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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转头,瞧着跪在地上的穆妗沂,语气并不好:“你来干什么?”
“妗沂来给太后请安。”穆妗沂乖巧地道。
太后见穆妗沂如此尊敬她,心情略微好了些:“起来吧,难得你有心。”
“是。”
“如今宫中诸事繁忙,哀家也没时间陪你在宫中走走,你若无事,可找个宫女太监领着,在宫中转转,也免得呆着无聊。”
“妗沂并不无聊,妗沂琢磨着给皇上——和太后您做双鞋子,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难为你如此有心,来,让安静瞧瞧你的手。”
穆妗沂眼中闪过慌乱,立刻将手背到了身后。
太后见此,脸上有些不悦:“怎么?连你都要违抗哀家吗?”
穆妗沂立刻慌乱摇头:“不是,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妗沂的手——”穆妗沂说着,将手伸了出来,只见十个指头,密布着大大小小的针眼,瞧着有些可怖。
太后一怔,伸手将穆妗沂拉到了她的面前:“可怜的孩子,怎么扎成这样?”
“妗沂少时习武,不善女红,所以——”
“既然如此,何必为难自己?”
穆妗沂一听这话,立刻摇头:“不行的,给皇上和太后做鞋,是妗沂的心意,无论如何,妗沂都要做好!”
“瞧,多么懂事的孩子。”太后与清婉道。
清婉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一双目光落在穆妗沂手上,眼中满是深思。
不过是昨日才进的宫,她是连夜摸黑做的鞋子吗?竟然将手扎成了那样?
瞧着太后对穆妗沂甚为满意的模样,清婉有些担忧。
愣神的空档,却见穆妗沂转移了话题:“哦,对了,刚才太后说妗沂竟然也敢违抗您,您如此威严,这宫里,有谁敢不听太后您的话啊!”
穆妗沂一脸天真的道。
太后的面色一变:“还能有谁?除了那个圣女大人,谁还敢如此违抗哀家?”
清婉暗道不好,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圣女?太后是在说歌儿吗?”
“不是她还能有谁?”
“太后一定是对歌儿有什么误会,妗沂和歌儿是好朋友,歌儿是个很好的人。”
“很好的人?哀家倒是觉得她心机深的很,竟然敢蛊惑皇上,让皇上不听哀家的话。”说着,太后转头,拉着穆妗沂的手,叮嘱着:“妗沂,你也离那个狐媚子远点。免得被她算计!”
穆妗沂原本想说“歌儿不是狐媚子”,可当她对上太后厌恶的眼神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只是垂头的瞬间,她的眼底却露出一抹冷笑。
……
沈容煜送着秦歌一路回了秦府,顺便去见了见秦老夫人。
秦歌并没有进去,而是等在了寿芳园外。
等到沈容煜从屋内走出来时,秦歌只听见老夫人的哭声,她不知道沈容煜和老夫人说了什么,只是听着那哭声并不像很痛苦的样子,倒是带了几分激动。
“祖母。”
秦歌有些担心,转身就要去看看老夫人,却被沈容煜拦了下来:“歌儿,别去了,老夫人需要缓缓。”
秦歌皱了皱眉,听了沈容煜的话,没有进去。
秦歌陪着沈容煜在秦府里散步,傍晚的余晖打在两人身上,多了几分朦胧的美感,让人不禁感叹,仿若画中走出的仙人。
突然沈容煜在一个凉亭前停了下来,看着那处凉亭,嘴角挂着暖暖的笑:“歌儿还记得吗?老夫人寿宴那一回,你就站在那里,顶撞朕,你知道当时朕心里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朕在想,这个小丫头这么厉害,就不怕朕砍了她的脑袋吗?不过,还挺有个性的,日后,朕一定要将这小丫头收了,好好收拾,看她还敢在朕的面前张牙舞爪。”
瞧着沈容煜似模似样的说着,秦歌瞪了他一眼:“真是自恋,你怎么就知道你一定能收了我?”
秦歌说着,转身就要逃窜,却被沈容煜一把拉入怀中。
“朕现在可不是就将你收了?”
秦歌白了他一眼:“谁说你将我收了?我可还是自由身呢。”
“嗯,你倒是提醒了朕,还是早点将你娶回朕的后宫,朕才安心,也省的你在外面蹦跶,祸害别人!”
秦歌没好气地瞪了沈容煜一眼,伸手掐了他一把,沈容煜却不觉得疼,只觉得一颗心被填的满满的。
晚上,沈容煜自然没有离开。
张允跟着沈容煜出的宫,沈容煜能和秦歌耳鬓厮磨,他自然可以欢欢喜喜地见宛心。
只是,他的待遇明显没有沈容煜的好。
宛心大门一关,直接将他堵在了门外,气的张允一阵窝火,在门外踌躇了半天,最后决定破门而进。
正当他做着准备运动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一盆洗脚水当头浇下,瞬间,张允就成了落汤鸡。
张允抬眸,瞧了一眼站在门边的宛心,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洗脚水,很不要脸地来了一句:“味道不错!”
瞬间,宛心的脸就涨红了,她呸了张允一口,低骂一句“不要脸”,转身就要进屋关门。
这一回,张允眼疾手快,迅速蹿到门边,挡住了门,一把搂过宛心,扛在了肩膀上。
宛心一慌,手中的盆掉在了地上:“张允,你干什么?你放下我,张允!”
张允哪里会理她?
用脚一踢,将房门关上,撸了女人,扔到床上再说。
至于这一晚,张允和宛心发生了什么,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深夜,一道身影,潜入皇宫,几个跳跃,落在了天牢前,趁着守备不注意,钻进了天牢中,瞧见了那奄奄一息的女人,眸光一闪,一刀将绑着女人的铁环砍断,将女人背在了肩膀上,离开了天牢……
翌日,太后得知沈容煜离宫彻夜未归的消息,当即怒不可遏,匆匆走到御书房前,打算堵着沈容煜……
秦歌一惊,从床上坐起,转头,看着空空荡荡的床畔。
外面的天色大亮,沈容煜已经离开。
她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一团黑乎乎的气体,不知是何物。
心里很是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姑娘,不好了,秦明君从天牢逃走了……”
……