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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雪下得越来越大了,冰天雪地,北风呼啸,大阳山上到处是银装素裹的景象,红土村,杏花村等村子都被冰雪覆盖,一片片白茫茫的世界。
谢大牛缩了缩脖子,冷哼了一声对谢二牛说道:“除非你答应把慧哥儿过继到你名下,否则我不答应。”
“你不介意轮流当新郎,我就答应。”谢二牛想着自己可不能吃亏。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当你们爹我死了吗?”竟然毫不廉耻的讨论这种问题,简直要把谢老四气的七窍生烟呢。
“爹,我想再娶一房媳妇给咱老谢家开枝散叶有错吗?你要想死,我不拦着,快快快快去死吧。”谢大牛愤怒的白了谢老四一眼,恼怒的咆哮道。
“我……想睡媳妇……媳妇香喷喷的……”谢二牛一想到美梦就要实现,不由得高兴嘀咕道。
“我谢老四绝对丢不了这个脸!我不会同意你们这样的狗屁决定!”谢老四气的火冒三丈的骂道。
“爹,你不同意没关系,二弟有钱给我娶媳妇就成。”谢大牛是被逼的没法子了,他还欠着一些赌债呢,再加上死过娘子的自己可是鳏夫,虽说也有人肯嫁给他,但是一听说他家的情况,大多数女方家里人就对媒婆说嫌弃他带个拖油瓶儿子,都不乐意自己好端端的黄花闺女去给人家当后娘的。
“大牛,二牛,你们若是两个人一起……那什么轮流当新郎,回头让村里人知道了该怎么笑话咱们,还有啊,哪里有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愿意还一嫁两个相公?就算姑娘家答应,那她的家人会赞成吗?”
曾氏气的哽咽的说道,她觉得女儿是白眼狼也就算了,连她的儿子们都一个个的想气死她,是不是嫌她的命活的太长了?
她被气的胸脯起伏不定。
“我长的这么好看,怎么会娶不到?还不是人家嫌弃我带他这个拖油瓶!”谢大牛非常硬气的说道,还伸恶狠狠的指着被曾氏抱在怀里的慧哥儿。
“倘若如你们所说!那我问你们,到时候谁去女方迎亲?谁跟新媳妇拜堂?这怎么好兄弟俩一起呢?还不被乡亲们当笑话看啊!”曾氏气的脸色煞白。
“死老婆子,你还问,还问,我真想拿竹条抽打死这两个狗屁的混账东西,真是白生养出来了,特么一个个来气死我的!反正我不答应,就是不答应!”许老根气的吐沫横飞的反驳道。
之前谢茉莉和他们断绝关系再改姓氏的事儿让谢老四觉得自己一大家子在杏花村已经很没有面子了,这次若是再弄个两个儿子合讨一个儿媳妇的窘况,这让村里人知道了,背后他们指不定怎么议论纷纷,怎么戳他的脊梁骨骂他呢,所以他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个脸。
“对,我也不答应!”曾氏抱紧了慧哥儿,强烈反对道。
“不答应也没用,那咱们只能学你们口中的白眼狼女儿了,在你们老两口撵咱们兄弟俩出去之前,先把你们给撵出去!”谢大牛一想到这两个老不死的不让他讨媳妇就等于不让他解决生理问题,这还得了?干脆撵出去算了!
“怎么……怎么撵?”谢二牛只想到分家,倒是没有想过撵父母滚蛋。
“这还不简单,你去收拾爹娘,慧哥儿的衣物,塞在大包袱里,把他们给撵出去,咱兄弟俩再去请媒婆说媒,你有两吊钱呢,还怕弄不到一个女人回来给我暖被窝吗?哦,也给你暖被窝来着!”谢大牛刚说完又觉得自己少说了啥,马上又赔笑的加上去,马勒戈壁,有钱的是大爷,他还得哄着他这个傻逼弟弟。
“谢大牛,谢二牛——你们——你们这两只不要脸的白眼狼!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谢老四心中那个气啊,人家养儿子是防老,生病或者老的干不动活的时候,可以让儿子伺候自己,可他的儿子们却是这样对待自己和老妻的,谢老四胸臆之间的怒火串烧的很高很高,眼神冰冷的吓人。
愤怒之下,谢老四气冲冲的跑去墙角拿来了一根粗大的铁棍,高高的举起!
