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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首山深处的新丰村里, 日曜手机公益活动的成员正坐在一起吃早饭。山里手机信号弱得跟没有一样,更别说连上网了,连打电话都成问题。不过大家总有办法——昨天跟着老村长去了一趟县里的韦娜, 趁着手机有信号,把各种新闻都截了图带回来。
用缺了口的粗瓷大碗喝了半碗稀饭, 韦娜撑着下巴唏嘘, “人怎么就这么坏呢, 我看见这个热搜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枉我之前对赵春明和赵书亚都挺有好感的,结果赵春明竟然是这么一个人渣,骨子里都烂透了吧?”
旁边穿了蓝色工作服, 正岔开腿啃烤红薯的方文接话, “艺术圈儿里的肮脏事儿不比娱乐圈儿里少, 你们想啊,要是这夏瑜不是已经做好一了百了的心理准备, 孤注一掷地揭发赵春明,按照他的家庭情况,他的性格,说不定, 他真的会被赵春明关在那个小画室里, 一直不见天日,一直画画,最后所有的画儿都成了赵春明的。可能等赵春明老了,还能拿到杰出老艺术家这样的头衔!”
“别说了别说了, 我听了就难受,”韦娜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又气愤道,“要我说,赵春明这样的,就应该跪在夏瑜面前求原谅!跪上个三天三夜!”
方文把还没巴掌大的烤红薯吃完,笑道,“反正这赵春明不是什么好货,前些日子,不是还艹钱堆当中过,一毛不沾身的人设吗,三天两头针对余年,这下好了,真面目露出来了,我是真喜闻乐见!”
“说起余年,真的比电视上的还好看!而且性格好,我算是懂了,教养特别好、特别有修养的男孩儿到底是什么样的了。”韦娜坐直了背,往两边张望,“咦,余年和摄像小哥呢?好像起来就没见到人。”
方文:“你还没起的时候,余年就去村里祠堂旁边的小教室,给小孩儿上课去了。”
新丰村全村只有七个学龄儿童,七到十二岁不等。以前是有支教老师的,但条件太艰苦,教了没半年也走了。
余年坐在一张咯吱咯吱响的椅子上,看着捧着保存极好的课本,盯着自己不转眼的几个学生,温和地笑道,“前两天教你们的,还记得吗?”
最小的学生最活泼,举手响亮回答道,“记得!”
余年点头,鼓励道,“那小虎说来听听?”
小虎站起来,手规规矩矩地背在身后,“……三六一十八,四六二十四……”乘法口诀背得十分流畅。
“背得很好,等以后时不时地复习背诵,就不会忘记了。”余年拿过手边的字典,“今天,我教你们怎么用字典,这样看书时遇见不认识的字,就可以通过查字典来学习了……”
上午的课到十一点结束,几个学生都回家吃午饭,余年也辨别了方向,走了半个小时的小路,坐到一块山岩上,给谢游打电话——这是村子附近唯一一处能接收到信号的地方。
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年年?”
“嗯,是你的年年。”余年听见谢游的声音,就笑弯了眼。
他穿着简单的棉质白t恤,坐在山岩上,悬着的长腿晃了晃。捏了一块小石头在手里,向上抛,语气轻松地说话,“上午教了学生们查字典,他们都学得很认真,几乎是一教就会。我想着,等他们学会了查字典,我走之后,他们也能自己学简单的字,自己看书。”
隔着绵延的群山,谢游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但很温柔,“辛苦年年老师了。”
“这什么称呼?”余年笑起来,手指尖在岩石上划来划去,他清清嗓子,又问,“那谢游同学,你说说看,我教你什么了?”
