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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媳妇啊,还是你会说话,是的,我会和他过的很幸福的。”岳水仙的唇角勾起一抹喜悦的笑容。
李月季附和着点点头。
第二天五更,岳氏就被李月季和许雪慧从床上挖了起来,生拉活拽的被她们姑嫂俩推到沐浴间里让她洗了澡,又将那一整套红彤彤的里衣、袄子、外衫从里到外穿得齐齐整整,因为是再嫁,所以开脸的步骤也给省了。
“大嫂,你给咱娘涂抹的粉儿是不是太多了?”许雪慧看见坐在梳妆台前的岳氏,唇角抽了好几抽,问正在给岳氏上妆的李月季说道。
“大喜的日子,就该弄的漂亮喜庆点,婆婆她虽然这个年纪了,可是一化妆瞧瞧还不是年轻了二十来岁,做咱俩的姐姐都差不多呢,是不是啊,小姑子?”闻言,李月季笑着瞟她一眼,手里却是半点不留情。
啪啪啪几声,狠狠蘸了两坨白团团的粉,三五下尽皆敷在岳氏的脸上。
忙活了足有一个时辰,终于算是梳妆完毕。
岳水仙盯着镜子里自己那张红红白白,面目全非的脸,不由得苦笑着摇摇头,但是正如大郎媳妇所言,这么一化妆,她真是平白年轻了二十来岁呢,不由得心里又开心了。
“娘,我们都希望你能和向叔过一块了,以后能幸福,若是向叔待你不好,咱俩住的近的,我和相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许雪慧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当初出嫁的情形,鼻子一酸,哽咽的说道。
“傻小姑子,向叔疼婆婆还来不及呢,咋会待婆婆不好,你真是会胡思乱想,行了,行了,咱们都要高高兴兴的把婆婆给嫁出去。”李月季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大嫂说的对,婆婆出嫁是多么开心的事儿,小姑子你别再掉金豆豆了。”二郎媳妇花氏拉着许文昌的小手正走进来。
花氏带许文昌进来当然是有意思的,对的,讨红包。
“祖母,你今天真好看。”许文昌奶声奶气的说道。
“真的吗?大孙子你没有骗祖母?”岳水仙闻言,开心的不得了,唇角勾了勾,不确定的问道。
“真的,真的,祖母今天比我娘还要好看。”许文昌这小子为了拿红包把他娘都给坑了。
反正站在一旁的花氏听了这话,心中颇为不舒服,难道她还比婆婆老吗?
“这是祖母给你的红包,快拿好了。”岳氏笑着对许文昌说道。
“谢谢祖母。”许文昌眉开眼笑的收下,然后拱手作揖道。
芳姐儿也笑着过来恭喜也拿了红包,还帮她的那对孪生弟弟代收了红包。
岳氏的老娘马氏在她大儿媳屈氏的搀扶下走了过来,笑着说了几句吉祥话,然后塞给她一个荷包当添妆礼。
屈氏等女眷也是这么做的,都给添妆了。
“娘,我背你上花轿吧。”许惊云从门外走了进来,对岳氏说道。
“嗯,你让二郎注意着点,别让许老根破坏我的再婚喜宴。”岳氏点点头,但是眉间闪过一抹淡淡的忧愁。
“我已经雇了十来个壮汉守在咱家和那向家附近,倘若他来闹事,直接把他扭送县衙报官,娘,你放心吧,他不敢来闹的。”许惊云笑着说道。
他想他的亲娘已经去世了,岳氏这个名义上的娘待他还是不错的,如今她再嫁,他愿意帮她满足心愿,也满足向叔的心愿,给他们办一场难忘的婚礼。
新娘子出门,双脚不能落地,行至轿子前,李月季和许雪慧便将岳氏从许惊云的背上接了下来搀扶着。
许惊云对着岳氏拉拉杂杂说了一大通,听在岳氏耳朵里却只是像蚊子一样的嗡嗡叫。
然而紧接着,她便又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似乎带着些微笑意,却又很稳当,让人心中一下子便安宁了。
“惊云你放心,我会待你娘极好得。”这是向石匠向马对许惊云保证的声音。
哭嫁,起轿。
身上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大红衣裳,也不知怎地竟那样啰嗦,步子迈得大一点,仿佛就会踩在裙裾之上,一个不当心,立时就要摔个大马趴,从前岳氏跟许老根成亲那会,她只是穿着自己做的红棉袄,不曾穿过这么复杂的大红嫁衣。
却不曾想,她有生之年还能穿上这么好看的大红嫁衣,她心情很是复杂。
岳氏反复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稳住,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越是慌张就偏生是越要出错,当真一脚踩在了裙子上,身子往旁边歪了歪,眼看就要摔倒,这当口,便有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轻巧却又有力地扶了她一把。
“水仙,别紧张,大家都是一个村上的,我和大家的关系处的都不错。你真不必紧张。”向马笑着轻声提醒她道。
“嗯。”岳氏心想自己好得有过成亲的经验,怎么这么害羞胆怯呢,真是的,自己应该胆子大一点,又不是黄花闺女了,怕啥?
