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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李茂和天狼跑近倒地的那人身边。
天狼刚才大意,差点死在手雷下,吃过一次亏的他,难能不长记心,他用砍刀,斩断了倒地那人没受伤的手掌,这人竟然只哼了一声,并没发出惨叫,双目怒视着董李茂和天狼。
“快说,你们是什么人?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临死前少受点罪。”天狼蹲下身,用砍刀比在这人还能动的那条腿上问。
但这个人似乎毫无畏惧,把双眼闭上,等着天狼折磨他。
天狼大怒,举起砍刀要剁了他的脚。
“留活口!”董李茂一把抓住天狼握刀的手腕说:“让我来试试。”
天狼于是站起身,董李茂蹲下,拔出匕首,用刀尖把那人的裤裆割开。
本来闭上双眼的这个人,忽然睁开双眼,一双恐惧的眼睛看着董李茂开口了,好像他从董李茂的这个动作中,认出他是谁,可惜说的是日语,董李茂和天狼都听不懂。
“是日本人。”董李茂从开口的这个人话语中,证实了自己刚才的判断:“把他带回去,有翻译在场才能审问他。”董李茂站起身说。
天狼一把揪起这人的后衣领子,像拖条死狗一样拖着走。
刀兰香已经帮肖玉花包扎好受伤的肩部。
董李茂走到那具背有无线步话机的死尸边,刚伸出手去拿,步话机忽然响起,听到有人用日语呼叫,他提着步话机走到天狼他们身边说:“这些人并不是单独行动,还有同伙,可能是听到这里的枪声,用无线步话机呼叫询问情况,估计这边不回话,马上会围来。”
天狼看一眼肖玉花,从他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在担心母亲的伤势。
肖玉花明白天狼的意思,嘴角露出笑容说:“狼儿,不用管我和兰香,我俩能自保,你和嘉城两人,做该做的事吧。”
天狼点点头,和董李茂对视一眼,两人心有灵犀,知道没法往回走,因为不确定敌人会从哪个方向冒出来,所以两人心里都是一个念头:在这里等。
说干就干,天狼把那个活捉的拖到一边,用砍刀砍了他的头,然后和董李茂一起,分别把死去的敌人身上武器弹药收拢。
天狼找了棵内部空了的大榕树,搀扶起肖玉花,让两个女人躲进树洞中。
董李茂把两只卡宾枪和几个弹夹递给刀兰香说,万不得已,你们别开枪暴露藏身地方,然后又把缴获的手雷递给她三枚。
天狼砍了树枝,把树洞的口盖住,给刀兰香说:“兰香,照看好我娘。”说完,和董李茂走回到刚才那棵树下,把几支卡宾枪的弹夹换好,拉上堂,分别放到周围的树根下,接着两人每人带了几枚手雷。
“天狼,我们尽量藏身,用刀从背后或用你的弓箭偷袭他们,让他们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董李茂说。
天狼点点头,两人分头掩藏好,只等敌人到来。
那四匹背上驮了野猪的马,被拴在树林中,低头啃食周边的草,不时打几个响鼻,踢蹬一下四肢。
森林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小鸟叽叽喳喳的在树梢欢快的鸣叫,太阳仍然被密密麻麻的树叶挡住,偶尔有漏下来的光线,显得特别的刺眼。
董李茂蹲伏在一丛灌木中,身后背着一支卡宾枪和狙击步枪,右手紧握匕首刀柄。
天狼在离董李茂十几米的地方,躲在一棵长满藤条的树后,透过藤条间隙,用他那对像狼一样的眼睛警惕注视四周,鼻子不停耸动,耳朵轻微的扇动,把身上可以调动起来的敏感器官都发挥到极致。
