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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心雨:以君子之心度人,生活也会变得更加美好;而以小人之心度人,连日子也会变得阴暗多了。待人处事,多一分尊重,多一份理解与宽容,倘若如此,咱们这个世界必定会更美好呢。谁不喜欢每天都有阳光灿烂的好心情呢?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啊。
第4-40问:人生好像一场舞会,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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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鸣得意的马家二小姐马灵心中暗道:胡氏啊胡氏,我看你也就只有这点说辞了,一会儿,你若是在两位大人面前公然胡编乱造,那便是自掘坟墓之举,看我不让两位大人治你的罪!
马灵这里就等着胡氏理屈词穷、当众出丑呢,可她万万也没想到,胡氏知道自己的一个大秘密……
那胡氏怯怯地回身瞟了一眼马东盛,紧咬了几下朱唇,这才不忍地回过身来,低垂着眼帘,羞涩地言道:“马福,你让下人们暂且退下,只留你一人伺候老爷即可。”
管家马福惊讶地望着胡氏,随后长叹了一声,只用眼角的余光瞟着庄主,等待主人的示下。
可那马东盛已经哭得筋疲力尽,身子瘫软地倚靠在太师椅上,双目黯淡无光,脸上的皱纹似乎比刚才进门之时深刻了许多。面对小妾的请求,他神色木讷迟钝,似乎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文秀眼见马家的这场家庭争斗愈演愈烈,她忽闪着如水的双眸。忧虑地望着马庄主,担心这样闹下去老人家总有承受不住的时候。
秀秀实在不忍心如此折磨这位善良的老人,于是她侧身掩口悄悄与刘飞商量着要不要自己出面阻止这场唇枪舌剑。而刘飞环顾着屋中的形势,无奈地轻叹了一声。低头斟酌起来。
就在此时,一旁的顾源却按捺不住,兴致勃勃地代替马东盛一挥手,喝令屋中的丫环小厮全部退了出去,又让陪在自己身边的官兵一起到屋外守候,并鼓励胡氏放心大胆地坦言相告。顾源心中暗自窃喜:哈哈,看来这次一定是一个惊天的大秘密啊!
文秀见状,咬牙切齿地白了顾源一眼,暗道:绍兴府怎么摊上这样一个八卦无用的知府啊!但事已至此,秀秀再想阻拦。也为时已晚。只好暂且忍耐片刻。
胡氏感激地谢过了顾大人。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衣襟,那掌心里已满是汗渍。她扭捏了大半天,终于双颊绯红地言道:“当年。若不是三少爷从中作梗,二小姐如今早就成就自己的姻缘了。”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皆是一惊。二小姐马灵神色恐慌地望着胡氏,朱唇微微抖动着,惊呆了在原地,竟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大小姐马颜对此说法嗤之以鼻,她见妹妹并未立刻出口反驳,以为是她年纪尚轻、羞于开口,于是忙上前一步。高声骂道:“贱人,休要在这里造谣生事,三弟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顾源偷眼瞟着眼神闪烁的马灵,隐隐觉得这胡氏所言或许并未无中生有,于是撇着嘴,昂首用手一指胡氏,官腔十足地言道:“胡氏,你细细说来。”
文秀一听顾源还在刨根问底,心中不满,阴沉着脸,气恼地长叹了一声,暗道:哎,看来从古至今,这豪门大院都是绯闻满天飞啊!不行,我得找个机会终止了这些八卦无聊之事。
想到此处,秀秀明眸一闪,那眼神忽然变得犀利如剑,凝眸打量着屋中每一个人,耐心等待着最有利的时机,并暗自观察这马家人的神色变化,从中找寻着破案的点滴线索。
胡氏见知府大人对此颇感兴趣,于是深埋着头,略带娇羞地小声言道:“回禀大人,那时候二小姐看上了城里的一个年轻人,想让老爷去帮她上门提亲。老爷原本心中欢喜,想着再帮大小姐也寻一户人家,把两位小姐一同嫁了。谁知道,三少爷偷偷告诉老爷,说那年轻人品行不端,结果这门亲事就此作罢……”
顾源听得两眼放光,频频颔首,那嘴角竟挂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一边回味着胡氏所言,一边小声嘀咕着:“嗯,嗯,这么说,你家二小姐就是因此对三少爷怀恨在心的?”
“不错,大人英明。”胡氏及时地夸赞了一句,又轻叹了一声,继续言道:“哎,当时二小姐曾因此事与老爷大吵了一番,但老爷坚持不同意这门婚事,二小姐也拗不过老爷。只不过这样一闹,老爷心情烦躁,便连大小姐的婚事也就此耽搁了。”
大小姐马颜一听这话,眼眸一闪,侧目瞟着自己的妹妹,口中小声叹道:“啊?原来如此啊!”
