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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我需要空气,我想要将全世界的氧气吸光,我的双腿酸软,有些站不住了。殷衡抱着我的腰,让我伏在他的肩膀上。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也许我该说些什么,可是好像什么话语都是多余,我爱这个人,就算他嫉妒,怀疑,我仍然爱他,对他永远不可能真的生气。
在我蒙受冤屈的时候我多么想看到他坚定的眼神和维护我的态度,而不是一整天的冷落疏远。
这么想着我又委屈起来:“你不是讨厌我不理我吗,还亲我做什么?”
殷衡也没什么好态度:“我说过我讨厌你?”
“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说的话,都不愿意相信我的人品。难道我们在一起这么久,还不能让你对我有足够的了解吗?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因为外人的一点点挑拨,你就动摇了不爱我了吗?”我越说越委屈,忍不住红了眼圈。
殷衡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背:“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生气。”
“生我的气吗?”
“不是,生盛楠的气,生我自己的气。我嫉妒他,嫉妒他见过你小时候的样子,成为第一个让你心动的男人。我嫉妒他见证了你的成长,看着你长大,而且居然现在还不死心惦记着你。我生我自己的气,气我为什么现在才遇到你。”
我哑口无言,这个傻子,原来一整天都在纠结这个。
殷衡轻轻抚摸着我的嘴唇:“我也生你的气,在我没出现的时候,你怎么能随便喜欢别人,为什么不能等等我。”
感动、欣喜、酸楚在内心交织着,我哭着道:“他怎么能和你比?他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怎么能和你比?当初他和林畅走了,我只是难过了几天。如果你不要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殷衡捏着我的下巴摇了摇:“首先,我不会不要你,其次,为他难过几天我也无法忍受。”他轻轻咬着我的脖子:“这都是你欠我的,我要你赔我。”
我喘着气,心早化成一滩水:“君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们两口子真有意思,白天还哭哭啼啼的闹别扭,这会儿都亲上了啊!白让我当了半天的知心大姐了。”清冷的声音很耳熟,我匆忙放开搂着殷衡脖子的手,原来是孔应。
他一身礼服站在落地窗外,身后是觥筹交错灯火通明的宴会大厅,他通身的疏离淡漠气质,颇有些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
孔应丝毫没有当电灯泡的尴尬:“我到处找你呢殷衡,你女朋友委托我和你谈谈她短暂失忆的事情,你想不想听听专业医生的意见?”
殷衡仍不放开搂着我腰部的手,就这么寡廉鲜耻的抱着我这个人体挂件道:“请讲。”
孔应道:“据文娜的陈述,昨天下午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里她的记忆的空缺的,她自己认为是睡着了,我认为她是被催眠了。人在被催眠状态,就像一个可以随意操控的机器人,做什么都由不得自己,大概这就是那些照片的出处吧。这几天你们挑一个晚上到我家来找我,我给文娜催眠,看看能不能唤醒那段记忆。”
殷衡道:“好的谢谢。”
孔应扬了扬眉毛:“你一点儿也不吃惊啊。”
“你们凡人称呼为催眠,我们称之为摄情,大同小异。”
孔应愣了一下:“我觉得你们可以组建一个神经病联盟,应该会红。”然后他指指我和殷衡:“还不放开吗?当着我的面大跳贴面舞,不利于我这个单身汉的身心健康。”
他怎么这么贫……
“你怎么来了?小如呢?她也来了吗?”
孔应拿出一张精美的请柬:“殷总邀请我来的,沈如现在害怕见人,在家呢。”说着调亮了手机屏幕给我看,上面是沈如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画面:“确保病人安全。”
殷衡道:“我怎么不记得邀请你了?”
孔应一字一句的读着请柬上的文字:“恭请美华医院董事长携夫人(携家人)光临,高氏集团敬邀。董事长和夫人没空。”然后他点点自己:“家人来了。”
怪不得他开的起法拉利,我赞叹道:“哇,你家里就是开医院的呀,那你干嘛不在你家医院工作呢,跑人民医院干嘛啊?”
孔应冷笑一声:“美华医院费用太高,一般市民去不起,医者行医不论患者贵贱。在美华只能给你们这些有钱人看病,没意思。”
“说得好像你不是有钱人似的~”我翻了个白眼。
正说着话,罗纯跑了过来,一脸兴奋:“哥!快来,要放二十年回顾了!放完了就是烟火环节,快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孔应,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呃,孔医生,你你你,你也来了啊。”
孔应不理他,径自进了宴会厅,他走之后,罗纯舒了一口气:“嫂子,走呀!”
我们和罗纯一起来到了宴会厅,音乐停止了,灯光也调的暗了些,大屏幕定隔着一个画面,上面用花体字写着:高氏集团——二十年回顾。应该是个小纪录片吧。
主持人走上了台,风度翩翩的鞠躬,掌声四起。
“二十年来,我们风雨兼程,二十年来,我们奋斗不已,二十年来,我们从无到有,从筚路蓝缕两手空空发展到拥有固定资产七十个亿的上市集团。感谢那些在风雨中一路陪伴的人,感谢在挫折失败中一直坚持的人,感谢那些虽然二十年过去却依然满腔热血的人。现在,让我们静心聆听,他们的话。”
主持人说的慷慨激昂,我都被煽动了,激动的鼓掌。
全场静悄悄的,几百双眼睛盯着大屏幕,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屏幕闪了闪,开始放映。
喘息声,含含糊糊的呻吟声响了起来。画面上出现了两具拥抱着的身体,女人衣服被拉到肩膀,恍恍惚惚的靠在男人身上,男人光着上身,急吼吼的吻着女人的脖子。
女人的头往后仰,散乱的长发垂到了床面上,她的两只手无力的抵在男人的胸膛,说不清实在推搡他还是在抚摸他。
那是我,还有盛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