“个死老头子,你疯了啊!那是咱们嫡亲的儿子啊,你怎么好用这么粗的铁棍去打他们?”曾氏这下也不去管慧哥儿了,直接把慧哥儿往旁边的竹塌上一放,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要去抢走谢老四手里的铁棍。
“他们都不当咱俩是他们的父母了,我怎么就不好打他们,我这是想打醒他们!”谢老四气喘吁吁的说道,他到底年岁大了,伸手去够铁棍的时候,这铁棍还是蛮沉的,他吃力的持住了铁棍,连他的身体都有点颤巍巍的。
谢大牛还是头一回见谢老四冲着自己和二弟抡起铁棍,心中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谢老四真要打自己的话,他会拉过二弟做挡箭牌的,让爹去打二弟,自己就可以躲过了。
这么一想,在看到他爹的铁棍抡过来的时候,谢大牛迅速的把谢二牛给猛的一推,推到了谢老四边上去,许是冲击力太大,谢老四没有站稳,一下被这股冲力给推倒了,倒地不起。
谢二牛这块头大,再加上年轻力壮的,这谢老四被他一撞,谢老四的一把老骨头都差点儿要被冲击的散架了。
“疼死了!疼死了!哎呦喂,疼死我了!你们两个不孝的白眼狼,看见我摔了也不知道扶一下吗?”谢老四觉得自己不受尊重,而且自己这个亲爹在他们面前貌似只是个摆设。如今他摔倒了,那两个混账东西也不主动来搀扶一下他。
“你声音洪亮,可见伤的不重,自己爬起来吧!”谢大牛白了谢老四一眼,凶巴巴的反驳道,他都懒得上前一步。
曾氏担心谢老四摔残了,家里没有顶梁柱了,于是她马上上前去搀扶谢老四,一边搀扶着,一边喊两个儿子:“大牛,二牛,你们都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搀扶你们的亲爹。”
“哦……”谢二牛在曾氏的催促下,马上跑了过去搀扶曾氏。
“二牛,我是让你搀扶你爹,不是搀扶我。”这个二牛真是个二愣子,都说了让他去搀扶他爹,咋来搀扶我了?曾氏心里好一顿埋怨。
在曾氏的提醒下,谢二牛改为马上去搀扶谢老四,谢老四正想开口表扬二儿子谢二牛肯管自己呢,只是谢大牛对谢二牛说道:“不要去搀扶他,二弟你听不懂吗?他刚才要拿铁棍打咱们呢!”
“哦。”谢二牛闻言直接放手,啊,谢老四倒霉的一个踉跄再次摔跤,屁股震在土坯房的泥土地上,不巧的是,地上还有小石块,他正好跌在小石块上,疼的他哇哇大叫。
“二牛,你是吃干饭长大的吗?这搀扶我了,怎么可以放开?”谢老四心中气坏了,口不择言的骂道。
“死老头子,你别骂了!二牛又不是故意的。”曾氏瞧着慧哥儿哭泣,她转身又去抱慧哥儿了。
曾氏心里虽然生气,但是她不敢得罪两个儿子,现在女儿和她断绝关系了,她等老了只能依靠两个儿子。
所以她不敢对谢大牛和谢二牛说什么重话,唯恐说了一些重话,也导致谢大牛和谢二牛真的去学谢茉莉跟自己断绝关系。
“明明他是故意摔我的,你个死老婆子还敢帮他!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摔死了,你好再找一个啊?”谢老四气吹胡子瞪眼睛,口气恶劣的骂道。
“你……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哪里有那么想!谢老四,我嫁给你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为你操持这个家,你自个儿摸摸你良心,你说我哪里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当初你爹娘那两个老东西怎么蹉跎我的,当初我生下谢茉莉,你娘嫌弃我生闺女,要让你休了我,我在她面前下跪了一天一夜,等我一连生下两个男胎,你娘那张老脸上才对我有笑容……”曾氏气的开始和谢老四翻旧账。
谢大牛从地上捡起那块粗大的铁棒后,放在手里掂了掂重量,冷笑道:“你还是我亲爹呢!竟然用这么粗大的棍棒打我!你有把我当亲儿子看待吗?我娶个媳妇怎么了?我怎么就不能娶媳妇了?又不是你们俩生的二弟太傻,人女方家会看不上他吗?还不是你们俩的错!”