在闹哄哄的气氛下拜堂了,耳边听到的都是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声音,有恭喜向马的,也有人给他们放鞭炮撒花纸的。
这之后,便又是一阵喧嚣,她几乎是被人从身后推挤着,跌跌撞撞进了新房,也不知哪个好心的邻居家媳妇搀了她一把,将她送到了铺着大红被褥的床边坐下。
屋子里好像涌进来许多人,都笑哈哈的,又不是他们成亲,也不知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岳氏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她真是又饿又累,稍稍垂下眼,就看见一双脚走到她跟前。
大红色的衣摆随着动作微微飘动,紧接着眼前就忽然一亮,头上顶着的那块红盖头被人给揭开了。
气氛在此时达到了顶点,各种拍掌大笑声不绝于耳,岳氏恍惚听见有老妇的声音远远从屋外飘进来,带着一股戏谑的笑意:“哟,向马,你媳妇挺好看啊!”
向马今个娶亲,所以他穿着大红色的喜袍,面上刮得很干净,显得面孔愈加棱角分明,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晶亮的光。
“让新娘子吃花生和莲子了。”不一会儿,盖大鲲的媳妇章氏笑着把生的花生仁和莲子仁递给了岳氏吃。
岳氏还以为这个步骤会省略呢,不料还要经历,她心想自己这么大岁数,也不晓得能不能生养了,心中不免有点担心。
虽然再嫁前,岳氏曾去回春堂药铺请张郎中给她诊脉过,还开了一幅调养身子的药方,也不知道过几个月,自己能否怀上。
岳氏的小日子还是有的,不然她也不会专程去请张郎中给她开调养身子的妇科药方。
“生不生?”章氏笑嘻嘻的问道。
“生。”岳氏轻轻地咬了一口,羞红着脸说道。
“向马,你今晚和你媳妇好好努力啊!”章氏笑着这么说,接着又说了一段羞死人的荤话。
生不生的问题之后,喜娘让二人喝了交杯酒,还割了彼此的一缕头发绑在一起,意为结发之意。
屋子里人多得很,向马也顾不上和岳氏说句话,就被人群簇拥着去院子里吃酒。
房门一关,喧嚣吵闹都被隔在了外头,屋子里霎时间一片安静。
岳氏心想终于安静了,她瞧了瞧这间新房,见布置的很是温馨漂亮,她很满意。
床和柜子都换了新的,窗户上,墙壁上……凡是目光所及之处,都贴满了大红的喜字,显得整个房间喜气洋洋的。
这屋子还算宽敞,各种家具和器皿也很齐备,且为了成亲,大约之前也曾好好收拾过一番,瞧着挺舒适的。
岳氏起身,四下张望一番,在靠里的一个角落中发现了一口盖着盖的瓦罐,旁边还有个木盆子,走过去揭开盖儿一瞧,里头是满满一瓦罐热水,温乎乎地还冒着热气,只是不够烫,用来洗脸,倒是极合适。
她实在是渴了,倒了一点水喝着,又想着大郎媳妇给她化妆扑了太多的胭脂水粉,她极为不舒服,如今房里也没有旁人,她赶紧用瓦罐里剩余的温水卸妆了。
院子里高声的谈笑和互相敬酒的声音隐约传了进来,看来,是已然开了席。
岳氏此刻饿的前胸贴后背,大清早起来,她可是只吃了一点大米粥啊,这会子肯定是饿的很。
她不无幽怨地扁扁嘴,虽然极力不许自己大口呼吸,鼻子里却仍旧嗅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气。
章氏笑着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饺子走了进来。
“向马家的,这是一碗芥菜猪肉水饺,是向马嘱咐我给你送来的,你瞧瞧他都快喝醉了,还不忘记给你送来吃的。”章氏笑盈盈的说道。
“多谢,有劳了。”岳氏接过了勺子和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因为她实在是太饿了。
