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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宵儡见杜泽楷拿镇尸符靠近临难不避,面上笑意更盛,面上有一闪而过的兴奋,一手理着佛珠,一手摇着写着“官运亨通”的折扇:
“你要杀本官吗?本官死年数比你爹娘年龄都大。实话实说,回首被肢解时生不如死的那种感觉,即使不思量,也自难忘!”
宋无溪面露鄙夷,有种想上去踹他一脚的冲动。杜泽楷则是怕慕容宵儡有所后手,一时便有所顾虑的往后退几步,提醒宋无溪道:
“有神志的僵尸道行不浅。”
“道长啊,你瞧清楚了吗?本官可不是僵尸,是实实在在的人。虽不知你俩如何跑出来的,不过本官不会吝啬夸奖,再接再厉。”
慕容宵儡拍拍手,身旁招娣立刻拿住一副眼镜与一卷书籍递给他。
慕容宵儡戴上眼镜眯起眼故作仔细的翻着书籍,将手握拳放在唇前,轻咳几下,作足了样子,旁人殊不知那本上并无任何文字。
“本官在此特邀二位加入极道,极者无以言之而谓之极也。极道,去其形而存其质,去其虚而存其实,似之一点而含之万形...”
慕容宵儡笑着张臂仰天:“极道既为最根本的道!向死而生,尸解为天道的恩赐与解脱,人生既是为了选择一种自身心悦的尸解方式——弃尸而去,解化登仙!
极道尸修尸解成仙,福生无量尸仙太岁!极道者衡幸福!”
慕容宵儡再见宋无溪、杜泽楷二人不为所动,如看村口的癫子一般看他。
慕容宵儡一脸颓然的泄了气,他也没在自讨没趣,转而对俩纸娃娃悻悻道:
“招娣,来子,快去劝劝你们爹爹。好大场子,本官亲自请都请不动...”随后慕容宵儡压低声音低语道:“你们也不想变成孤儿吧?”
招娣、来子立刻跑上去作势要扑在宋无溪身上。
“这才像话嘛,”慕容宵儡接着理起佛珠。
旁边的杜泽楷眼疾手快一剑向俩纸人娃娃,削掉来子一个胳膊。
“杜兄!等、等等。”
正当杜泽楷又要劈一刀时,宋无溪却一步上前将杜泽楷扑倒,杜泽楷不明所以的推开身上的宋无溪:“你为何又要干涉我遵循天道行事?”
“杜兄...”宋无溪脸色苍白,神情痛苦,瞳孔乃至浑身都在颤抖,他捂着胳膊连连自语:“我,我感觉到了,我的胳膊被劈掉了...好疼。”
宋无溪感到左臂发麻逐渐无知觉,似不存在般,他狠下心拿起一把小刀往左臂刺去,但仍旧无感,最后他瘫坐在一旁的地上喃喃:
“这到底是因何原由?”
慕容宵儡将眼镜与书籍随便丢在一旁,讪笑道:“这纸人娃娃是用你的血点睛的,血脉骨肉,自然五感相通。”
宋无溪难以置信的望向慕容宵儡,目光夹带着滔天恨意,牙齿气得直打颤。
招娣从一旁凑过扶起宋无溪道:“爹爹,莫在意,等今后您入了极道,我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我跟阿弟会好好孝敬您的,以此来报答您。”随后她在宋无溪耳畔低语:
“要是老爷死了,您也会死的,您倒不如抢在前头杀那人以表心意。”
宋无溪压不下胸腔的怒火,上前一把扼住招娣的脖颈:“嗟乎!我管你为何物?别觉得攀上关系就无事了,去死,统统给道爷去死!”
在宋无溪一掐住招娣的那一刹那,他也感到自己也被扼住脖颈,难以呼气。
招娣依旧笑得天真无邪,任由宋无溪掐住她道:“爹爹这是想杀我还是想自尽?爹爹都自身难保了现在又何顾他人?”
恍惚一瞬,周遭一切似墨入水中稀释、变化。
招娣,来子不再是先前纸人模样,而是血肉之躯的娃娃,这俩娃娃发如墨、眉如月,脸颊红润,双目不复先前那般死气沉沉,若是笑起属实惹人喜爱。
但是此时却在嗷啕大哭:“爹爹,别杀我们!”
娃娃哭得悲惨让宋无溪心烦意乱,他感到头痛欲裂,脑海中似多出什么,如支离破碎的镜,缓慢拼凑。
他从来不是什么道士,他与悼灵村他人无异,他带着俩娃娃住于此,俩娃娃的娘名为戚幽煜,但是在宋无溪脑海却只有个模糊的身影。
大伙都知道他家不容易,经常来帮忙一成不变的宋有失心疯,时常癔想自己是个道士,即便如此俩娃娃与戚悠烟也不曾有离他而去的半分想法。
他老吵着要回清风观,可这世上哪有什么清风观呀,俩娃娃只能抱着宋无溪失声痛哭,恳求他莫要离去,他老是疑神疑鬼,从不服用戚悠烟熬的药。
清醒时,他陷入懊悔,不知多少个日夜里,他颤抖着抱头哀叹自己理不清,不断对俩娃娃道歉,思绪混沌时也是无尽苦海...