“你……你……”谢老四气的说不出话来。
曾氏担心他们父子俩吵起来,立马想上前去拉开谢大牛,让他先回房。
“你……”谢老四忽然你了一下两眼一翻,气的昏厥过去了。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曾氏让谢二牛去请来了王郎中给谢老四医治。
谁料谢老四竟然被儿子气的中风了。
许惊雷在炒饭铺子里听说了谢老四中风的事情后,晚上回去吃饭的时候跟花氏说了这事儿。
花氏闻言神情漠然,好像在听陌生人的事儿。
“死了算了!”花氏淡淡道。
许惊雷先是一愣,接着问道:“你可知道为什么他会变成中风?”
“被谢大牛给气的?”花氏闻言抬头看向他,猜测着问道。
“嗯,据说是气的中风的!”许惊雷说道。
“活该。”花氏说道,眉眼之间含着一抹讥诮的笑容。
这谢老四中风的事儿在花氏和许惊雷的心里并没有起什么波澜。
天气越发的冷,许老根和胡氏依旧吵吵闹闹的过着。
这日,钱氏看着飘雪的天气,只觉得冷气肆意,呼呼的北风掠过脸旁,冷的她忙不迭的去搓了搓手,想着女儿胡喜妹喜欢吃咸鱼,便在家里腌了四五条咸鱼,就带着一条咸鱼拿去了胡氏家里。
钱氏一来,许老根觉得自己又有的忙了。
许老根哄了哄小郎,见他的情况好些了,心里安定不少。
自从上次求过许惊云,让他跟着安神医打过招呼,他就抱着小郎去找过安神医,经过安神医诊治后,小郎的身子好转了不少。
“小郎长的壮实多了。”钱氏接过小郎,意思意思的抱了一下,然后等许老根出去后,就对胡氏说道。
“嗯,他对小郎还不错,亲自抱着小郎去找了安神医医治呢。一连喂了几贴药算是好多了。”胡氏淡笑着说道。
“那梅里正那边你真不考虑了?”钱氏在等许老根走开之后,对胡氏说道。
“我怎么会想不考虑呢,只是我担心许老根不肯跟我和离。”胡氏想着家里的日子过的没有张屠户家红火,心中难免妒忌,更是埋怨许老根没本事赚钱。
“闺女,你平时挑挑他的刺儿,再凶他,让他觉得你这脾气不好,让他觉得无法忍受,或者你自己直接提出和离,然后今个过年搬回娘家住。”钱氏一想到别人家的女婿有本事赚钱,自己的女婿啥本事也没有不说,还又老又丑。
“好的,娘,我知道了。”胡氏想想也对,自己不能再忍耐下去了,自己又不是不能再生了,再说了许老根老丑挫,重点是不会赚银子,虽说家里多了两亩玉米地,可是收入并没有增加多少。
“岳母,我做了花卷,辣子疙瘩汤,大葱炒猪肺,知道你爱吃花卷,特地做的很大个呢。喜妹你快把这碗姜汤给喝了。”许老根一掀帘子进来,身上还落着不少雪粒子,再端了一碗姜汤进来给胡氏暖暖身子,胡氏前几日还有点轻微的咳嗽。
“哦,我今个不在你家吃饭。”钱氏摇摇头说了。
又是吃大葱炒猪肺,她家里可还有红烧肉吃呢,自家闺女过的什么日子啊?
