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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没有记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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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东部大陆中心地带的一个重要城市,位于益省东部,南北二荆西边,长江的上游。

    从城市本身来说,这里的繁荣程度比之当今世界很多一线城市要差,如欧陆的巴黎、罗马、雅典、斯巴达,西部大陆的盛城、纽城等等,在这最强盛的东部大陆,更有建业、襄阳、邺城、长安、洛阳等无数城市在其之上。

    可江城很特殊,很神秘!

    大多数人都听闻过各种各样的传说,版本多到无法计数,可从来没有定论,久而久之,民众也只当这些是茶余饭后的笑谈。当然,也有人去调查过,研究世界政府为什么要在多年前把这里定为直辖地,为什么要在这里驻扎整整三个主力军团,甚至还有两个天级的超级强者坐镇。

    天级是什么概念,凡、人、地、天四大等级是根深蒂固的力量体系,从两千多年前的大楚皇朝时期就初步设立,由开国圣君王旭和当时的天下第一高手武王向天共同制定。

    只是在那个时代,不知什么原因,即便是武王向天也只迈入到人级黄金阶,达到人级的极致却没能突破地级,但他与圣君王旭制定的力量层级划分却非常准确,两千年来一直沿用。

    后世崛起的天级强者非常疑惑,想不通一个人级黄金阶巅峰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地级,甚至于天级的力量是何等模样?那可是难以想象的天壤之别,如果说人级还是人,那么天级可算是神!

    这些天级强者哪个不是聪明绝顶之辈,慢慢感觉到那个秘密恐怕关系到他们进一步突破,随之展开对这个秘密的研究。

    经过漫长的探索后,他们终于从古代痕迹和史册中寻到蛛丝马迹,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圣君王旭和武王向天的修为,很可能已达到天级黄金阶的巅峰,甚至于大楚皇朝的开国功臣中,如典韦、赵云、张辽、周智、张靖等等诸多高手都在修为上达到天级,甚至有可能更高!

    可为什么他们的力量发挥却始终处于人级呢?

    这个问题困扰着当世所有的巅峰高手,他们都认为,如果能解开这个秘密,那么就能突破天级,取得跨时代的突破!只是时至今日也始终没有人真正弄明白其中始末,至少超越天级的强者还从没有出现过。

    当今这个时代,天级强者就是巅峰强者的标志,人类的守护神,受万人敬仰,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目标。

    江城这个地方有足足两个天级强者坐镇,当然是所有民众都无法理解的,须知世界政府总部也就只有五个天级强者常驻。因此这也让江城的神秘和特殊更加广为人知,各种版本的留言更多,而真正有胆量仔细探索下去的人,大多数无功而返,更有一些人永远没了消息。

    从此,江城成为许多强者的禁忌,不敢胡乱涉足,而寻常民众的生活又毫不受影响,所以它仍然是个普通的城市。

    在这个科技发达,武学奇术兴盛的年代,江城也有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术馆,免费供应民众们练习之用。32号术馆就是其中之一,同时也是江城设施条件最好的几家术馆之一。

    此时,术馆的2号大厅正不断传出大笑声,许多人围绕在一座实战模拟器旁边,笑得不可开交。

    “哈哈哈!!乐死我了!!哈哈!居然有成年人能测出这么低的力量数据,这明显属于低能儿嘛!凡级七层?还是凡级八层?太可怕了,这个时代还有这种低能儿吗?医院不是已经可以医治各种先天智障了吗?”

    随着这个声音,周遭的人笑得更欢乐了。

    作为创造出这样“辉煌”战绩的李洛,脸色非常难看,内心承受着莫大的屈辱,只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歧视和嘲笑,一直静静凝望着眼前仪器,默然无语!

    其旁边还站着一个大汉,脸上有着长长的刀疤,略显得狰狞。

    可实际上他却是32号术馆的馆长,负责管理这间术馆。好多人都说他是个高手,可却又没人看过他出手,只知其曾经好像是军官,但不知为何来到了这里。

    他此时上前拍了拍李洛的肩膀,叹息着安慰:“不要灰心,只要坚持,就一定有希望!”

    “陆馆长!我……”李洛心中很沮丧,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姓陆的馆长伸出粗糙的大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李洛,要坚信有希望,我能看到你眼中的渴望,我能看出你的努力,你不能放弃,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替你坚强,也不会有人会为你的软弱买单!若是放弃,你就完了!”

    李洛咬着牙,沉默着点点头:“我会继续努力的!”

