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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套房。
一向沉稳的周扬在说出尤娜遇袭的消息后,脸色难掩担忧。
刚才进门的脚步也很匆忙。
他一直对感情没兴趣,但不知怎么了,一见尤娜后,满脑子都是她,跟发了疯一样,越想控制,她的身影就越挥之不去,牢牢占据了他的大脑。
每次一想到她的亲吻和挑逗,他就忍不住热血沸腾,身体燥热得都不属于自己了。
一听到她遇袭的消息就很担心,门也没敲就闯进来了。
然而与他截然相反的,是陆禹森冷漠的态度。
连眉梢都没抬一抬,根没听到似的。
摸过茶几上的烟,抽出一根送进嘴里,很放松地吞云吐雾。
周扬急得皱眉头。
“哦,死了么?”半晌,他才轻轻丢出一句。
周扬心一紧,觉得他残忍。
但转念一想,总裁对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永远都是这副态度,这很正常,是他自己太过担心。
“没有,只是受了一些轻伤,手臂被子弹擦破了。”
幸好只是擦破,要是射中了心脏之类的部位……周扬不敢想下去。
“哦。”陆禹森鼻息间缓缓吐出一口烟气,“既然是这样,那你紧张什么?”
“我——”
周扬沉默了几秒。
他整颗心都乱了,脑子也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你很担心她?”
“没有。”他稳了稳神,“我只是认为您应该想知道这个消息,毕竟现在正在合作,如果她出意外,那么……”
“就算她死了,也会有其他人代替她和我合作,比如暗杀她的人。”陆禹森眯了眯眼眸,眼神透着一股寒意,就像野兽,残忍无情却又无比睿智,任何事情都无法逃过他的双眼。
“是他们内部的人?”
“嗯,是已逝老教父M的亲弟弟,人称老狼,他一直想杀死尤夫人,取而代之。”
“内讧,很正常。”
所以陆禹森才瞧不起这些人。
天天你争我斗,死了一个还有一个,总会不断有人接替。就算所谓的“教父”,命也比草芥还轻贱,哪天突然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周扬忍不住问。“要去看看她吗?”
他很想去,可他不敢擅自行动。
陆禹森抽完了一根烟,戳熄在烟灰缸里,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不去,你能安心?”
周扬脸一红,有些窘迫。
“走吧。”
“是,总裁!”
……
两人到了酒店。
房间门口守着两排黑衣保镖,一进去,里面也十几名保镖,很明显是黑帮组织。
金森守在床边,看陆禹森进来,眼里露出一丝敌意。
尤娜躺在床上,正在休息,手臂包扎好了。
她现在是素颜,有些憔悴,但五官依旧精致妩媚。无疑,她是一个美得大气妖艳的女人。皮肤雪白,嘴唇饱满。
似乎有感应一般,她睁开双眼,一看到陆禹森,眼里掠过一抹惊喜。
“你来了。”
她抑制着喜悦。
“尤夫人。”陆禹森态度淡漠,“没事吧?”
“没什么,只是擦伤而已。”尤娜不以为意,“惊动您特意跑一趟,真是抱歉。”
“你没事就好。”
尽管他态度冷淡,但尤娜还是很开心,毕竟他来了,不是么?
她感到两道关切的目光,来自于陆禹森身后的男人,他的特助周扬。
这个男人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他会是一颗有用的棋子。
想到这,尤娜对他笑了笑。“周特助,有心了。”
周扬有些受宠若惊,但他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只是点点头。
内心已热潮澎湃。
“既然没事,那我先告辞了。”
他本来也是出于合作关系才来看一眼而已。顺道,让周扬放心。
“别……”尤娜敛了敛神。“有关项目的事,我想和您谈谈。金森,你们先下去。”
金森咬咬牙,“是。”
从陆禹森身边经过时,还忍不住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
陆禹森冷笑,真是一只忠犬。
保镖们都离开了,关上了房门。
尤娜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现在素颜的她少了一分艳丽,多了一分娇媚,还有点儿楚楚可怜的味道,不似刚才那个女强人。
“项目,有什么问题?”
“我只是想找个借口留下你而已,我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儿。”
“既然没事,那么我……”
“谁说我没事。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不得不逞强。我不知道他们中有没有对手的眼线。一旦我示弱,他们就有机可乘,我很痛,可是我不能说……”
尤娜的模样有几分无奈。
这话,有故意装可怜的成分,也有真心。
“这些年我都是在枪林弹雨中过来的,每天命悬一线,不知道哪天就死了。出门带着一群保镖,一点自由都没有,还不知道他们中有哪个是想要我命的人。”她苦笑。“我没有一点安全感,也没睡过一个好觉。”
听上去似乎很可怜……
但陆禹森一点都同情不起来。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既然选了,就必须走到底,抱怨没有用。自作孽,不可活。
只随口敷衍了一声。“你可以退出。”
“呵,退出?说得容易。你以为那些人会放过我吗?”尤娜凄然一笑,“老狼都恨不得扒我的皮抽我的筋喝我的血,我一退出死得更快。”
“我那样诱惑你,你一定觉得我很贱,很脏吧?呵呵,这些年,他们都骂我是贱女人,骂我心狠手辣,诅咒我死,我不在乎,大不了让他们永远闭嘴。可是,我只是为了自保。”
一开始她野心勃勃,被权力诱惑了,觉得很刺激,很享受可以随便操纵别人的生死,享受别人对她的恐惧,享受他们求饶,享受鲜血。
可渐渐就麻痹了,杀再多人都不能激起她的快感。而且尔虞我诈久了,她觉得很累。
“今天这一步,不是我自己愿意,我也是被一步步逼到这个位置的,我对权力那些根本没兴趣。”
“在血雨腥风中斗争久了,我早就已经很累了,现在的我,只想寻求一个依靠。”
毫无疑问,这个依靠,指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