“岳母慢走。”许老根站在钱氏身后说道。
“嗯。”钱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越发的瞧不起许老根。
“呜哇……呜哇……”小郎可能是饿了,他开始哭闹不休。
“怎么回事?怎么哭那么响?小郎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许老根紧张兮兮的把小郎抱了过去,说道。
“我怎么知道?小郎哭可能是饿了,也可能是想拉屎了,或者尿湿了裤子吧。”胡氏觉得许老根有点小题大做。
“小郎的事情可马虎不得。”许老根轻柔的出声哄了哄小郎,方才抬头看向坐在床榻上的胡氏,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胡氏垂头,心中想着自己难道真要和许老根这样过一辈子?隔三差五的吃大葱炒猪肺,要么辣子疙瘩汤,要么煨山芋,难得吃上一回猪肉,她要高兴个老半天,原以为他买了两亩玉米地之后,他能赚大钱了,搞了半天,这家里头还是穷的叮当响。
“你怎么对小郎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啊!小郎到底是不是你生的?”许老根见胡氏一点不紧张小郎,他顿时有点恼了。
“小郎当然是我生的!你怎么对我这么凶!”胡氏怒道,她觉得自己都还没有发火呢,可是许老根却已经开始训她了,她这些日子乖乖的待在家里,哪里都没有去,就连许发旺,她都没有和他来往。
“小郎拉屎了,裤裆里全是屎,你刚不是在抱他吗?你怎么会不知道?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许老根在靠近小郎,嗅到小郎身上的臭味后,忍不住生气了。
“我……我当然在乎了,但是你对我的态度就不能好点吗?就你紧张小郎,我特么还是小郎的亲娘呢,我怎么就不担心小郎了,许老根,没有我,你能一人生孩子?那你当初找我做什么?”胡氏面色一冷,眼睛喷火,斩钉截铁的反驳道。
“如果我不是被你勾引,我能抛妻弃子?不对,咱们把话题扯远了,我的意思是说小郎的问题,你怎么给我说那么远去?”许老根心中恨恨道,自己的两个儿子现在都蛮有出息的,就自己过的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
“怎么远了?许老根,你别给我装糊涂!你明知道咱俩这样的日子过下去也是凑合,你何不放手呢?”胡氏立即从床榻上下来,穿上鞋子,双手叉腰骂道。
“我为什么要放手?我为了你放弃了一切,到头来,你还想甩了我?是不是嫌我老?你好跟那个不要脸的小白脸在一起,你也不想想,许发旺那个小白脸真要喜欢你的话,早干嘛去了?还会瞒着他媳妇跟你鬼混?可见他只是在玩玩你罢了!吗还真当是他口中的宝贝疙瘩来着?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这张脸,胡喜妹啊胡喜妹!如今你已经是半老徐娘了,还是死过男人的寡妇,你以为你往后不跟我了,还能找到更好的人选吗?”许老根心想胡氏莫不是又听了钱老婆子的什么挑唆的话?
“我怎么差劲了?你既然认为我差劲,你何必非要和我在一起呢?你许老根有本事,那你把我也抛弃算了,重新找一个你自己喜欢的,又年轻貌美的娘子,你去找啊!去找啊!你特么去找啊!”越说越是气愤,胡氏此刻的情绪很是激动。
“我在和你说小郎的事儿,你干嘛扯到我想把你抛弃了!不对啊,你是不是听你娘说了什么有的没的,所以你又开始嫌弃我来了?还是是你自己想换一个年轻好看的男人跟着?”许老根也不笨,马上自己弄懂了那些话的意思。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跟你说,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咱们本来就是偷来的感情,本来就做的不对,就不应该在一起,我瞧着咱俩还是趁早和离吧!”胡氏一想到梅家的财富,她无视小郎哭的泪眼汪汪的小脸,狠下心肠,冷冷的说道。
“和离?你是不是想让我成为红土村的笑话!不,我已经因为你变成了整个红土村的笑话!胡喜妹,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和那个许发旺在暗中勾搭上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许老根气的蛮狠的上前去拽她的衣襟,在一手去掐她的脖颈。
“你……你……你放开我……你这是想掐死我吗?”胡氏只觉得自己突然之间无法呼吸。
“如果我不是看在小郎的面上,我真想就这样掐死你算了!”许老根坦白的说道。
但是下一瞬,许老根立马松了手,把她放开。
“你这个没用的老东西,你居然想掐死我,你干脆掐死我算了,掐死我算了,掐死我算了!”胡氏突然被他放开之后,脑袋咚的被撞到床柱上,疼的她龇牙咧嘴的,她气愤,她怨恨,她懊悔,眼神赤红的盯着许老根,嘴巴里不甘示弱的咆哮着。
“你以为我不敢掐死你吗?”许老根见胡氏发火,顿时觉得好笑极了,冷笑道。
“你敢的话,那你掐死我啊!”胡氏谅他不敢掐自己。
“我……我真是没用,你这个风流的臭女人,我当时怎么会觉德你温柔,善解人意,我当真是眼瞎了!”许老根本来被她气的抬手想去掐死她,可是在他的手靠近她那细白如美瓷的脖颈前的约莫一拇指的距离,他突然放下了手,他发现自己竟然下不了手,脑海里是他和她过去缠绵悱恻的掠影,一下一下飞的闪快,该死的,他怎么就对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下不了手,他该掐死她的不是吗?
