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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以池隐为主,魏蔚然、夏以卉为辅的座谈会在魏蔚然家中整整开了一天,三个人就谢梓尧草拟给出的离婚协议书叽叽喳喳讨论了□□十遍。但每一次的结论都是,谢梓尧这次是铁了心要让魏蔚然净身出户。
“三十万?”魏蔚然嘲讽着离婚协议书上的数字,“他买个表都不止这个钱!婚后财产就这么点点?别笑死人了好不好?你看看这个家里,随随便便一个椅子都是上万的,还有那边一个储藏室里面全是这个诗人的真迹,那个画家的绝迹,加上去上千万了吧!怎么好意思写三十万?他当别人白痴吗?”
池隐残忍打断她,“可惜这栋房子包括里面所有东西,都是他在你们婚前以他自己的名义置办的,全部都是他的婚前财产,你一毛钱都分不到。”
”这个混蛋!难怪结了婚以后就没看到他再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原来一直防着我!“魏蔚然把离婚协议书一推,“想用三十万打发我,当我是乞丐吗?我才不会签字!”
“不,是一共三十万,你若离婚,只能得到一半,十五万。”池隐又残忍地补充道。
“另外。”池隐想了想又说,“你婚后买的东西多吗?”
魏蔚然含泪点点头。
“根据婚姻法,你婚后买的所有东西,他都有权分走一半!”池隐冷静地看着她,“包括你身上的这件。”
“这个杀千刀的混蛋!”
魏蔚然恨不得在心里把谢梓尧千刀万剐。
夏以卉坐在一旁一直插不上话,只是默默听着,她同情地看着魏蔚然,同时心里在想,还好自己不是魏蔚然,以后也绝不能让自己陷入像她这般困境。
这么想着,心底竟然多了一丝庆幸,但她作为好朋友,在这种时候自然是要加以情真意切的声援,夏以卉伸手抱抱魏蔚然,安慰说,“别难过了,你还有我们呀,我们会一直陪你。”
魏蔚然扣在她的肩头,心存感恩道,“幸好还有你们!”
风卷残云地吃过晚饭,又泡完澡后,三个女人躺在沙发上,吹着暖暖的热气,还和着魏蔚然从谢梓尧私藏的宝贝里扒出来的泰国顶级香薰的飘扬周身,简直置身人间天堂,太爽。
池隐在醒睡之间挣扎,迷迷糊糊中被人拍了用力一记肩膀,她猛地睁开眼睛,是魏蔚然和夏以卉两张大头贴似的脑袋。
“池隐池隐,我们去放烟花吧!”魏蔚然哪里像即将被离婚的女人,她总是没心没肺的,什么难过的事睡一觉就被打回肚子。
夏以卉一直就是几个人中的墙头草,哪边风吹倒哪边,立刻眼冒激动,“我还想放孔明灯!”
最冷静莫如池隐,她支起身子推开她俩泼冷水,“你要现在去买烟花吗?这里是郊区,来回市里要花两个小时,太折腾了。你要看烟花,百度几个视频。”
“什么呀!”魏蔚然嘟嘴,“不用去买,家里就有现成的!仓库里一大堆各种烟花,炮竹,应有尽有!孔明灯也有!你们不知道,谢梓尧是个多么幼稚的人!他去年买了一堆回来说过年的时候放,结果我们俩吵了一架后就没下文了,刚好今天派上用场!”
池隐听了,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发出一声诡谲的冷笑,“魏魏,你是不是打算尽一切可能消耗掉谢梓尧的所有财产啊?”
魏蔚然得意地笑,“嘿嘿,什么都瞒不过你!这才是个开始,走吧,姐妹们!”
到了仓库后,池隐才发现魏蔚然说谢梓尧幼稚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理有据。一进门,样式各异、形态千奇的烟花尽收眼底,琳琅满目。喷花类、礼花类、烟雾类、组合类、造形类不计其数,甚至每种烟花还有不同品牌,浏阳、东信、熊猫等等让人目不暇接,这简直是烟花的盛宴。
“这都是谢梓尧买的?”夏以卉愣愣地问。
“所以我才说他幼稚可笑!用一个仓库堆放烟花,他脑子有毛病!”魏蔚然不屑地回答。
“这种程度的购买,要么是真的是烟花控,要么是想从这么多烟花中提取燃物制作炸弹,如果是后者我们完全可以举报他非法集资易燃物!”只有池隐看到这些会从这个诡异的角度分析。“不过不管是哪种原因,都是变态!”她想了想总结。
三个人哼哧哼哧地将烟花搬进后车厢,驮着满满的烟花让瑞山驶去。
瑞山乃旗蓝著名风景区,人杰地灵,新年第一天的晚上来此庆祝游玩的人比想象中多很多。山底有一池湖水,此刻夜光澄亮,像极了山的眼睛。
游人三俩成行,笑语嫣然,自在其乐,还有一些野营者挑了地势平坦之处,搭起了帐篷。更有一些美食吃货,支起烧烤架子,准备饱食一顿。
每一年的开始,所有人都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
魏蔚然对这里比池隐、夏以卉熟悉,领着两人到一处宽敞的地方,三人拿着烟花放在空地,围成一圈,挨个点着,快速地站到圆圈的中心,朝着瑞山许下新年的愿望。
烟花刺啦燃烧,火花飞起,星星点点,冲向天际。
三个人越放越起劲,完全有撒不住脚的趋势,每人手里拿着几根长长的冲天烟炮,追逐打闹,跑到一块僻静的山地,三人却同时停下了脚步。
因为在几十米之外,看到了百里穆成,他在放烟花。
还有谢梓情。
魏蔚然第一个认出了她,惊叫了一句,“谢梓情?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梓情听到自己的名字,略显惊讶地转头,看见同样手拿烟花棒的魏蔚然,“你们怎么来了?”