对于当年之事,马颜只知道妹妹因未能与心上人结成连理而伤心不已,却不想还有弟弟参与其中。
性格直爽的马颜轻易便相信了胡氏所言,而心思缜密的马灵却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轻蔑地旁敲侧击道:“哼,此等污蔑之词,听了上一听都脏了小女子的耳朵!两位大人心如明镜,岂会任由你信口雌黄?”
胡氏见二小姐如此傲慢,情绪有些激愤,她再次跪倒,频频磕头,一再保证自己所言句句属实,还凄楚地说道:“这些乃是老爷亲口告诉妾身的,大人若是不信,现在便可问一问老爷。”
顾源一听这话,急忙转身盘问马东盛。而马庄主只微微眯着眼睛,老泪横流,不住地摇头,怎么也不肯再开口了。伺候在他身旁的管家马福只得替老人家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下了。
那二小姐马灵见状,心中暗骂胡氏太过歹毒,居然当众给自己难堪,而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长叹一声,幽幽地叹息道:“这婚姻大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父亲不准,那小女子自然无话可说,又何苦因此怨恨自己的亲弟弟呢?”
大小姐马颜也急忙附和道:“对对对,妹妹向来谦和有礼,又怎么会因这点小事便起了杀人的念头呢?真是笑话、笑话啊!”
这位顾大人原以为胡氏所言大有道理,可被两位小姐这样一唱一和,细细斟酌之下,又觉得胡氏所说的这个理由的确牵强。
就在顾源为难困惑之际,胡氏再次叩头行礼,趴在地上,头也不抬地朗声言道:“大人,可是就在近日,三少爷撞见了二小姐与那城里年轻人的苟且之事啊!”
这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二小姐马灵的身上,大家简直不相信胡氏所言。而那马灵疾首蹙额,慌乱中险些失了分寸,只得强作淡定,心中却已如翻江倒海一般。
顾源吸取了前几次的教训,这一次及时踱步到胡氏跟前,厉声喝道:“胡氏,此话不可乱讲啊!”
那胡氏也不抬头,只弱弱地答了一句:“妾身绝不敢妄言,大人可请个大夫为二小姐诊诊脉。二小姐如今只怕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胡氏声音虽不大,但这话却如晴空霹雳,让众人再次震惊不已。顾源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连整个眼眶都撑得与圆鼓鼓的,张大嘴,肥厚的重下巴赘肉抖动,毫不避讳地紧盯着马灵。
大小姐马颜也被胡氏所言吓得不轻,她紧走几步来到妹妹身旁,伸手搀住了妹妹,一双眸子不断地打量着马灵的肚子,口中焦急地小声询问着:“妹妹,可有此事?”
而马灵这一次彻底被胡氏击得体无完肤,她顺势依偎在了姐姐的怀里,埋头痛哭,她深知,这一次,人家胡氏有凭有据,她是无论如何也抵赖不了的。
马灵的父亲亦被胡氏之言镇住了,他苍老的脸颊不住地抽搐着,缓缓站起身来,艰难地移动着步子,踉跄着来到胡氏的跟前,颤抖着手指着胡氏,悲痛欲绝地问道:“你……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原来,马东盛今日也是第一次得知二女儿有孕在身,他羞愧难当,又觉胡氏不敢拿这样的大事开玩笑,心中只好暗骂灵儿败坏门风!
胡氏见自己的夫君问起,忙向着马东盛急急地磕了几个响头,语调凄凉地答道:“老爷,妾身只是在无意间曾听到二小姐吩咐人去寻一些奇怪的方子,便稍作留意,谁知竟听到了二小姐于无人之时咒骂三少爷,这才略略知晓了内情。”
那马灵一边听胡氏说着,一边心中诧异:自己做事从来滴水不漏,如何这一次自己小心谨慎、千防万防的,还是没能防住这个贱人呢?
而马庄主垂头丧气,只不住地摇头不已,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在不满皱纹的脸上,心如刀割一般剧痛难忍。
胡氏只趴在地上抽泣着哭诉道:“妾身也知兹事体大,在无十足把握之前,妾身也不敢惊动了老爷,所以一直未向老爷禀明,还望老爷恕罪。如今三少爷出了事,二位小姐都一味地怀疑妾身,妾身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擅自说出此事,请老爷发发慈悲,就饶恕了妾身吧。”说完,胡氏不住地磕头求饶。
一旁的大小姐马颜声色俱厉地怒斥道:“哼,你这个不懂事的贱人,家丑不可外扬,你怎可将妹妹之事宣扬出去?”
胡氏一听这话,嚎啕大哭,掩面辩解道:“若不是你们苦苦相逼,我岂会如此啊!”
此时,马家众人都觉尴尬无比,一个个皆痛哭不已,屋中的情势顿时有些混乱,而顾源还沉浸在马家这些桃色之事上,早已将马龙的案子忘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