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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磨了多久,秦远只觉得整个手臂酸疼的厉害,站起来的时候一阵发蒙,衣服上被染红了一片,正是那男子口中渗出的鲜血,此时仍在不停地往外涌出。
“靠,这哥们儿咋这么多血?”
秦远走到任伦床前,摇了摇任伦,没有动静。
小心翼翼地来到男子身旁蹲下道:“大哥,我打电话叫救护车,你,你可别突然起来咬我啊!”
秦远推了推黑衣男子,从男子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机,上面已是沾满了鲜血。
秦远一阵干呕,捂着鼻子甩了甩手机。
“喂?120吗?我这里有个人不停地在吐血啊,已经吐了一地了,能赶紧派辆救护车过来吗?啊,还有一个晕倒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你能把你的位置报一下吗?”
秦远将位置说了一下。
“还有,看看煤气是不是没有关,先把窗户打开,我马上通知附近医院。”
“好,好,好!”
电话挂断后,秦远在原地转了几圈,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愣了几秒后看到床上的任伦,将其手脚都松开,拖出房间放在沙发上,打开了客厅的窗户,在房子里找了两三圈也没找到厨房,最后坐在了任伦旁边等着医院的急救车。
没一会儿,便从楼道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一群身着白大褂医生护士模样的人冲了进来。
秦远还没来得及张嘴说明情况,他们便非常利索地将任伦和那黑衣男子抬上了担架。
“你是刚刚打电话的人吧?”
“啊……”
“你得跟我们走一趟,我们需要了解情况,后续问题也需要家属。”
“不是,我不是……”
秦远没来得及解释便被架着一同下了楼。
楼下一群人正在围观着,远处看去很是热闹,秦远稀里糊涂地便上了救护车。
随着一连串的警笛声便驶出了小区。
刚出小区没多远便又见一辆救护车与他们相反方向驶过。
秦远坐在车上,那黑衣男子的口罩已经被摘了下来,尽管没有口罩遮挡,脸上已是布满了鲜血,还是看不清模样,不停地吐着鲜血。
医生护士在其身旁一顿鼓捣。
车子开了已经有10多分钟了,远比打电话后到救护车来到小区时间要长。
秦远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心想,在学校的时候听医学院系的实习学长谈论过医院的事情,说医院里面不是都穿着白色大衣的,有的特殊科室颜色是不同的,像ICU衣服可能是紫色的,急诊是蓝绿色的那种。
秦远看了看白大褂上已经沾满了鲜血的医生,连忙摸了摸口袋。
低喃着:“靠,落在屋子里了。”
接着不慌不忙地道:“那个,我想上厕所……”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不能憋会儿吗?没看到这正抢救病人吗?怎么这么不懂事!”
秦远被怼得哑口无言,不再敢说话。
心里想着这些人应该是医院里的,可能每个医院急诊都不一样,也可能是出诊比较急,没来得及换衣服。
秦远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今天真够倒霉的,感觉好累,车子晃来晃去,昏昏沉沉地便没了意识。
这一觉下来,秦远只觉得全身酸痛,耳边能够清晰地听到急促的呼吸声,想要睁开眼睛却用不上一丝力气。
“血压”
“70,120”
“心率”
“72”
“体温”
“36.7”
“呼吸18”
“生命体征平稳”
“血生化无异常”
“嗯,可以开始了”
秦远能够听到周围人们交谈的声音,没有感情,只是简短的对话,接着便是那种监护仪发出的声音。
“开始!”
“静脉推注30个单位”
“静脉推注30个单位”
“血压”
“77,123”
“静脉推注60个单位”
“静脉推注60个单位”
“氧合指数下降”
“把他的头抬起来”
“静脉推注90个单位”
“静脉推注90个单位”
秦远突然觉得头痛的厉害,像是要炸开了一样,一阵恶心。
“他吐了!”
“快把他的头转过来!”
“来不及了,氧饱和一直在往下掉,准备插管,上呼吸机!”
“静脉推注120个单位”
“血压183,245,不能再继续了,病人可能已经发生脑出血了,再继续的话全身脏器会衰竭的!”
“静脉推注120个单位,立即执行!”
“是,静脉推注120个单位。”
秦远觉得胃里面像是有很多条虫子在不停地蠕动一样,突然眼前猛地一亮。
“瞳孔对光反射正常”
“血压”
“已经降下来了,106,124”
“还剩下多少?”
“95个单位”
“静脉注射95个单位”
“这?”
“没事,前面那么大剂量都挺过来了,剩下的不算什么了,这一批都是来自同一移植体上的,而且这次结合了人类基因,就这么多,推吧!”
“好,静脉推注95个单位”
秦远渐渐听不清耳边的话音,只剩下嗡嗡的声音,耳鸣的厉害。
一身着白大褂,头戴防护面罩的女子将最后一针药剂推注后,从秦远手臂上将留置针拔出,拿出一棉签按压了片刻后,将棉签丢入了黄色垃圾桶内。
“刘先生,黄胜怎么样了?”
女子摘下乳胶手套,和另一名男子交谈着。
刘丰摘下口罩回答道:“全身多器官衰竭,空腔脏器没有一处不出血的,根本没办法止了,现在在地下室躺着呢,和其他实验者一样,准备处理掉,晚上有空没?一起吃个饭?”
楚芳芳没有再理会刘丰,摘下口罩,往洗手池旁的医疗垃圾桶里一丢便推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