爷心怀不满。毕竟两年前的那株玫瑰的事情,已经算是给足了炎家面子!
“奴才懂了!”小苗子终于退下,下去领罚,也不知道这八十鞭子下来,自己还有没有命!唉……
他这一退下,太子爷便轻轻甩了一下袖袍,踏了出去。
门口,下人们已经备好了马,等着伺候他出发。
而炎玉,听了下人们说太子殿下不见她,怀着满心酸楚站在门口,还没舍得走。这一抬眼,便见着那人从府内走了出来,他一袭紫银色的锦袍,银冠玉带,似踏着薄薄烟雾而出,周遭的景致也随着他的脚步渐渐黯淡。
那人,是破开了浓雾的一道天光,刺目到让人睁不开眼,凡夫俗子,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他的亵渎!
她静静看着,竟然没忍住,上前一步,略为凄婉的看着他,一双盈盈秋水瞳欲语还休,低低哀叹道:“殿下!”
她这一叫,君惊澜这才闲闲扫了她一眼。
她穿了一身艳红色的锦绣华府,倾城之容,温婉之色。而事实上,有一个人也喜欢火红色的衣裙,那女子张扬胆大,而又跋扈非常,凶悍泼辣之下,竟似寥寥人间中的一抹唯一亮色,唯一能叫他心动心倾之色!与眼前这女子,大不相同!
淡淡一眼,竟是魂游天外,还不由得扯出一丝薄薄笑意来,几天不见,当着有些思念如狂,当真是想那小狐狸了。于是,便也就只扫了炎玉这一眼,旋即,几个大步往马背上而去!
翻身上马,如玉身姿,竟如神祗临时一般,叫人只堪仰望!
扯了缰绳,正要走,炎玉却跟上一步,在他身后道:“殿下,您就当真如此绝情?”
君惊澜闻言,狭长魅眸中闪过半丝不耐,头也不回的道:“从未有情,又谈何绝情?”那株玫瑰,原本便是炎昭李代桃僵,两年前没有戳破,已然足够给炎家颜面!
这话一出,炎玉几乎是不敢置信的退后了一步,分明两年前殿下还亲自让人送了她玫瑰,怎么过了两年,一切都变了呢?是因为自己脏了吗?所以殿下已经不愿再看她一眼了?她想着,连忙道:“殿下,当年我与那人并未真的……”
她这般解释,君惊澜却没有那个耐心去听,只凉凉道:“爷与你说这些,是看在炎昭的面子上,不然爷话都懒得与你说一句!你如何,与爷并无半丝关系!”
“那……那株玫瑰……”炎玉几乎不敢置信!
她原本以为殿下送她一株玫瑰,就是对她有情,可,却哪知无情似有情。原本是醒来之后,拼了颜面来一搏,即便做妾也无怨无悔,可,就当真……半点无法挽回他的心吗?
澹台凰和他的事情,她其实已经知道了!
她这般一问,太子爷眸中的不耐更为明显,却也到底顾忌了炎昭以性命交托衷心的情义,没有戳破自己当初送去的是表示拒绝的月季。顿了一会儿,终于懒懒笑道:“玫瑰么……”
“说起来那株玫瑰,太子妃似乎为此生气了很久,上次还跟爷闹了脾气!”太子爷懒洋洋的叹息。
小星星抠鼻……星爷不喜欢澹台凰,星爷更不喜欢从小就跟屁虫一样的炎玉……
门口的青枫,也看得心口一颤,看着爷的表情,显然是有点生气了。这炎家大小姐,话说到差不多,爷的意思已经明朗就罢了,何须还打破砂锅问到底呢?人生已经如此艰难,那些事情又何苦一定要拆穿!唉,真是!
炎玉一听这话,登时热泪染上盈眶。说起玫瑰,他想起的不是自己,而是澹台凰!她素来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等打击!
而君惊澜顿了顿,似乎是思索,最后也好似终究是找到了解决之道,终而懒洋洋的笑道:“既然那株玫瑰让你如此介怀,青枫,爷走了之后,便派人去将军府将那株玫瑰取回来吧!”
话音一落,已然不再停留,策马扬鞭而去。不戳破,也算是全了炎昭的颜面,但把花取回,彻底绝了此事也好,也省的那小狐狸再误会。
大风扬起,他风华绝代的背影,一路远行,那抹占尽天地之辉的颜色,已然不是炎玉所能触及的。她在原地呆呆立了良久,青枫方才犹豫着上前:“炎小姐,那株玫瑰属下现下便派人去取?”