“教会了我什么是爱情。”
突如其来的告白,余年心尖都颤了一下。他垂下眼睫,眸子里映出岩石旁边盛开的野花,唇角盛满笑意,轻轻应了一声,“嗯。”
“那,谢谢你给我教你的机会。”
打完电话,余年按着原路往村子走,沿途还摘了一枝花准备拿回去插瓶。刚到临时住的地方,就看见村长正等在门口,来来回回地踱步,一见他,眼睛就亮了。
“余老师!”在他们的概念里,没有什么明星不明星,歌手不歌手。余年肯给村里的娃娃上课,肯教知识,就是老师。
老村长对余年很尊敬,走近之后,先感激道,“余老师上课辛苦了,那些皮崽子一个个儿的,都山里野惯了的,错了事,该打就打!”
余年摇摇头,笑道,“不辛苦,他们都很好学,也都很听话,是好孩子。”
“这就好,这就好,”临到跟前,村长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吞了回去,“余老师先吃午饭吧,吃饭要紧,要——”
余年打断了村长的话,礼貌地询问道,“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您直说就行,我能帮就帮。”
被土烟熏黄了的手指握了握,村长犹豫了几秒,没再含糊,“哎,是有事要麻烦您。这样的,村里唯一的一架老水车坏了,老木匠年前就过世了,也没来得及留个徒弟。我们几个人瞎忙活了半天,也没弄出个眉目来。我们愁来愁去,想到您有文化,什么都会,不知道有没有啥办法。”
余年是知道村里的水车的,因着这水车,才能灌溉南边的一大块地,村民才有粮食收获。他也没急着吃午饭,“您先带我去看看吧。”
负责跟拍的袁望扛着摄像机,连忙道,“等等我,带我一起啊!”
一路上,袁望没忘记自己的职责,还捻针插缝地抓紧时间采访,“年年,你还会修水车啊?”
余年笑道,“对,但只会一点点。以前跟着老师跑考古现场,做发掘工作,周边荒僻,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村民来求助,我就丢下挖沙的小铲子,跟着考古队里的老师傅去村子里,一起帮忙修水车。我还以为,我这项技术已经没有展示的机会了。”
等到了村子的南边,水车边已经聚了好几个人,见村长把余年带过来了,纷纷喊“余老师”。
余年挽了袖子,也不嫌,就凑近去看情况。
袁望架好摄像机,一边拍一边在心里感慨,余年真的跟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样,至少他从没听说过,哪个大明星能不怕脏不怕累的,连午饭都没吃,就先过来挽袖子帮村民修水车。
没一会儿,余年就找出了问题,“是轮轴和横板接头的地方卡住了,横板得换。”
“横板?”村长喜上眉梢,“有有有,有备用的!”
余年在旁边的水洼里洗了手,“我跟您一起去看看。”
袁望听见这句,赶紧小跑着跟上。
村里的仓库不大,里面除了零散的农具外,还堆着乱七八糟不少杂物,打开门后,就是一股窜鼻子的霉味儿。村长觉得不太好,快步过去,拿木棍把窗户撑开透透气。
弯着腰翻找了半天,才从角落里找出了两块木板,村长问余年,“余老师,是这个不?”
余年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大小形状,“就是这个,我们拿去换上试试看。”
村长眼角的褶子都起来了,抱着木板往外走,“这仓库里堆的东西多,时间又久,小件的东西都往里面放,不好翻找,幸好我还记得有这么个板子在。”经过门口,他又顺手指指一个瓷缸,“像这种榨菜缸,我们就往门口放,这东西大,还沉,要用时,搬进搬出方便!”
见余年停下来,盯着榨菜缸看,村长笑道,“余老师城里来,没见过这东西吧?”
余年视线没移开,问,“村长,榨菜缸旁边那个是什么?”
村长也看了一眼,“你说那个铁疙瘩?是做榨菜时,拿来压缸的,沉,比石头好用。”
“我能看看吗?”
村长没犹豫,“当然可以!”
