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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心雨:秀秀的境遇左右为难,心雨倒是一下子想起了《鹿鼎记》里的韦小宝。他和大清皇上是朋友,和反清复明的天地会总舵主又是师徒。皇上让他灭天地会,他不肯;天地会让他刺杀皇上,他也不肯。最终小宝选择了隐退。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无奈,任何对与错、正义与否,都是相对的。做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问心无愧、夜能安眠,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第3-140问:看到这样一个真相,你也为段昀汐惋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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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听完刘飞所述之后,原本气恼烦闷的秀秀居然喜笑颜开,伸手在刘飞的肩头重重一拍,美眸笑如弯月,朗声言道:“原来如此啊,看来此事略有转寰的余地啊!”
刘飞一边皱着眉头、揉着自己被秀秀拍得生疼的肩膀,一边问道:“怎么?难道说大人是想……”
刘飞话到嘴边留了半句,但李皓轩却早已猜出了其中的玄机,只有罗镇虎一个人傻乎乎地不知道秀秀和刘飞在说些什么。
文秀神秘地一笑,微微挤了一下右边的脸颊,右眼一眨,柔声言道:“既然师爷不反对,那就这么定了。”言罢,秀秀豁然转身,三蹦两跳地出了房间,只留下一句:“我先去准备一下,咱们下午就去。”
刘飞大惊,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高声喊道:“啊?什么?就定了?喂,我说秀……呃,不是,文大人,你……”
还不等刘飞这话说完,秀秀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门口,刘飞也只得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小声抱怨道:“这丫头……”
下午,白玉娇哄着文小宝刚刚午睡,便听见有人敲门,轻声唤道:“玉娇?”
白玉娇为小宝盖好被子,便急匆匆来到门前,开门一看,原来是文秀。
“相公?有事要与妾身商量吗?”白玉娇假惺惺地依偎在文秀的肩头,悄声言道。
文秀见状,微微一闪身,扯开了自己的肩膀。眯起一双美眸,嘴角一撇,凑到白玉娇的耳边。绷着脸答道:“玉娇姐,这里又没人,你何必这样装腔作势呀?”
秀秀这话还没说完,白玉娇便将文秀拉到了一旁,柳眉一立。温怒地摆手言道:“嘘,你小点声,小宝刚刚睡着。”
文秀回头瞟了房门一眼,又调皮地朝着白玉娇一吐舌头,这才掩口悄声言道:“玉娇姐,我和阿飞、罗大哥出去办点事。倘若我们晚上还没有回来,你便和李大哥一起带着小宝赶快离开这里。”
白玉娇一听这话,顿时一阵心慌。惊讶地眨着一双杏眼,巴巴地望着秀秀,朱唇颤抖地问道:“秀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文秀见白玉娇有些慌乱,于是故作镇定地淡然一笑。拍着白玉娇的肩头答道:“呵呵,也并非什么大事。只是以防万一。”
其实此刻,文秀也是心怀忐忑,她当然希望一切平安无事,但也不愿因为自己判断失误而连累了真正的巡按母子。
而白玉娇听到秀秀这样说,漆黑的眸子转悠了两下,突然大惊失色,深吸了一口气,惊呼道:“难道……”
这两字才一出口,秀秀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白玉娇的嘴,并警惕地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又格外留心了静听了一下屋中的动静,见四周并无异常,这才放开了白玉娇。
玉娇被这突然的一下惊得花容失色,柔媚的脸颊憋得通红。她大口喘着气,尽量小声地说道:“难不成……难不成有人认出了你这个假巡按?”
文秀轻叹了一声,低垂下眼帘,不置可否。白玉娇一下子便明白自己这是言中了,于是试探着继续问道:“莫不是段家人要出卖你?”
文秀一听这话,心头更是一沉,她剑眉蹙起,飞快地眨动着眼眸,神色不定地答道:“虽然我自信段班主他们绝对不会出卖我的,但阿飞还是让咱们有备无患。”
白玉娇面带惧色却又十分好奇地小声问道:“可……可段家不是一直待咱们不错的吗?你是怎么得罪了人家?”
见白玉娇追问不休,文秀不耐烦地一摆手,沉着脸言道:“哎呀,我说玉娇姐,你就别问这么多了,现在一切都还不确定,你先照阿飞说的整理行李去吧,你总不希望小宝和咱们一起来冒这个险吧?”言毕,秀秀将白玉娇推向了房门口。
玉娇见秀秀不肯透露,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口中念叨着:“这倒是。不过你自己也要小心啊,万万不可忘记了,小宝还尊你一声‘爹’呢!”