两年前的事情,他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爷对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半分兴趣,怎么可能送什么玫瑰!若不是炎昭将军当时险些送了性命,爷也不会忍着两年没有戳破这件事情,到如今,爷有了太子妃,这个莫名其妙的事件,也应该就此终结了!
炎玉一听这话,险些陷入疯狂,后退几步,高声道:“那株玫瑰就是死,我也是不会还给你们的!这世上岂有真心说给便给,说收回就收回的道理!”
青枫登时无语,只是这件事情爷没有戳破,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多嘴,遂没有多话!
炎玉擦了一把泪,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大街之上,她浑浑噩噩,却忽然有人拦住了她的步伐:“炎小姐,我家主子有请!”
这一拦,她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了一张极为熟悉的面孔!……秦子苒?
秦子苒与她,数十年来就是情敌,而两年前设计陷害她的,也是这个女人!她醒来之后,便听说这个女人犯了事,被押送到了廷尉府,酷刑都用遍了,她却什么都没招,现下才将她放了出来!
只是,她找自己做什么?
隔着那扇窗帘,她看见女子秀美的脸孔上浮现出一丝笑,那笑太过阴霾,以至于对方的表情看起来也十分狰狞!她犹豫了一会儿,方才心中那伤心绝望的情绪,竟然犹如一只恶兽,与秦子苒的表情重合!
终于,她缓步上前,踏上了秦子苒的马车。
秦子苒看着她,轻声笑了笑:“炎小姐选择站到我这边来,是对的!因为这世上没有永久的敌人,也并无永久的朋友!现下,我们更应该齐心合力才是。先联手除了最大的敌人,再来处置彼此之间的恩怨,这样,岂不是很好么?”
她青葱如玉的手指,覆上了炎玉的手背,炎玉通身一怔,沉吟了片刻,终于也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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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之中,路上都是深重的脚印,他们要将澹台戟从山里头运出去,而且这个行为要非常隐蔽,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楚玉璃的暗卫,在这时候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帮着做体力活,抬着人走。但这几日,澹台戟的病症却恶化了,因为雪山之中实在太冷,使得他冷热交替,原本南宫锦预计三天能好的伤,看情况也许要拖上数十天。
有了人帮忙抬着,澹台凰等人都只需要伺候一下澹台戟喝水,并不断的用冷却的毛巾为他敷额头降温。而南宫锦则率先出去了,去准备隐蔽的屋子给澹台戟养伤!
进来的时候简单,也这出去的时候,遇上了一场雪崩,幸好他们动作慢了几步,才没被大雪给埋了,于是路也变得十分崎岖。
走了半日之后,大家都有些累了,便决定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儿。楚玉璃到底体质太弱,一路上也都是他轻微而压抑的咳嗽声,只是这人声音动听的紧,即便不断咳嗽,也并不使人生厌。
大家都坐下来休息,澹台戟一直都昏迷着,所以也看不见旁的表情。
整个山岚中都是一片沉默,听不见旁的声音。但,几秒钟之后,澹台凰的耳畔忽然动了动,楚玉璃的耳尖也轻轻动了一下,两人似乎都听到了很不寻常的声音。
但,待再放眼看去,偏偏却是什么都没有。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彼此的眼中看见了凝重!看样子,是要小心了!
这还没想完,半山腰的一个雪球,对着澹台凰扔了过来!
澹台凰嘴角一抽,连忙匆匆躲过。接着,好几个雪球扔了下来,下面的人都慌忙的躲避,往上头看,白茫茫的一片,也看不见什么!
陈轩画赶紧挡住了澹台戟,而楚玉璃也站在了澹台凰的前头。
只是这雪球的杀伤力并不大,倒像是有人在恶作剧!但是是谁这么无聊?
澹台凰微微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从所有雪球发起的地方,看见了一点点异色,银光闪闪,似乎是一双眼睛!须臾之间,她扬手一挥,内力四起,广袖轻扬,将所有的雪球全部聚集在袖中,抬起一甩!
所有的雪球对着半山腰飞驰而去!
打了回去!
上面那不知是什么物体的动物,似乎是被惊了一下,拔腿就准备跑!速度非常之外,若不是澹台凰的凤舞九天已经到了第七重,都看不见身影!
白色的一团,似乎……是只狐狸!
楚玉璃也看见了,那双朗目微微眯了眯,温声道:“这只狐狸定然不简单!”
