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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心雨:生活中的你是真实的自己吗?身处职场之中与职场之外有所区别吗?你是否觉得有时候,你需要稍微演演戏?可能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自己的身份不同、在生活中扮演的角色不同,有时候会有不同的处理方式。假作真时真亦假,有一些竟然会被偶尔的“戏装”所异化,以至于曲终人散,卸不下妆来,找不回原来的自己。
第3-146问:你敢用“疑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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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嘉懿心中不服,她不明白老祖宗为何要对一个巡按如此恭敬有加。她本想再上前劝老祖宗几句,却被段天广的妻子赵氏及时拦住。
赵氏附在小嘉懿的耳边,轻声言道:“嘉懿啊,不可鲁莽。”
小嘉懿眼珠一转悠,心想:也是,只怕那狗官早已让官兵围住了段家庄,硬拼不是办法,只好姑且按兵不动,只待时机成熟,我们生擒了这狗官作为要挟,便可平安脱身了。
就在这时,女眷之中款款走出一人,纤纤玉指轻提淡雅的青花裙,恭敬地跪倒在巡按大人的面前,朱唇轻启,莺声燕语一般言道:“巡按大人,您执法如山当真让妾身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文秀转头一看,跪在地上的这位妇人便是段晟睿的小妾井氏。她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微微一撇嘴角,官气十足地一甩袖笼,昂首言道:“不必奉承本官。”
而段晟睿见井氏下跪插话,心中亦是不解。暗道:莫不是她也想着要为老祖宗求个情?
那井氏媚眼一眯,弯腰叩拜,随后继续细声细语地言道:“并非妾身奉承之言,乃是文大人您秉公之法。绝不逊当年的包青天呢。”言毕,井氏手挑大指,神情真挚。
文秀嘴角微微掠过一个淡淡的笑容,随后在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锐利的目光直视着井氏,口中问道:“你有话快说。”
那井氏忙满脸堆笑地说道:“文大人明鉴。妾身斗胆想为自己的相公和儿子求个情。”
文秀剑眉微微一纵,脸色一沉,言道:“求情?难道本官量刑过重了吗?”
那井氏慌忙摆手言道:“不不不,妾身并非此意,乃是……”说到这里,井氏又谨慎地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万般谦卑地低声言道:“妾身斗胆,请文大人借一步说话。”
文秀眼眸一闪,目光中尽是疑惑。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井氏,嘴角一抿。笑着朝着井氏一招手。
那井氏立刻喜上眉梢,玉指一提长裙站了起来,摇曳着腰肢,几步凑到了文秀的身边,漆黑的眸子左右一转,见段家人并未跟了上来。这才掩口在秀秀的耳边说道:“妾身便是那举报之人啊,相信大人赏罚分明,就饶恕了我相公和儿子吧。”
文秀一听这话,心中一动,微微颔首,摆手让井氏退下。井氏谢过巡按大人,满心欢喜地退了回去,一脸的喜色地扫视中屋中众人,那眼神间已见盛气凌人之势。
文秀“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朗声言道:“刘师爷,笔墨伺候。”
“是。”刘飞躬身抱拳,恭敬行礼之后,转身来到了桌案前,手提毛笔。蘸饱了浓浓的墨汁,只等着巡按吩咐了。
此刻的文秀深深吸了一口气,眉眼间尽是凌然正气,断然言道:“本官宣判:段戎盗宝一案,因时过境迁,主犯段戎身亡多年,故而不予追究。从犯薛氏主动认罪,并向朝廷进献保存完好的稀世珍宝‘翡翠鸳鸯盏’,将功折罪,可免除刑罚。段家之人多年来奉公守法,乃良善平民,当年窝藏之罪亦既往不咎。”
段晟睿等人一听到这样判决,皆大舒了一口气,全都转悲为喜。段逍遥更是拍手叫好,口中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大侄子并非那种不讲道理的小人……”
唯独井氏未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朱唇颤抖,柳眉紧蹙,心中忐忑不已。她大儿子段擎宇,亦是如此。
而躲在角落之中的嫣儿欣喜之余,鼓足了勇气抬眼瞟了文巡按一眼。秀秀这位假巡按此时的英武身姿震撼着这位弱女子的一颗心,给嫣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书案前的刘飞“唰唰点点”,手腕飞舞,笔下如游龙一般,一字不漏地记录下了文秀方才所言。待到墨迹微干,他才拿起写好的记录,递给巡按大人查看。
繁体字还未认全的秀秀装模作样地仔细看了看,又转手还给了刘飞,口中言道:“刘师爷,将此判决与那‘翡翠鸳鸯盏’一起递交皇上。”
“是。”刘飞一边收起笔录一边颔首称是。
此时,文秀转头望着薛氏,笑盈盈地说道:“婆婆,时候不早了,本官就此告辞了。”
薛氏忙站起身来恭送巡按大人,并在心中感谢秀秀肯配合她演了这样一场好戏。她偷眼瞟着井氏,暗道:这样一来,你这刁妇也无话可说了吧!