    此时,旁边围观的人也同样窃窃私语,不时有嘲笑和讽刺的声音。

    “你们不知道吧!那个李洛都工作了,可武学死活无法突破凡级七层,有名的废物!”

    有不知情的人疑惑问道:“他是不是不适合学武啊?可以试试学学魔法啊,再说灵药师、阴阳师等那么多方向也都可以试试嘛!天生我才必有用!”

    “哎呀!你不知道,他是个极品,据说什么都试过了,全都不适合。魔法什么的连元素共鸣都没有,门都入不了,还怎么学?唯独这武学还能有点指望,可也卡在凡级七层,几年都没有寸进。”

    “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啊!”

    “就是啊!出这种极品废物的几率比尼玛出个天级强者还难,全世界都没几个这种人!”

    “他真的好可怜!”一个心软的女生叹息道。

    “可怜又有什么用,现在这个社会,他这样的废物在哪儿不受歧视?”

    “人家明明也有工作,只要努力也可以有番作为,路不同罢了!”

    “小家伙,你说得轻巧,工作又怎么样,他这种情况,累死累活还不是一辈子被人家从心底里歧视,就算他今后赚到大钱,可那得付出无数倍的努力,并且运气、头脑和努力缺一不可,难、太难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人家也许有一天可以靠着聪明才智走得更远,谁说的定呢?”有年纪较大的人出言劝说,希望众人不要再过多的歧视。

    “切!那家伙无权无势,孤儿一个,又是这种废材,失去一步登天的机会,要凭聪明才智去混,说笑吧?这世上聪明的人多了去,他有屁的优势,说句实在的,他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众人哑然,其实每个人都知道这是事实,在这个年代,若是武技和奇术上没有建树,一般都会成为普通人,靠着聪明才智混得出人头地的不多,并且那种人再不济也至少可以在武学或奇术上合格。

    毕竟世界政府有明文规定,凡是力量没有突破凡级达到人级的人,通通不具备独立的政治权利,归属未成年人。李洛之所以能工作也是因为情况特殊,在政府官员的同情下才给他办了独立的身份证明,虽有别于普通人,但至少可以参加工作。

    李洛这种情况,基本上等同于断绝了希望。

    周围有好心的知情人同情此时的李洛,忍不住出声道:“人家也没你们说得那么惨,他女朋友很漂亮的,而且踏实能干,以前经常来这里陪他修炼,你们还没人家的福气呢!”

    “得了吧!你不知道前天他们就分手了吗?就在这32号术馆大门外,我亲眼看到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的一个朋友是他高中同学,据说这李洛曾经很厉害的,天资聪明,文武全才,在那个年纪很牛,可不知为什么,武学此后卡在了凡级七层这道坎上,再无存进,从此才慢慢变得普通,被一个又一个人超越,直至沦落为公认的废物!还有,据说他不但是个孤儿,还没有高中以前的记忆,恐怕曾经受过什么伤害,这才废了!”

    “警署没有调查过吗?是不是曾经被暗害了?”

    “调查过,可没听说有什么疑点,当时他就读学校的导师、校长都竭尽全力帮他,还托关系让江城警局的局长都亲自出面查探此事,找寻源头,但最终认定没什么特殊之处。”

    “这真是太可怜了!”

    “那他现在靠什么生活?”

    “据说在一家虚拟实境设备公司打杂!”

    随着周围的人越说越多,李洛的神色越来越难看,这种被人歧视和同情的目光,让他难受至极。

    “你们说够了吗?”

    陆馆长终于出声,沙哑而低沉的嗓音隐含着些许不满。他那双慑人的目光扫过人群,没人敢与其对视,纷纷低下了头去。

    “说话是你们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但这里是术馆,是供给你们训练强大所用,如果你们占据着这里的空间和资源,却又不用做正途,那么请你们出去,让给更需要它的人!还有,请尊重别人,不要认为你们有什么了不起,李洛在我眼里,比你们所有人都强,如果有朝一日,他的缺陷能找到解决办法,那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谁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陆馆长,为什么你总是帮着这个废物说话?竟然拿我们与这个废物相比?”一个年轻的声音质疑道。

    陆馆长闻言转过了头去,仅仅只看了一眼就撇嘴说:“我帮谁说话是我的自由,我记得你叫胡畏吧!小家伙不要太猖狂,刚才就你闹得最欢,小小年纪,修为不怎样,人倒是颇为嚣张,你跑去追人家李洛的前女友无果,有心捣乱是不是?”

    刹那间,胡畏就脸颊发烫,气得嘴唇发抖:“陆馆长,你不能这样羞辱我!”