澹台凰嘴角一抽,没多想楚玉璃这话,赶走了那玩意儿之后,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十分不雅的翻着白眼开口:“当然不简单!你见过一般的狐狸会搓雪球吗?”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窃笑!对那只狐狸也多了一丝好奇,是呀,怎么会有狐狸搓雪球,当真是聪明的不一般!
楚玉璃微微笑了笑,并不接话。
然而,下一瞬,他们完全僵硬了!一团一团固体状的东西对着他们扔了过来,这次颜色似乎不妥,气味非常不妥,总体看来尤其不妥!
澹台凰扬手一甩,把那些东西都挥了回去!结果这一挥,很悲催的让其中一团飞到了武功不怎么样,还在迈力躲避的韫慧袖子上……
一阵恶臭!
这狐狸,现下是扔完雪球扔大粪的节奏了!韫慧的表情很有点痛苦,仔细看起来似乎是有点想作呕,看向澹台凰的眸光中还有一眯眯指责……为什么要挥舞到自己的身上!
澹台凰嘴角一僵,心中也登时是一阵抱歉!那个啥,这纯属意外这……
她张嘴正想对韫慧说一声抱歉,忽然楚玉璃将她往后一拉,然后一坨大粪堪堪从她颊边飞过,她嘴角抽搐了半晌,幸好楚玉璃拉了她一下,不然这坨粪就给扔到她嘴里了!
这样一想,那面色登时就难看到了极致!一股火气也冲天上涌……
扬手一甩,所有滚落在地上的雪球,随着一阵疾风冲天而上!当然,上头那狐狸聪明的很,四处一窜,竟然尽数避开!可,它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然被一只绣花鞋砸到!
“咚!”的一声,圆滚滚的从半山腰滚了下来!
澹台凰当即便是一声冷笑,她的甩鞋神功,扔君惊澜那混蛋扔不到,扔一只狐狸还扔不到吗?
那狐狸滚落到他们跟前之后,就开始抖自己身上的雪花,它看起来也并不太大,在地上圆滚滚的滚了几圈之后,抬起头便是一声:“嗷……”银色的眼睛十分凶狠,竟然跟小星星一样,有九条尾巴!
但是澹台凰一看见它,整个嘴角都有点抽搐,那张脸吧,长得倒还是很不错,但是……这未免也太肥了吧?
见过小星星的韫慧等人,也十分凑趣的看着这只狐狸,好胖啊,和星爷的身高差不多,但是肥了一大圈呢!
那狐狸瞅着大家全部都看着它,登时十分得意而臭屁的摸出一个反光之物,似乎是镜子,非常妩媚的照了照!老娘长得好看吧,嗷……
这模样一出,澹台凰只感觉一道天雷劈向自己的身后!整个人险些在雷电中凋残!这世上有一个让人无语的小星星还不够,竟然还有一只如此有……灵性的动物!
韫慧忽然咳嗽了一声,在澹台凰耳边道:“属下觉得它臭屁的样子,很像星爷!”
“是的!”澹台凰木然着表情点头,又加了一句,“就是太胖了点!”
这话一出,那狐狸似乎十分生气。对着澹台凰狠狠嚎了一声:“嗷……”
然后,两只前爪往自己身上一扒……
接着……接着,不仅仅是澹台凰无语了,就连楚玉璃的嘴角都微微抽搐了一下!
那雪白的狐狸这一扒,似乎是拔掉了一层皮去,往里面一看,那身型还是相当苗条的,和小星星的身段差不多,但是它很快被雪山的寒风吹得一抖,又飞快的用那层皮把自己裹好!
然后,一抬狐狸眼,见着大家都像被雷劈了一样看着它,它登时更加生气了,捡起地上的雪球拼命的砸向他们:“嗷——!”看什么看,没见过狐狸穿皮草吗?!
澹台凰的表情僵硬了半天,终于无语的坐下!上次上雪山,那小星星童鞋给自己裹了一层厚厚的被子,一起爬上去,她就觉得很聪明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一只雍容华贵的贵妇级别狐狸,给自己穿了一层同色系的皮草御寒……
现在的动物都怎么了?!
楚玉璃轻轻咳嗽了一声,似乎也是有点想笑,毕竟这穿皮草的人很多,但是穿皮草的狐狸确实是生平仅见。他温声开口道:“本宫若是没认错,这狐狸当是白狐一族的贵族后代,虽然血统不及君惊澜的那一只,但已经是狐中极品!”
这话一出,那狐狸十分狐疑的看了楚玉璃一眼,一双狐狸眼开始飞快的运转,这是一个识货的呀,不过君惊澜的那一只是哪一只?