送走了巡按大人,薛氏被段天广和段晟睿两个儿子搀扶着回到正座坐下。她让众人都暂且回去休息,只留下了段晟睿一家。
此时的段晟睿满腹狐疑,他猜不出自己的小妾和巡按大人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为何巡按大人最后的判决会如此之轻。
而钱氏一听说要留下来,便寻了个机会在井氏背后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心中暗道:都是你惹来的事端,好好的非要出来求什么请啊,又非要与巡按大人耳语几句,这下可好,全家都要留下陪着你受审了。
薛氏手中的盘龙金杖重重地在地上一敲,一声巨响,吓得屋中众人皆是一惊。
而井氏此刻更是慌乱。她努力让自己定住神儿,暗道:反正自己方才与那巡按说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想来老祖宗应该不会怀疑什么。
薛氏此时转头凝视着自己的儿子段晟睿,见他还蒙在鼓里,不禁心头掠过一丝酸楚。
而段晟睿在与母亲眼神交汇的那一刻,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随即立刻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娘,方才平海和少辉请求代您受刑,而擎宇和擎杰这两个孩子太过蠢笨,竟然不知要效仿两位哥哥所为,孩儿教导无方,当真惭愧啊!”
井氏一听这话,心头一动,暗想:难道说老祖宗留下我们全家是为这事?这么说来是我自己多心了!
于是她亦随着段晟睿跪倒哀求道:“还请老祖宗莫要责怪这两个孩子。他们年纪还小,不曾经历过此等大事,刚才定是被吓傻了,故而不知所措,这才未替老祖宗您求情。”
段擎宇和擎杰两兄弟也相互对视了一下,双双跪倒,深埋着头,附和着母亲井氏之言。
而站在一旁的钱氏听了这话,不禁心中暗自欢喜,嘴角掩饰不住地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暗道:哼哼,让你出风头,这下麻烦大了!
她一边隔岸观火,一边悠闲地抬手轻抚着自己的发髻,整理着鬓角边的零散秀发,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呢。
而段雨嫣心地善良,本想着上前也为哥哥们求情的。但碍于自己母亲钱氏老早便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并恶毒地瞪了自己一眼。嫣儿自然明白母亲之意,因此不敢上前说话,只得低垂着眼帘,紧咬着朱唇,默默躲在母亲的身后。
此时的薛氏低头看了看众人,长叹了一声,用手一指井氏,阴沉地言道:“井氏,你果真是个有情之人,祸到临头,你便急着为自己的相公和儿子求情了。”
井氏一听,身子一抖,回想起了前一次老祖宗在自己面前手中腾起了火焰,她心中不由得又生起一丝莫名的惧怕,稍稍迟疑了一下,眼珠转动,结结巴巴地说道:
“呃,老祖宗,妾身……妾身一介女流,自然满心想着自己的相公和两个儿子。呃,当时……当时形势危急,妾身情急之下才上前胡言了几句……哦,未曾思虑周全,还请老祖宗饶恕啊。”
井氏心想:若说自己的儿子方才有错,那么自己只为自家人求情,岂不更是自私?老祖宗自然也要怪罪的,还不如先行请罪的好。
薛氏面冷如寒冬冰霜一般,微微探身,厉声质问道:“那么你方才和巡按大人悄悄说了些什么呢?”
“这……”井氏见果真问及了自己与巡按耳语一事,心下慌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她左思右想的半天,突然灵光一现,这才怯怯地答道:“呃,妾身也只是说相公从未参与过盗宝,想请巡按大人从轻发落。”
薛氏不屑地转过头去,看也不看井氏一眼,低声追问道:“那么这点理由有何不可告人的呢?”
“哦,妾身是怕这话说出来,大哥他们会心中介意。”井氏油滑地解释道。
“果真如此吗?”薛氏语速极快地问道。
“是是是,妾身绝对不敢欺骗老祖宗您啊!”井氏不假思索地一边磕头一边答道。
薛氏见事到如今井氏仍不肯实话实说,便也不再追问。她长叹了一声,背靠着太师椅,紧闭上了双目,缓缓言道:“你们都起来吧。”
井氏见状,以为自己的谎话骗过了老祖宗,悬着的一颗心又放回了肚子里,略带喜色地与全家一起站了起来。
而钱氏老祖宗见对井氏和她的两个儿子不予追究,心中却大为不满,紧咬贝齿,暗道:哼,真是便宜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