大约十几分钟后,董李茂听到了脚踩地上枯枝败叶的沙沙声,而且是来自四个不同的方向,人数比刚才多两三倍,他朝不远处躺在地上的死尸扫了一眼,心想来的人见到死尸后,肯定会过来检查,他悄无声息的朝死尸边移动。
天狼率先看到朝这边摸过来的人,一个、两个、三个……他发觉,几乎所有的方位,都有人搜索过来,心里那股血腥的狂野斗志,在看到这么多人后,越加高涨,丝毫没有畏怯,他取下背后箭筒的一支箭镞,搭在弓弦上,朝已经走近身前的那个咽喉瞄准,嗖的一箭,离弦的箭几乎整支从那人的脖颈穿透而过,只留下一缕羽毛在他下巴的脖颈处,这人临死倒下前,双眼惊恐的瞪得很大。
天狼射出箭后,还没等那人倒下,立即拔出砍刀,绕到树的侧面,从这里刚走过去一个,他一步窜出,右手砍刀朝这人脖颈一挥,他是何等人呀,臂力惊人,即使砍刀不是那么锋利,也能斩断这人的腰身,何况是一根与腰身相比显得细弱的脖颈,只见那人的脑袋,翻滚着落到几米外的灌木丛中,被砍掉脑袋的身体,竟然喷涌着血还往前走了两步,倒下前似乎还想转身看是什么人在身后。
天狼挥刀后早已闪身进大树的藤条中,就算那人的脑袋没被砍掉,也看不到身后的人影。
几乎就在天狼动手用弓箭射杀第一个人的时候,董李茂也动手了。
董李茂横移到一具死尸边,这时,他的左侧走出两个人,看到死尸,两人微微停了一下脚步,朝四周看一眼,其中一个给另一个比划手势,那意思是要他走过去看看,而他却悄悄蹲伏下来,警惕的四处张望。
这给了董李茂机会,他在那个走向死尸的人迈动脚步的同时,也弓腰轻快的从灌木丛绕到了蹲下身的那人身后,不到两步距离,董李茂快速站起,一步跨上,左手捂住他的口同时,右手的匕首也划在了他的脖颈上,那人双脚抽搐两下,不再动了,董李茂把他轻轻放下,猫腰朝已经走近尸首的人跟进,那人似乎听到身后有动静,转回头,董李茂手中的匕首也到了,没容他惊呼出声,匕首已经割断他的喉咙,接着董李茂一刀插入他的左胸,除了刀柄,几乎整个刀身都没入身体,董李茂拔出匕首的同时,闪身到旁边的一棵大树后,凭借树木的掩护,很快离开刚杀了两人地方,到了他一开始蹲伏的灌木丛中,听到背后有沙沙的脚步声,他把身体伏低,看到一个端着卡宾枪的人走近灌木丛,离董李茂右手大约三四米距离。
董李茂不忙着出击,把匕首轻轻插回右脚靴子的刀鞘中,等这人从身边扒拉开灌木走过,他才猛的站起身,双手抱住那人的头颅,往右一挫,一声咔嚓,这人的脑袋耷拉在肩膀上不再动了,董李茂在慢慢放下死尸的同时,双眼快速朝四周扫了一眼,前面有两个人朝肖玉花和刀兰香躲藏的树洞逼近,董李茂又拔出匕首,从灌木丛猫腰朝前跟上那两个快要走近树洞的人身后。
天狼也看到了那两个逼近树洞的人,他接连用弓箭射杀三人后,朝肖玉花和刀兰香掩蔽的位置瞅了一眼,正好看到两个敌人到了树洞跟前,他果断的朝其中一个左胸射来一箭。
董李茂已经接近两人身后,在天狼一箭把其中一个射杀后,他也飞身扑向另一个。
也许是其中一个忽然倒地,让另一个吃了一惊,扭头朝天狼那边看。
董李茂就在这人扭头的同时,匕首插进了他的口中,让他喊不出声,匕首的刀尖从他脑后刺穿,董李茂握刀的手,几乎塞进他的口中。
刀兰香手里端着卡宾枪,肖玉花左手握住刀兰香的那把手枪,两人从掩盖树洞的树叶间隙,看到有两个人走过来,早已做好射击准备,忽然,其中一个胸口插了一支箭镞往后栽倒,而另一个却被董李茂一刀插进口中,快得只有那么一眨眼工夫。
肖玉花看到董李茂出手之狠准快,惊得嘴巴张成o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皮眨巴一下,等她眨巴完,董李茂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他根本没出现过一样,一切又恢复平静。