宋无溪面不改色,咬牙抑制那真切的画面填充脑海,
宋无溪发现掐住娃娃脖颈的他能感到的娃娃的呼吸,这俩娃娃是实实在在的人。
眼前肉嘟嘟的娃娃不断与纸人重合、分散。
一会哭着:“爹爹,别杀我们。”
一会笑着:“爹爹,您理不清!”
宋无溪哆嗦着松开手,大口喘气平复下来。他试着去唤己生想寻求帮助,但己生久久无回音。
一时乱了分寸的宋无溪不由退几步,尽力平复下来。
再看四周,街道上挨家挨户门窗紧闭。
虽有人路过,也只是在旁冷眼看事,似无人愿掺和这趟纷争,要是有人来帮忙局面也未必会落着个这般下场。
宋无溪将目光投向旁人道:“我知道躲在暗处的你们听得见,他不是人,他这是想献祭你们啊!”
但旁人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他如看那日的赵嫣然般。
如有人失足跌入河中,呛满水的嘴里断断续续发出依呀呼救声,而旁人只是冷漠从河边若无其事的走过。没人指责,没人责怪。一切都事不关己,只能任由那滔涛江水席卷全身,属实无力。
一阵莫名的心悸感传来。当看到某个场景,总会有那么一瞬间,不知在何时,不知在何地,只记得似曾相识。
宋无溪现在便有这种感觉,好似经历过,他有内心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他觉得自己会跟杜泽楷死在这里,虽然事目前并未发生,但他总感觉经历过。
宋无溪莫名想起先前所视幻觉、极道的尸仙无极太岁以及清风观的祖师爷们,异曲同工之处是他都觉得似在某一时间点遇到过,而慕容宵儡的出现将一切串联了起来,也许在荒城那里就预示着宋无溪会遇到慕容宵儡。
他不知为何会有这般感觉,冥冥中似有无形的东西在干扰他,引导他,他现在无法立即起卦,通过卦象吉凶来择优选择。
慕容宵儡见宋无溪已经动摇而杜泽楷依旧坚持,扇着折扇,对宋无溪道:“那就劳烦道友送这位执迷不悟的愚人解脱于困吧。”
“休信口雌黄!我们名门正派怎会互相残杀,别在这妖言惑众!”杜泽楷气得五官狰狞地挤成一团,脸庞涨成紫红色,不顾那么多直接上前一剑劈向慕容宵儡。
只见慕容宵儡侧身一躲,一脚踹在杜泽楷手上,杜泽楷脱了力桃木剑落在远处地上。
杜泽楷手画雷符,雷光在拳间乍现,接着深吸一口,气运五脏六腑,挥动着掌法:
“五方雷神,我知其名 呼之即至,迅电鞭霆 铁面使者,赫奕威灵...急急如律令!”
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动一静,互为其根,一伸即变化,一缩即凝聚,动而生八卦,静而归一炁,即为太极。
拳势之伸缩变化,步法之进退穿插,皆依元炁而生化。
柔,以柔克刚。刚,则破防万法。
慕容宵儡若硬着头皮接下这一拳,轻则大伤,重则灰飞烟灭,谁叫他碰着个会运用雷符的道士呢。
好在时运不济的不止慕容宵儡一人,他果断选择拽过路人欲要挡下掌击,见杜泽楷攻势不减,阴恻恻笑道:“道长着相了?这可是要杀人?”
不料,一股推力透过路人,直直作用在慕容宵儡拽路人的那只手上,随着一股焦味顿时弥漫开来,慕容宵儡的手霎时如焦尸般干枯。
慕容宵儡见雷纹还不断漫延,他当机立断选择断腕,断腕处竟如血肉般不断流出鲜血。
即使断腕了,慕容宵儡面上七窍流血:“唉,马上...我马上就要修成了。”
幸免于难的路人见此连忙跑开。
杜泽楷已无后顾之忧,便又一掌袭来:“羔子养的,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还以为你有啥本事。”
“你若杀了本官,不仅仅你的那位道友会死,这悼灵镇的百姓都会死哦。”
慕容宵儡闭上双目,一脸漠然。
闻言杜泽楷果真手一顿,回头见抱头沉默不语的宋无溪,将桃木剑抵在慕容宵儡脖颈处:“说,纸人共感怎么破解?”
“这个嘛...”