“眼瞎?我才眼瞎呢!为你辛辛苦苦的生了个儿子,但是你呢连家业都没有传给他!你算哪门子的狗屁爹!”见许老根对自己下不了手,胡氏心中得瑟,看来自己在许老根面前还是有点魅力的。
但是胡氏那嘴巴里骂出口的话那是非常难听的。
“呜哇……呜哇……”小郎在许老根给自己清理了拉的屎后,他突然又大声哭泣了。
胡氏被小郎哭的头疼,忍不住骂道:“见天的哭哭哭,你怎么就不会笑呢!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没用的儿子。”骂了还不算,还伸手去啪啪啪的打小郎的屁股,活像小郎不是她生的。
“又不是小郎的错,你打他做啥!看你这样子,你是小郎的后娘吗!”许老根看见小郎哭的更大声了,期间还带着几声咳嗽呢。
许老根也不和胡氏吵了,伸手抱起小郎,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见小郎的额头烫的厉害。
许老根猜测这是小郎发热了,心中担心死了,立即为小郎裹上棉被,自己打着油纸伞抱着小郎去了王郎中家里。
“不要去啊,小郎好的很,你带小郎出去做什么!”胡氏觉得许老根在小题大做,刚才她抱着小郎的时候,小郎乖的不得了呢。
去了王郎中拿,等王郎中一看小郎真是发热了,开了退热的药方,再在王郎中家抓了药,许老根才抱着小郎回去了。
此时胡氏正在土灶房吃许老根之前做好的饭菜,咋一见许老根抱着小郎回来,她见小郎不哭不闹的,还以为小郎好的很。
“小郎生病,你还能吃的下饭?胡喜妹,你怎么吃的下去?”许老根抱着小郎是奔回来的,因为雪下的越发的大了,路上有积雪覆盖,很是难走,刚才他回来的时候几乎是眼睛被风雪迷了眼,但是他绝对是紧紧的抱着小郎的,就怕小郎的病情加重。
此时,小郎睁开眼,看了看他们,然后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一定是你把小郎给冻病了!你看他哭了,肯定是你抱的不舒服!”胡氏气的一摔碗筷,怒气冲冲的上来指责他,还想从许老根的手里去抢过孩子来。
“你——冤枉我!胡喜妹!你别打小郎!”许老根还以为胡氏又要打小郎。
“睁开你的蛤蟆眼瞧瞧,我这是要打小郎吗?我这是在喂奶!来,小郎,娘给你喂奶。”胡氏白了许老根一眼,伸手捞过小郎,再坐了下来,还真是给小郎喂奶。
“娘……”小郎竟然开口喊了一声娘,可把胡氏听的又惊又喜。
“我刚听到小郎喊我娘了。”胡氏激动的说道,这是她第一个孩子。
“我也听到了。”许老根见胡氏勾唇笑了,再看见小郎天真无邪的小脸,顿时心都软了。“小郎,喊我爹……爹……爹……”
“看吧,小郎先喊我娘呢!你既然给小郎抓了药,怎么还不快去煎药给小郎吃?”胡氏心中很是纠结,烦躁,她倒是想跟许老根和离,可是许老根未必肯答应。
这许老根年纪大了,如果他跟自己和离了,还有哪个女人愿意再嫁给他?所以许老根才要巴着自己不放吧?
胡氏心中暗忖着,她想着别的法子,怎么样才能让许老根答应跟自己和离?自己年轻貌美,离开了许老根,如果嫁去了梅家,自己就可以进门当少奶奶,吃穿不愁不说,还有丫鬟婆子伺候,谁不知道梅里正家是灞桥村的首富啊?
