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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了敛眉,走过去,“想什么这么入神?”
连他走到面前都没有半点反应。
“啊?”林听如梦初醒,恍恍惚惚,“哦,没想什么,就想点事。洽”
到底是想还是没想钤?
凤眸微眯了眯,钟斯年暂不追究,“别傻愣着,回家了。”
运动过后,身体是累的,但大脑却无比清晰。
柳依依的突然死亡,自己身上的嫌疑,没有百分百确定的房子,凌楚翘与钟斯年的真实关系
一幕幕像梦魇,不停地在脑海里重放。
林听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晚都没睡好过。
第二天,王婶回来上班,见到林听回来,自是高兴,午餐也做的格外丰盛。
钟斯年依然没有出去工作。
经过一个上午的犹豫,思考,林听午饭后还是给凌楚翘打了电话,询问伤情。
“挺好的啊,就是好几天不能随意走动。”凌楚翘的声音传进耳蜗,明显带着情绪的,“呵呵,这个结果应该是正合你意的,往后一段时间都没人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了。”
“既然没什么大碍,那你这几天就好好养伤,我先忙了。”她打这通电话就是为了询问伤情,别的不想谈,也谈不清楚。
病房里,凌楚翘扔掉手机,盯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脚,冷哼过后直发呆。
象征性的敲两声门,穿着白大褂的丰自明走进病房,“凌大小姐,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啊?”
他并不是凌楚翘的主治医生,非查房时间过来,也不过是接到钟斯年电话,知道她在这里,找主治医生了解下情况,顺便再看看“老朋友”,只是没想到会听到那样一番尖酸的话。
凌楚翘抬眸看了眼来人,微扯嘴唇,淡漠嘲讽,“我现在全身都不舒服,你能帮我治吗?”
丰自明挑起眉梢,杨唇淡笑,“生理上的我可以勉为其难地考虑一下,心理上的,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靠谱的医生。”
满脑子的色情思绪。
凌楚翘抓起背靠着的枕头就朝他砸过去,“你滚!”
丰自明接起砸到自己身上,差点掉到地上的枕头,淡笑着上前几步,附身把枕头放到女人怀里,单身撑着病床上,紧盯着女人的脸,“你没教过,不知道怎么滚,离开前善意送你几个字,三思后行。”
男人脸上带着笑,眼里却盛着威胁。
凌楚翘把脸撇向墙面,眼眶泛红,“我的事不要你管。”
也没资格管。
丰自明直起身子,冷了声,“别的事我可以不管,但你要想爬完我的床再嫁给我身边的人,死都不可能。”
世上男人千千万万,她谁不选,偏要选跟他情同手足的钟斯年,管她是存心还是被迫,他都不可能让她如愿。
现在之所以什么都没做,不过是深知,钟大对她没半点意思,不然她以为,她还能整天在别人家里蹦跶?
凌楚翘可能是被气昏头了,再次抓起怀里枕头,忘了脚上有伤,扑着就想往他身上打,然而,还没碰“敌人”自己先痛得尖叫出声,“啊”
脚落到地上钻心的痛。
好在丰自明没有拦住她愚蠢的行为,但却及时截住她坠地的身子。
把人半抱着放到床~上坐好,一低头就看对上女人眼睛,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怎么样,红红的眼眶蓄满死忍不落的眼泪。
当初在一起时,她大多数时候都是肆意张扬,嘻嘻哈哈,但也哭过好几次,不过都是那种放开嗓子,想要你注意,要你哄的装,他那会偶尔会顺着,偶尔会觉得烦,而现在看她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他觉得烦不胜烦。
在病床床沿边坐下,把女人包成粽子的脚握进手心,放到自己腿上。
“你干什么?”亲密举动引起凌楚翘防备性的挣脱,但又因脚实在疼而不敢用力。
“别动。”丰自明低喝,一手微抬起她的脚,紧握着固定,另一只熟练的解开绷带。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半分钟前还凶过她,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格外严谨,小心,整个过程没让她感到疼。
除了是前男友,他还是个医生,医生有自己的职责,也有对待病人时该有的态度。
凌楚翘把脸转向一边,不看。
女人的脚踝,红了一片,高高肿起,手指一碰,她就尖叫,“痛死了,你他妈公报私仇啊?”
丰自明没理她,检查完,确定伤处没因她的愚蠢而变得严重,才抬头看着痛得脸蛋扭曲又恨意满满地瞪着自己的女人,不恼反倒是噙着笑,“不过是谈了场没结果的恋爱,每次见到我都跟仇敌似得,喊打喊杀,搞得我都要忍不住怀疑,你是不是还对我余情未了?”
还不过是
凌楚翘暴躁地忍不住用没受伤的脚踢他,“你就是个混蛋,谁会对你余情未了,你给我滚,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出去!”
