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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的第二天,我向起灵哥问了下山的路便独自离开,他没有过问原因,但我却想解释,想让他安心,我便说了是想下山买菜做点吃的。
起灵哥有没有回应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让自己相信那个理由,在面对他的时候才不会紧张。
山下的小镇,我第一件去做的事无非是打电话给齐羽,也许觉得奇怪,明明不想再与他扯上边,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念头我有了很久,我知道他有的资讯肯定比我多,因此才会留下那张纸条没有扔掉。
电话没过多久就被接了起来。
"喂。"一个淡淡的字,我却已经确定是他,他真的没有死在幽夜宫。
"是我。"其实在说完话后我便有想找豆腐撞的念头,这又不是在演电视剧,他会认得我的声音才怪。
话筒里似乎传来淡淡的笑声,"妳果真打给我了,想我?"
嘴角不自觉一抽,这人真是欠打,如果他现在在我面前我会毫不留情给他一拳,认真的。
"算了,我要挂电话了。"
"别,我话都还没说完呢!妳不是想知道接下来的路吗?"
我没有回应齐羽,呆了半晌,就当是默认了。
"在告诉妳之前我想先告诉妳一件事。"齐羽顿了顿,又道:"妳这是在自掘坟墓知道吗?"
我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唇,知道又如何,应该说能不知道吗?
"我就是又如何?你不帮我吗?"
那边的声音很久都没有动静,仿佛电话那头已经没有了人,但我知道他还在,我们只是在等待彼此投降,只是两个倔强的人又有谁想输?
终究是他让我,又恢复原本的语调:"就不怕我是骗妳的?"
是阿,明明是齐羽留下电话号码,却又是他现在劝我不要知道太多,不要继续追下去,这真的很矛盾,老实说,我看不清他这个人,一直都是,从幽夜宫一行,他知道的太多了。
"你不会。"我话说的笃定,齐羽一下说不出一句话。
"信不信那个电话号码是我不得不给妳的?有个人想把妳往这个泥潭的最深处拉。"
垂下眼眸,我感觉自己握着话筒的手在微微颤抖,没打算回话。
"不過妳说对了,我不会害妳,算了,跟妳說这么多做啥呢,人在哪?我们三天后见一面。"
"杭州。"轻吐出这两个字,我没再多说。
"离西湖最近的茶馆,三天后见。"
没来得及回话,电话被匆匆挂断,我手依然保持着拿着话筒的姿势,呆站着半晌才挂了电话。
三天后,又将是一个再度翻起滔天巨浪的日子。
走在回程的路途中,我不禁放慢了脚步,买了一些菜回家,心想今天要为起灵哥做哪些菜,他从不挑食,也没有喜欢吃的东西,这点到是挺方便的。
时间匆匆,领着我一路向前走,正如同沿路上的风景,看者有心,心却无意。
这时,我的脚步却在一间店前停了下来,是织毛线类的用品店,今年的冬天确实寒冷了许多,也许这东西会很适合起灵哥。
我踟蹰了许久,终于是下定决心买了几卷毛线和一些用品,挑的颜色是红色,年节再过几个礼拜就到了,送给他正刚好。
带着笑容,也许是因为有了梦想,连脚步都变得轻盈,上山的路途中没感到累,只是想尽快开始动手做,也许就是想看到起灵哥收下时的表情。
一幢木房屋映入眼帘,我穿过花园,一把打开门,已经到了下午,起灵哥没有点灯的习惯,我推开门,"我回来了。"
没有人回应,起灵哥大概又在房里和天花板交流了,我打开屋子里头的灯,熟悉的把东西先放回房间,扎起马尾开始做菜。
食谱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连同厨具沾上了许多灰,"咳。"我用手挥了挥,这下可以肯定这个家起灵哥根本不常回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只大老鼠在炉子上爬,我盯着它瞧,它到是一点也不在乎的漫步着。
"别来过来...我们无怨无仇...你不过来我就不打你。"我双手拿着平底锅,若那老鼠听不懂我的叨念真的跑过来我一定一把将它敲晕。
不过...前提是要有那个胆量...
不得不说,那老鼠真不识相,朝我瞥一眼后就像野狼看见大肥羊一般,扑了过来,我被它下一跳,这时候谁还顾着打老鼠,先跑再说。
奋力的往厨房外跑去,还没出去就撞上一堵墙。
起灵哥默默的瞥了我一眼,然后抓起那老鼠的尾巴,开窗,一扔,一气呵成,我差点都想帮他鼓掌喝采了。
危机顺利解除,我有些抱歉的搔搔头,看到四周一团乱的景象,这还真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菜都还没开始做就失败了一半。
"我可没有要搞怪的意思,就是想做点菜给你吃。"默默的低下头,我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趁着还没被骂前先认错总是对的。
"我帮妳。"起灵哥的大掌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我抬起头,对上他黑色双眸,脸似乎有点红,究竟是何时开...你我之间有了这样的改变。
乱中有序,我们终于完成了晚餐,天真正的黑了,我笑了笑,看向身旁沾了一身面粉的起灵哥,饶是闷大爷也没能躲过我的攻势,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扶着肚子,真是笑弯了腰。
"不行了,我们别闹了,你先去洗个澡,等等就开饭。"其实在说这话时我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至少没起灵哥那么惨。
晚餐的时刻,特别温馨,远离了人群,我们是孤独的两个个体,也许有人说我们是在互相取暖,只是我很肯定的说,这一刻的相伴真的很不容易。
我莞尔一笑,将眼前的菜夹给起灵哥,道:"你尝尝。"他难得没有嫌弃我的口水,送入嘴巴后只试点点头,没有多说,这就是他,我想...我不会再奢求更多了...
时间真的不多了,在完全陷入泥沼前,我还想再多陪陪他们,也许不能留下什么,至少还有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