“知道,我会小心的。”听着玉娇唠唠叨叨的叮嘱,文秀倒觉得心头暖暖的。
交代好之后,秀秀便带着刘飞和罗镇虎离开了知府,一路出城,朝着段家庄而去。
才来到段家的门口,文秀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她转身望着刘飞,神情严肃地问道:“阿飞,你真的觉得我可以这么做吗?”
刘飞淡定地一笑,微微颔首,只是秀秀殷切的目光让他双颊绯红,他不得不避开秀秀的眼神,假装观赏一旁的山林美景,口中缓缓答道:
“秀秀,此事非同小可,既然有人已经告到了八府巡按这里,我们便要有个结论。若是今日咱们置之不理,他日也迟早会酿成祸患,倒不如就此有个了结来得痛快。”
文秀一听到这样的答复,脸上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那双眸中充满着感激,抿嘴笑道:“你不怪我多管闲事?”
刘飞轻轻摇了摇头,偷眼瞟着秀秀的双眸,一字一顿地言道:“我相信秀秀的判断。”
文秀一听这话,更觉感动,浑身都充满着融融暖意,心底更是腾起一股坚定的力量。她双颊羞红如霞,不禁低垂下眼帘,朱唇抖动不止,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而一旁的罗镇虎见师爷都表明了态度,于是也傻乎乎地跟着言道:“是啊,大人,我们都相信您的,您就放手去做吧!”
文秀眼眉一挑,伸手在罗镇虎的肩头重重一拍,深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言道:“好,那咱们走吧。”
回到段家,秀秀三人先去看望了老祖宗薛氏,而薛氏对秀秀侦破“淫猴”一案也是大加赞赏。
闲聊了一阵之后,秀秀含笑抱拳言道:“老祖宗,我这里有一件事想单独和您谈一谈?”
薛氏平和地一笑,探身问道:“哦?是何事如此神秘呀?”
文秀朝着老祖宗顽皮地挤眉弄眼,笑道:“这可是我答应了段班主的一件大事呢!”
薛氏一听这话,心中便猜到了几分,于是让屋中的丫环退下,并关闭好房门,这才问道:“丫头,说吧。”
文秀先是和刘飞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站起身来,踱至薛氏面前,缓缓言道:“我查到了三年前迫害段昀汐姑娘的真凶!”
薛氏和悦的脸色一转,顿时如乌云密布一般。她柳眉一纵,双眸阴沉沉地紧盯著文秀,轻声问道:“哦?究竟是何人?为何你突然间便说查出了真凶?”
文秀见薛氏面带怀疑之色,于是坦然一笑,轻松地说道:“呵呵,这事情说起来也真是巧了,在侦破‘淫猴’一案的时候竟然顺带挖出了段姑娘当年的旧案。”
薛氏一听此言,眼眸一转,豁然言道:“莫非当年祸害昀汐的便是那‘淫猴’?”
文秀一手轻抚在腰间,手挑大指,朗声笑道:“婆婆果然睿智!正是如此。”
薛氏眯起眼眸,长叹了一声,那目光渐渐变得犀利起来,厉声问道:“丫头,快快细细道来。”
文秀颔首,也凄然叹了口气,背过身去踱出了几步,掩饰着眼角眉梢的悲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朝着刘飞递出了一个眼神。
刘飞会意,忙站起身来,抱拳言道:“哦,薛老夫人,还是学生将给您听吧。”
原来三年前,那娄氏曾来“吴记绣坊”做绣娘,并且教授一群小姑娘绣花手艺,而段昀汐也在其中。
娄氏平日里总是拿着儿子范芷清的绣花作品在姑娘们面前吹嘘,说这是自己女儿的手艺。而范芷清那时候虽是一身男装,却沉默寡言,很少出门,所以这群姑娘们大都对他毫无印象。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范芷清从窗子里偷看到了院中的段昀汐,于是心生暧昧。
那一晚,文必正原本是要向段昀汐辞行的,可是段昀汐却决定在那一晚向文必正表白自己的心意。于是昀汐姑娘在自己母亲的茶水里下了有些蒙汗药,让母亲失去了知觉。
而范芷清也正好在那一晚偷偷来到了段昀汐姑娘的家中,躲在暗处偷听着屋中的动静。
尽管昀汐姑娘一片真情,但文必正当时已然有妻有子,因此他断然拒绝了昀汐姑娘的好意,并趁着段姑娘酒醉不醒,匆匆离开了段姑娘的房间。
而这时候,范芷清心生歹意,正好趁机玷污了段昀汐。作案之后,他也因心中恐惧而逃回了自己的家中。
后来,文公子不辞而别,而段昀汐竟身怀有孕。范芷清本来鼓足了勇气想和段姑娘说明一切,并请求段姑娘嫁给自己。但没想到的是,段昀汐竟然认定那孩子是文必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