魏蔚然其实挺尴尬,她一时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表情,笑是不怎么能笑出来的,但讨厌也谈不上。因为她知道,谢梓情也挺不待见谢梓尧的,这一点两人倒是意见统一。
“你们也来放烟花?”魏蔚然皮笑肉不笑地问候。
“恩,还挺巧遇到你们。”谢梓情回以标准笑容。
“咦?你什么时候回国了?”魏蔚然问。
“昨天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家呢。怎么,梓尧没和你一起过来吗?”谢梓情明知故问。
“我们……我们吵架了,别提了。”魏蔚然刚想说我们要离婚了,想想还是顿住没说。
“两口子总会磕磕绊绊,梓尧不懂事你多担待点,别总是和他一般计较!他这个人就是幼稚点了!”
“别提这些了,我们一起放烟花吧!梓情姐!”
“额……”谢梓情回头看了一眼百里穆成,像是征问,又像求救。
百里穆成好像老僧入定了般,一直没说话。池隐期间瞥了他几眼,后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神经大条的魏蔚然权当他同意了,便招呼身后的池隐,“池隐,给大老板分一点烟花!”
池隐捧着比她还高出一截的烟花正愁没出安放,得令后立马小跑上来递给百里穆成,足足塞了一大捆。
百里穆成被迫接下,两道眉峰一拧。
一阵寒风簌簌刮过,百里穆成还没来得急挤兑池隐,后者便紧了紧大衣的领子,一阵小跑,躲到远处的海棠树下。
这时,瑞山突然下起了雪。
开始只是星星点点,落下悄无声息,而后慢慢变成簌簌的雪花,飞扬飘落,海棠树上渐渐覆上一层白纱。
那一棵耸天的海棠树下,雪花纷落,池隐缩着脖子,双手呵气,双脚轻跳,有鹅毛般的雪花被风吹起落在她的鬓角上,她没发现,只是不停呵气,看上去非常不习惯瑞山的寒冷。
不暇一会,雪花飘飘扬扬,似繁花落尽山。
青山不老,为雪白头。
夏以卉和魏蔚然追着雪花轻跑,谢梓情看着满天飞雪,一时情动拉住百里穆成的手,“真好看,没想到下雪这么美!”
百里穆成:“你在澳洲不是经常看到雪吗?”
谢梓情却更紧紧握住他的手,“再好看也是外国的!”
百里穆成面色一顿,不动声色抽出自己的手,“这些年你在外,家里老人挺想你的。”
谢梓情笑问,“那是你希望我留下来?要是那拨人回来了,我当然也要回来了。”谢梓情见他不言,便自己接着说。
三个女人站在不远处的阴暗里你一言我一语。
魏蔚然白眼:“我不喜欢谢梓情。”
夏以卉也白眼:“我也不喜欢。”
池隐摊手,“怎么?她抢过你们男人?”
魏蔚然和夏以卉默契地一同负气看她,“说,当初你和大老板分手,是不是因为谢梓情?”
池隐白了她俩一眼,“我真佩服你们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那就是池煜?”魏蔚然问道,“还是你们俩一起出轨了?”夏以卉跟着问,“你俩的事,到底准备什么时候给我们解密?”她们齐齐好奇地看向池隐。
池隐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她俩穷追猛打而有半丝异样,她只是又摊手,“没什么可解密,情侣嘛,合久必分是自然的道理。”
魏蔚然和夏以卉一听就泄气,但嘴巴还是不停叨叨,夏以卉问,“那你们有可能会分久必合吗?”
池隐转着眼珠想了又想,撇头的瞬间捕捉到百里穆成和谢梓情双双婉立的背影,内心深处也开始慢慢下细细密密的雪,她用非常无奈的声音说,“怎么说呢,就好像我非常喜欢过一本书,可是时间久了,什么剧情都想不起来了。”她抿着嘴巴停顿了两秒,眼睛里忽然冒出一片氤氲的雾气,“所以,你说的那个可能,大概是实现不了了。”她眨了眨眼睛,让雾气散去,忽然对她们咧嘴一笑,“换一句话说,就是我才不吃回头草呢!有那么多鲜肉等着我去征服,谁还有时间管曾经?”
夏以卉似乎了然,她楞了下连忙转移话题,“不说这么伤感的话题了,我们去放孔明灯吧。”
“对对对!孔明灯!”魏蔚然跳起来叫说。
不下一会,三个人捧着一叠孔明灯一路走来,魏蔚然踹了池隐一脚,“你去!给大老板送灯去!”
池隐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