慕容宵儡一脚踹开杜泽水,他从袖口摸出几把细长的银刀投向杜泽楷。
只见空中划过几道银色流光,杜泽水也气势不减,深吸一口气,拿剑挡下所有飞刀。
慕容宵儡又拿出把金剪刀,直直扎向杜泽楷面门。
杜泽楷从兜里掏出把糯米洒向袭来的慕容宵儡,与糯米接触的刹那,慕容宵儡似被烫着般动作顿了半分。
杜泽水直接一剑捅向慕容宵儡心窝,慕容宵儡眼疾手快用金剪刀卡住桃木剑。
杜泽楷用膝盖顶上慕容宵儡持金剪刀的胳膊肘,在慕容宵儡脱力时,一剑将其头颅斩下。
就在杜泽楷稍微放下心来时,被斩头颅的慕容宵儡突然化作纸人倒地。
而先前那路人竟变成慕容宵儡的模样,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慕容宵儡握着金剪刀在杜泽楷反应过来,又一剑劈来时,先一剪刀洞穿杜泽楷的腹部,拉出节节花白的肠子。
杜泽楷剧痛难忍咬,但他仍旧强撑着想将符咒贴在慕容宵儡身上,但是他被慕容宵儡踹出的一脚拉开身位。
杜泽楷倒在地上,身下流出一坛血,身体因剧痛抽动了几下,从伤势来看杜泽楷已无生还几率。
慕容宵儡抱腹癫笑,笑出的泪混杂血泪流泪一脸:“道长真是倒头就睡。”
慕容宵儡现在处于半人半尸的状态,他与常人的血肉之躯无异,所以他不得不整些纸人来替劫。
俩娃娃面露崇拜,称赞不已:“老爷英明!”
慕容宵儡摆摆手:“低调低调。”
宋无溪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半张着嘴,唇齿哆嗦,声音嘶哑得听不清。
宋无溪一脸颓然的长叹道:“现在已经...已经无所惧怕矣,莫愁前路孤寂无人陪,我也会死...”
慕容宵儡直接上前一脚踹在宋无溪肩膀上,宋无溪脱了力,手上的刀掉在了地上。
“连伤本官都做不到。”慕容宵儡笑得讥讽:“上个顶着这张脸的可不似你这般无用。”
宋无溪愣愣的咽了两三口唾沫,好似嗓子发干。慕容宵儡双手撑膝,蹲下低下头端详起宋无溪的表情,随后似多年老友般拍了拍宋无溪的肩膀,一脸玩味:
“明明赐你们加入极道的生路,为何还要寻死?真搞不懂你们的想法。
不过,你现在别无选择了。”
慕容宵儡随意的帮来子将胳膊缝回去后就拖着杜泽楷的尸身走了,留下失魂落魄的宋无溪与俩纸人娃娃。
......
宋无溪怔愣着坐在原地,那两纸娃娃也陪他坐在那,宋无溪叹气,两纸娃娃也跟着叹气,几人大眼瞪小眼,也不顾周围人目光异样。
宋无溪状态依旧如先前那般不稳定,那俩娃娃一会是血肉之躯的“贴心棉袄”,一会又是纸人模样的小畜牲。宋无溪知道懊悔,当时在太岁庙里头就应该离赵嫣然远些的。
招娣轻轻拽起宋无溪袖角道:“爹爹,您何姓?我跟阿弟还没姓氏呢。”
宋无溪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姓宋。”接着起身就走,懒得管这俩纸人娃娃,任由幻觉横跳。
一会见,宋招娣与宋来子就这么一蹦一跳的跟在宋无溪身后:“爹爹,我们的名字是老爷取的,我叫招娣,阿弟叫来子,您觉得如何?”
一会又见,宋招娣、宋来子四处乱跑:“爹爹,你好久没带我们出来玩了!”
宋无溪只觉得心烦意乱的加快脚步道:“别跟着我,小孩子家家自个玩去,说得好像我们很熟似的,俩小马孩怎么不去烦你们家老爷?还是说你俩是慕容派来监视我的?”
俩娃娃困惑的用肉嘟的手揉了揉脑袋:“什么老爷?爹爹,您是否清醒?要不去找娘亲瞧瞧?”