两人合力,将铁疙瘩搬出了仓库,放到了阳光下。袁望架着摄像机,在旁边等着。
村长见余年神情有些严肃,没敢打扰。听余年问,说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他才开口,“我小时候这东西就在村里仓库放着了,听村里老人说,这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外面还在打仗时,一个斯文人逃难,逃到了我们山里,正好被砍柴的碰见了,就给带到村子里来了。”
“斯文人?”
“对,一个读书人,我们村儿祠堂的扁联还是他给写的。不过那个人身子骨不好,来时就染了病,总咳嗽,咳血,后面没过多久就死了。见他逃难时,连干粮衣服扔完了,也带着这铁疙瘩不放,我们就没扔,给放在仓库里了。”
余年手指摸过“铁疙瘩”表面的纹路,心里有了计较,“有人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吗?”
村长见余年郑重,连忙道,“我记不清,我去帮你找村头儿的老头子问问。”说完就快步走开了。
见余年蹲着,小心地擦拭铁疙瘩表面的灰尘,袁望跟着细看,但怎么看,也只看出上面脏兮兮的,还有些奇奇怪怪的纹路。
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突然就跳出余年“捡漏巅峰”的事儿,袁望嘴里发干,“年年,这东西有来历?”
“还不确定,表面锈蚀和灰尘都太多,但看形制和材料,有点像簋。”
“鬼?”
余年解释道,“竹字头,中间良字少一点的艮,下面是器皿的皿,是青铜礼器的一种,用来祭祀的。”
常识还是有一点的,袁望倒吸一口凉气,“青铜器?”
“对,但还不确定这是近代做的仿旧的青铜,还是真品。”见袁望惊讶得都合不拢嘴,余年笑道,“以前不是还有,用《永乐大典》来做鞋垫的吗?”
没多久,村长就回来了,他告诉余年,“问清楚了,那个读书人叫傅博彦,哪几个字不知道,还有个什么字,字、字贤——”
“贤远。”
“对,就是字贤远!”村长高兴,“余老师知道啊?”
余年视线落在院子里放着的青铜器上,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件东西是什么。
外公曾在他小时候提起过,京城傅家有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叫傅博彦,字贤远,天资聪颖,十八岁开始,醉心于甲骨文研究,到二十七八,已经有大成。后来战乱,更是散尽家财,多方奔走。
这个人最后的消息,是某地发现了一件三千多年前的青铜利簋,不知道真假,傅博彦千里迢迢车马辗转赶了过去,从此却再没了音讯。
而无数年后的今天,这件青铜利簋重见天日,但人却早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余年压下复杂心绪,问村长,“村长,这件东西应该还有个方形的底座,您有印象吗?”
村长肯定地摇头,“一直就没座子,那个斯文人把东西带过来时,就是这模样。”他用粗糙的手指了指,“我瞧见过,就这儿,有个断口,估计另一半断了不知道在哪儿。”
村长笑呵呵的,接着道,“这东西估摸着挺贵重,余老师,您走的时候,就顺便把这东西带走吧。”他尽量把话也说得文雅些,“您教村里娃娃们读书写字,帮村里修水车,我知道,您是个好人。这东西在我们这儿,也就只能压个榨菜坛子,要不就堆仓库边上落灰。您带了去,说不定还能有什么大用。”
余年沉默许久,认认真真地朝老村长鞠了一躬,“谢谢您。”
老村长吓了一跳,后退两步,连忙道,“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哪儿受得起您的礼啊!”
余年扬起笑容,“受得起。”
这时,方文拿着手机快步过来了,在院墙外面就在喊,“年年,我刚跟牛叔从县里回来,刷微博刷到,郁青打人这话题上热搜了!”
他把重要的都截了图,递给余年看,语速飞快地道,“消息是昨晚爆出来的,爆料的人叫庄荷娜,提供了自己详细的伤处照片。她对着镜头哭诉,称郁青掌掴她,她被打得牙龈出血,头发晕,耳朵也难受。我把视频下载下来了,你可以看看。”
视频点开,一个穿着白色上衣的年轻女孩儿左脸微肿,有明显的指印。她在镜头前哭花了妆,一副可怜的模样,控诉道,
“……我知道,你一直担心我会分走你父亲的注意力,怕我怀的孩子是男孩儿,会抢你的继承权!我一心一意想跟你好好相处,却没想到最后得到的,竟是这样的待遇!