澹台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但并没有别的表现,楚玉璃的意思她能明白,无非是这狐狸也当有小星星那样的威力,若是能收服,说不准能好好帮她,但是……一个星爷她就已经受够了!再加上这只,还是算了吧啊!
那狐狸是何等聪明,很快的就能明白这群愚蠢人类心中的小九九,“嗷!”了一声,拿着自己的镜子,转过身十分臭屁的走了!
绝樱没忍住,冷冷问了一句:“这狐狸,姑娘不要?”
这一问,前头那狐狸妖媚的眼角挑了一下,很是自得。然后,很不敢置信的听见澹台凰说:“我要着做什么?要了还要养着它,看起来就不像是个省心的,没闲工夫理会!”
语气中的嫌弃之感,如同滔滔流水一般,延绵不绝的散发而出!那狐狸一时间一张雪白的脸都给气绿了……
从来只有它嫌弃人类,什么时候轮到人类嫌弃它了?一个生气,迈着优雅的贵妇步,走到澹台凰的身边,一屁股坐下!本狐还不走了,气死你!
澹台凰无语的扫了它一眼,知道八成是自己刚刚的话有点挫伤了这狐狸的自尊心,面对一只羞耻心有点过剩的狐狸,她表示有些无能为力!没理会,好好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才带着众人再次出发!
那白狐也似乎是被澹台凰刺激狠了,一路就跟在他们的后头。几乎是亦步亦趋……
楚玉璃轻笑,温声道:“看来这只狐狸是跟定你了!”
澹台凰翻了一个白眼,再次十分嫌弃道:“它愿意跟就跟着,反正没饭给它吃,我如果饿了就把它烧了或是烤了!”
这话一出,那狐狸又疯了一样对着她的后背扔雪球。
虽然那些雪球都被楚玉璃的长袖扫过,并没有沾到澹台凰的身上,但澹台凰想了想君惊澜那只听话对主人又谄媚的小星星,再看看这只张狂的狐狸,终于成功的表示敬谢不敏!还是算了吧,养只狐狸成天大爷似的搁在她面前吗?
四天之后,这一行人,终于到了南宫锦为他们安排的隐蔽去处。
一间小竹屋,看起来十分简洁,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有,而且想对比较偏僻,不会轻易叫人找到。
这几天,澹台戟断断续续的醒过几回,但是并没有什么意识,而南宫锦也一再观察过他的腿,每看一次,表情就凝重一分。叫澹台凰的心中也生出了不少忐忑。
即是担心王兄,也是担心那妖孽。脑中淤血未散,她的情书去了也没回应,这说明什么呢?是人变蠢了,还是彻底对她失望了?
那只狐狸一只跟着他们,而且它穿的那件皮草里面,还藏了不少吃的,除了没事儿的时候拿着果核攻击一下澹台凰,暂且还没做过什么太了不得的事。
一直到了第六天,军营那边传来的消息,澹台灭带领了大军从西侧、东侧进攻,似乎是要攻打连云十八骑的阵营!
澹台凰这时候,自然也只能让韦凤给她易容成王兄的样子,再次回去迎战!毕竟是他国的军机要事,楚玉璃也只能从旁给一些建议,并不能堂而皇之的参与其间,故而他跟着澹台凰一起走的时候,只淡淡建议了一句:“除去正面迎战,也可中途阻击!”
中途阻击,澹台凰是明白的!澹台灭若是要彻底包围连云十八骑,必然要从珂琦草原那边调兵过来,而这路上并无天险,只是一片茫茫草原!如果能够带领三万铁骑在路上夹攻那些人马,留下七万看守大营!澹台灭的兵马两边守望相助不成,最终这个围剿连云十八骑的计划,就只能泡汤!
而澹台凰心思一转,也还想到了一条妙计,若是他们成功的困住了珂琦草原附近的兵马,并且能回来杀澹台灭一个回马枪!两相夹击,最后死的会变成澹台灭!这样一想,她顿时心情开朗!
待到他们飞驰回到营地之后,已经是半日之后!澹台凰入了军营,交代了楚玉璃的身份,并告诉他们是自己这边的人,大家虽然已经放心,但看向楚玉璃的眼神也隐隐有怀疑和防备!
随之,澹台凰便吩咐连峰、连治率军在原地防守,只守不攻,不要贸然出去迎战!等他们回来了之后,前后夹攻!吩咐完毕,就带着云起、云翊带着三万兵马去珂琦草原设伏!