宋无溪气得哼笑一声:“胡说八道,纸娃娃哪有娘?又是想唬我的幻觉。还有我不是你们爹爹,别瞎叫人。”
奈何宋招娣、宋来子死缠烂打,抱住他的腿不肯撒手,宋无溪只好自认倒霉,思索一番语气缓和道:“娃娃啊,我想了想,毕竟你俩身上也留着我的血,我也不能对你俩不管不顾。你俩在这等我,我去给你们买点零食。”
宋招娣松开手,见宋来子还是依依不舍的抱着宋无溪就扯着宋来子辫子把他扒拉下来,语调颇有些阴阳怪气:“我们相信爹爹定不会没良心到抛弃儿女。”
宋无溪眉头抽了抽,压下窃喜道:“定是不会。”随后故作不舍得转身就走,在过了拐角处开始狂奔:“这俩娃娃真好骗。”
宋无溪打算跑回客栈拿上包袱回清风观,看看师父是否有法子断了他跟这俩娃娃的共感。
不料刚踏出客栈的门,宋无溪突然感到有人似在拽他胳膊,力道之大让他一个踉跄,他立刻明白是怎个回事,定是那俩纸娃娃出事了,他突觉一阵不详预感,懊恼的一拍大腿,起身赶去那俩娃娃的方向。
赶回来就见两个面露不善的糙汉子拽着不断挣扎的宋招娣、宋来子往小巷子里拖,这无疑是遇到拐子了,宋招娣见宋无溪回来尖声叫道:“爹爹,这里有拐子!”
一拐子去捂宋招娣的嘴不料被咬了一口,直接气急败坏的打了宋招娣一巴掌,顿时,宋无溪也不顾共感脸颊一颤传来一阵火辣,上前何止道:“唯!放下。”
几人的声响不由得引来众人围观。
两拐子先发制人耍起无赖,大声哀嚎道:“咱管教自己娃娃还需他人言语?可怜俩娃娃得了疯病还要被拐子盯上。”
不得不说悼灵村真是蛇鼠一窝,众人见此帮两拐子帮腔作假,将矛头转向宋无溪。
宋无溪不敌慕容宵儡如今还敌不过人?虽说宋无溪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有众人,但要这俩娃娃无疑是要他的命啊!
世道无常,人心难测,世间扭曲,宋无溪开始分不清对与错,为何人只想过得平静的他会老是被麻烦找上,不及他人活得风流快活,明明说什么因果不空。明,明明说...可是,可,可是...
思绪混乱如麻,不断缠绕的红线扭曲成一张张带着讥笑人脸,似红虫般蠕动着的双唇在宋无溪周围不断开合,也在他心上不断啃食,奇痒难忍,也在窃窃私语,但是耳畔的嗡鸣使他听不清,眼睛似蒙上层雾,看不清周围人。
依附在他全身血管上的“红虫”想带动他的行为,一股莫名的念头直占高地不下,所有的事物都在遵循某种能量涌动,世间也似在天旋地转也如他的胃翻江倒海,不断涌上呕吐物的热流卡在咽喉。
事物似鬼脸不断重影、分裂、交叠,最后渐渐分崩离析,有种东西似要将他魂魄硬生生撕裂开来,如分钗破镜,如泡沫聚散。
周围人的面孔不断变化,一会带着诡笑的纸人,一会是恶意满满的人,窃窃私语声更强了,令他恐惧的是发觉竟是自己在窃语,更不可思议,他现在思想与行为截然相反。
他最后只听清一句耳语:
“无为,作俑者非无罪,罄竹难书,屠而尽之!”
也正是这唯一的一句耳语,将他拉回现实,他们定是与慕容宵儡是一伙的,都是死人,一定都是!
杀光他们?好!杀光他们!!
众人先是见宋无溪在原地不动许久,随后缓缓拔出剑不由得都面露惊恐,宋无溪面露狠戾一剑刺入一拐子的胸腔,众人见此纷纷四散而逃...
眼前景象皆为幻化之物 !宋无溪手中的剑时幻化开锋利剑,时而是驱鬼辟邪桃木剑。
宋无溪癫笑道:
“你们都是纸人...都死过了,还怕什么?”
衰草残阳三万顷,不逢飘零,天外孤鸿影。
片刻后,街上遍地都是带着大小不一血洞的尸体,血迹在黄昏下越发刺目。
宋无溪拿剑站在中央一脸迷茫的望向深沉,朦胧的天幕,他稍微冷静下来些:“人心怎会如此险恶 ?”
“非其然也,他们都不是人。”
宋无溪痛苦的抱着头:“可鬼又为何会流血...我该怎么摆脱那理不清的幻觉?”随后无力的喃喃道:“己生,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己生替宋无溪将剑收起来:“你又在多愁善感。”
宋无溪感到精神力所剩无几,疲惫的打起哈欠,将剑随意的扔在一边,神色迷离的揉着困倦的眼皮。
宋招娣与宋来子跨过尸体,跑来宋无溪的身边,一左一右面上是带着侥幸的笑:“爹爹,你终于杀人了!你再也回不去了!”
宋无溪俯下身子,轻抚俩娃娃的头,随后一把捏住俩纸娃娃的嘴,他见吵嚷的纸娃娃安静下来,便轻笑几声道:“你们别刺激他,你们倒是不怕把他逼急了弄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