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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烟浑身泛红泛青, 用被子缠得很紧, 被困在男人的怀里。
殷雪灼把她拢在胸口, 漆黑的长发落在她面前, 属于他的冷冽的气息笼罩着她, 她都逃不掉,眼睛有些红肿,却累得抬起手指都懒得。
他食髓知味, 时不时低头亲她的眼睛, 如果不是她嗓子都要喊哑了, 手腕都要被磨破了,他也许还不想就此停手,可他还记得她是凡人, 才换回身体, 还不能太过劳累。
唇瓣怜爱地滑过她的侧脸, 手指抬起她的小脸,又不厌其烦地在她唇上摩挲了一下。
季烟没想到会这么刺激, 累得根本不想搭理他,随便他怎样将她翻来覆去。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 原来魇族的体力这么好, 她要是不喊停, 他估计还能兴奋一宿,简直没完没了了……
真是过分。
可算是喂饱了某人,季烟漫不经心地想着,这回是因为心疼他, 下回就不给他碰了,还没想太多,很快也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无比的沉,季烟向来浅眠,这一回却越睡越困,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还感觉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她姑且理解为刚换身体,难免有些不好的症状,加上殷雪灼这狗男人又太急切,才会导致这样的后果。季烟躺在床上,懒懒地动了动手指,感觉被子被扯了一下,很快,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床下蹿了出来,吓了她一跳。
“烟烟!”
这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小男孩,看起来六七岁左右,粉雕玉琢的,长得很像殷雪灼,但细看,也有点像季烟,一笑就有了一双弯如月牙的眸子,唇红齿白的,格外漂亮。
季烟惊呆地望着他。
这这这……这谁?!
“烟烟!”小男孩看她不说话,又悄悄地凑过来,捂着嘴小声对她说:“我是悄悄溜进来的,他们不许我进来见你,我爹最近都看着我……”
季烟:“……”
她还是没缓过来,心道小朋友,你到底哪位啊,你爹又是哪位。
这么像殷雪灼,她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你爹是殷雪灼?”
该不会是这狗男人弄的私生子吧?不对,殷雪灼应该不会背叛她,细看这小男孩还长得有点像她,季烟又联想到殷雪灼之前提过的,说想要和她有个孩子。
还不会这是他们的孩子吧?不是,才过了一夜啊,不对,难道她这一昏迷又昏迷了很多年?还是她失忆了?还是殷雪灼又用了什么变态法术……季烟的脑洞一开大,就完全收不回来了,见鬼似地看着这小男孩。
“啊?”那小男孩也很惊讶,“我爹是从霜啊!”
哦,还好,从霜……等等,从霜?!
季烟:“你是白白?”
小男孩笑眯眯地弯了眸子,“是呀是呀,我是白白!烟烟,你总算是想起我了!”
白白话音刚落,不远处的脚步声忽然响起,白白吓得头一缩,还没来得及往床底下躲,就被一只手拎了起来,殷雪灼毫不留情地把他往边上一甩,白白疼得惨叫了一声,捂着胸口蜷缩成一团。
殷雪灼面色阴沉,“滚出去,谁许你进来的。”
他这么凶,对白白这副毫不留情的样子,连季烟都吓了一跳。
她看见白白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灰溜溜地往外走,也不知道白白伤得重不重,连忙叫了一声:“等一下啊,先别走。”
她话音一落,白白眼睛一亮,殷雪灼扭头看着她,一脸不快。
季烟在殷雪灼的凝视下,想要从床上下来,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一下床就腿软,又往殷雪灼身上倒去,被他一把捞住,殷雪灼冷声道:“乖乖坐着,管他做什么?”
季烟却问道:“白白为什么化形了还是小孩?还和你长得这么像?”
说好的成年化形呢,这化形了为什么是个小男孩的样子,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殷雪灼一听见她这么说,立刻冷了神色,还没说话,白白就垂下头,一副自己犯了错的样子。
“是……是我……”白白嗫嚅道:“我想着早点见到烟烟,不肯专心练功,化形时,就……有点功力不足,勉强才成了这副样子……”
至于为什么长得像殷雪灼和季烟,白白更委屈了,他抬头飞快地扫了一眼殷雪灼,小声道:“因为我喜欢主人和烟烟,才长得像了些……”
殷雪灼冷笑:“再叫一声烟烟试试?”