就在天狼用弓箭解围肖玉花和刀兰香时,他后边的一个敌人看到了,吼叫一声,朝他射来一梭子。
天狼一个前滚翻,躲过扫射来的子弹,把弓顺势背在身后,双手已经拔出两支二十响握在手中,右手一枪撂倒朝他扫射的敌人,左手接连两枪,把左侧扑上来的两个射杀,然后一个鱼跃,飞身扑向离他几米的一棵大树后。
董李茂听到枪声响起,几乎所有敌人都朝天狼那边围了过去,这是他从侧面袭击敌人的绝好机会,靠在一棵树后,取下背后的卡宾枪,对准那些只顾朝天狼躲避的树干射击的敌人,一通狂扫,放到几个,有部分调转枪口朝他这边射来。
天狼岂能放过这种机会,甩出两枚手雷,炸翻几个,然后用双手的二十响,朝几个围向董李茂的敌人开了几枪,撂倒三个。
剩下的敌人不到一半了,都开始找寻掩蔽位置,与天狼和董李茂对射。
战斗陷入到关键的僵持阶段,董李茂朝树顶看了一眼,把卡宾枪丢掉,往树上爬,这是一棵几人难以合围的大树,树身寄生了许多热带藤条植物,他很容易就爬到一个分叉的枝桠上,居高临下,能看清躲在灌木和树后的敌人,他先扔了两枚手雷到最近的敌人身边,炸死这些对自己有潜在威胁的人后,才把背后的狙击步枪拿下来,透过枝叶间隙,瞄准其中一个离天狼比较近的,一枪清除掉。
有两个敌人也分别爬上董李茂对面左右两边的树,董李茂一枪一个,像射树上的猴子一样,两人从树上掉下来。
天狼在地上,左右跑动吸引敌人,董李茂在树上一枪一个,为他打掩护,两人就像搭档多年的生死战友,配合默契。
可是,百密一疏,董李茂可以从树上看到周围的敌人,但却看不到自己树下悄悄匍匐过来的两个人。
天狼忙着闪躲吸引敌人,也没注意到董李茂爬上的那棵大树下已经有两个敌人开始往上爬。
刀兰香和肖玉花躲藏的树洞,离董李茂爬上的这棵树大约有三四十米的距离,在枪声响起后,两个女人心里焦急万分,知道来的敌人很多。
“兰香,咱们不能这样躲藏着,必须出去帮嘉城他们。”肖玉花轻声给刀兰香说。
刀兰香也是这么想,点点头说:“夫人,你受了伤,别处去,留在这里。”说完,双手端着一支卡宾枪,在腰带上插了两个弹夹,扒开树洞口的枝叶,从里面钻出来,正好见三个敌人想跑到她们藏身的树根下掩蔽,刀兰香果断开枪,哒哒的卡宾枪不停的朝三人扫射,她也不怎么瞄准,只管朝着三人射击,等一个弹夹扫光,三个敌人的身体,早已被她射成马蜂窝。刀兰香也顾不得害怕,蹲下身体,换好弹夹,再次站起身,听到一棵树上有点射的步枪声传来,她朝树上一看,见到了董李茂,可当她把目光移向树根,大吃一惊,两个敌人已经开始往上爬,为了救董李茂,刀兰香也顾不得许多,快速朝董李茂爬上的那棵大树跑去,手中的卡宾枪边跑便扫射。
肖玉花岂能躲在树洞中,她的右手不能握枪,但左手还可以,当她爬出树洞,看到刀兰香像疯了一样往前扫射着冲时,在她左侧的一个敌人也朝刀兰香开火,肖玉花想都不想,左手的手枪举起,她跟天狼一起学过双手射击的技能,所以左手的准性尽管没右手好,但也比一般人强很多倍,一枪把那个朝刀兰香射击的敌人干掉。
董李茂听到树洞方向传来卡宾枪的激烈扫射,用眼角扫了一眼,看到刀兰香朝自己这边奔来,而且她的枪射向树下,他这才意识到树下有敌人,低头一看,正好看到两个敌人被刀兰香给射杀,坠落地上,同时,他也看到了肖玉花用手枪杀了一个敌人,但是,肖玉花身后,却有两个敌人准备朝她开火,董李茂心中一惊,知道来不及了,他一枪干掉一个,但另一个还来不及开枪,不远处的天狼率先出手,只见他左右手接连几枪,把剩下的这个出几个血窟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