先不说我是你父亲现在的交往对象,就算是陌生人,哪儿有动不动就扇巴掌的?你是盛家大小姐,你有权有势。是著名歌手,是厉害的演员,有粉丝捧着,在娱乐圈横行霸道。但这些,也不是你可以随便扇人巴掌的理由!”
视频结束,方文道,“最开始的评论,都在说郁青的性子太蛮横,没家教,扇人巴掌真的太欺负人了。但后面,评论渐渐就这样了。”
余年点开图片,全是热评截图。
“——我理理!这视频信息量也太大了吧!这个庄荷娜,就是个十八线,曾经在微博各种晒奢侈品,估计是傍了大款被包养了。然后有小报透露,说庄荷娜现在的金主,是盛氏集团的董事长盛勋堂,庄荷娜长得美又年轻,估计能嫁入豪门。
可是,谁能跟我说说,这视频里,庄荷娜对郁青说,我是你爸爸的交往对象!如果我的阅读理解没错,郁青就是传说中的盛勋堂的独女,盛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出生就担起了百亿家产重担的盛大小姐?”
“——卧槽卧槽,我青姐才出道时,背的包都是十万起步,开的车全是限量超跑,那时候,多少人柠檬精上身,说我青姐是被包养了?结果,卧槽,盛氏集团的大小姐啊!竟然一点风声没有,我粉了这么多年的人这么牛逼我竟然不知道!不对,青姐一直很牛逼,这我还是是知道的哈哈哈!”
“——怪不得娱乐小报营销号三天两头讨郁青的身世背景,都解析不出来,一直以为郁青姓郁,没想到其实是姓盛!”
“——视频里这个谁,戏有点多。装白莲花非常在行啊,来我给诸位路人逐字逐句地解释一下:我一定会分走你爸的注意力,我生下男孩儿,一定会抢你的继承权,把你赶出家门。我表面一心一意跟你相处,实际上恨死你坑你,只要你动手了,我就能泼脏水淹死你!你强你牛逼,我弱我有理,你打我了,我卖惨买水军喷死你!青姐小心啊,白莲花内里都是黑寡妇,剧毒!”
余年看完,“谢谢你特意截图给我,那我姐她有回应吗?”
“不用客气的,”方文抓抓后脑勺,“郁青那边暂时还没有回应,不过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到郁青的身世上去了,庄荷娜说郁青打人这件事,反倒没多少人在关注。”
见余年有些出神,他斟酌道,“我不太会说话,但我觉得吧,这背后肯定有隐情。那些豪门电视剧里不是经常都这么演吗,被养在外面的情人故意激怒原配的女儿,然后可怜兮兮地卖惨,坑害原配的女儿,自己上位。说不定庄荷娜就是走的这个路线。”
余年回过神来,笑道,“谢谢你,我姐她神经粗,我晚点打个电话给她问问。”
决定暂时先不想这件事,余年准备先去把水车修好,再把青铜器上的土灰除掉,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确定这个青铜簋的来历。
余年和村长在前面,抱着木板往水车的方向走,方文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想了想,跟上去小声问负责摄像的袁望,“欸,我说,余年和郁青具体是什么亲戚关系来着?”
袁望扛着机器,也思索了好一会儿,“这个真记不清了,不过郁青是独女,一个姓郁,呸,一个姓盛,一个姓余,应该只是什么远房亲戚吧?”
作者有话要说:比一个除夕快乐的大心心~祝小仙女们春节快乐,富贵平安,吉祥如意哦~爱你们!
今天没有加更哒~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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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相距100米、此生无悔入荣耀、毛毛家的、景行 的火箭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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