章氏站在旁边,心中有点佩服岳氏再嫁的勇气,而且她的福气也不错啊,因为向马可是老小伙子啊。
章氏拿着空碗和勺子出去没多久,向马已经让相帮的村民们都回去了。
此刻夜幕降临,天际黑压压的一片,皎洁的明月挂在天空。
“水仙,刚才许老根来了,我给他五吊钱打发他走了。”突然,向马告诉岳氏这话,可把岳氏的好心情都说没了。
“你给他那么多钱做啥?”岳氏不悦道,语气还有点不耐烦。
“他现在很落魄,另外他告诉我一些你曾经的习惯和喜好,那五吊钱花的值,水仙,我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是我愿意对你好一辈子。”向马知道岳氏听了这话,肯定会生气的,但是他还是选择坦白了。
“五吊钱呢!又不是五文钱!”岳氏怎么可能不生气。
“我记得大郎跟我说,他们有安排壮汉守在咱家这边的,怎么许老根还能过来讨钱?”岳氏狐疑道。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他是穿戴一新来的,还随了一尺布头,大鲲哥还以为他和我是朋友呢,就放他进席面去吃了,哎,你也知道的,这办喜宴啊,人肯定很多的,罢了,他只是讨了钱,又不是来闹场子。”向马心地善良,他认为花钱消灾就行了,再说了,他以后还是会赚钱给娘子花的。
“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咋……咋那么笨嘛,他明显是来讹钱的,你还给的那么爽快,五吊钱呀!”岳氏听的肉疼死了。
“水仙,别去想五吊钱了,咱俩还是做点实际的事情吧,我……我先去洗澡。”向马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知冷知热的女人,此刻内心激动,哪里管什么损失五吊钱啊。
言毕,便站了起来,三两步跨出房门,直奔沐浴间而去。
男人家洗澡本就潦草,此时又惦记着房中妻子,随随便便冲了两把,便又匆匆跑了回来。
再进门的时候,衣裳就不曾穿得太整齐,敞着怀。露出胸前坚硬如石头般的筋肉。
人身上没擦干……衣裳全给浸湿了,紧紧贴在胳膊和腰脊上,更显得蜂腰猿背,四肢修长。
身材真好啊……
反观自己,身材走形了,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我不介意。”似乎读懂了她眼神里所表达的意思,向马马上说道。
岳氏闻言,顿时有一种捡到宝了的窃喜之情油然而生,目光稍稍一错。便落在了他肩膀和肋骨处那几道新新旧旧的伤痕上,也是啊,他做了石匠,难免要去山上采石,受伤也是难免的。
“……”半响,她竟然说不出话来,她看见那些伤,不由得有点心疼他。
向马取了条干帕子在头上胡乱擦了两下,动作很有点不耐烦,猛然觉得这屋子里似乎太过安静了些,便转头朝岳氏这边望过来。
就见岳氏的双手于膝上交叠,双唇抿得死死的,只一双眼睛滴溜溜地随着他的动作转来转去,貌似思春的少女似的。
“水仙,别不好意思,你也是过来人了,等下我若不懂,你……你可要教我。”没错,向马老大不小了,可还是一只童子鸡呢。
“啊?”岳氏闻言愣了一下,接着一张脸臊红不已。
向马走过来吻了她……接下来一发不可收拾……*不过如此。
当晚,李月季家也是大摆筵席,因为许惊云的外祖母一家子都来了,以及李月季的娘家亲戚。再有岳松花他们,更有单氏,许氏两家,以及一些平时往来的亲戚朋友,足足摆了十六桌。
这一日,李月季累的脚不沾地,但是瞧着二弟妹花氏却轻松的不得了。
“大嫂呀,这下咱们可轻松了,婆婆再嫁,也不用轮流让婆婆住了,是不是啊?”花氏笑着说道。
“本来该是住二弟妹家的,是二弟妹在家轻松了吧。可别把我给捎带上。”李月季懒得和她废话,她很是瞧不上花氏的做派,明明爱偷懒,还一脸很勤快的样子,做给谁看呢?恶心!