丰自明捉住她不断乱踢的脚,起身后才将其扔到病床~上,后退到安全距离,双手插~进衣兜,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了一会,什么都没再说,转身走出病房。
一连三天,林听都没有出门,不仅是钟斯年本人看见,就连王婶都跟他反应过好几次,说她经常一个人坐着,长时间发呆,精神恍惚。
周六,也不知是谁起的意,钟斯年那几个好友,携家带口的齐聚南风,开了场烧烤趴,且是用具食材都是他们自带过来的那种。
嗯,这里的携家带口单指任嘉致,不仅带了妹妹,还带了老婆。
用安子墨的话说,这是他们家老大担心她闷着不肯出门,太无聊,特意允许他们过来为她解闷。
一番玩笑,说得半真半假。
林听听了笑笑,略觉尴尬,但心里却忍不住泛起甜,感动。
当日,除了感激还有能跟女神近距离接触以外,最让林听惊喜的还是最后到场的钟逸辰。
他没有带任何与烧烤相关的东西,但他带了她心心念念的——卡卡。
那瞬间,她喜极,若不是在场人多,她一定忍不住要泣。
二十多天,卡卡并未与他们生疏,见着人就扑过来,一阵欢天喜地。
林听抱着它亲昵好一会才忍住激动的抬起头问,“什时候找到的?在哪找到的?
抱起来胖乎乎的,好像没瘦多少,要不是丢失后遇到好人,就是被找到养着没送回来。
回复她的是钟逸辰,“大概有大半个月了,听说是在宠物收容—所—找到的,这边没人看管,我哥就一直把它放在老宅那边养,而刚好我今天去了老宅,他就让我把它带了过来。”
一段话,简单概括卡卡这二十多天。
大半个月,差不多就是元旦,她离开南风那段时间。
忽然想起,他那天给她写的留言:等我回来陪你过节。
一个大胆又觉不可思议的想法冒出脑海,难道卡卡早在那天之前就被找到,他特意等过节带她一起去接?
林听铭唇看向钟斯年,千言万语全都汇聚眸里。
后者,淡淡撇开视线,没搭理她。
烧烤地点就在别墅外面的花园空场地里,搭架子,洗食物,调配料,大家一起动手,正式烧烤很快展开。
把她扔到任何一个环境,林听都觉得自己能够很快适应,但若非特别熟悉,亲密的人,她基本不太会去主动找话聊,所以,她除了帮忙烤,就是吃,偶尔搭几句能参与的话题。
舒若尔,感觉是情商很高的元气女神,说话做事,恰到好处,洗菜时,她还以自身经历传授林听,正确面对舆~论的第n种方式。
任嘉禾,从她入场,到整场结束,如果没有人叫她,她的安静很容易让人忽略她的存在。
而就是这样安静的人,在烧烤进行到一半时突然自倒杯酒,起身敬向林听,“第一次见面时,我个人心情不好,自私的把气撒到你身上,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场面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们两人身上。
下午直到晚上,这是任嘉禾主动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烤着肉串的林听,被惊得顿住动作,直到握着竹签的手被烧烤架烫了一下才迟缓的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没关系,我都忘了。”
没忘,但也真没放在心上。
任嘉禾微微一笑,仰头,一口干。
林听是唯一被要求滴酒不许沾的人,所以她面前只有果汁,于是她下意识的看向钟斯年,想跟他讨杯酒。
在场几个男的都见过她喝醉后的样子,所以特别理解钟斯年为为什么要对她下禁酒令,尤其是安子墨,当即咋呼,“就你那酒品,我怕等下控制不住场面,所以为了我们大家能够愉快度过今天,你还是继续以果汁代酒吧。”
林听:“”
她知道自己酒品不好,但以她的酒量也不至于一杯就醉
还有,最重要的,她到底喝醉后,在这些人面前闹过什么样的笑话才会让他们一个个听到她要喝酒就变了脸色?
哦,不,她都还没说她要讨酒。
任嘉禾喝完,放下酒杯,对着她笑容浅浅,“喝不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意原谅我的无礼,就够了。”
心情不好是真,但更多的是误会。
这一段小插曲,很快就又被的话题翻过。
钟斯年跟任嘉致,话都不是特别多,但有另三个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冷场。
愉快时,时间总走得太快,曲终人善,各自离场。
离开前,安子墨特意找林听说了会话,意为问她,“公司没给你办理离职,你要不要考虑下,等事情了结后回去上班?”
没办离职吗?
那她那天结工资时签下的是什么?
安子墨解惑,“你前脚一走,我后脚就让人事部把离职申请改成了无限期的请假条,这样你再回去上班就不会感到不自在。”
人要送进来,以为一无是处时,他收了,发现可培养后,他怎么可能会因为,钟大一句话就真斩断所以余地?
安子墨肯定,钟大是笃定他会这样做才会那么任性的让他把人辞了。
“”林听想说,你们真会玩,但不可否认,她是有点心动的,然而,稍一犹豫,还是给出最终答案,“谢谢,我会好好想想的。”
不止是工作还有人生,她都要好好想想。
安子墨嗯了一下,“决定后告诉我,公司大门随时欢迎你。”
当晚,所有朋友都走了,唯有钟逸辰这个亲弟要求留宿。
花园里,林听及王婶在收拾“战场”,客厅里,兄弟两人边喝茶,边随意搭话。
客厅门没有关,钟逸辰朝外面看了眼,确定没人才无比认真严肃的道:“哥,我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
就知道他选择留宿准是有事。
“什么事?”钟斯年反应不大。
“小禾有孩子了。”提起这个,钟逸辰就忍不住生气,“为了个没担当,不知道死在哪的男人,她竟然以死威胁,不准我告诉她家里人,你说她是不是傻?”