“哦哦,我马上去给小郎煎药吃。”许老根本来还想朝着胡氏发火,但是一看她在给小郎喂奶,他只能忍下心中的窝火,转身拿了几包药材往土灶房的方向走去。
晚上,许老根把小郎哄睡后,他就想和胡氏亲热,但是胡氏猛的把他的胸膛给推开了。
“你……你给我走开!”胡氏一点也没有迎合的意思,直接拒绝他的求欢。
“你是不是我的娘子?”许老根冒火了,他已经大半个月没有沾胡氏的荤腥了,这让他觉得自己有媳妇等于没有媳妇,相当于打光棍了。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胡氏白了他一眼,翻了个身侧睡,臀部对着他。
“胡喜妹,你既然嫁给了我,就该什么都听我的!你娘在耳边的那些危言耸听,你给忘光光,否则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许老根愤怒道。
“你胡乱扯到我娘身上去做什么?”胡氏觉得许老根根本是在无理取闹,再说了她娘又没有说他什么坏话,他用的着这样气呼呼的吗?好像她娘欠了几百两银子似的。
“之前你娘没有来咱家送咸鱼的时候,你还好好的,怎么你娘一来这儿,你的脸色大变不说,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胡喜妹!该不是你已经寻好下家了吧?所以你才想着那么快跟我和离?你不说话?可是被我猜中了?”许老根脸色阴沉的猜测道。
许老根虽然有点老糊涂,但是绝对不算愚笨之人,他心中仔细一想,再联想他的岳母钱氏对自己的态度,而且钱氏来他们家,连一口饭菜都不愿意吃的。
“你不要胡乱编排我娘的不是!”胡氏觉得许老根这是在胡说八道,虽然有一部分被许老根猜测准确了,但是她才不会马上承认呢。
“你娘咋了?你娘可不就是爱慕虚荣吗?当初我的聘礼给的少,你娘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对着我的时候,真没有看见她露出什么笑容。胡喜妹,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你要一山望着那山高!你娘做下的决定未必是对的!”许老根见胡氏反对的这么彻底,他的心中开始紧张起来,他心道,莫不是他的岳母钱氏真的有换女婿的想法?
“你给我闭嘴!我不容许你说我娘半点不是!”胡氏倏然拉下些被子,腾的坐起身子,凶巴巴的骂道。
“我说我的,跟你娘有啥屁关系!胡喜妹,我不管你娘和你说了什么,我心中就是一个信念,这辈子绝不再和离了!”许老根这是打算跟胡氏耗一辈子的意思。
胡氏听了真想大声喊出口:“你所疼爱钟爱的儿子小郎根本就不是你的种!”
但是胡氏不敢把这话说出来,毕竟以后胡氏想要三嫁的话,绝对不可以把孩子带走的。
“我跟你没话说,我乏了,该安置了!”胡喜妹再次屁股对着她,不搭理许老根了。
许老根被胡喜妹气的牙痒痒的,伸手就去掀开胡喜妹的被子,把她整个人都翻身过来,四脚朝天的样子。
“你……你做什么?”胡氏不知道许老根一脸凶神恶煞的到底想干嘛。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要发泄,你应该知道,忤逆我的下场!”许老根力气比胡氏大,还去用草绳绑住了胡氏的手臂,简直让胡氏无法动弹。
被草绳绑住的胡氏穿着肚兜和亵裤,可怜兮兮的坐在床上。任凭她哭泣,任凭她咒骂,许老根就似铁青着脸,拿来了擀面杖,然后他脱下他的亵裤,拿着擀面杖在她的屁股上一顿打,疼的胡氏哇哇叫。
“许老根!我要跟你和离!”胡氏气死了,她都多大了,许老根还这么打她屁股来着。
“你喊破喉咙都不管用!”许老根气定神闲的说道。
“许老根,你是一只绿乌龟!”胡氏气的骂道。
“你这话啥意思?还是说你有本事找许发旺胡搞,所以你才这么骂我!谁给你的胆子!”许老根一听绿乌龟三个字,瞬间脸色大变。
“哼!”胡氏想了想,自己现如今杵在劣势,还是先别把小郎的身世秘密告知他,回头找个合适的机会挑开。
胡氏不说话,许老根心里不好受,冰冷的眼刀子盯着胡氏。
可胡氏闭上眼睛,好像是老僧入定的样子,简直让许老根又气又恨,偏偏他又不能掐死她。
次日一早,许老根才放开了胡氏,胡氏白了他一眼,什么话也不说。
“胡喜妹,去做早饭!”许老根催促道。
“凭什么我去做早饭?”胡氏骂道。
胡氏就当自己没有听到,然后一骨碌爬上了床榻开始呼呼大觉。