临走前,看了楚玉璃一点,有点奇怪:“你不跟我一起去?”
楚玉璃轻轻摇头,微微笑了笑,又呛咳了几声:“漠北的兵马到底对本宫有所顾忌,本宫还是不去为好。而且……咳咳……本宫这身子,去了也不过是给你们拖后腿罢了!”
澹台凰听他这样一说,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现下体质弱的很,又刚刚从雪山出来,是经不起任何颠簸了。
故而只点了点头,就带着兵马潜伏而行,昼夜出发了。
一片平原,想潜伏是不可能,故而澹台凰吩咐兵马开成两道,双面夹攻!四面沉寂,只有隐隐似乎乌鸦的叫声传来,令人心中发沉泛凉!
澹台凰的神情也十分紧张,他们现下所有人都熄了火把,安静的待在两侧,中间间隔着两百多米的距离,就等着前方那条长长的火龙,走到近前来!
但,他们的行为也实在太过冒险,只要对方发现一点苗头反攻,最后被围杀的就会变成他们!无天险,就只能冒险一搏!
好在澹台戟治军当真举世无双,他培养出来的这些兵马,现下没有一个人发出半点声响,就连马儿也是异常安静,也有敌方的斥候起来探路,可都被云翊射杀!云翊,是草原的第一神箭手!但,敌方的人,却也不容小觑,第二神箭手和第三神箭手,都在他们那边!
这,注定是一场硬仗!
片刻之后,那条火龙终于到了近前,也很快的感觉到不对,正要后撤,澹台凰忽然大吼一声:“杀!”
这一吼,便是冲天的嘶吼之声:“杀!”
敌方冷不防的被阻击,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登时就有点无头苍蝇一般的乱窜!但,没过多久,对方的人马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聚拢,合围向外!”
这一吼,他们登时反应过来!聚拢之后,所有人的长戟对着外围,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包围圈!叫澹台凰的人马前进不得!
那中间之人,被火把照亮,冷然看向澹台凰,笑了一声:“太子殿下好胆识!”
澹台凰冷冷笑了一声:“没有胆识,如何灭了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云起当即请命:“太子殿下,我们冲吧!”已经到了这一步,已然只能冲了!
“冲?”澹台凰有点皱眉,握紧了拳头思索。这样冲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正在她犹豫之间,茫茫夜色之中,一人的马蹄踏空而来!他仿若一道夺目天光,须臾间照亮了夜空,震撼了所有人的眼!他薄唇之际噙着一抹慵懒笑意,手挽长弓!
如同沧海中央,山岚之巅,神祗临世,俯览众生!
刹那间,一只箭羽从他如玉长指射出,像是惊龙一般,直插云霄!而这一箭,形成一条绵长而诡谲的弧线,对着天空,瞬息之后,又变成千百支箭从半空射下,看得人眼花缭乱,不知真正的箭羽在哪里!
这下,就是第一神箭手云翊,看着如此诡谲的箭术,也是心口一滞,久久说不出话来!
最终,那箭几乎是从天而降,从敌军首领的后颈,狠狠的插了下去!
“噗——”鲜血四溅……
登时,全场寂静,所有人的呼吸都骤然停住!
瞪大了瞳孔,看那人懒懒一笑,收了长弓,闲闲策马而来,懒懒轻笑:“爷今日教你们一招,擒贼先擒王!”
他话说间,所有人早已全部僵住!
一出现,便是如此霸道的一招,几乎是轻而易举的杀了他们的主帅,就在主帅身边,还有两名神箭手保护的情形下,轻而易举的以箭羽杀了他们的主帅!甚至他们都来不及反应和闪避!
这个人,简直……不是人!是神!
澹台凰心中一喜,急急偏头看向他,登时思念如狂,看着他绝美冷眼的容,轻声道:“你来了?”她相信,即便易容了,他也是能认出她的!
可,她这一问,他并未答话。
策马从她身畔错身而过,淡淡的君子兰香浮动,她眸色一滞,几乎是想伸出手去抓住他的衣袖,可,却终究是来不及!她浑身的血液,也在一瞬间凝固!
而他,前行几步,募然回首,狭长魅眸看向她,似乎疑惑,眸中闪过半丝迷茫,还有澹台凰没看见的戏谑笑意,状若迟疑道:“爷似乎,见过你……”
这话一出,澹台凰如坠冰窟!
几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很快的想起南宫锦说的他头部有淤血,难道他……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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