“大嫂,你这是什么话?合着是大嫂瞧不起我吗?”花氏气道。
“那是你自己理解的,我可没有这么说,你相公可是我相公的亲弟弟,咱俩可是妯娌!大家亲亲热热的多好,做什么总是针锋相对,今个还是婆婆再嫁的大喜的日子,咱们就算要吵,还是改日再吵吧,另外,二弟妹,我真的很累!今个那些亲戚,你要是想帮我招呼她们,我很开心你能帮忙,如果你不想帮我招呼那些亲戚,那请你该干啥干啥去。”李月季看见花氏就烦,碍于这么多亲戚在场,她也不好发作的。
“你……你……李月季……你给我站住!”花氏竟然直呼她的名讳。
“你想说啥?”李月季皱眉。
“今天亲戚朋友们出的礼金,咱们两家对半分。”花氏见周围没有啥人,便大着胆子提出她的要求。
“凭什么?”李月季没有想到花氏竟然这么厚脸皮。
“因为分家的时候,婆婆是跟着我们二房的。”花氏理直气壮的说道。
“二弟妹,我从不知道你的脸皮竟然超过城墙的墙壁。”李月季骂人不带脏字的说道。
对于李月季讥讽她的话语,花氏全当听不懂。
“你到底给不给?”花氏急道。
“相公说了,这些礼金放在一起了,等婆婆三朝回门后,相公会把今日收的全部礼金去给婆婆的。”李月季冷笑道。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真给?还是假给啊?”花氏见自己的目的无法达成,她心中不由得恨极。
“这你就管不着了,还是二弟妹想让我告诉你相公,你有这想法?哦,我可是听说二弟有想给文昌换个娘的想法呢,二弟妹你先不烦恼自己的问题,却还有空来烦这些礼金,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看在咱俩是妯娌的份上,我给你个忠告,男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没准儿二弟一个不高兴,真给文昌换了个后娘,文昌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后娘待继子的态度,不用我说,你自己想必也是知道的吧?”李月季觉得花氏太空闲了,她应该给她找点事情做。
等亲戚朋友们散了筵席走了之后,李月季让满花,赵氏,再叫了美味多火锅店的伙计们过来打扫院子里的卫生。
忙到很晚,李月季才有空去房间里看一对孪生子。
“让长姐抱抱,稷生真乖,嘿嘿……”原来是芳姐儿在帮着董婶带孩子。
“惊云媳妇,芳姐儿真是长大了,刚才她还帮稷生换了尿湿的裤子了呢。”董婶笑盈盈的说道,语气里是对芳姐儿的表现的喜悦赞叹。
“嗯,是该这样,芳姐儿累了吧,快去洗洗睡了吧,耳房里的沐浴间已经放好了热水,你去洗个澡吧。”李月季伸手摸了摸芳姐儿的头,一脸宠溺的含笑道。
“知道了,娘,我马上去,那弟弟乖乖,长姐去洗澡了哦。”芳姐儿侧头去亲了一下许稷生,笑着说道。
“咯咯咯……”许稷生咯咯咯的笑了出来,好似他能听懂芳姐儿说的话呢。
“我刚才给孩子们喂过牛乳了,但是肯定不饱,你再给他们喂点奶水吧。”董婶对李月季说道。
“好嘞,吃了这个月,明年开春之后,我想给孩子们断奶了。”李月季笑着点点头,说道。
“做什么断奶啊?孩子还小呢。”董婶不赞成道。
“我总是要在外面走动,再说孩子再大些,牙齿长了之后,可以吃粥啊,软烂的面条什么的……我觉得可以给孩子们断奶了。”李月季想起了现代妇女的科学喂奶观念。
孩子到10个月时断奶最合适,最迟不超过一周岁。
因为母乳的营养虽然丰富,但是随着孩子的生长发育,对营养的要求也起了变化。
同时,母乳的质量也逐渐下降,单靠母乳的营养已经不能满足孩子生长发育的需要了。
况且,不适时断奶,孩子吃惯了奶水,恋奶水的心理越来越强,不愿吃辅食,这样会引起孩子患营养不良症,不利于生长发育。
同样,对母亲的健康也是不利的。母亲哺乳要消耗大量的营养和精力。母亲从饮食中摄入的营养有60%转化为乳汁,日夜哺乳也难以休息好,特别是哺乳期容易产生内分泌紊乱,造成月经失调。
李月季的说法,虽然不能让董婶赞成,但是董婶心想这对孪生子是李月季生的,自己只是帮忙带孩子的,可不要多烦,别给烦的被辞退了,所以董婶也是非常识时务的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月季觉得很累,更别说许惊云了。
“今天你爹倒是没有来。”李月季感叹道。
“他不敢来咱家这边,但是他肯定会去向家。”许惊云说道。
“啊?相公,你竟然什么都知道,好厉害。”李月季诧异了。
“有人禀报我的,说许老根问向叔讨了五吊钱,向叔为了不让他破坏婚礼,竟然还真给了五吊钱,许老根一拿到五吊钱,厚着脸皮吃了一顿喜筵,然后去了金寡妇那边鬼混去了。”许惊云知道的非常详尽。
“相公,你咋知道的这么详尽?莫非你有自己的情报网?”李月季聪明的猜测道。
“嗯。”许惊云并不否认。
“就那样放过他了?”李月季突然觉得许老根才是脸皮超级厚的。
“怎么可能,今晚金寡妇家肯定有一场好戏可看。”许惊云唇角勾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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