忽然听到小郎的哭喊声,显然是小郎饿了,许老根气的骂娘,他伸手去把胡氏推醒,让她给小郎喂奶。
“小郎可以吃粥,你快去烧吧,你别烦我!”胡氏生气呢,哪里肯搭理他。
“不许你睡,听到没有!”许老根把胡氏身上的被子揭开。
被冷风突然吹到,胡氏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你想冻死我吗?没用的老男人!”胡氏对许老根恨死了,冷冰冰的骂道。
“我没用是因为你不让我碰你,你让我碰你的话,我还会没用吗?我不还让你怀了小郎了吗?”小郎的存在足够证明他的宝刀未老。
“切,就你?就你?可能吗?小郎?哈哈哈!”胡氏意味深长的冷笑,但是就是死咬着秘密不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小郎他不是我的种?”许老根狐疑道。
“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小郎就是你的种,就是,就是!你不要胡乱怀疑了!”胡氏刚想告诉他真相,又担心他知道了真相会把小郎掐死。
“不对,小郎长的不像我,你个贱人你快告诉我,小郎到底是不是我的种?”许老根心中恼火,伸手用力去捏住胡氏的下巴,愤怒的质问道。
“是……是你的……”胡氏见他这么发火,心中害怕。
“你到底说不说真话?你快告诉我!否则我现在把小郎砸在地上。”许老根把胡氏一把推开,转而去抱小郎,还把小郎高高的举在头顶,作势要把小郎给摔死的样子,他总觉得小郎长的不太像自己,可是他心中总劝说自己,自己应该相信胡氏,也应该相信自己宝刀未老能让胡氏怀孕。
“你……你别砸……”胡氏见许老根动真格的,而且许老根脸上毫无笑容。脸色阴沉,是从未有过的愤怒。“你答应我,你快放下小郎。”胡氏的心情很是矛盾,她既希望小郎可以让许老根带着,但是若和离之后,许老根发现小郎不是他亲生的,会不会弄死小郎?
这么一想,她心中不由得担心小郎以后的日子。
到底十月怀胎的缘故,她还是有点在乎小郎的。
“那你说实话!小郎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还是其他人的种!谁!到底是谁的种!”许老根其实也有怀疑,每次他抱着小郎去村里溜达一圈,总有人说小郎不像自己,但是也没有人说小郎长的像胡氏,所以他心中虽然有存着怀疑,可看着小郎和自己很亲,小郎对自己笑,他虽然有过子女,但是这样的参与孩子的成长,这还是第一次,小郎在他的生命里扮演了不一样的角色。
所以他对小郎有点难以割舍,小郎染风寒啊,发热啊,他就会担心。
“小郎的亲生爹是许发旺,呜呜……”胡氏鼓足勇气还是说了出来。
“怎么可能?你在骗我!”许老根不相信。
如果许发旺真是小郎的亲爹,那为什么不把小郎抢过去?
“他家有个母老虎,我不小心怀上了,然后只能找你做掩护,对不住。”胡氏最后泪眼婆娑的讲了真话。
“对不住有个屁用,你居然骗我,你还说爱我,喜欢我,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许老根气的把高举着的孩子扔给了胡氏,满脸愤恨。
“那你当初不也愿意的,还说抱着我比抱着你家老婆子舒服,好了,现在你也知道真相了,那干脆和离吧。”胡氏拿了帕子抹泪,冷嘲热讽的说道。
“和离?你让我妻离子散,你现在让我跟你和离?胡喜妹啊胡喜妹,你当这是玩过家家吗?”许老根真想掐死她,但是他知道一命抵一命,他还想好好的活下去,可不想死。
“哼!”胡氏见他不肯和离,开始跟他冷战。
接下来,两人一日起码吵个四五回,砰砰砰的砸东西,左邻右舍都听见了。
三日过去了,张屠户的妻子许氏去李月季家的美味多点心铺买桂花糕和臭豆腐,就顺道去看看安胎的李月季,她还跟李月季说了许老根和胡氏吵架吵的天翻地覆的事儿。
“真的吗?小郎不是许老根的种?你咋知道?”虽然李月季一早就猜中了,但是这回听到许氏亲口告诉自己,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许姜娘不是住在许老根家隔壁吗?她说一墙之隔,她听他们吵架的时候听到的,谁让他们吵架声那么大啊!你婆婆该高兴的拍手称快了。”许氏喝了一口茶,顿了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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