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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祈慎晚上没有回来用餐。
他给夏楚乔发了短信,短信的内容很简单——不想再看你落泪,等你睡着,我再回家。
夏楚乔看完这条短信后,久久地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眼眸****。
她爱腾祈慎……
她能够感受得到腾祈慎用手机给她打这些字时,他内心揪扯的疼痛。
可是……
她如何能够再继续跟他走下去?
叩,叩。
突然传来的两道敲门声,打断了夏楚乔此刻沉溺的思绪。
夏楚乔快速地拭去了眼睛的湿润,深吸了口气,前去开门。
夏母并没有察觉到夏楚乔有任何的异常,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下后,便认真对夏楚乔道,“妈已经考虑过了,妈不准备跟你去纽约。”
夏楚乔顿时秀眉蹙起,“妈,怎么了?”
夏母看到夏楚乔颇为紧张的样子,轻拍了拍夏楚乔的手以作安慰,这才温柔回答,“妈记得以前就跟你说过,妈还是不太习惯呆在国外,妈想留在Y市……”
夏楚乔用力摇头,“您一个人怎么可以留在Y市呢?”
夏母微笑着道,“你忘了吗?李婶说了,如果你不在的话,她就回来照顾我,所以你不需要担心我在Y市。”
夏楚乔依然摇着头,“妈,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Y市,我……”
夏母已然握紧了夏楚乔的手,并打断了夏楚乔话,“楚乔,妈已经这样决定!”
从夏母手中的力道感觉到了母亲的坚持,夏楚乔怔然地望着母亲。
夏母轻轻叹了一声,缓缓道,“楚乔,昨天你跟祈慎在家里的对话,妈无意间听到了。”
夏楚乔一瞬间整个人怔忡,双眸瞪圆。
夏母已料到夏楚乔会有这样的反应,她把夏楚乔的手握得愈加紧密,看着夏楚乔已然泛白的脸庞,认真道,“妈这个人也真是有够迟钝的……你和祈慎明显看起来相处得就不太自然,妈居然真以为你是因为晕机。”
夏楚乔喉头一哽,“这么说,您……”
夏母点了点头,“你对祈慎说的,妈也已经听见了。”
夏楚乔整个人怔在了沙发上。
夏母的眼眶顷刻泛红,微沙的嗓音道,“楚乔,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死已不能复生,比起你追究祈慎的责任,妈宁愿看到你无忧无虑跟祈慎好好过日子。”
夏楚乔喉咙沙哑,已说不出话。
夏母注视着夏楚乔愈发苍白的面庞,语重心长地道,“既然妈能释怀,楚乔,答应妈,也释怀这件事好吗?”
夏楚乔嗓音哽咽,“……是为了我的幸福,您才选择释然的吗?”
夏母重重叹息一声,“不管祈慎是怎样的人,妈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你的感情,是认真的。”
一股剧烈的悲怆从夏楚乔的胸口涌上喉咙,致使她鼻子酸涩,“妈,我不需要您为了我……”
夏母抱住了夏楚乔。
夏楚乔靠在夏母的肩膀上,失声呜咽。
夏母轻轻拍着夏楚乔的背,缓缓道,“傻孩子,在这个世界上,妈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你……妈希望你能过得开心。”
“我做不到……”夏楚乔不住地摇头,悲怆逸出。
夏母眼睛里噙着泪光,温柔抚慰,“一年前祈慎把这件事跟妈说的时候,妈的确无法原谅祈慎,妈气愤得甚至想过把这件事如实地告诉你,可是……妈想到你还有绅绅。”
夏楚乔靠在母亲的肩头,细瘦的双肩颤抖不已。
夏母的眼睛里拢聚着泪水,嘶哑的声音道,“妈直到此刻还很恨祈慎,妈无法想象他对你父亲所做的事,可是你还有绅绅,妈可以残忍地拆散你和他在一起,却做不到让绅绅再失去父亲……”
夏楚乔低声啜泣。
夏母用手把眼睛和脸颊上的泪拭去,这才慢慢地松开夏楚乔。
夏楚乔已然满脸泪痕,抽噎着望着母亲。
夏母抬起手帮夏楚乔把颊上的湿润抹去,极力维持着微笑,和蔼地道,“乖,不要再跟祈慎去计较这件事了……如果你想妈后半生过得安心的话,就照妈说的,让过去的事就这样过去吧!”
夏楚乔抽噎不止,“妈……”
夏母竭力忍住眼睛欲凝聚的泪液,认真道,“祈慎或许在这件事情上的确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这一切作为都是因为小时候所经历的遭遇驱使……他在一年前,曾经跟我说,若我能够原谅他,他愿意入狱承担这份罪责。”
夏楚乔错愕地抬起了眼眸,不敢置信地看着母亲。
夏母点点头,“当时你跟祈慎因为这件事起了很大的争执,祈慎来找我,他不但把实情跟我说了,还告诉我他愿意去承认这份罪责,如果这样做能够换来我和你的原谅。”
夏楚乔紧紧地咬住了唇瓣,忆起之前腾祈慎跟她说他从未威胁过母亲,她的眼泪在此刻刷刷不停地跌落……
“他真的很在乎你,楚乔……这也是妈很痛苦却配合他的原因。”夏母继续帮夏楚乔把眼泪拭去。
夏楚乔双眸模糊,带着哭腔的声音很艰难才从喉咙里发出,“如果我跟他在一起,就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您的痛苦之上……”
“并非如此。”
夏母用双手把夏楚乔扑簌簌跌落的眼泪抹去,认真道,“你爸爸的死已经是事实,如果因为你爸爸的死,再让你失去爱人,绅绅失去父亲,你觉得妈妈现在就能够安心吗?”
“妈……”
夏母紧接着往下说道,“万全之策就是祈慎用对你的好来弥补他当年对你爸爸所做的事。”
夏楚乔无语凝噎。
夏母忍着眼底的泪水,最后道,“别哭了,等祈慎回来,你跟他好好谈谈……妈不跟你去纽约,不是因为无法忍受你和祈慎在一起,妈只是想要留在Y市陪你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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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可以重来的话,他愿意夏楚乔从来都没有遇到他。
这样她此刻就不会这样痛苦,纠结。
可让他放手,他如何能够放手?
没有她,他生命中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脚步声的到来打断了腾祈慎沉溺的思绪。
是驭坤成。
站在他的身后,驭坤成恭敬地道,“老板,靳小姐来了,她说她想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