“”握着茶杯的手微一顿,他是觉得任嘉禾这次回来不对劲,但没想到这个不对劲的源头是未婚先孕,钟斯年扭头看着自家愤愤不已的钟逸辰,“你确定是她自己的孩子?”
如果真是,那问题就大了。
“那女孩跟她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钟逸辰想起自己最初发现端疑跑去问任嘉禾,她那副躲躲藏藏,极力否认的样子就更加生气,“她昨晚上自己也承认了,说那是她在国外时,跟前男友生的,要是让我知道那不负责任的男人是谁,我非得让人弄死他不可。”
钟斯年看着他炸毛的样子,神情并没有因为这个炸弹而发生变化,“先不说你能不能找到那个男人,就算找到了,你有什么资格跟立场教训人家?”
“我怎么没有。”钟逸辰腾地起身,有理有据地反驳,“且不说我们跟他们兄妹俩一起长大,就说后面认识的三哥跟子墨,如果我们当中有人被欺负,你能冷血的做到袖手旁观?”
“当然不能。”毫无疑问的肯定之后,“但感情的事除外。”
“哥!”钟逸辰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
虽对任嘉禾有孩子这件事感到诧异,甚至棘手,但情绪上远没有钟逸辰那么激动。
钟斯年看着他,许久,久到他忍不住又要炸毛才开口,问的是与这件事没什么直接关系的问题,“我想知道,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为什么小禾心甘情愿的跟前男友滚床单,生孩子,你会这么气愤,激动到恨不得弄死睡过她的人?”
“我”我了半响,理直气壮,“我也算是她哥啊,忍不了自己的妹妹被人始乱终弃不行吗?”
“那如果那男人愿意回来娶她呢?”
钟逸辰瞪眼,良久把自己扔回沙发,“没有这个如果,你的选项不成立。”
点到即止。
他不说,钟斯年也不主动继续这个话题。
林听收拾完外面回来,看见的就是一个悠然自得地煮茶,品茶,一个臭着这张脸倒头沙发。
忍不住问,“怎么了?”
气氛怪怪的。
钟逸辰冷哼一声,调整睡姿不予理会。
钟斯年看一眼,淡淡回应,“情商被狗吃掉了,不用管他。”
钟逸辰听了差点脱口而出:你情商高,那你敢不敢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这个她自然是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女人。
话到嘴边又及时咽了下去。
有些事,私下问问就好,不能真把窗户纸捅破,不然就收不了场了。
第二天,钟逸辰离开前,又找他哥谈了次话,说的是,“哥,你帮我派两个人去米兰,去小禾曾待过的学校,她居住过的地方,好好查查,那个让她生孩子的男人到底是谁?”
还真是够执着。
钟斯年抬头看他,“想清楚了?”
“嗯。”钟逸辰点头,不把这个找出来,他吃不好也睡不着。
“行,我等下就帮你安排。”
如愿以偿,钟逸辰告辞离开,转身时看见窗外,在花园里遛狗的林听,顿了顿,还是劝道:“哥,你还是把她送走吧,继续下去对你没有好处的。”
与柳依依之死密切相关的直接嫌疑人在事发后的第三天被警方从其老家逮捕。
钟斯年接到警局打来电话时,正打算跟林听就她这几天不在状态一事进行一次深入沟通。
手机响起,看眼来电后方才接起,“喂,小孙。”
是那天给林听做笔录的警察,也是负责柳依依案件人之一。
钟斯年说过,如果案子有任何进展都记得通知他。
孙警官成熟的声音从那端传来,“跟柳依依死前发生过性关系的疑犯已经抓到,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但却一口咬定是林小姐指使他这么做的。”
凤眸眯了眯,眸底一片暗色,“怎么让他说真话,应该是你们警察的必备技能。”
“是,但我觉得你应该有跟他会会的兴趣。”毕竟,对方死咬着不放的是正被他护在羽翼下的人。
钟斯年看眼身边,从他说第一句话就紧张地盯着自己的女人,对电话那边的人道:“既然这样,那就见见。”
本来是没兴趣,但他既然死都要拖上林听,那没兴趣也会变成有兴趣。
他一挂掉电话,林听就迫不及待地问,“是柳依依案子有进展了吗?”
他没开免提,她也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只是凭他只言片语,加上自我的强烈希望,猜测应该是与柳依依事件有关。
钟斯年嗯了一声,也没隐瞒她,“凶手已经落网,但咬定是受你指使。”---题外话---
生活是一条持平线,给过你一段错误的过去,总会让你收获更好的人生。
嗯,前提是你要够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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