白白哆嗦了一下,垂着头,就差把自己缩成一个球了,就怕主人一个不高兴又打他。
殷雪灼对这没出息的家伙是真没耐心了,让它好好化形,结果成了这副鬼样子,还不知道反省错处,第一时间跑来和季烟说话,长得像他便也罢了,还要像季烟,简直不知好歹。
季烟听了来龙去脉,却特别想笑,她仔细端详着白白,忽然对殷雪灼说:“灼灼,如果我们有孩子的话,也就长成白白这样了吧?”
白白:“……”
“我……”白白哭丧着脸,微弱地抗议,“我不要当孩子……”
还没说完,殷雪灼冰冷的眼风扫过来,白白立刻不敢吱声了,只剩下了委屈。
他喜欢烟烟,他是想娶她当媳妇儿的,他才不想当乖儿子。
他原本想的是,若他化形时,长得像主人一样好看,或许烟烟也会更喜欢他,鉴于他也很喜欢烟烟,也想故意长得像烟烟一些,谁知道就……就成了这样……
殷雪灼没再看白白,顺着季烟的话想了想,眼神深了深,忽然把手探到她腰间,低头道:“若我有孩子,定比它有出息,就看烟烟想不想生……”
说着,他的手指勾了勾她的衣带,季烟啪地打开他的手,阻止他白日宣淫。
这只色魇!
“你可以生吗?”季烟保持怀疑,“你们魇族不都是天地所生,你真的可以吗?”
还真不是她怀疑他的能力,主要是这实在是太扯了点儿,人和妖生子倒还算常见,毕竟妖也是哺乳动物,但是殷雪灼……他也不算哺乳动物吧,他算什么?蛋生?好像也不对。
季烟脑补了一下,想象着如果有一个缩小版的,有着小翅膀尖耳朵的灵魇,应该超可爱的,啊,想想就rua起来很舒服。
说起来,好久都没摸过殷雪灼的大翅膀了。
季烟的思维很活跃,一会儿想着白白,一会儿脑补着缩小版的殷雪灼,一会儿又想撸翅膀,殷雪灼低眸观察着她的神色,语气深晦,“我能不能生,以为你昨日已是很明白……”
季烟打了个不轻不重的寒战,被他的语气吓到了,连忙解释:“没有,我只是在思考,人和魇生下来的孩子也是魇吗?还是别的东西?天地而生的魇,也需要怀胎五月吗?”
他说:“我也不知道呢。”
季烟:……?
他的唇贴着她的耳畔,嗓音痴迷,“烟烟和我试一下,就知道了。”
呸,这个色呸,果然万事开头难,只要一开头,他就不太正常了。
白白悄悄观察着他们,有些迷惑和惊讶,一是没想到主人对烟烟是这么温柔宠溺,比他从前见到的态度还要宠溺,二是没想到,他们两个只是挨在一起,便仿佛形成了一种奇怪的气场,让任何外人都显得格格不入,再也无法插足。
他失落地垂下头,脚轻轻地点了点地面,心想,他果然还是争不过主人。
烟烟就不是他的……
好不容易化形了,也没了什么喜悦,白白索性蹲下,变成了那只漂亮的毛茸茸,灰溜溜地出去了。
出去时,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没人注意它。
呜。
白白委屈地垂着耳朵,跑得更快了。
“你的翅膀好久没有出现了。”季烟把手往他后背里探,想摸到长出翅膀的地方,一边摸一边嘀咕:“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你伸出来给我摸一下嘛……”
她忽然这样,殷雪灼敏捷地侧身,躲开了她作乱的手,眼底一抹惊慌闪过,很快捉住了她的小手,低声道:“先生孩子。”
“……”季烟哭笑不得,“摸翅膀,比生孩子容易多啦。”
他不知如何搪塞她,抓着她的手一松,季烟又敏捷地往他肩上爬,手不住地把手往他身后探。
殷雪灼好瘦,隔着衣服,也能摸到一点点凸出来的骨头,却怎么也摸不到什么,不知道又大又漂亮的翅膀,是从哪里凭空冒出来的。
她失望,却还是不甘心,手指沿着他的脊梁慢慢下滑,仔细地研究着:“我听说有翅膀的,会长着特殊的骨头的呀,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
细软的手指,在他的脊背上抚弄,更像是一种撩拨,她没有看见,他的眼神又骤然晦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