    陆馆长淡笑着,脸上的疤痕更加显眼。“你可以羞辱别人,我为什么不能羞辱你?因为你爹胡奋?就算他来了,我也这么说,并且我觉得今日若是他在,恐怕你会挨上几个响亮的耳光!”

    说着,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看李洛,又忍不住笑道:“凡级九层,乃是筑基之境,与人级有天壤之别,你现在是人级赤石阶,而李洛才凡级七层,不如你们打打看?法律禁止私斗,可却不禁止在术馆比武,你可别拒绝,这么明显的优势也不敢的话,那你今后还是低调些好!”

    胡畏当众丢尽了脸,正处于有气没处发,他又不敢去惹陆馆长,听到这话那可是真的很高兴,瞬间就阴狠的笑说:“我有什么不敢,只是怕李洛不敢接!”

    “十招内必将你打趴下!”李洛咬着牙,静静地看着他。

    其实他心中何尝不气,只是无意义的发怒只会招来更多的嘲笑和歧视,与其浪费精力与人争,与人辩驳,不如努力克服自身的问题,因此他将愤怒深藏在心里,化作自己前进的动力。

    很快,两人就在大厅内摆开了架势,周遭的人也纷纷退开,为两人留出足够的空间。

    陆馆长嘴角挂着笑意,淡淡挥手。

    “开始吧!”

    随着话音,胡畏身周刹那间爆发出淡淡的劲气,凶狠地看着李洛。

    “今天不打得你跪下叫爹,你看不清现实!”

    劲气外溢是修武者踏入人级的标志,内息在这时候终于可以形成实质的攻击,而在凡级,内息更多是强化身体和起到辅助作用,是奠基的时期,并不能直接在战斗中外发,因而形成了巨大的差距。

    李洛并没有在嘴上争什么,调整好自己的呼吸,面色沉静。

    “暴风三连击!”胡畏一声暴喝,带着些许劲风,抢先扑来。

    李洛是不敢与胡畏硬碰的,力量上的巨大差距让他根本无法正面还击,面对胡畏极快的三计重拳。他在间不容发之间侧过身去,右手以最短的直线距离闪电出击。

    一下!不偏不倚,刚巧打在胡畏的手腕!

    二下!同样如此。

    三下!胡畏的手腕已经肿了。

    在其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李洛一个重腿踢到其腹部,胡畏整个人“蹬蹬”地退了好几米。这还是因为其有劲气保护,李洛力量不足,两人在力量上差距极大,因而难以给其重创,不然就是直接飞出去了。

    “呼……”周遭的围观之人全部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呼,原本预料中的景象发生颠覆。

    胡畏这可真是丢脸丢到了家,他一个人级修武者却连凡级七层都打不过,这不是开玩笑嘛!

    恼羞成怒之下,他狂叫一声:“我杀了你!”

    “暴雨突袭!”

    眼见胡畏飞身急纵而来,浑身都是破绽,李洛心中暗笑,电光火石间就有了破敌之策,正要出手,没想眼前一花,陆馆长高大的身影已经拦在他身前,抓住了胡畏的手。

    “陆馆长,你违反比武条约!”胡畏大骇,惊恐地斥责。

    陆馆长似乎有些不高兴,刀疤脸沉了下去。

    “屁话,老子不救你,今晚你就得进医院!尼玛的,你的暴风三连击是谁教的,还暴风,他娘的微风都还差点。还有这招暴雨突袭,可以只管上半身,不管下半身吗?李洛两招破你后,第三招绝对是条件反射地踢你卵蛋,你个傻帽!”

    不仅胡畏愣住,周围的人愣住,李洛也愣住了。

    他仔细思考片刻,发现如果自己按照脑中的应对之法,两招卸去对方力道后,真的会条件反射踢其下阴,那几乎是不可控的惯性使然,可他都还没出手,陆馆长却已经知道了,还提前拦住胡畏。

    这修为和观察力……

    胡畏明显不相信,满脸都是愤恨,又不敢顶撞陆馆长,只是咬着嘴唇,凶狠地看着李洛。

    “怎么?你不信?”

    “不信!”

    “好吧!先过来按规定签下伤害不负责的条约,启动正式比武程序,本来以为没必要的,但现在看来有必要了。主要是没想到你会是猪脑子,李洛可没钱赔你医药费,再说不签这个条约,你进医院后还得自己掏钱,医保不会认可。虽然你家不缺那点钱,可我这做馆长的怎么能不考虑周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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